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拉1.2t养车成本:中国近代的牛人们7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3:37:39
良好的协同作战,还能反应出部队训练有素。如果没有足够的训练,还要想玩协同作战,那简直是白扯。
  什么样的部队叫做训练有素?几句话当然说不清楚。只能举例性的说一些。
  训练有素和实战经验丰富的士兵都知道,只要听到炮弹飞行的声音,就能判断出炮弹会在离自己多远的地方爆炸:炮弹在飞行的过程中,和空气摩擦,会产生特定的“啸叫”声,如果这种“啸叫”突然变音——变的尖锐起来,那就危险了,说明这发炮弹会落到你所在位置附近,要赶紧跑开。所以有句话是“老兵不怕炮,就怕机枪叫”——炮弹的落点可以通过声音判断,但是机枪就没什么规律了。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士兵,就算是训练有素了。
  1939年9月,时任新四军第五支队的司令员罗炳辉,在安城战役中,在成功击退日伪军数次反扑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作战神经,也稍稍缓解了一点。
  突然,不知为什么,罗炳辉大喊了一声“卧倒”,喊声未落,罗炳辉迅速把站在自己身边的政治部主任方毅,一把猛推出了一丈多远,自己也顺势倒滚到一边。几乎与此同时,一枚炮弹恰好落在了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但一名警卫员来不及躲避,光荣牺牲了。
  1979年9月,已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的方毅,谈及这件事时,仍充满感情地说:“那可真是千钧一发呀,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该去见马克思了。是罗司令救了我一命,否则今天我就不能坐在这里与大家说话了。罗将军在千百次战斗中练就了一双神耳,他能够从炮弹在空中飞行的声音中准确判断炮弹的着落点,距自身的距离有多远,所以他能多次躲过炮弹,从没负过重伤。没有千百次的战斗生活的积累,没有高度的警惕和敏锐,会作出这么准确的判断吗?”
   看似这么简单的一点战场常识,竟然救了两个人的命。更准确的说是救了当时两位部队最高首长的命。
  在瞬间生死、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会弥漫着一种令人亢奋的状态,就想很多参加过战争的人回忆的那样,什么头疼肚子疼的,一到战场上就全忘了。甚至在冲锋时,有的战士肠子流出来了,都不觉得疼。
  就像电影《拆弹部队》,片头出的那句很深刻的话——在战场上冲锋陷会极度上瘾,因为战争是毒品。
  松山战役,是中国在和日军作战中,最残酷的战役之一。我们可以引用一段参加过“松山战役”的湖南浏阳籍抗战老兵崔化山的回忆,来说明一下战场上的这种、一般人无法体验和理解的精神状态:
  “半夜里,敌人不声不响地冲上来了,我们全发了疯,不顾死活。不少鬼子被我们打中,倒下去滚几滚,又挣扎着向我们冲来,硬是要和我们拼命。
  我们也被鬼子的疯狂劲挑得性起,在战场上拼命,谁不爱?!于是我们也冲出战壕,和鬼子拼起刺刀来。人,一有了拼命劲就力大无穷,蹦跳腾挪也灵活得很。
  我一枪托打倒一个鬼子,他还在地上滚,我跳上去按住想卡他的脖子,不提防他一口咬来,我的三个手指就断了。可见狗日的鬼子咬得多狠!十指连心,我眼泪都疼出来了。
  心一横,右手摸出一颗手榴弹,连续七八下,硬将这个日寇的脑袋一直敲烂到脖子才罢休……打仗打到发疯卖命的时候,有一种痛快感,不经过无情拼杀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出这种滋味的。好比捉住一条大鱼或按翻一头马鹿,你能让它跑掉吗?我做人一生,最大的幸福,最自在、最解恨的时候,就是在松山用手榴弹敲鬼子脑袋的时候,时隔几十年,想起那一幕,我还浑身是劲!”
  这种勇猛和无畏的精神状态,在战场上当然弥足珍贵,但是如果控制不好,完全被这种情绪催眠,有时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人的这种高度兴奋状态,会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些用来驱散示威者的非杀伤性武器,例如苯氯一酮和酉埃期,对这些精神高度兴奋者,就会失去作用。因为这类化学药品,主要是靠激发人的痛感起作用。人一旦处于精神高度兴奋,他对疼痛的耐受力就会变得非常的惊人。
  看来“高度的兴奋”,也能变成一种很有威力的“武器”。要是想选一种非杀伤性武器,对付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有一种药品倒是可以用——那就是辣椒素。
  即使你是湖南人,四川人,即使你从小拿辣椒当饭吃,这种经过提纯的辣椒素,也会对你起作用。
  因为这种辣椒素,对人的眼睛有“炎性”作用,只要这种辣椒素喷到你眼里,不管你是否能感到疼痛,后果只有一个:睁不开眼。比往眼里洒石灰面更有效。
  所以经过提纯的东西,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可怕的。而化学工业,能把某些物质对人的“杀伤力”放大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在朝鲜战争中,导致毛岸英牺牲的不是普通的炸弹,而是被一种叫做“凝固汽油弹”的武器所致,在短短三分钟时间,毛岸英同志被烧成一堆焦炭。
  这种“凝固汽油弹”,是把汽油加稠化剂调制而成,即使无论多么小的一块沾到你皮肤上,都会把你烧成焦炭。因为它的燃烧力太惊人了,无论在落在哪,即使落在水里也会烧的一塌糊涂。
  但是,这种能使人“速死”的化学武器,还不算最残酷的。我们说一个这方面的真实案例。
  在哈尔滨,有三位挖泥工。某天像往常一样,他们三个在江上作业,一开始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忽然他们挖泥斗好像遇到什么重物,而不能卷起来了。
  三个人连忙下水查看,究竟挖泥斗被什么东西扯住。不过结果有点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挖泥斗里竟然是一枚炸弹。这是抗日期间,日本投下一枚没有炸的炮弹。炮弹已经是锈迹斑斑。蛋壳的外面被腐蚀的很厉害。
  这三位挖泥工以为是普通的炮弹,就把它抱到船上。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细节他们仨都没注意到:从炮弹里流出了一些液体,并且这些液体悄无声息的滴落到他们的布鞋上。没想到第二天,这三个人的脚上都起了大水泡,并开始溃烂。
  其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叫孙庆武,这种溃烂没有特效药能治疗。他跑遍哈尔滨和北京的所有医院,但是仍然控制不住病情的发展。剧烈难耐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天天打吗啡止疼。最后一直溃烂到白骨,孙庆武就这样被活活的折磨死。
  但是悲剧并没有到此结束。
  孙庆武的女儿六岁时,曾经用过父亲的脚盆洗脚,但是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卧床不起,那双脚也残废了。
  
  在上海的保卫战中,中国军队也不可谓不英勇,但是军事素质的低下,也暴露无疑。
  比如在防线的配置方面,缺少“纵深”,日军冲破一处,整个防线就马上溃散了。连我们的古人都知道在防御时设置瓮城,并把城墙建成犬牙交错状,这样形成的交叉火力,防御起来更坚固,更不容易被突破。
  按照现代军事理论,在战斗力相当的情况下,进攻方和防御方的战损比是3:1一——就是说你要是想进攻别人,你的死伤人数是对方的三倍。按照这样理论,日本军队在进攻上海时,伤亡人数应该是中国部队的三倍。
  但是众所周知,事实却恰恰相反。日军伤亡7万人,而中国伤亡则是15万人——进攻方死的人数反而比防守方少一倍,可见两军的战斗力悬殊到什么程度。
    按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总结,日军同国民党作战时,如果是国民党中央军一个师,日军的一个联队(团)就足够了,而对付国民党杂牌军一个师,日军只需一个大队。
  这就是差距!
