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标致所有车型:智慧和聪明不能划上等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8:32:25

智慧有价值吗?

 世人皆知智慧和聪明不能划上等号,很多人很聪明,但并不智慧。然而这两者又确实相关,为什么会这样呢?

数天前,我终于想明白了25年来困扰我的问题:智慧和聪明之间的关系。世人皆知智慧和聪明不能划上等号,很多人很聪明,但并不智慧。然而这两者又确实相关,为什么会这样呢?

何为智慧?我认为智慧就是大多数情况下都知道该怎么办。在此我不打算深入探讨什么是真正的智慧,而主要是阐释我们是如何使用“智慧”这个词语的。说一个人有智慧就是说他(她)总是知道怎样去做正确的事。

难道聪明的人就不知道在特定场合下应该做什么吗?举个例子,当小学老师要求给出1到100 的总和时,一个聪明的小学生会不知道怎么做吗?【注释一】

有的人认为智慧和聪明的区别在于解决问题的性质不同——智慧用来解决大众实际问题而聪明专注于抽象的问题。可事实并非如此。有些智慧和大众没什么关系,比如工程师的智慧在于对建筑物的结构了如指掌,这让他本人在设计时可以比别人少犯错误,但对他人并无助益;而一个聪明的人倒可以为普罗大众找到高明的解决之道,无论是实际还是抽象的问题。【注释二】

还有很多人认为,智慧来自经验积累,聪明源于天生。可是智慧不见得就和经验成正比关系。构成智慧的不单单是经验,还有一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比如——善于思考的天性。

传统对于这两者的解释都是很含糊的。那么,智慧和聪明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我们来观察一下人们是在什么场合下使用“智慧”,又是在什么场合下使用“聪明”的,也许就能发现,区别在于表现形式不同。

曲线

“智慧”和“聪明”都是说一个人知道做什么。区别就在于,智慧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高值输出,而聪明则是在某些情况下表现较好。这就好比一张二维数据表,X轴代表情况,Y轴代表结果,智慧是总体水平都很高的直线,而聪明则是有高峰和低谷的曲线。

这种区分类似于你判断一个人很有天赋,性格却很差。除非你将聪明的最高点与智慧的平均点放在一起比较。这就是智慧和聪明的联系:两种不同认知,但是可拥有同样的高值曲线。

因此,智慧的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知道做什么,而聪明的人则是在某些场合下,别人不知道干嘛的情况下他却知道做什么——这里有个限制,前提是不包括那些事先知道内部消息的人。然而,在开始讨论智慧和聪明差别时,我们不大可能不犯错就得到一个标准答案。【注释三】

当然也不必如此。正如解释本身所暗示的,或者说至少是认同传统上人们对于智慧和聪明两者之间差异的认识。人类实际问题是最常见的,若能妥善解决这些问题势必会得到高值输出,而通过经验累积获得高值输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然而要想获得巅峰值则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了,这需要与生俱来的能力——比如每个人都能成为游泳健将,但要想成为奥林匹克专业游泳选手就必须符合特定的体型要求。

这也同样解释了为什么智慧是如此独一无二的概念: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智慧”这种东西。“智慧”的含义:一个人总是知道怎样做正确的决定。但是当一个人做到了智慧定义中所假设的这种品质后,并不意味着他就“智慧”了。从某种程度而言,智慧更像一个万能口袋,任何与此有关的美德都可收入其中,如自律,阅历,同情等。【注释四】

同样,关于聪明的定义也难免遭到质疑:我们孜孜以求的某种单个的东西是否真的可以被称为“聪明”。不管聪明的组成成分是什么,总不会都是天生的。当我们使用“聪明”这个词的时候,我们是在暗示这样一种能力:这个人能学会别人学不会的东西。聪明与智慧似乎确实包含了某种天生的东西,但光是这种东西,并不足以构成聪明或智慧。

认为聪明是天生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人们将目光聚焦在最能够量化的地方然后去量化。显然,跟通过经验累积相比,拥有某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无疑是条捷径。这就是为什么学习中有的科目学得好,有的学不好。当我们把“聪明”这个词拽到人们量化的领域上时,问题就来了。三岁的智力肯定不算高。当我们说一个三岁小孩聪明,实际上不过是说他比其他三岁的小孩聪明。

