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同时使用sonarqube:原创:略谈《神农本草经》沙丘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08:53:18

原创:略谈《神农本草经》沙丘沙此文为应《中医思想者》杂志约稿所作,今帖出希望广大网友批评指正。[size=font-size:14.0pt,14.0pt] 不知怎么搞的,再重发一次

《汉书?艺文志》将方技分为四类,即医经、经方、房中、神仙。按照这一分法,现存的医学经典,《伤寒论》、《金匮要略》显然属于经方类。《内经》、《难经》属于医经类。《内经》只有首篇《上古天真论》中的真、至、圣、贤已涉神仙范畴,其余篇章均是医经的论述。《神农本草经》(简称《本经》下同)则可以说是兼赅四家。或许有人会问:《本经》中的久服轻身延年、不老神仙的说法自然属于神仙
一派;治某某病症的论述占书中绝大部分,属于经方一派;石斛、肉丛蓉、五味子等强阴,淫羊藿主治阴痿,牡狗阴茎主治阴痿不起等,也可以看作是房中术的内容,独不见医经的内容,为什么说《本经》兼赅四家呢?
我是这样认为的,略去房中、神仙的内容不计,《本经》和《伤寒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因事而显理,因用而明体。以黄芪为例:“味甘,微温。主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大风癞疾,五痔,鼠瘘,补虚,小儿百病。”此处的微温、补虚就是黄芪应用的理,种种病症都可以从微温补虚中找到答案。清代王清任先生所创补阳还五汤四两黄芪为主药,也没有离开微温补虚这一原理。不大谈医理,而是以事来显理,是古人的一种很高明的教育方法,不可因此而误认为《本经》没有医理。
自陶宏景先生之后,本草之书日增,药味更是一代胜过一代,这本无可厚非,但我们若仔细比对就不难发现,后世本草有些药物的功用性味与《本经》出入很大,甚至相互矛盾。我只谈两味药,一味是茯苓,现代中药学将其功用归纳为三点1、利水渗湿2、健脾补中3、宁心安神。而《本经》茯苓:“味甘,平。主胸胁逆气。忧恚,惊邪恐悸,心下结痛,寒热、烦满,咳逆,止口焦舌干,利小便。”只有利水渗湿这一主治与本经中的利小便相符,健脾宁心补中安神这些功效,在本经中找不到依据。本经首言主治胸胁逆气,次言心下结痛,烦满咳逆,明明是宽胸理气药,为何后世视为补药呢?可能是从四君子汤为补脾方剂推理而来的,四君子汤诚为补脾剂,方中人参、甘草甘补,白术虽味苦,但也是静而不动,只有方中茯苓利湿,宽胸,解郁,是方中的反佐之药,不然,只有静药,没有流动之药,怎能成方?四君子汤用茯苓,可算是深得本经三昧,因四君子汤中有茯苓,就简单地认为茯苓是补脾药,有违本经之旨。
另外一味是淫羊藿,现代中药学言其味甘辛温,补肾壮阳。而在《本经》中明言此药味辛,寒。主阴痿……。古人称阴痿,我们现在称阳痿,这倒无所谓,但将淫羊藿的辛寒改为辛温,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从这种变化可以发现古经重体,近人重用。古人治阳痿重体,阴精不充;近人只见用,不见体,多从功用立论。所以,凡是与本经性味功用不合者,我概以《本经》为准。
我的师爷张大昌先生,博闻强记,学有根砥。我早年跟其学习,见其廖廖数味,常起大症,不明白其用药的思路。现在才发现其用药悉尊《本经》。现举两例医案,第一案是张先生治破伤风的验方:“防风、荆芥、丹皮、陈皮、甘草各10克,清水煎服,加天虫更好。”破伤风过去在基层很常见,我临床也用过两次,此方疗效可信,药味简单,不解其意,尤其是牡丹皮,现代中药学归纳为清热凉血,活血化瘀,退虚热,似与破伤风无涉。然读《本经》原文,见牡丹皮“味辛,寒。主治寒热,中风,瘈疭,痉,惊痫……”猛然醒悟牡丹皮治破伤风,原来本经有明文,被现代中药学从病机的角度一归纳,此特种作用反而不明。
第二案,太老师的治验,妊娠痫证,引自《张大昌医论医案集》:
“吾村张某之妻,25岁。怀孕七月,头痛眩晕,下肢浮肿,血压偏高(150/100毫米汞柱),未行施治。于七八年四月五日,忽而眩晕仆倒,昏不知人,四肢抽搐,牙关紧闭,口吐白沫,血压甚高(240/130毫米汞柱)。村医急予降压解痉硫酸镁注射而稍安,随送住某医院,确诊为“子痫”,经急救而行剖腹取出双婴。但仍昏厥不醒,已告病危。急请余诊,其证神识全无,周身肿甚,挺然卧尸,脉息全消,唯诊足太溪、趺阳豆豆有脉,此乃尸厥候。急投自拟回厥汤:石决明15克,荆子10克,牛蒡子炒捣,10克,山豆根10克,白薇6克,甘草6克,薄荷冰1克冲,水煎胃管灌服。药下已半时许,荡然大汗淋漓,鼻息弗弗,口吻嘘嘘矣。
翌日旦复诊,神识苏醒,能呼家人,恶露夜半亦下,血压仍高(180/100毫米汞柱),脉沉弦。更方降压汤:桂枝10克,丹皮10克,首乌15克,甘草6克,赤芍10克,茯苓15克,桃仁10克。次日血压正常,静居半月,安归无恙。为功仅三日,竞起一绝证。幸矣!”