  在淞沪会战中,中国的空军和海军,还有重武器方面,没法和日本军队比。但是中国的轻武器方面,并不比日军差,甚至说还略占优势。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中国军队配备的一种武器,在防守阵地而言,曾经有过极其辉煌的战绩。这种武器就是马克沁机枪。
  在现实中,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很难徒手打赢几百个人的围攻,那些所谓“有万夫不当之勇”,往往只是一种神话。据说李小龙每秒能打六拳,每拳四百镑,即使有这样的战斗力,真正在现实中对付一百个壮劳力的拼命围攻,也绝不可能取胜。
  但是借助“工具”,个人的战斗力就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罗得西亚50名步兵用4挺马克沁机枪,击退了5000名祖鲁人的猛烈进攻,结果战场上留下了3000具尸体。
  1898年,英国远征部队48名士兵,用40挺马克沁机枪,在苏丹使2万名伊斯兰战士死伤。
  为什么这种机枪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因为马克沁机枪解决了自动供弹,自动退壳,能高密度的连续发射。这就能形成一种难以穿越的火力网。在面对着黑压压冲上来的敌人,最可怕的就是有火力间隙或者缺口,这往往是敌人的突破点。
  不过设想一下,如果在防守时,让你布置这种机枪的位置,你会怎么安排?大多数没有经过专门训练和实战经验的人,一般会把它放在阵地的正面。但是这样是不科学的。
  因为敌方冲上来时,你在阵地正面看的话,敌人大体是分布在一条横线上的。机枪一旦放在阵地的正面,要想尽量多的杀伤敌人,就不得不边射击、边大幅度的摆动机枪,就像是摇头电扇,只有这样摆动,才能尽量多的射击到不同角度的敌人。
  那怎么才是机枪射击的最佳位置?那就是把机枪布置在阵地的侧面,从着这种侧面的角度观察,就会发现敌人是分布在一条竖线上,这样不用大幅度摆动机枪,就能轻松的获得最佳杀伤效果。
  面对着黑压压冲杀上来的敌人,如果有几挺这种马克沁机枪,心理会多少有点底了。
  但是所谓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随着各种武器的发展,人们也渐渐找到了对付这种拥有超强杀伤力的机枪的克星:轻型迫击炮。
  这种轻型的迫击炮,劲大一点的士兵可以扛起来飞奔。并且一般的炮都是曲线射击——用机枪你打不着他,他却能打到你。只要侧准机枪手的位置,然后来一发,很轻松的就搞定了。
  狙击手都非常忌讳打第二发子弹,因为一打第二发,就意味着你的位置很可能被暴露了,敌人的火力会很快的向你集中,那是非常可怕的。所以隐藏火力位置非常重要。
  但是机枪手的位置是恰恰是无法隐藏的。重机枪都比较“重”,并且你不可能做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吧,所以据统计,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机枪手往往要比步枪手伤亡几率更大。
  不过打炮可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活:敌人的距离、多大的仰角或者俯角、什么炮弹、什么型号的引信等等。这些问题必须综合考虑,才能准确的命中目标,稍微有一个因素考虑不到位,就一切白费了。
  不光白费,正如当过炮兵的历史学家黄仁宇说的,你找敌人,敌人也在找你,你想打的那些敌人可能只是诱饵,只要慢一秒,你的炮位可能就先落下敌人的炮弹。
  每项比较复杂的技术,要想熟练,就必须有足够多的练习。有的心理学家做过这样的实验:把实验对象分为两组,一组在脑子里反复的想象投篮动作,这样完全通过思维去想象,而不做实际的练习。另一组既不这样的思维演练,也不做实际的训练。过一段时间后,在思维上练习的哪一组,投篮的命中率远高于什么也不做的那一组。
  这说明,大脑和身体对复杂的操作,要有一个接受记忆的过程,为了大脑和身体更准确的完成复杂操作,实际的演练必不可少。
  在军事上有一个说法,一个枪法出色的特种兵,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要有足够多的实弹训练,才能培养出“神枪手”。这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
  某国总统参观完本国特种兵的表演后,对特种兵的枪法大加赞赏。但当了解到一个特种兵往往需要数以万计的子弹,才能练出如此精妙的枪法后,他对特种兵的负责人说:“这样是不是用的子弹太多了?”——意思是说是不是能减少点训练的实弹量,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特种兵负责人马上反驳说:“总统先生,你认为战士们的生命,还没有您夫人身上的首饰值钱吗?”
   也许令我们大多数人无法想象的是,在抗战时,国民党中央军校的炮弹实弹射击,打多少发,得由蒋介石亲自书面签批。
    在这种艰苦的训练条件下,很难造就出高素质的部队。
  战斗力的差距,都会战场以最残酷、最无情的伤亡来表明。
  在淞沪作战期间,中国军队的伤亡速度惊人——每天要消耗一个师!亲身经历过淞沪会战的陈怀理老人,曾经回忆说:“战场变成了大熔炉,中国军队填进去就熔化了!每天一个又一个师投入战场,有的不到3小时就死了一半。”
  甚至很多中国士兵在进入阵地前,都要对周围的人说:“弟兄们,来世再见吧”。这些热血男儿,用这种最有血性的话,来作为告别这个世界的最后遗言。听似最平静,其实最刚烈。
  同样参加过淞沪会战的、国民党著名将领,孙元良将军,在一次采访中,爆出的中日军队的伤亡数字的差别,更是惊人,他说:“在淞沪一?二八血战中,我军民牺牲共达十万人,日军死伤合计仅两千四百十三人,加上侨民也仅两千四百卅人”。
  美国政府战争部(War Department)为援助中国抗日战争,美军颁发了一本名为“How to spot a Jap”(如何辨认日本人)小册子。漫画家Milton Caniff以幽默搞笑的方式,用图画来说明中国人与日本人的区别。
  在书的扉页,一位美军军官向大兵瑞恩发问:“嘿,瑞恩,你在中国待了那么久,和 我们说说日本人和我们的东方同盟军(中国人)有什么不一样吧!瑞恩胸有成竹地解释说:首先要看体征——中国人的个头儿,比较接近美国人,日本人要矮很多,好似没有腰,两条腿直接长在胸部了;中国人的肤色略呈暗褐色,而日本人肤色淡一些,有点偏浅黄柠檬色。中国人的眼睛稍斜,但长的位置与欧美人类似,而日本人眼睛更贴近鼻子。
  这些体貌特征的描述,虽然有点丑化日本人,但不能不说是相当准确的。体貌特征和中国人相比,毫不占优势的日本人,为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作战能力?
  最直接、最表层的原因,就是两者官兵的作战素质,差别太悬殊了。
  如果中国部队训练、文化素质、武器,都能跟的上的话,中国人的战斗力毫不孙色于日军。在国民党部队里,还真有这么一支作战能力,军官素质都能和日军一决高下的部队。
  这支部队就是孙立人的新一军。
  新一军是国民党所有部队里,作战能力最强的,并且在缅甸战场上,能以少胜多,大败日军。即使后来和解放军交战时,也从没有打败过,当时东北流传着“只要不打新一军,不怕中央百万军”, 可见他们的作战能力有多么的强悍。以至于国民党败退到台湾后,这支部队仍然不相信他们打不过“共军”。
  新一军有以下特点:
  官兵的文化素质,是当时国民党部队里最高的。
  新一军军长孙立人,毕业于美国的弗吉尼亚军校,这是和著名的西点军校齐名的一所军校。马歇尔和巴顿都是这所学校毕业。在国民党的将领里,有这种水平和视野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新一军的很多官兵,都是当时的学生,所以在文化水平,是国名党部队里最高的。再在缅甸经过美国教官正规的军事训练,军事作战技能和素质得到极大提高。并且他们所有的军事配备都是美式的。
  其中很多官兵,被飞机带到缅甸后,直接脱光,用喷雾器全身消毒、洗澡后,还会注射各种疫苗。然后由美国配发崭新的军服,军靴,武器,还有牛肉罐头等。原来的衣服就直接烧掉了。
  这种待遇和配备,是当时国内部队难以想象的。新一军也战绩辉煌:
  击毙日军联队长以下官兵33000人,打伤75000,缴获大炮186门,战车67台,汽车552台,攻占公路646英里(大约1140公里)。自身伤亡17000余人。
  并且这位和巴顿是校友的孙立人将军,有时在行事风格上,也很有巴顿风格。比如他把被俘的1200名日军,(除了其中的一名台湾人外)全部活埋!
  因为他知道,如果对这些禽兽有丝毫的宽恕,就对不起那些惨死同胞的英灵。
  血债要用血来还!
     1000多名日军是在缅甸被俘虏的,孙立人当时下令一个个的审问,凡是去过中国的一律活埋。 关于孙立人杀1200名日军俘虏,其实存在很大的疑点。不用纠缠于孙的个人品格,只要看一下日军的作战记录,就可以知道这么大规模的被俘,根本不太可能。
  日军素来以顽强著称。
  在战场上日军伤兵,常常会用手榴弹,炸死打扫战场的中国官兵。所以和日军作战,不仅难打,就是打胜后,战场的善后处理也充满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苟延残喘的日本兵,猛地抛出手榴弹,或打冷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突袭的危害性是非常大的。曾经有一个日本伤兵用手榴弹,杀伤中国官兵七八个人的记录。
  即使感觉到日本鬼子都被干掉了,在收拾战场时,也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和日本人交战过的、英国威廉斯利姆将军,曾这样评价日军:“如果有500名日军坚守一个阵地,我们必须消灭495个才能夺取它,那剩下的5个会集体自杀;日本军队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正是基于每个士兵的精神,他们战斗或者行军,都是至死方休。”
  这就是日军的可怕之处!