分裂

指出聪明和智慧的不同可能是个技术活。但这很重要,因为这让我们知道,我们是能够越来越聪明的,也能够越来越有智慧。

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只能两者择一。

如果画一条曲线,智慧代表均值,聪明代表峰值,当曲线递减时它们均有各自的点值,此时智慧的均值和聪明的峰值是重合的,也是唯一一个重合点。随着点值下降,智慧和聪明的差距也逐渐拉大。此外,从长期来看,该曲线上的有的点值是呈上升状态的:从更宽泛的情形中来测试我们的能力。

在孔子和苏格拉底的时代,人们貌似很推崇智慧,求知,虽然依赖聪明,但对它的关注比较少。区分“智慧”和“聪明”是现代人的习惯。【注释五】我们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它们已经有差异了。随着知识的专业化,曲线上的点越来越多,而峰值和均值的差距也越来越明显,这就像电子图像上的像素点越来越多。

这样做就导致这样一个结果,那就是旧的法则已经过时了。

这种情况造成这样一个结果,那就是旧时的法则已经过时了。至少,我们不得不追溯历史去探求古人是否真的有关于智慧和聪明的区分法则。而这二者确实渐行渐远,分化明显,我们就得作出合适的决断,到底是要智慧,还是要聪明。也许,我们无法两者兼得。

社会似乎很是支持聪明。我们已经不再像两千年前的人那样崇拜圣人了。现在我们崇拜天才。

其实是因为我们抱着一种武断的二元对立观点:你很聪明但没有智慧,或者你很智慧但不聪明。这听起来就显得不那么牛了。这使你成为了全知的詹姆士?邦德,但数学问题上还是要依赖于Q。

显然,聪明与智慧并非毫无瓜葛。事实上,高的均值有助于实现峰值。但有很多原因会让人觉得在某个时刻你必须二者择其一。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些非常聪明的人,在大众文化里通常被认为是没智慧的,这种观念已经广为接受,很少有人质疑。也许一个经常开小差的教授在他的领域里是很智慧的,甚至比他看起来更智慧,但在孔夫子或苏格拉底的标准中他并不智慧。【注释六】

新思

对孔子和苏格拉底而言,智慧,美德,幸福都是息息相关的。智者总是能够给出正确的抉择,不会犯错;正确的抉择就必须在道德上是正确无误的;因此智者总是为他竭尽所能而感到幸福。我想古代哲学家应该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因为迄今为止还是有不少人这么想的。

孔子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注释七】

而多年前我采访了一位数学家,他说每天晚上睡觉时基本上都是不开心的,因为觉得自己进展不多。我们所理解的中国和古希腊箴言中的“幸福快乐”虽没有确切指明我们具体要做什么,【注释八】但这位数学家的话显然与之矛盾。

难道因为这位数学家是小人,所以才不快乐?不是的;只不过是因为他做的事在孔子时代不那么常见罢了。

人类的知识似乎越来越细碎化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分化出一些又琐碎又无聊的东西——实验性错误,偶数计算,而当你涉猎其中时,却又要拥有那块领域的全部知识。古代人玩票性质的学科而今却是开花结果,瓜熟蒂落。比如数学,过去是人们业余时间玩的游戏。现在却成为了一门职业。有的工作要求有创新,而古时却没这样要求。

最近我花了点时间做咨询工作,发现古代的法则仍然有效:竭力理解当下情形,根据你的经验给出最好的建议,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即可。但我写文章时却一点也没法问心无愧。我很焦虑。如果我江郎才尽怎么办?当我写作时,80%的夜晚我睡觉时都是不开心,觉得自己写的不够多。

咨询和写作完全是两码事。当人们要你传道解惑时你就得找到正确的方法,你不必创造什么(基本上如此)。你只需权衡利弊,判断哪个选择更加审慎。但审慎不会告诉下一句话该写什么。词汇的宇宙实在太大了。

有的人喜欢别人恪尽职守的来指导他工作,但恪尽职守对创造可没什么用。创作者赖以为生的东西更加稀有:灵感。大部分人面临绝境时,感到的是焦虑而不是满足。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更像孔子时代的“小人”,饥荒年间总是急于逃亡。他们不会怨天尤人,责怪政府,而是压缩自己的幻想和希望。