平常数味药,竟愈如此重证,足见太老师的厉害!但对此方何以能治此病,始终不解。读《本经》时,见白薇主治:“暴中风,身热,肢满,忽忽不知人,狂惑邪气,寒热酸疼,温疟洗洗,发作有时。”暴中风,忽忽不知人,不就是晕厥吗!方才明白太老师为何用白薇。可见太老师的用药依据,多出《本经》。
我是近年在恩师沈公的指导下,40有余才开始读《本经》,与孔子50而学《易》相比,还不算太晚。我仍是用最初级、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学习使用的。也就是《本经》原文说治什么病症,我就在临床中试用,结果发现疗效的确不错。录本人的几则医案,以作说明:
1、附子治咳嗽。在基层感冒发热谁都会抗生素激素一起上,倒能控制体温,但多遗留咳嗽后遗症,打针、输液也不能短时间见效。这时中药便大有用武之地。我凡见脉浮紧者,以小青龙加附子有很好的疗效。为什么加附子,因《本经》首言主治风寒咳逆。
2、石钟乳下乳汁。患者,女,23岁。于2010年8月19日请我出诊。顺产后半月,奶少,查腹软,舌淡,苔白稍厚,脉左沉细,右寸稍弦紧。处方:党参15克,白术15克,炒甘草10克,云苓10克,旱半夏6克,陈皮6克,当归15克,川芎6克,生麦芽10克,石钟乳15克(打碎),煎药机煎,每包150毫升,共9包,每次一包,日三服。尽剂乳汁似泉涌,未再用药,10月9日随访,不须另加奶粉,足够小孩吃饱。石钟乳《本经》言其下乳汁,徐大椿在其《神农本经百种录》中解释为其形似乳房,言之有理。但终不如临床亲试之后,益信《本经》言无虚发。
3、露风房、血余炭的炒用。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2010年5月4日,邢台市某公司的一业务员,28岁,未婚。3年前因车祸伤及头部,经外科手术治愈,近几个月突发癫痫,发作时人事不醒,将自己的舌头咬破,致今未愈,以致言语不清。在医院做CT、脑电图未见异常。大约一至两个月发作一次且有越发越勤之势。面色暗黑,舌暗淡,舌下脉络粗紫,前胸布满黄豆粒大小紫包,质硬,脉左寸浮滑,余处沉细。有熬夜,冷饮史。此症心里没底,据脉左寸浮而用葛根汤,舌下紫,胸前紫包合桂枝茯苓丸,滑主痰,加半夏,南星、郁金、白矾,处方:葛根40克,肉桂15克,赤芍30克,炒甘草10克,麻黄10克,龙骨30克,煅牡蛎30克,云苓15克,丹皮15克,桃仁15克,当归15克,川芎15克,旱半夏15克,南星15克,郁金15克生,白矾1克,生姜15克,大枣30克,机煎每包180毫升,每日三次,十剂。患者拿药走后,因心里没底,就翻阅《本经》,发现两味药与此病有关,一味是露风房主治惊痫、瘈疭,另一味是血余炭,治小儿痫,大人痓。复诊时在原方中加露风房6克,血余炭3克。服药一月有余,面色转白而有光泽,胸前紫包及乎消尽。10月11日电话随访,癫痫至今未发。须说明的是,血余炭是自己煅制的,此药虽可买到,但已煅成炭,谁知道它是人发还是猪毛。再者,现在染发焗油很普遍,这些物质肯定是古代没有的,是否会影响疗效?因此,我是找的有关系可信赖的理法店,专门高价收集没有染烫焗油的头发,自己煅制的。工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血余炭若不灵验,也对不住我的烟薰火燎,一番折腾。
俗话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批评的就是我这种学习《本经》的方法。我的幸运之处就是,每当危急时刻,走投无路之时,往往能想到佛脚,能抱住佛脚。我知道,这种个案对于统计学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于中医爱好者,中医思想者,中医临床者来说,未必一点意义也没有,故不惴浅陋,如实录出,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关注,以期同共进步,共同提高。习,本经中比较多的是主治和用药指征,后世的药征和其有相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