  日本鬼子把这种“死磕”的精神发挥到极致。而这种精神使每个单兵,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在海拔3200米高黎贡山脊上,当时中国军队经过长时期的围困和战斗,才最终夺取了阵地,但是在冲上阵地时,他们惊呆了!因为发现前几天死去日军尸体的大腿上的肉,已经被割掉了,而在隐蔽的角落里,有黑黑的人的粪便!残存的日军就是靠吃同伴的肉,继续和中国部队死磕。
  所以我们很多的影视作品,往往把日本兵刻画的过于愚蠢。比如时常会出现日本兵,顶着我军的重机枪的火力,成群冲锋的画面。不过千万不要当真,在现实的战场上,经过严格陆军战术训练的日本兵,绝不会有这么笨蛋的行为。
  在战场上最基本的一个原则就是“人员分散,火力集中”——打仗时人千万别扎堆,但火力却要瞄准目标集中。
  所以现在的电影、电视剧,真正在各个技术层面,能比较准确的还原真实战场的很少。像美国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算是做得比较到位的。红色高棉的领导人,就曾经用这部电影作为教材,来训练士兵的战场作战技能。
  我们没上过战场的人,很难对枪炮对我们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伤害,缺乏直觉和深刻的感受。
  比如在广州街头,持枪歹徒和警察的枪战时,竟然有很多老百姓围观!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枪炮对人究竟能造成怎么样的伤害,这样我们才能更深刻理解战场的惨烈。
  美国海军陆战队一名士兵,对他用口径是5.5毫米的M16击中一个人,有最现场、最直观感受和观察:
  他击中的只是那个男人的手臂,但是被击中的一霎那,那个男人的胳膊几乎脱离肩膀,并且子弹的能量,竟然使那个中弹的男人猛然摔倒在地上,然后又弹到空中!,并且在短短的几秒后,这个男人就死亡了。
  我们从物理的角度解析一下,子弹为什么对人体有如此大的摧毁力。
  其实我们人体的主要成分,不是蛋白质、不是维生素、不是钙,而是水。人体的大概75%是水。当高速的子弹,以超音速的巨大洞穿力穿过人体时,它对人体产生的超强的振动波——被称为“流体静力震动”,就像一粒石子打在水面上,会产生波纹一样,这种子弹引起的巨强的震动,会在大部分是水的人体中,剧烈扩散起来。会造巨大的人体组织损伤。
  并且在快速奔跑时,注意要跟墙体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子弹打在墙上时,有时候会发生折射,这种经过折射的子弹一样能杀人。
  作战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人,还能根据子弹在墙上留下的弹孔,来判断开枪者的距离:拿根筷子或者类似筷子的直棒,插进弹孔,如果看到筷子的倾斜角度超过45°,那么就可以判断这颗子弹至少来自400米以外的距离。
  如果插进去的筷子,几乎和墙体成直角的话,那你就该赶紧跑吧,因为开枪者所在的位置不超过一百米。
 淞沪会战的失败,使中国军界的知识精英们,深刻反省现代战争。
  在抗战期间,国共两方面的所有将领,在和日军大规模作战的记录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使我们和日军的伤亡率达到惊人的1:6。就是说,我们死1个,日本那边死6个。这是在当时难以想象的。
  能取得如此骄人战绩的将领,就是鼎鼎大名的孙立人将军。
  我们可以把中国军队在印缅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惊人的战斗力,简单归结为:美式装备 + 美式训练 + 中国士兵。
  可见不是咱们中国士兵天生的素质不如日本人。造成60万日军能在4亿人口的中国长驱直入的,只能说明咱们当时的制度比日本滥,而不是人。
  在俾斯麦时代,中国和日本都派人去德国学军事。看到中国人和日本人在学习期间的表现,德国人就断言:如果日本和中国开战的话,中国必败!
  为什么呢?因为日本是学的全套:不但学直接的战术,武器装备等,还学与之相关的人事、财务、卫生、管理、组织架构等等。而中国之学所谓的“军事”。
  举个例子。在海湾战争中,直接在前线作战的人员,只占参战部队的20%,而其他的人员是后勤、管理、技术、医护等等,有的还坐在自己的家里,用自己的个人电脑,为在前线的部队提供服务。这就是说明,所谓的“打仗”,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打的组织动员能力,后勤保障能力,平时的训练水平等等。
  在印缅战斗中,中国部队享受的是标准化的美式保障。我们可以举例看一下,这种保障体系和理念,要比当时的国内水平高多少。
  在热带作战,对士兵最有威胁的是两种病:疟疾和痢疾。
  防止疟疾的关键就是防蚊。在美国保障体系下,是怎样防蚊子的呢?首先是蚊帐,高质量的蚊帐,不但提高战斗人员的睡眠质量,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最重要的是能阻挡蚊子转播的疟疾。而美军有能力配置各种型号的蚊帐,甚至连挂在树上的吊床上,都有防雨蚊帐。在印缅作战的中国士兵,还能看到美方提供的露天电影。不过在夜里看露天电影,当然要面临蚊虫的问题。总不能没人带着一顶蚊帐看吧。
  美国人有办法。
  在露天影院的入口处,都有专门人员,负责将防蚊油(skat)倒在每个人的手上,并要看着你把这种防蚊油涂在身体的裸露部位,才放你进去。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措施,就是往驻地周围的小河的上游,倒入少量机油,由于不溶于水,这种机油会漂浮在河面上,形成五彩的油膜。这种油膜顺流而下,会汇聚到水草密布的地方,这样能有效防止蚊虫的滋生。
  他们还给中国士兵吃一种防止恶性疟疾的药物,叫Atebrine,这种药像一种黄色染料,吃完后,连人的眼白都会变成黄色,像得了黄疸似的。
  这种种的措施,极其有效的防止了疟疾的大规模流行。要知道这种疟疾,在中共内几乎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得过,而在一般的战士中,更是普遍。这极大的消耗了部队的战斗力。也大大增加了非战斗减员。
  这种现代化的保障体系,连当时的日本也望尘莫及。
  一个日本军官的回忆录里写道:在战场上,不卫生、无规律的生活和行军,极大的损害的士兵的健康,很多日本兵由于喝不到干净的饮用水,而导致拉肚子,由于缺少针对腹泻的药,很多日本兵直接把作为外用药的薄荷脑,喝近肚子里。
  可见后勤保障是多么的重要。
  作为美国弗吉尼亚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孙立人的知识结构和眼界,不是其他所谓国民党将领能比的,在他的部队里,为了防止疟疾,会给每个人吃奎宁。在带队撤回印度、穿越丛林时,孙立人严谨自己的部队喝生水,如发现不遵守者,对其处罚不是罚款、不是记过、甚至不是打骂,而是直接枪毙!
  也许很难理解喝一点生水,为何就有如此严厉的惩罚。
  因为这种生水会使人严重腹泻和痢疾,而这种大规模的腹泻,对一个部队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孙立人见过这种患严重腹泻和痢疾的部队,行军起来就像是医院搬家。互相搀扶、各种器具、担架,七零八落,哪还像什么部队。
  这种措施非常见效:这次丛林行军,只死了一个人,并且恰恰是违法纪律喝生水死的。
    况且在敌人追击的情况下,部队的伤员,会严重的限制部队的撤离速度和机动能力。在没有机动车辆的条件下,一个伤员、病号,至少占用两个或者更多健康士兵的体力。尤其是在流动作战中,伤员是部队可怕的负担。
  在自然界里,那些跑的不快的羚羊,会被猎食者无情的捕杀。在同样残酷的人类争斗中,如果行动不够快,也会被“猎杀”。不同的是,自然界里,在逃跑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动物会救受伤的同类,因为这不符合自然选择的规律。
  但是作为有理性、有道德感的动物,人类会有这种“互救行为”。而这种行为,有时是牺牲自己的“逃亡”速度为代价的,这样就把自己置于巨大的危险中。
  孙立人的同窗好友,齐学启将军,就是因为在营救伤员的过程中,不幸落入日军的手中的。
  齐学启和孙立人是整整九年的同学。齐将军的品格,可以简单概括为:忠勇爱国,并视部下为手足。
  在转移的过程中,作为他这个级别的长官,根本没必要和伤员同步撤离。但是当他去野战医院视察时,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这些受伤的部下,如此凄惨时,忍不住热泪盈眶。就说什么也不愿意撇下他们不管了。
  齐将军拿自己的钱,到附近的村子里,买了几头大黄牛,让伤员骑在上面,和这些伤兵们一起转移。但是这种行进速度,很快就被日军赶上,在轻重机枪的扫射下,除了一名伤员跳水逃跑成功外,其他的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齐将军头部中三弹,身上中四弹,失去了知觉。冲上来的日军一看见他的军服,就知道他的级别了,于是连忙把齐将军送进医院,紧急抢救过来。因为对日军来说,这么高级别的中国将领,活着对他们更有价值。
  根据后来和齐将军同狱的、中外盟军战俘回忆:
  汪精卫的伪政府,曾经专门派12个人去“劝降”齐将军,都被齐将军给痛骂出来。
  在日军的中央监狱中,齐将军是最受英美等各国战俘爱戴的人,他高尚的品格和对人无私的援助,像一个德高望重的牧师一样,能给人巨大的精神力量和安全感。
  作为一个曾经在清华和美国,留学多年的高级知识分子,在加上在部队的多年的磨练,齐将军能用中英两种语言,向同狱的战俘,宣讲中西方各种英雄人物的事迹,极大的鼓励了战俘们,成了他们的精神源泉。并被中、英、美、印各国战俘拥戴为领袖。
  日军最后看到劝降无效,就决定对齐将军下手。但是要杀害这么高级别的中国将领,日军还是对明目张胆的公开动手有点顾忌。于是就决定“玩阴”的!
