赵雅芝未化妆照流出:你的科学素养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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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科学素养有多高?

2011年05月21日 14:44        来源:羊城晚报 作者:朱绍杰

2011年3月18日,中国科普研究所公布了第八次中国公民科学素养调查结果:2010年,我国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公民比例为3.27%。

2011年5月18日,科学素养概念的首创人乔恩·米勒来到广州,参加亚太科学中心大会(ASPAC),讲述科学素养问卷背后的故事。

文/羊城晚报记者 童雯霞

实习生赵鹏

通讯员 吴晶平

图/羊城晚报记者 朱绍杰

人物简介

乔恩·米勒(Jon D. Miller):美国青少年纵向研究 (LSAY) 机构创始人和负责人,密歇根大学社会研究所科学素养促进国际中心主任,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会士,“科学素养”概念的首创人。

2003年,“非典”来临,板蓝根被哄抢一空;2011年,日本核危机,中国民众掀起了一次巨大的抢盐潮。这些失去理智的行为的背后,有谣言作祟、有心理危机,也有科学知识的缺乏。

与之相呼应的是,不久前发布的中国第八次公民科学素养调查显示,虽然,2010年全国公民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比例为3.27%,较以前有所提高,但大致只相当于日本、加拿大、欧盟等国家和地区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水平。

什么是科学素养?

科学素养由文化素养引申而来,国际上,普遍将科学素养概括为三个组成部分,即:对于科学知识达到基本了解程度;对科学的研究过程和方法达到基本了解程度;对于科学技术对社会和个人所产生的影响达到基本的了解程度。

目前各国在测度本国公众科学素养时普遍采用这个标准,只有在上述三个方面都达到要求者,才算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公众。

密歇根大学社会研究所科学素养促进国际中心主任米勒博士是科学素养概念的提出者,近日在广东科学中心,就科学素养问题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采访。

对话米勒

一个人的“工具箱”

羊城晚报:米勒先生,您首先提出并且设计了问卷来调查世界各国人的“科学素养”水平,这种测评方式已被多少个国家采用?为什么要做这个测试?

米勒:我提出的科学素养只是要求大家学习最基本的科学知识和理论,就是每一个人必须具备基础知识。这种测评方式已被40多个国家采用。

我认为,科学素养是一个人必备的基础知识,我通常把科学素养称为一个人的“工具箱”,这个工具箱里装的都是一些核心概念,这些核心概念组成了一个人对科学的基本认识。如果一个人掌握了基本的科学知识,在以后的生活中,他就掌握了一种基本工具。

我们现在处于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过去的哪个时代都无法跟我们的时代相比。现代人能通过网络、手机等各式终端接收各种各样的信息,信息的丰富不仅让我们知识大增,还会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但最根本的是,人要去掌握知识,就要理解词汇的含义。 举例来说,关于病毒,我们平时经常提到有SARS(非典病毒),H1N1甲型流感病毒,HIV(艾滋病毒)等等,有一些病毒,过去没有,现在产生;有一些病毒,过去叫这个名字,后来换了一个名称。这样有关病毒的信息非常庞杂,人们在记忆它们的时候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在我们的测评体系当中,我们只提炼出核心的概念———病毒。这样,大家只要记住病毒的基本特征,以后再遇到具体的病毒时就可以用基本的理论对其进行分析了。

记住这个数字:3.27%

羊城晚报:在中国,2010年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公民比例达到了3.27%。虽然与之前相比,已有显著提升,但这一数据大致只相当于日本、加拿大、欧盟等主要发达国家和地区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水平。为什么会这样一个结果?

米勒:首先澄清一下,这个调查是中国科普研究所的数字,他们如何得到这个数字我还没有认真研究过,在这个问题上,我还要跟中国的同行们进行沟通。

但在我们的调查中,中国人的科学知识水平是比较高的,但在科学精神,特别是怀疑精神上,中国的得分比较低。

科学素养调查面向的对象主要是成年人。其实中国人的科学素养水平,有些地区跟欧美国家不相上下,比如上海。但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存在好大学和差一点的大学,中国的优秀学校在科学教育上,跟美国的优秀学校相比,不分伯仲。在中国,最大的问题是科学教师分布非常不均衡。之前,我在北京的时候,前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曾经向我提到过这个问题,说在中国的西部贫困地区,科学教师的数量很少。其实,同样的问题,在美国也有。所以,我想解决的办法,就在于缩小地区之间的科学教育差距。

我们是科学家,更重要的是科普教育家

羊城晚报:美国与中国的教育方式和内容有不同之处,但这个调查用的是美国学者设计的问卷,这会不会让中国公众的科学素养被低估了?