限制

我现在觉得,对不满足这种状态释怀反倒是种解脱。世人认为成功者因对其能流芳百世而感到幸福快乐。那么既然我已经成功了,又为何不能像预期的那样感到快乐呢?但我现在相信,这就像跑步运动员会问“如果我是运动精英,为什么我如此疲累?”优秀的运动健将也会感到疲倦;他们只是因为跑得更快而疲倦。

从事发现创造的人和运动员如出一辙。对他们来说,没有最好的,因为他们的能力无上限。你至多只能拿你自己和其他人比较。但你做的越好,这种比较就越没意义。一个小有才华的人发表了点东西就感觉自己像明星。但对行业精尖人士来说,如何才能衡量他的成就?运动员至少还有切实的数据可循可比较;如果你赢得了奥林匹克金牌,你大可满足了,即使你觉得你本可以跑得再快一点。但小说家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你正在从事某项工作的时候面临选择,作出最好的选择就是你衡量自我的标准。在古代,基本上所有的工作都是这种类型。农民要决定这件衣服是否值得修补,国王要决定是否入侵邻国,没有一样关乎创造。从原则上来说他们也可以从事发明创造,国王可以发明火枪,然后再去攻打邻国。但实际上创新的灵感是很稀有的,你无法预料,这比预期守门员守住进球还困难。【注释九】实际情况是,无论什么场合下,都似乎存在一个正确的选择,只要作出了那个选择你就完满了,正如守门员守住了对手的球即可称之为完美的比赛。

在古代世界,智慧貌似至高无上。【注释十】即使是现在,大部分人从事的事情也多属于权衡利弊,择优劣汰的范畴。但由于知识分类日渐细化,人们需要在工作中持续的学习,因此关于何为最佳选择也就无法定论。跟智慧相比,聪明之所以愈显重要是因为它有更多空间创造峰值。

秘诀

还有我们可能需要在智慧和聪明之间作出选择的一个标志是,它们各自的秘诀是什么。智慧很大程度上要抛弃童真,而聪明却要尽力开发童真。

尤其对古代人而言,智慧的秘诀就意味着要变得成熟稳重。为了获得智慧,一个人必须将童年时期脑子里所有无用的垃圾全部清除,只留下重要的东西。自我控制和经验就有这样的效果:减少来自你天性和成长环境中随机的东西。这虽不是智慧的全部,却也占据了大部分位置。圣人脑子里的很多东西在每一个十二岁少年的脑子里也有。唯一不同的就是,十二岁少年的脑子里同时还混合了很多随机的垃圾。选择智慧就意味着要毁掉天性,把自己打磨成中性客观的装载真理的容器,而选择聪明就意味着要保留这种天性,悉心播种,让它像种子一样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智者都是相似的,而聪者各显迥异。

我们的传统教育目标是追求智慧。学校教育之所以这么糟糕,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就是老师在用智慧的秘诀寻求聪明。学校设置的学科基本上都跟智慧的秘诀沾点边。最起码,学生要去做老师要求做的事情。最极端的目标就是破坏你的独特性,而这正是基础训练做的。但聪明并没有固定程式。当智慧和谦卑相伴时,可能对培养聪明有所助益:即对自我能力错误高估,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你可能会持续努力用功。理想的情况是,当你认识到你已经错的多么离谱时,终于停了下来。

(大龄年纪学习新技能有困难,并非脑子已经不好使的缘故,可能是因为人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要求更高,这种高标准是比脑子不好使更严重的障碍。)

谈这个话题比较危险。我并非是想说教育的主要目标应该增加学生的“自我评估。”这只会助长懒惰。聪明的孩子是不会被这套说辞忽悠的,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根本不存在人人皆赢的竞赛。

对教师而言,这无疑是条羊肠小道:你要鼓励孩子发展他们自己的东西,但又不能动辄就对他们报以掌声。你必须是个好观众:欣赏,但不轻易赞扬。这是项繁重的任务。你得足够敏锐,能够抓住孩子在不同年龄阶段的表现出来的特质,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表现出惊喜,什么时候不可以。