  一天,和齐将军一起上厕所的汉奸蔡宗夫,忽然拔出一把尖刀,从齐将军的背后插进去,并从腹部穿出,可见这刀的力度有多大!
  当时和将军同一个监狱的一个英国军医,想为将军动手术,但被日本人拒绝了。这明摆这都是日本人在幕后操纵策划,企图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杀害齐将军,并推脱自己的责任。
  接下来,最令人感动的一幕出现了:每天清晨,监狱里的全体战俘们,都自发的为齐将军常跪祈祷,希望能他熬过这次劫难。但是由于伤势过重,齐将军于受伤后的第五天晚上10点左右去世。
  以这么重的伤势,在缺乏基本医疗条件的监狱里,没有麻醉剂、止痛针,消炎药,伤口可能化脓、感染、溃烂,这种状况下,死亡对齐将军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解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齐将军仍然以微弱的声音,一遍遍重复: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在他的心目中,必胜的信念高于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但是就战争而言,追求的最佳效果就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
  作为一个战斗个体,怎么在在枪弹如雨的战场上,最大化的生存下来,除了运气,有没有能操作的规律?这可是门大学问。
  比如最直观的感觉,有人觉得一个战士的个子越小,好像他中弹的机会就越小。是这样吗?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据参加抗美援朝的一个战士回忆,由于自己的个子瘦小,在行军的途中遭到美军飞机的狂扫时,身上棉袄的两边都被子弹打穿,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瘦小,所以子弹只是打穿了肥大的棉袄。假若他的身体再稍微壮硕一点,这两粒子弹就不会仅仅“穿袄而过了”。
  个子小相对来说中弹的几率也小。有人发现,在抗美援朝期间,那些身材瘦小,行动敏捷的四川籍战士,和同时参战的其他省份高大的士兵相比,生存下来的几率更大。
  影响在战场上生存的因素中,还有战斗时的情绪。
  两种极端的情绪——过度害怕,和过度“不怕”——都极易造成战斗个体,在没有充分发挥出战斗潜力前,就死掉了。
  孙立人将军曾经讲过这么一个事例。
    一个连长,不知为什么,在作战前,脸上有一种呆滞和悲哀的神情。而在作战过程中,他明知一所屋子里有日本兵,但仍旧贸然而麻木的冲进去,结果当场被打死。
  如果给这个连长做心理分析的话,他作战时的精神状态是很有问题的:有种莫名其妙的厌倦、和悲哀交织的心理。而这种消极的精神状态,势必会造成反应迟钝,注意力、判断力等严重下降。
  我们都有这种经验:如果处在非常厌倦和悲伤的状态下,我们对周遭事物的反应,就会变得心不在焉、迟钝起来。办事的效率和出错率,都会大大增加。如果在战场上有这种情绪的话,那结果是很致命的。
  作为知识结构完整、而且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孙立人将军,对他亲眼所见的这个案例,感受非常深刻。因为他能洞察到这个事例后面,隐藏着的很有价值的规律——士兵在作战时的精神状态,和死亡几率的关系。
  孙立人认为,在战场上最佳状态是从容——不害怕也不莽撞,冷静、理智而又勇气十足。
  日本顶级的剑术高手宫本武藏,在他的《五轮书》等著作里,李小龙在他的截拳道理论中,都反复强调冷静、理智而又勇气十足的精神状态,在打斗时所起的巨大作用。而孙立人的观点,与他们不谋而合。
  我们在前文中说过,在特种部队里,都有专门针对心理训练的课程,教官往往想尽各种办法,“侮辱”士兵,打击士兵的自尊。这种训练的目的,就是让士兵拥有超越常人的心理耐受力,而不轻易被愤怒、悲哀、恐惧等不良的情绪,占据头脑。
  害怕死亡是人的天性。
  但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人的生命显得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捉摸不定。在这一秒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在下一秒,就可能被炮弹炸成碎块。这对人的心理承受力,是一个异常巨大的冲击。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直接进入这种残酷的战争场景的话,精神往往会接近崩溃边缘。
  人类有种天性:对没能力把握、但是又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上,往往会产生“迷信”。在战场上,连对人类最重要的生命,都处于极不确定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战场迷信”更是层出不穷。说到底,这些所谓的“战场迷信”,就是士兵们对于自己的生命极度缺乏安全感,希望借助这些听起来很玄的“迷信”,来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比如在战场上很流行的一种“迷信”就是“换衣服”。
  什么意思呢?就是换衣服时,不能一身衣服全换,而是逐件逐件的换——今天换一双袜子,明天换一件上衣。因为在只有阵亡的将士,才全身换上新衣服或者干净衣服。所以“活着”的官兵,很忌讳这种一次性、整身衣服全换的做法。
  据曾在新一军里,担任过少将翻译官的周明道先生回忆,有个排长因为遇到大雨,全身的衣裤都湿了,这位排长可能不太在乎这种“换衣服”的迷信,所以他把全身的衣服一次性、全部换了。
  可是连长非常重视这种“迷信”,所以为了不让这种“换衣服”的“诅咒”在这个排长的身上应验,他把原属于这个排长的战斗任务,交给了别的排长。为此这个排长还冲着连长大吼:“你不让我参加战斗,就是看不起我”。连长大声回应道:“我就是看不起你”。
  其实连长的良苦用心,大家心里都明白。
  但是由于战斗比较激烈,所以这个排长在第二天也参加了战斗,但是在那场战斗中,别的排长都没事,单单是这位“换衣服”的排长,却阵亡了。
  事后,连长还连连摇头,痛惜道:“他不该一次性把衣服全换了”。
  我们按照所谓的现代科学的理论,当然会觉得换衣服和阵亡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世界上很多事物的微妙和奇妙的关联性,也未必是现代科学层面,能够完全解释的。就像陈寅恪说中医是“无可通之理,但有可验之功”——就是你按西方的现代科学,有时候没有办法解释中医,但是按中医的这些“讲不通”的理论,却的确能治好很多病。
  广西中医学院、著名的中医大师、刘力红博士,就曾经讲过这样一个很有意思的事例:在天津南郊有一位盲医,善治各种疑难杂症。在很多大医院治不好的病,到他这便能药到病除。
  更奇妙的是,这位盲医生用的药——大部分都是我们日常生活常见的食物,比如绿豆、红豆、葡萄干等。
  最奇妙的是,不论你是什么病,所用的“药物”大概就是这几种,唯一有所变化的是绿豆、红豆等的粒数不一样。比如张三的病,他用21粒绿豆、21粒葡萄干,但是李四的病,给的却是20粒绿豆、20粒葡萄干。况且他不管绿豆粒等的大小,只是在乎粒数的多少。
  如果按现代科学的观点,这根本完全讲不通,但按照中国文化的象数之学,却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举得这个例子,只想说明,很多事物之间的关联,虽然按现阶段的科学理论看,是比较荒谬的,但不能就完全贸然否定这种现象。
  如果真要上了战场,这种“换衣服”的迷信,我想我们大多数人会顾忌的。
  要想在战场上生存,光靠这种很玄的“战场迷信”,可有点不靠谱。
  在日本军队中,也流行着各种各样的“战场迷信”。例如日本士兵,习惯带一种叫做“千人缝”的护身符——就是拿一块布,让一千个路过的女人,每人缝一针。据说把这种“千人缝”带在身上,能避弹。
  这也算防弹衣的“玄学版本”。不过这种“防弹衣”的防弹效果,估计为零。倒是打扫战场的中国士兵,很喜欢从日本兵的尸体上,找这种纪念品。
  在军事史上,都是从宏观的角度,记载的一些将领的作战记录和指挥艺术,但是对个体的士兵的战场生存经验,还有具体的作战经验,却描述的不多。
  历史告诉我们,行行出状元,哪个行业都有出类拔萃者,士兵也是这样。
  任何一种技能,都有玩的出神入化者。
  比如在宋朝,有一名围棋玩到“顶级黑客级别”的棋手,叫贾元。凡是下棋有一定水平,并且对棋术很痴迷的人,都有和高手切磋的强烈愿望。作为围棋迷的宋太祖赵匡胤,当然不会放弃和围棋一流高手贾元,对弈的机会。
  和皇帝下棋很难:要是赢棋的话,就是给皇帝难堪;但是故意很明显的输,好像同样是对皇帝智力的轻视——你拿我当小孩哄吗?
  但是这个贾元,凭借他极其高深莫测的围棋功力,和赵匡胤下除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局面——各活——就是无论怎么下,你也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在这种布局下,双方都奋力厮杀,但是最终还是和棋。
  这就是给赵匡胤造成一种错觉:对方下的很起劲,并没有故意让我,我自己下的也很吃力,但是最后还是平手,看来寡人我的棋力,确实能和一流高手媲美!哈哈!
