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豹停产:从“牧歌”到“室内合唱”的音响

从“牧歌”到“室内合唱”的音响

——访原中央乐团合唱团国家一级演员黄培方

葛运溥

室内合唱是什么？这是原中央乐团合唱团男高音歌唱家黄培方多年探求的问题。

    上一世纪下半叶，欧洲音乐舞台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合唱“品种”，这就是室内合唱。牛津音乐词典解释为：“一切并非为教堂、剧场或公共音乐会堂演奏这用所写的音乐。”黄培方说，室内音乐，一般指演人数不多的奏者在一小场合由演奏音乐，与在教堂和剧院演奏形的不同之处在于，这种音乐是很亲密和自然的。当今，很多室内音乐在音乐厅演奏。对于“室内合唱”来说，可以理解为不同于教堂音乐，更加不同于歌剧音乐的细致高雅、精巧的合唱艺术。其精髓在于和谐与统一。

    欧洲的历史发展到了文艺复兴时期，适应人们情绪上的要求和体现，便产生了世俗的“牧歌”合唱风格。20世纪60年代以来，“牧歌”合唱，已经成为国际上众多合唱团训练与演出的首选曲目。

正像评论界指出的，室内合唱和演唱，是一种新的、激动人心的音响。它显示了合唱艺术最重要的“游戏规则—和谐”。匈牙利音乐家柯达伊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曾经说过：“音乐的使命除了反映宇宙的外在和谐，告诉人们如何与这种和谐融为一体，还有什么呢？”

黄培方认为，要达到和谐，合唱的演绎要做好四个方面。

第一，著名合唱指挥家马革顺教授指出，现代合唱的音响要求越和谐越好。因此，混声合唱中，女低、男高、男低三个声部的音色，应该向女高音的音色靠拢，而不是发挥各自特色。他形像地比喻：混声合唱的四声部应该是弦乐的一个家族，音色要完全粘在一起，女高音是第一小提琴，女低音是第二小提琴，音色要完全粘在一起，而不是大提琴与倍大提琴的音色。男低声部的发声也要坚持高位置，而不是压着舌根唱出没有共鸣、缺乏音准的声音，不是站在软的席梦思床上唱，而是站在木板上面唱，才能使声部和谐。

第二，要符合各不同时期的演唱风格。用“改造了的”美声唱法，坚持横隔膜支撑的气息，喉咙全部打开，声音全部头腔共鸣。以这三项基本原则建立统一的合唱发声机能，做到直声高位置。这种唱法不同于意大利的豪华歌剧演唱，合唱中所有的声音，不论是轻声或者强声，都必须坚持有呼吸支持的高位置，全部从头腔（面罩）中发出。口腔内的声音越少越好。因为高位置、直声，才能产生良好的泛音，从而取得和谐的声音效果。直声、高位置声音的获得，以轻声训练为基础。

第三，合唱演员的视唱练耳能力特别重要，合唱团音不准不能叫合唱团。对于“单声道”训练出来的合唱演员，应该从两个声部音准的训练做起，学会在两个声部中调整自己的嗓音与平衡，以达到正确的音准。要不间断地做四声部的视唱作品训练。

第四，合唱指挥与合唱排练者要懂得各时期的合唱演唱风格，并知道达到这种风格的用声要求。这对中国的合唱团尤其重要。因为中国的不少合唱团员缺乏合唱音程感的正确意识与和弦的记忆能力，自然得不到合唱最重要的谐和，更谈不上音准。不少合唱团将合唱团的声乐问题交给声乐老师训练，实际效果并不理想。从日前情况看，大部分老师比较熟悉意大利华丽的歌剧唱法，习惯用“单声道”的训练方法训练合唱，不了解、更不熟悉近千年各个历史时期的合唱风格。

黄培方说，近年来的实践证明，马革顺教授提出的“直声、高位置”的合唱方法，使四个声部的音色向女高音声部靠拢是正确的。其使合唱的音准、和谐程度，取得了从未有过的效果。认为，一个好的室内合唱团，能够演唱各个时期的合唱作品。

    采访中黄培方播放了美国一个著名男声组合的演唱。其中模仿自然界中各种声音，怎么唱都是谐和的“人声的管弦乐团”。他们演唱的一首中国民歌《凤阳鼓》，是中国作曲家陈怡专门写给美国大学生唱的，和谐中体现了中国民歌所要表达的意境。他们演唱和《茉莉花》，两个声部贴得紧紧的。

黄培方说，合唱的演唱风格，还是要为所要表现的内容服务。世俗合唱虽然通过强、弱对比加入了人们的情绪，但要把握是“有修养者的对话，而不是吵架”。黄培方强调，从事合唱艺术，了解历史、了解世界是必不可少的。

谈到中国合唱的发展，谈到一些革命歌曲的演唱，黄培方认为，一个好的室内合唱团能够演唱各个时期的合唱作品。他举例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说，“用无伴奏的轻声与强声对比演唱，更深情。艺术不能都是一种风格”。谐和是音乐最基本的东西，音不准，则泛音系列不一样，则不谐和。谐和包括合唱排演中的音准、音高、唱法等多方面。

    长时间来，黄培方收集了大量20世纪90年代的作品。他说，10余年间，国际上的合唱艺术发展非常快，他将继续收集，介绍国外合唱成果，为“建立什么样的合唱团”提供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