米勒:我只能说,对于不同国家的问卷,我们会根据那个国家的国情和文化作相应调整。比如在测试欧洲人时,我们会加入他们对幸运数字态度的测验,测试中国人时,我们会调查他们对于风水的看法。

科学素养问卷是我和一群科学家共同设计的,我们在设计问卷时主要考虑问卷内容的包容性。我们的团队中,不同领域的科学家都会设计他们所熟悉的那个领域的问题,但是我们的目的不在于向人们解释学术概念,而是敦促人们要理解这些所列出的概念。因为理解概念是科学研究的开始。

我们是科学家,更重要的是科普教育家,我们的工作是培养未来的科学家,还有,把科学带给每一个人。

问卷会不断与时俱进

羊城晚报:您所设计的关于科学素养的问卷是不断变化的吗?

米勒:是的。我最早提出科学素养的概念是在1983年,这三十年间,我们设计问卷内容的基本原则是固定的———总有那么几个核心概念,必须每个人知道。沿着这个原则,一些具体的内容会与时俱进,例如:30年前,我们的问题清单里还有关于酸雨的问题,而现在几乎不会问到酸雨,因为酸雨已经不是现代科学知识的最前沿了。30年前,我们的观念中还没有DNA这种物质,而现在DNA已经成为一个基本的科学概念。30年前,我们还不会问到空气中是否有太多二氧化碳的问题,而现在,“气候变化”成了我们口中提及率很高的词汇。

问卷也会根据世界上的大事件发生变化,比如在最早期,核能的问题是很热门的,不过最近几年就比较少提及,但这次日本大地震之后,核泄漏危机再现,核能问题又成了大热门。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更新概念,不断增加新的知识。人类的科学知识增长迅速,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要不断地更新思想,不断地学习新的知识。

公众对科学认识增加,问卷就成功

羊城晚报:科学发展日新月异,在设计问卷时,您有什么标准吗?

米勒:公众对科学知识掌握的程度是检验我们这个问卷的最好标准。如果通过我们这个问卷调查,公众对科学的认识增加的话,我们的问卷就成功了。

科学通常传达的就是一种理念,譬如爱因斯坦的经典公式:E=mc2,向我们传达的就是一种平衡的概念。

举个例子来说,树木燃烧产生气体、烟雾、热量还有灰烬,但物质的总量没有变,能量是守恒的,只是形式之间的转化,原子分子的数量没有变化。

再比如说,我们核电站通常会用到的铀235采用的是裂变产生能量的方式,这种物质具有放射性,我们要理解什么是放射性,因为这不仅关乎我们知识的多少,还会影响我们的决策。

月球上有一种物质叫做氦3,这种物质产生能量的过程是聚变反应,跟太阳内部的反应过程是一样的,聚变产生的能量更加强大,假使我们派一艘飞船去月球开采氦3这种资源,装满一飞船的氦3回来地球,这些氦3聚变产生的能量能满足美国一整年的电力需求。

地球不是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是从子孙后代那里借来的

羊城晚报:前不久公布的第八次中国公民科学素养调查结果,在国内反响甚大。有专家分析说,出现这样的数字,是因为中国社会文化中,有很深的人文传统,这让更多人关注的不是人和自然的关系,而是人和人的关系,因此国民对科学知识关注不够那么多。

米勒:英国科学家、小说家斯诺在1959年出版的一本书《两种文化》中说道:科学和人文是日渐分裂的两种文化,他们互相瞧不起,而且还不断调侃对方。虽然已经过去50多年了,斯诺说的这两种文化的分裂仍然存在。

在美国,无论你在哪所学校接受大学教育,第一年你都要学习基本课程,即科学教育、社会科学课程和人文课程。一个立志成为工程师的人,除了要学习科学方面的知识,也要学习基本的社会课程。人文课程有文学、历史、哲学、语言等。这些都是美国学校的基本课程。我们必须让学生的知识结构达到平衡。

20年来,美国的大学教育一直在致力于让两种教育相融合。我认为通过这样的努力,美国人的科学素养在近20年间,真的有较大提高。

学习科学,还要有一种长远的眼光,因为科学的基本概念都是历经千百年不变的,现在的认识能指导我们的行为,从而影响我们的后代。

地球不是我们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是从子孙后代那里借来的。我们现在向空气中排放大量二氧化碳,造成全球气候变化,现在可能感受不深刻,但是一百年后,两百年后,却是我们的后代深受伤害。

科学给我的是一种看问题的方法和角度,是一种看问题的眼光。懂得基本的科学道理有助于我们的判断和决策。科学让生活更美好。科学应该成为每一个人的工具。

童雯霞、赵鹏、吴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