  贾元用自己独一无二的棋术,竟然造就了这种最高境界的马屁。
  在近代也有这种贾元似的人物。
  陈毅元帅酷爱围棋是众所周知的。在黄桥战役前,陈毅听说指挥部附近,有一个棋术非常厉害的老人。当然忍不住要去拜访了一下,围棋高手见面,免不了要“手谈”一番,结果三局下来,陈毅赢了两局和了一局。
  战役过后,陈毅又去找老人下,这次确出人意料之外:陈毅连输了三局,并且输的很惨,很明显技术水平,完全不和老人在同一个档次上。
  陈毅当然要问上次为什么自己会赢,老人只是淡淡的回答:战前之所以故意输给将军,我只是不想影响您的士气,因为对打仗来说,士气最重要。
  这就是某方面的技能极度高超后,所能达成的惊人、且出人意料的效果。
  在某个领域内长久的磨练、积累,所产生的经验和悟性,往往让人具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洞察力。
  著名的中医专家刘力红,曾经讲过这么一个他亲眼所见的案例:
  一个叫廖炳真的老中医,这个老中医对在治疗骨癌方面,用的药非常有效,也非常让人意想不到。
  在所有癌症里,疼痛度最高的就是骨癌。这种持续的不间断的剧痛,是患者最可怕的恶梦,并且这种剧疼用麻药都止不住。想想仅仅是牙疼的话,就让人寝食不安了,何况是全身都这样的疼法,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廖炳真却想到了用这个世界上,一种最令人想不到的东西,配上特定的草药,然后煎熬来洗患处,洗上几次就能使疼痛得到极大的缓解,甚至消失。
  如果草药里不加这种神奇的东西,就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种东西是什么?
  人的尸体腐烂后,尸水渗到棺材底部后,和棺材木头共同腐烂后形成的混合物。
  为什么他能想到用这种奇怪的东西下药,这源于他对中医理论的深刻理解,和对“中医技术”极度熟练。
  在战场上,也有一类这样的士兵中的“顶级高手”,他们对战场中的种种细节、生存技巧等诸方面都极度精通。并用这些高超的战场第一线的知识和经验,创造了一个个战场生存奇迹,和歼敌奇迹。
  美国特种部队,要完成一项下列任务考核:
  
  任务要求——在狭小、有限的空间里(如汽车内,飞机机舱里或混乱的人群中),不借助于任何武器、赤手空拳的将对方击倒。
  时间限制——必须在三十秒内。
  任务要求细节——必须在被对方发现、并且准备好的情况下。
  
  要求这么严格?这样苛刻的要求,在实战中能发挥什么作用?
  随便说一个案例。
  1981年3月30日,美国华盛顿。总统里根刚走出一家饭店,忽然一名叫欣克利的青年,抬手对着里根就是一枪,这枪击中里根胸部。但就在这声枪响后的1.7秒后,欣克利就被里根身边的特工击倒在地,使他没有机会开第二枪。如果特工的反应慢1秒、甚至零点几秒,或者格斗技术不超级过硬的话,里根恐怕就活不下来了。
  要知道,在这种突发情况下,一般没经过训练的常人,在1.7秒的时间里,可能还没回过神来,即使是个非常机灵的人,也会下意识的微微发愣一下。但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却能在这一眨眼的时间内,把刺客制服在地。
  严格的训练,丰富的实战经验,会使人变成一件犀利的进攻“武器”,其作战效能,是一般常人难以想象的。
  在一些训练有素、且作战能力强的部队里,往往涌现很多作战经验异常丰富的“老兵”。他们是“战场生存专家”,对战场的诸多细节了如指掌。例如:
  抗日战中时期,一支步枪的寿命大概是一万发子弹——就是在射击一万发子弹后,步枪的关键部件,就会严重老化磨损,从而进入报废期。而一场战争,步枪最多可连续射150发,因为连续的射击,会使枪管红热。而一个人如果认真瞄准射击的话,射击100发后,由于后座力,射击者会脸肿肩疼,而命中率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所以,只有了解这些细节,才能在一场战争中,科学的分配各种资源,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收益”。真正的战场可不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起来”和“做起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真正的操作起来,才发现有很多生死攸关的细节。
  曾经有个日本的忍者,潜入敌方的家中的地板下面窃听。他的刺探技术很高,伪装的也很好,但当他正蜷缩在地板下面,全神贯注的窃听上面人的谈话时,忽然一把锋利的剑,从地板上猛刺下来,直接洞穿他的身体。
  为什么他被发现了呢?
  是地板缝里进出的蚊子出卖了他。他窃听的敌人也机警异常,一看有蚊子像地板下的某个地方聚集时,就意识到那里肯定藏着人。
  在危险的环境里,就像和上帝下棋,你稍微有一点考虑不周全,就会直接输掉自己的小命,连悔棋的机会都没有。
  凡事做过侦查兵的,往往都会被告诫,在有月光的晚上,深入敌方侦探时,千万不要把自己影子投射到屋子里,或者窗户上。因为这种被常人忽视的细节,往往能使侦查兵丧命。
    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在战场上的战斗力和生存能力,都是非常脆弱的。
  比如何如冲进一个有敌人的房间里,这里面就有很大的讲究。入口对试图冲进去的一方是一个“死亡漏斗”——里面的人,可能早已把枪口对准入口处,当门一有动静,里面的人就要乱枪齐发,把试图进入者打成筛子。所以进入的角度、和速度都非常重要。
  曾经有这样的战例:试图冲进去的一方,把往外开得门,错当成往里开得了,这样的错误当然导致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里,而战争中的延误,就意味着死亡。
  其实判断门是往里开、还是往外开,很简单,就是看下一门上的合页——如果合页在外面就是向外开,否则就是向里开。
  所以,战争中作战人员的精神状态,调整的最佳、最敏锐,对危险和细节的敏锐度,才能最大限度的出现。
  而这些素质的形成,都要依赖于平时的训练。
  以色列特种部队-以296部队,平时训练在沙漠中行军50千米不喝水,这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人体极限,多名士兵因为严重脱水死去,但是训练要求却丝毫没有降低。
  在香港电影里时常出现的、大名鼎鼎的“飞虎队”,自成立以来,至少有7名队员,因为残酷的训练而猝死。
  很多特种部队,为了训练作战队员的超强的心理素质,会让队员趴在地上,然后用重达几十吨的坦克的压过,队员在两条履带之间,稍有失误就会被压得粉身碎骨。以这种玩命的训练,来铸造出士兵超级镇静和稳定的心理素质。
  不成为敌人的恶梦,敌人就会成为你的恶梦,那要想成为敌人的恶梦,只能用这种比恶梦更可怕一千倍的训练来实现了。
  部队的作战风格可分为两类。
  德国风格——士兵偏重于听从长官的指挥,但是长官一旦挂掉,或者别的原因得不到命令,就会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美国风格——士兵的独立作战的能力比较强,即使自己被阻断在一个战壕里,也能很好的发挥作战效力。
  客观的说,日本军队的作战能力之所以强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两者都具备。
  服从就不用说了,日本人的服从能力、和群体性,众所周知。但是日本人个体独立作战的效能,从明朝的戚继光到近代的抗日期间,我们中国人都深有体会。我们前文说过,即使在逃跑的过程中,单个的日本人,也会经常躲在各种隐蔽的场所,如大树上,空屋子里,草丛里,伏击咱们中国士兵。
  中国部队士兵的个体作战效能,如有科学的训练,绝不会输于任何国家。在印缅抗战的战场上,就涌现了很多这样的战例。
  新38师112团的三名战士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就是其中优秀的范例之一。
  为什么说他们优秀呢?我们还原一下当时的战场场景,就可以感受我们中华民族,有时候看似在很多方面比西方国家落后了,但是在危急时刻所展现出来的智慧和勇气,说明我们中国民族,有绵延五千年而不绝的顽强生命力,绝不是偶然的。
  日本人在后来总结印缅战争时,有这样一种说法:“只看见印度人的手,英国人的屁股,和中国人的尸首”——就是说,在战场上经常看见印度人举手投降,英国人扭身逃跑,而中国人玩命和顽强程度,不比他们日本差。
  在美军中,有一只部队在丛林作战中负有盛名——麦里尔支队。这支部队是美军丛林作战的王牌部队,丛林作战经验非常丰富。
  即使这样一支所谓的“王牌”,和在同一个战场上作战的中国部队比起来,也有不小的差距。看看作战记录就知道了:
  这支部队1944年3月进入北缅地区,不到两个月,还没有正式和日本人打,只是在迂回的途中和日本人遭遇了一下,伤病号竟然就达到700多人!占其兵力的28%!在短短两个半月的时间内,严重的伤病就使这支部队完全失去作战能力。
  而我们中国部队新38师,打得仗比他们多、比他们残酷,环境不比他们好,但官兵的健康状态,和战斗力与他们相比,四个字就可以准确概述:天壤之别——健康状态非常良好,战斗力非常强。
  为什么会这样呢?