这些陈规旧习带来的问题在于,它们受智慧秘诀的影响太深了。

不同

我故意给本文起了如此激进的名字;当然咯,拥有智慧是值得的。但我想最重要的是理解智慧和聪明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它们之间的差距。我们在追求聪明的过程中,要避免运用属于智慧的规则和标准的。这两者关于“知道做什么”的概念不同于一般人的理解。通往智慧之路是需要纪律,通往聪明之路则是要谨慎的选择自我沉溺。智慧是大众化的,而聪明则是个人化的。智慧使人平静安宁,而聪明更多的是让人感到不满足。

那才是值得铭记的。最近我一个学物理的朋友跟我说他部门有一半的人在吃百忧解。或许不得不承认,工作中的失落情绪是无法避免的,但我们可以尽量缓解。也许可以将它打包束之高阁,而不是任由它们和每天的悲伤混在一起,到最后产生更大的情绪泥沼。至少,我们可以避免对不满足本身感到不满。

如果你感到精疲力竭,这可能并非因为你有什么问题。也许你只是跑得太快了。

注释

注释一:高斯十岁的时候,老师让他求1到100的总和,他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机械的相加,而是看到这些数字可组成50对,每一对总和是101(100+1,99+2……),于是他只是将101乘上50就得到了答案,5050。

注释二:有种变通的说法就是聪明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而智慧则是判断如何运用这些解决方案。这虽然揭示了智慧和聪明之间的重要联系,但并没有说明它们的区别。智慧也可以解决问题,聪明也能够决定要怎样使用解决方案。

注释三

在判断聪明和智慧时,我们必须分解出某些知识。知道保险箱密码的人在开保险箱时比不知道的人要快,但这不能用来测试聪明和智慧。

但知识和智慧有重合的部分,很可能聪明也是如此。对人类本性的洞察肯定是智慧的一部分。所以我们该从哪里开始画这条线呢?

有个办法,就是将高峰点的知识打一点折扣。举个例子,懂法语可以让你在很多情况下应付自如,但一旦周围人都不知道法语,那它的价值就会直线下降。而明白虚荣的害处则不受环境的制约,减值速度就慢的多。

那些会迅速减值的知识和其他知识关联不多。这包括传统文化,如语言和保险箱密码,也包括我们称之为“随机”的事实,诸如电影明星的生日,或是区分1956年和1957年的星巴克标志有何不同。

注释四

试图寻找某个单独称之为“智慧”的人是被语法糊弄了。智慧只是知道做正确的事情,但有101种不同的品质可以达到这个目的。比如一个人在房间里冥想可能会习得无私这种品质,在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可能会了解到何为人类本性。

也许了解这点有助于帮助人们拨开围绕在知识周围神圣的云雾。这神圣的云雾源自寻找并不存在的东西。而这个原因,正是长期以来学校为了达到追求智慧这个目的,从而将焦点放在其他不同的地方。

本文涉及到“智慧”这个词,不过是想表达,无论哪种品质都可以帮助人们在一个广阔多变的环境下作出正确的决定。

注释五

即使在英语世界,我们对于“聪明”这个词的认识也是最近才开始的。前人偏爱“理解”,似乎含有更宽泛的意义。

注释六

当然,关于孔子和苏格拉底的观点之间究竟有多少相似之处有待商榷。我用这些名字正如人们说“荷马,”意指一般引用。

注释七

论语十二:36页,冯友兰翻译。

有的译者使用“平静”代替“幸福。”这里有个问题就是当代英语使用者对幸福的理解和古代人不一样。可能所有的语言中都会有类似“当所有的事情都很好时一个人会是什么感受,”但不同的文化对此的反应是不同的。我们会像孩子那样开怀大笑。但在一个比较严谨的社会,或是生存比较艰难的社会,人们的反应可能是倾向平静的满足。

注释八:可能出自安德鲁?怀尔斯,我不确定。如有误请告知,本人将洗耳恭听,感激不尽。

注释九

孔子骄傲的宣称他从创新——他只是将古代传统一丝不苟的传承普及。【论语第七章:第一页】(译者注: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这对我们来说,严丝合缝的遵循古制,代代相传,是很难理解的。而在孔子的时代,这似乎是成为一个学者的首要职责。

注释十

古代哲学可能对智慧构成部分中的“人师”过分夸大了。在古希腊和中国,很多大名鼎鼎的哲学家(如孔子和柏拉图)都自视为统治者的老师,在如何教育统治者这块关注过多。像讲故事这类极少数从事创造的人,却是看到智慧中其他被忽略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