      美国人曾经说过:“中国士兵的吃苦耐劳是第一流的,只要有良好的装备和训练,可以和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媲美”。
  “吃苦耐劳”这四个字,是曾经是中国的部队的核心竞争力之一。
  比如在朝鲜战场上,中国部队的食物在美国人的眼里,只能勉强算是“饲料”——这种低劣的食物哪是给人吃的?但美国人不知道,在长征时,红军连这种“饲料”都吃不上,在饥饿、严重营养不良、极度疲惫的情况下,还能一昼夜狂跑二百多里,并且跑完这二百多里后,不是倒在床上睡大觉,而是马上投入激烈的战斗。
   吃苦耐劳,是一种异常强大的素质和信念。
  在印缅战场的丛林中,在异常艰苦的行军中,由于体力的极度透支,人在极度的疲乏状态下,即使拿根木棍,都觉得是个巨大的累赘,更不用说是沉重的枪械了。所以为了保存体力,争取最大生存几率,很多美国士兵把枪械丢掉,真正的“轻装前进”。
  而这种情况,在同样作战条件下的中国士兵里,却绝少发生。中国士兵把手中的武器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宁愿自己死掉,而不愿扔掉自己的武器。
  有人说,在美国文化里,会把人的生命排在第一位。所以美军的这种做法,也是有情可原。但是中国士兵“武器重于生命”的信念,更符合一个军人的标准——因为在战场上,个体的生命不应该排在第一位,胜利才是。
  在丛林中行军,是对人类体能巨大的考验,遮天蔽日的树木,还有地面上的茂密草丛、荆棘、崎岖的地形、各种毒虫,蛇,蚂蝗等,把人折磨的筋疲力尽。但是每当夜里休息时,
  孙立人的新三十八师的士兵们,绝不是找个什么地方倒头就睡。而是洗澡、洗脚、在地面上架起高出地面的“木床”,搭好帐篷,铺好芭蕉叶,做好防蚊措施,所有的一切防护措施准备好后,才安然休息。
  要在体力极度消耗的情况下,还要完成这么细致的工作,需要的是严格训练后,形成的高度自觉、和过人的吃苦耐劳。
  而美军呢?
  拿我们上面提到的、所谓的丛林王牌作战部队——麦里尔支队——来说,他们在同样的条件下,和新三十八师的作风完全不同:一说休息,这些美国大兵,便迫不及待的随便找个地方,拿个毯子往身上一盖,倒头就睡。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被蚊子传染疟疾、被毒虫咬伤、不注意卫生而被感染等,伤病大面积的发生。以至于没和日本人怎么打,就失去了作战能力。
  由于孙立人的完善的现代知识结构(曾清华大学,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并且孙还是孙武的后裔,这就能使他有能力,把西方的现代军事技术,和中国高超的军事谋略完美结合。例如新三十八师里,负责部队卫生、通讯、工程方面的专家,都是当时国内的一流人才。有这些专家团队做智力支持,使三十八师的作战素质,有了坚实的技术保障。
  打仗不就是玩命吗?这些专家有用吗?当然有用。有时一个专家的智慧,能顶一个师的战斗力。
  看看新三十八师卫生专家给的一些建议,我们体味到,所谓的专家,就是把某个领域的知识能量发挥到极致的人:
  每人每天吃20粒用盐水煮熟的花生,这样可以预防脚气病、色盲、夜盲症等眼疾。
  每人配备一个防蚊面罩,一早一晚(就是蚊子特别猖獗的时候)戴在头上。防止蚊子叮咬。
  每人一瓶防蚊油,防止蚂蝗和蚊子叮咬。
  战场阵地内必须建厕所,不准随地大小便,每日必须用途掩盖。
  山地作战时要穿透气性好的衣服,而在丛林中作战,则应该穿着裤口和袖口能扎起来衣服。
  所以孙立人的知识和眼界,绝不是国内当时的土军阀所能比的。
  比如鼎鼎大名的张学良,有时打仗就非常迷信。甚至迷信到荒唐的地步:比如他在打仗前夕,最忌讳看到兔子。如果什么都准备好了,并且各种时机也不错,正准备出兵时,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窜出只兔子,只要让张学良看到,他就会想说:今天不打了,明天再说。
  所以一个部队最高长官的素质,就决定了一个部队的素质和战斗力。
  我们经常说“谁谁是某个团队的灵魂人物”,“灵魂人物”——这个比喻非常准确,就是说,没了这个人,这个团队就像没“魂”了,就成了一盘散沙,没有了任何应变能力,只能被动挨打。
  孙立人就是新三十八师的“灵魂人物”—— 他一手建立起了新三十八师独特的“团队文化”——团结、勇猛、智慧、作战技术含量高。
  和很多将领不同的是,孙立人非常反对成立敢死队。他对士兵的生命异常珍惜,每次打完仗,都会到前线,和一线的官兵反复讨论打仗时的作战技术:这仗怎么打会更好,怎么布置火力,在这样的地形下应该怎样进攻,怎样防守……等等,这些细节都要反复讨论。
  通过这种“作战技术研讨会”,极大的提高了士兵的作战经验和作战能力。
  
  本师的力量不是单靠武器和敌人较量,主要是发挥以一当十、以寡击众的技术和攻击精神、还有牺牲的决心和日军作战。
  ——孙立人
  
  孙立人的这些理念,在他手下的三名士兵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得以完美体现。
  在战场上,最可怕、最令人绝望的情况就是陷入重围。四周是数不清的敌人,而我方只有几个人,子弹有限,体力有限,补给有限,这种状况下,往往只有两个结果:被俘或者战死。尤其是被凶残的日本人包围,后果可想而知。
  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这三位老兄,由于和日本人打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撤退的命令都没听到。
  怎么会呢?大家在一起战斗,自己的部队那么多人撤走了,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吗?
  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丛林里特殊的作战环境造成的。
  在丛林里,即使白天,遮天蔽日的树木藤蔓,也会使林中的光线非常的暗淡,况且还是是在黄昏时分,丛林中的可见度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
  当这三个人缓过神来才发现,整个阵地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糟糕!
  现代战争中,几个作战人员要想成功突破重重包围,光靠好运气可不行,有过硬的军事技术作为支撑,才能创造“逃脱”的奇迹。
  大家一定都看过《第一滴血》,里面史泰龙扮演的兰博,是一个参加过越战的退役特种兵,由于受过特种训练,并且经过实战的洗礼,所以兰博作战能力能量非常巨大,以至于对于大批特警的围攻,仍能如入无人之境,挥洒自如。
  这虽然有艺术的夸张,但是其中的原理还是很靠谱的——那就是——超级的作战能力离不开平时作战技术的积累。
  我们看一下现实版的“突围技术研究”。
  我们以军事第一强国美国为例,来说明这种专门的“功夫门派”——专门研究我少数部队,如果被敌方的大规模敌人包围,采取何种策略才能最有效突围。从而解析在突围的过程中,那些因素至关重要。
  为什么要专门研究这种战术?
  因为侦察兵在深入敌方侦查时,往往会遇到被敌方发现、并被大规模的包围情况,并且如果被发现、被包围,侦察兵的伤亡就很大,在这种形式下,研究突围战术,就非常有必要了。
  作战专家研究出了这样的突围战法:
  组建、优化作战单位。
  其实这种方法,戚继光就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前文中有过简单的介绍,就是几个人为一个作战单位,这几个人中,拿着不同的武器,比如有拿长枪的,对付稍远距离的敌人,有拿盾牌防护的,有拿短刀转砍距离较近的敌人的。并且这几个人为一组,互相照应,能有效攻击各种距离的敌人,并且自己的防护措施还能做的比较到位。
  其实中国武术中,也有类似的策略:“远用腿,近用手,贴身要用肘。”
  美军中的侦察排,也采取的是这种把作战单位,切分成很小的小组—— 一个侦察排分为4个班;每个班分为9个人;并且每个班又分为M16机枪组。这样战斗起来,几个人组成的机枪小组,就能形成凶猛的火力,能有效压制对方的火力。
  更可怕的是,每个人都配有一种有效阻止追击的“利器”——杀伤地雷。
  杀伤地雷,是什么玩意?
  这种地雷是专门设计来杀伤步兵的。
  设想有几百敌人追你,并且这帮家伙手里都拿着武器,要对付这种恶梦般的绝境,你需要的是一个能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杀伤地雷就是为这种情况量身定制的。它的重量很轻,便于携带,但是它一旦爆炸,就威力无穷,爆炸时会飞出无数的、密集的碎片、钢珠,就像散弹枪一样,一打一大片。杀伤半径短则几十米、多则上百米。
  有这样的“利器”给你“掩护后路”,你的逃脱计划,会轻松、从容很多。
    对于被包围者来说,还有一个因素能增大突围的成功率——那就是地形。
  在抗战期间,反扫荡最艰难的是冀中平原地区,因为在平原地区,作为弱势的一方,没有可以险要的地形可以固守,而日方的武器优势,战斗力优势等,在平原地区都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所以我们后来不得不创造出地道战,来弥补这一劣势。
  举个简单的例子,后面一帮敌人追你,先不论别的方面,就是以你的中弹概率来说,在山地就比平原地区小很多。
  这不仅是山地的地势,能给你提供很多天然的屏障,来阻挡子弹。还有别的因素,能降低子弹的命中率——比如山地复杂的地势形成的气流影响,光线折射的影响,地球重力的影响,都非常影响子弹的命中率,特别是对稍远距离的射击时,这些因素影响更大。
  其实在现代社会中,很多影视作品误导了我们对真实情况认知。
  比如两个人打架,好像总能过上好几十招。越是所谓的高手打得时间越长,其实现实中的打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真正的高手,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少的、并且未必是好看的招数,解决掉敌人。
  如果有人一上来,就目标明确的砍你手臂内侧或颈部的动脉,这家伙十有八九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因为这两处的动脉一旦被砍断,人就会在十几秒内失去知觉、并且送命。任何方式急救都来不及。
  影视作品中中的某些战争场面,也是很不靠谱——在战斗中,士兵成群结队的在街道上行进,这样的士兵也太不专业了。
  真正的战斗中,士兵要是队形那么紧密的话,一个手榴弹就会干倒一大片。不但不能离得那么近,行进时还要靠着墙,并且靠墙的方式都有讲究——不是背靠着墙,也不是脸贴着墙,而是身体的侧面靠着墙,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身体中弹面积减到最低。
  之所以写这么多,只想说明一点:打仗有时候精细的就像绣花——比如从这个坑里跳跃到另一个坑里的动作,都得有讲究。
  战斗力越强的部队,就“讲究”越多,伤亡也越小。
  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在被日军重重围困时,竟能和日军激战两昼夜——大概48个小时——直接的作战效果是:竟然能通过自己凶狠的反击和战斗力,把敌人“震住”。干掉8个敌人,并穿越敌人的间隙,回归本队。
  说起来很简单,其实真正做到这些,真的很难。
  48个小时,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兴奋状态,这个就很难。作战心理素质,体力必须都很强悍才能办到。
  国际上很多劫机犯,为了能长时间的保持精神的兴奋状态,有的会借助注射兴奋剂。因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精神的丝毫松懈,就意味着警惕性和反应能力的降低。这种状态也是离死亡最近的状态。
  能在丛林中,追上自己的部队,这也不容易。
  部队行进时,一般先头部队会做路标,而最后面的部队负责清理路标。但是在丛林里,辨别方向是极其困难的。而一旦在丛林中迷失方向,那就意味着死亡。
  不过在丛林中,也有特殊的路标——人的尸骨。
  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有一句:“一个人在地下躺多久才能腐烂”。也许真实的答案会令莎士比亚吃惊:不是九年,不是九个月,甚至不是九个星期,在丛林中潮湿温暖的环境中,人的尸体只需要九天左右,就白骨化了。
  为什么腐烂的那么快?这是由于人体器官的性质决定的。
  人死后,体内的消化液首先发生“自溶”——这些在人活着的时候,用来消化食物的消化液,此时开始溶解人的消化道。
  人体的血液是微生物繁殖的“最佳乐园”,这些微生物迅速繁殖,并不断分解人类的器官,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气体会充满在尸体的血管和软组织里,尸体因为充满气体而膨胀——在12-18小时内,可以膨胀到原来的三倍大,有点像经过发酵过的馒头。
  此时如果在实验室里,所有的灯都关掉,把针管插进充满气体的尸体里,导出的气体可以用火柴点燃。
 这种尸体产生的气体还有一个作用——把人体的内部器官挤压出来:眼珠子会被“顶出”眼眶,肚子里的内脏也会从屁眼里溢出,想想这种情况,不仅是恶心,还有点恐怖。但这是尸体腐烂时,都会发生的现象。死亡,对人类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假设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在突围的过程中,在丛林中遇到中国将士的尸骨的话,他们也能辨认出来这些尸骨所属的部队,为什么呢?因为远征军的臂章是用桐油浸过的,防水防蛀,不容易腐烂。这样才有利于对于伤亡情况的情报统计。
  尸体在丛林环境中很脆弱,在短短的时间里,肉体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当然,现在一幅完整的人类骨骼很值钱——3000到5000美元——并且每年还在涨)。人的肉体在适宜的自然环境下极易被分解,但是某些人造的“嵌入体”就比较难于被“自然分解”了。比如现在女人经常用来隆胸的硅胶,假如有做过这样隆胸手术的女人,被抛尸荒野的话,即使她身体的皮肉已经腐烂分解,但是这种隆胸用的硅胶,依旧会完好无损。这种硅胶看起来像什么?——有点像水母。
  火葬场工作最怕这种做过隆胸手术的尸体,因为这种硅胶在高温焚烧时会爆裂,溅得火话炉内壁到处都是。
  我们再分析一下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三个人的心理素质。
  人的天赋非常神秘,但是能量巨大的力量。比如宋徽宗虽然治理国家一团糟,但是却是最有天赋的画家,尤其是他的花鸟画,极其强调细节,其逼真度非常高超。一次,宋徽宗手下的某个著名的画家,拿一幅画的孔雀上台阶的图给宋徽宗看,宋徽宗以一流专家的眼光,马上评论道:孔雀抬左腿时会伸头,而抬右腿时会缩头,但是你恰好弄反了。
  对于这种细节,古今中外能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洞察力。但是这种洞察力和感受力是一个天才画家所必需的。
  同样,有些人是天生的优秀的战士,那这些优秀的战士需要哪些素质呢?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素质是“杀人不眨眼”。
  杀人不眨眼,在一个和平的社会环境下,绝对是一个很负面的词,但是在战场上,这却是士兵需要具备的素质。
  美国有一个著名的学者叫David Grossman,他写了一本书,是专门研究杀人时,对于杀人者的心理影响。
  据他研究,我们大多数人在杀人后,心理都会发生很明显的波动——兴奋,负罪感,疲惫这些情绪会接踵而至。而这些情绪,对于人的注意力还有精力,都是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很多部队在训练时往往会用“人形靶”,这就是让你在平时的训练中逐渐适应“杀人”的感觉。
  但是David Grossman发现,大概有20%的人,他们对杀人非常平静,对他们来说,好像是完成一件极其平常的活儿,而这种“杀人后的平静感”是天生的,这种人就是天生的战士——“杀人不眨眼”并且极有攻击性。这些残酷冷血的品质,都会在战场上转化为对敌人可怕的战斗力。
  我们无意诋毁我们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三位前辈“杀人不眨眼”,只是想说明这三位神勇的前辈,超强的战斗心理素质,即使和凶残的日本兵相比,也胜出很多筹。
  易明清、施洪昭、杨永清这三个普通士兵,展现出如此强的作战能力,也不是偶然的,恰恰能反应出孙立人对自己38师的训练和教导,非常有水平。
  孙立人是新38师的师长,而刘伯龙作为师长的新28师又是什么样的呢?
  新28师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触目惊心的现象,就令人很气赌了。
  28师里有个杨团长,在缅甸时,当地的华侨送给这个杨团长一张豹皮,这当然很珍贵,这个杨团长就令两个士兵专门给他抬这张豹皮。但是别忘了当时的背景是28师从丛林里撤回国内期间,丛林里艰苦的环境,使这两个抬着豹皮的士兵,体力过度透支而先后死去,但是这个杨团长却毫不在乎自己手下士兵的生命,他觉得士兵的命和豹皮比算不了什么,继续令另外的士兵抬,也不扔掉豹皮。
  上行下效,手下的有的营长、连长一看团长连豹皮都让士兵抬,自己也就别客气啦,索性连路都不走了,让士兵抬着走。士兵们病没人管,累没人管,自己都没力气走,还要抬这些大爷。愤怒在每个士兵心理酝酿。
  于是很有震撼性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连长让两个士兵抬着,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的行进,这个连长嘴还不老实,骂骂咧咧的,这两个士兵也不说什么,闷着头抬着连长往山上爬,当爬到一个悬崖边上,这两个士兵忽然停下来,互相一使眼色,连担架带连长一起扔到山涧里,边扔边嘴里终于痛快的大声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而这一幕就发生在新28师83团翻译官贺蕴章的眼前。  连长被自己的士兵扔到山涧里!这样离心离德的部队,那还会有什么战斗力?一个没有凝聚力的部队一切都谈不上。
  孙立人写过长长的一篇有关“驭兵之术”的文章,把这篇文章和蒋百里、毛泽东、粟裕的军事著作摆在一起,如果我们抛却他们的政治立场不论,就会发现这样一个奥秘:一流的军事家就是洞悉人性最深刻的人。
  这些人能在各种复杂的局面中,极度准确的迅速的感知到人的心理变化和利益诉求——无论是我方的还是敌方的。就像一个对猎物习性极其了解的猎人,知道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陷进、诱饵才能捕到猎物。
  洞察人性的能力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能力,对一流的作家,军事家,企业家和任何一个领导者来说,这种能力必不可少。苹果的总裁乔布斯,对苹果产品的设计者的要求是:要把界面上的水滴,做的逼真到要让人有想舔一下的冲动;要让使用者在十秒钟的时间内,从一千首歌中找到自己想听的歌。把“用户体验”做到极致。在这个世界上手机的功能都差不多,但唯有苹果手机能后来居上,开创一个新的局面,为什么呢?因为苹果手机“直接无缝”对接到人的情感需求和体验上。
  而能做到这种境界,都源于乔布斯对于人性的深刻了解,他用他的产品和你沟通,一下子就能沟通到你的心坎里。他知道现在的客户最想要的是什么——在手机基本功能差别不大的情况下,客户最想要的用起来很“爽”的体验。
  而毛泽东知道当时最广大的农民,最想要的是土地。于是我军与“国军”打仗时,我方经常向对方那边喊:“王小二,别打了,你家刚分了八亩水田。”这类宣传直接“秒杀”“国军”的最后一丝斗志,世世代代没拥有过自己的土地,怎么着?共产党什么条件都不要,就分给地了,这种措施带来的愉悦感,把当时最绝大多数的农民蕴含的能量,像原子弹爆炸一样释放出来。
  蒋百里和孙立人对中国社会大的趋势的理解,当然没有毛泽东深刻,但是他们相对来说,作为一个军事将领,在军事层面对中国的了解,算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蒋百里和孙立人都曾分析出中国士兵,吃苦耐劳、不怕牺牲的原因。
  中国士兵不怕牺牲、勇于吃苦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们民族有这样的光荣传统吗?
  这种答案很像教科书里的答案,但未必符合实际情况。
  而蒋百里和孙立人则认为,中国士兵之所以拥有这个特质,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于当时的中国士兵来说,战争时的生活水平,和平时的生活水平相差不是太大。也就是说当时老百姓即使不打仗,生活境遇也够悲惨的了。
  这个原因也许我们现在多人不太理解。
  我们从一个侧面,看看当时大多数人——也就是农民的生存状态。
  国共打仗时,我军的很多士兵连吃的白面都不认识,他们竟然用一袋袋白面来修筑工事,后来被陈昌浩发现才给制止住。
  很多士兵没见过牙膏,他们把牙膏装在口袋里,当糖吃。
  陈锡联的警卫员,没见过马桶,还以为是用来腌鸡蛋的罐子,便揭开盖,去里面摸,结果摸了一手屎,
  甚至一直到解放战争时,连当时已经是高级指挥员的陈锡联,都不认识金砖,还以为是铜块,竟然用来垫床腿,有的甚至扔到了粪坑里。
  其实人的知识结构,是和他们的生活水平是紧密联系的。比如一些从没见过金属,一直使用石器的部落,他们把从西方殖民者那里得到的铁钉种在地上,希望这些铁器能长出来。
  而对照一下同时期西方已经发展到了的经济水平,我们可以感受一下差距有多大。
  孙立人和蒋百里对中国士兵,这种特质的分析既深刻,又务实。只有务实,才能设计出最高效、最科学的制度。
  就像西方的间谍机关,曾经有这样一个“务实”的规定:假如你不幸被捕,你必须坚持48小时,因为这48小时是非常关键的,可以让很多同志逃生。严刑拷打很难熬,不能奢求每个人都是电视里、小说里那种超级的硬
 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的心脏是在左边,但是大概有百万分之一的人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这种说法不是八卦,而是李政道,在与毛泽东的谈话中提到过的。
  张爱玲在九岁十读红楼梦,就感觉到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味道”不一样,这当然是一个文学天才异常敏锐的感受力。
  在印度洋边某个岛上的一个小渔村里,一个当地的头人忽然感到种种说不出的异常,他当机立断,把所有的村民,不论男女老少,马上召集起来,并带他们爬到附近最高的山上,当几十米高的海浪袭来的时候,这些村民们幸免于难。这个头人之所以能感觉到这种“异常”,也许他不止一次从先辈那里听说过,那就是“世界末日般”海啸来临时的预兆。他的生存环境和知识结构,造就了他对海洋敏锐的感受力。
  这些都说明,在一个缤纷复杂的世界中,人在生理、还对某些事物敏锐度上,差别是很大的。
  咱们中国人是特别注重感觉、而不是逻辑的民族。所以我们从感觉和体验出发,总结出了很多很“奇妙”的规律,诸如:
  如果一个女孩子突然喜欢吃辣,就说明她有生理欲求了。
  一个女人如果人中有痣的话,很可能就会得子宫肌瘤。
  在春天地气是上行的,所以即使没有风,风筝一样能飞起来。但是秋天地气是下行的,所以如果没风的话,风筝就放不上去。
  ……
  这些从西方的观点都是很难理解的。
  在战场上,这种神秘的“感觉思维”,同样重要。面临多种选择时,能比别人更清晰的感觉出每种选择导致的结果。并坚信自己的感觉,即使面对巨大的压力。这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孙立人就有这种能力。
  当杜聿明命令撤退野人山时,作为下属的孙立人拒绝执行。在国民党内,直接和上司如此顶牛的恐怕不多。孙立人作为美国弗吉尼亚军校的高材生,和一般的国民党将领很不一样——不一味强调服从或者效忠,他非常重视避免无谓的牺牲,把士兵的生命权益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我们前面提到过,在孙立人不提倡成立敢死队之类的——这可是中国部队常用的攻坚方法。
  为什么不进野人山?因为孙立人知道,那简直就是地狱。
  野人山,在缅语中被成为“胡康河谷”意思就是“魔鬼居住的地方”。我们前文中提到过这种丛林的生存条件有多艰苦。
  有多艰苦呢?
  杜聿明带进野人山的部队时是4万人,而出来时,却只有8千人。也就是5个人中只有1个人或者出来。
  我们通过事例,感性的了解一下,野人谷有多可怕。
  
  杜聿明的一个副官生病掉队,在一个大树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被蚂蚁给吃了。野人谷连蚂蚁都如此凶猛。
  
  蚂蟥,蚊子,各种毒虫,疟疾,登革热,猩红热,拉肚子,都是对人生命的巨大威胁,并且没食物吃,当时正当是雨季,雨点大的像小型的鸡蛋,几分钟就能在地上下一两尺,如何睡?地上的沼泽有的齐腰深,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杜聿明手下虎将、也是和杜聿明同属黄埔系的戴安澜,受伤躺在担架上,一同和杜聿明撤入野人山。由于艰苦的自热环境,伤口恶化,最终没能走出野人山。戴安澜有一个跟随他多年的司机王培清,这次戴出来征战没有带王培清,而是把他留在家里照顾家人。一天夜里,在后方的王培清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戴安澜穿着一身整齐的军服,走进一个在山上的庙里,然后推开庙门,看了一会,接着便把门庄重的关上。
  等王培清醒后不久,就接到了戴安澜阵亡的电报。后来据当时在戴安澜身边的参谋证实,戴安澜就是死在一个山上的庙里。
  
  作为最高指挥官的杜聿明也不能幸免,患了登革热,在担架上昏迷了两昼夜。为了抬他,二十多个年轻的士兵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其中一个还有他的警卫营营长。
  
  二十多年后,一帮缅甸克钦帮的游击队员进入野人山打游击。当他们进入一个被藤萝遮蔽住洞口的山洞时,他们惊呆了:里面是满满的尸骨!这就是杜聿明当年穿越野人山时,某队士兵来这个山洞里避雨或者休息,因为野人山的山洞一般都有瘴气,加上这些士兵太劳累太虚弱了,以至于集体死在这个山洞里。
    关于退子弹拼刺(来自百度知道)
  
  
   二战时期小鬼子的制式步枪是友坂三八式步枪(俗称“三八大盖”,因为枪机上有个防尘盖),这种步枪每击发一次都必须拉枪栓手动上膛、之后才能二次击发,所以在近战中射击是要吃大亏的。但是三八大盖的枪身很长,装上枪刺以后就成了很好的近身肉搏武器,所以小鬼子喜欢拼刺刀。
  
   枪的杀伤力和子弹的停止作用有关,三八大盖的射程远、弹道稳定性高,这就意味着它的弹头动能很大。这种弹头在近距离击中目标时受顿挫的效果不明显,可以直接贯穿人体而不在人体内产生空腔,这又意味着近距离被三八大盖击中的人不会受大太大的伤害、甚至不会马上丧失战斗力(击中要害部位除外,比如大动脉、心脏、头部等)。但是子弹在贯穿人体的过程中动能就会急剧下降,二次击中目标时停止作用明显、弹头翻滚造成人体内很大的永久空腔,这时的杀伤力就很大了,通俗地说就是“爆头”。
  
   说得再通俗一点:一个小鬼近距离对我方军人开枪,子弹只能在我方人员身上打穿一个小孔,之后继续飞行的子弹很可能会击中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另一个鬼子,那么被同一个弹头第二次击中的人就会被打爆,这对小鬼子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所以它们的《步兵操典》里明确规定了拼刺刀前必须先退掉子弹。
  
   如此说来,地道战里玩的“串糖葫芦”,第二颗山楂要比第一颗惨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