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c7报价:红楼梦性爱揭秘-绝色尤三姐【34】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11:05:19

红楼梦性爱揭秘-绝色尤三姐【34】

 

 

                                                                尤三姐的尴尬与羞愤


    尤三姐作为一个从贫穷、低卑、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境地中奋身崛起的一个刚烈女性,素来为许多评论家所称道。但是,在这种评价的前提下,我们必须回到书中的具体场景中去,对这个人物作出更为清醒的评判。

尤二姐和尤三姐是尤老娘从别姓带过尤家来的女儿,和贾珍之妻尤氏是异父又异母的姊妹,出身想见是很低微的。贾母说尤二姐生得比凤姐还俊,尤三姐则被贾宝玉誉为“绝色”,这仿佛成了他们悲剧命运的渊源。

 

    尤二姐可以说是尤三姐的一个对比值,一个柔弱,一个刚强,一个甘于被人玩弄,一个昂首不肯屈从。但这仅是表面现象,或者说,在开始的许多日子里,姐妹俩没什么太多的差异。

 

    当东府老爷贾敬死去,作为孙子贾蓉正居着“热孝”,却一头闯进内室,“看外祖母和两位姨娘”,面对“歪着”在床上的外祖母,贾蓉毫无顾忌,“嘻嘻的望他二姨娘笑说:二姨娘,你又来了,我们父亲正想你呢。”一个“又”字,一个“想”字,也就透出贾珍和尤二姐之间的不少讯息。尤二姐红了脸,笑骂了一番,顺手拿起一个熨斗搂头就打,吓得贾蓉抱着头滚到尤二姐怀里告饶。“尤三姐便上来撕嘴”,贾蓉笑跪在炕上求饶,这姐妹二人“又笑了”。贾蓉又和尤二姐抢砂仁吃,尤二姐嚼了一嘴渣子吐到他脸上,他用舌头都舔着吃了。(第63回)

 

    在这场闹剧中,尤三姐既没有加以干预,也没有冷眼旁观,而是身历其中,嬉戏有加的,哪里还有长幼尊卑!

当灵柩置放灵堂,供奠举哀,贾珍父子“恨苦居丧”,何等的乏味和单调。但当“人散后,仍乘空寻他小姨子们厮混”。(第64回)

 

    因有一个“们”字,便知尤三姐亦在其列了。贾珍和贾蓉将尤二姐与尤三姐作为共同玩弄的对象,并非臆断。贾琏“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动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之诮……”(第64回)这“聚”是指父子共占有一个女子的禽兽行为,出自《礼记曲礼》:“夫惟禽兽无礼,故父子聚。”

    待到贾琏偷娶了尤二姐,贾珍仍偷空常来鬼混,猎取的主要目标是尤三姐。

 

    贾珍晚间从铁槛寺作完佛事回来,闻说贾琏不在,就“悄悄入去”。尤二姐十分知趣,便邀她母亲借故避开,留下贾珍和尤三姐。值得注意的是尤三姐并没有立即走开,也没有表示什么厌恶和愤恼,仿佛在等待着贾珍的“轻薄”。

 

    且看这段文字的描写:

    “尤老娘也会意,便真个同他(指尤二姐)出来,只剩小丫头们。贾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小丫头子们看不过,也都躲出去,凭他两个自在取乐,不知作些什么勾当。”(第65回)

 

    当贾琏归家,尤二姐言及贾珍和妹妹之事,力图促其成就这二人的所谓“名分”,贾琏自然是正中下怀,因为他夺了贾珍之爱,若能撮合贾珍和尤三姐,可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便至西院中来,只见窗内灯烛辉煌,二人正吃酒取乐。”(第65回)

 

    书中没有更多地交代贾珍和尤三姐“吃酒取乐”的细节,但可想见二人是颇为融洽与和谐的。

 

    但当贾琏拉过尤三姐,说:“你过来,陪小叔子一杯。”请注意“小叔子”一语,真是精妙之笔。按秩序,贾琏应称贾珍为“大哥”,尤三姐应称贾琏为姐夫,因贾珍与尤三姐相好,便落下辈份,成了贾琏的弟辈,故称之为“小叔子”。由于贾琏的这句话,刚才还和贾珍“百般轻薄”的尤三姐,忽然一反常态,讲出了一大段愤斥这两个纨绔子弟的话来:“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油蒙了心,打谅我们不知你府上的事。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你们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他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处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的!喝酒怕什么,咱们就喝!”(第65回)

 

    若说这是尤三姐的一种反抗,实在使人难以相信,为什么贾珍和她“百般轻薄”时不奋起斥责呢?再推而远之,尤三姐与贾珍、贾蓉间的这种“轻薄”并非一日,书中从未披露过她的丝毫反感(不用说反抗了)。那么,是不是曹公笔下有漏呢?绝对不是!说穿了并不复杂,这其实是尤三姐面对蓦然呈现的伦常关系的紊乱,所表现出的一种“犯罪意识”的复苏,因而在猝不及防的情势中,不得不以斥骂、调笑、放浪来予以遮掩和稀释。第一,贾珍是她大姐的丈夫,她应称之为姐夫,如今却成了她的“丈夫”;第二,贾珍是贾琏的兄长,此刻却成了妹夫,故贾琏对尤二姐说:“你因妹夫倒是作兄的,自然不好意思”。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数层伦常关系的倒错,使尤三姐陷于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情急之中才说出了上面这一段话。

 

    尤三姐虽强调她不是一个“粉头”,但其举止言谈却酷似一个“粉头”:“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双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灯光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饧涩淫浪,不独将他二姊压倒,据珍琏评去,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竟真是他嫖了男人,并非男人淫了他。”(第65回)

 

    这难道是一个反抗者的形象么?

    此后,贾珍虽“不敢轻易再来”,尤三姐高兴时却打发人去请他。她不但打扮出色,而且“作出许多万人不及的淫情浪态”,“哄的男子们垂涎落魄,欲近不能,欲远不舍”。尤三姐还“天天挑拣穿吃”,稍不趁心,便对贾珍、贾琏诸人斥骂不已。这些若以“反抗”论之,则有悖题旨,不过是她对真正的爱情的渴望不可实现,所产生的心理变态,或称心理骚动,因而举止行为超出了常规的拘束而已。

 

    后来,尤三姐有了“改悔”之心,内心深处“择定了人”,矢志嫁他——这个人就是柳湘莲。只因五年前,尤三姐看过柳湘莲客串的小生,便心生羡慕。柳湘莲最初听了贾琏的赞誉,对尤三姐很有好感,并以家传之宝鸳鸯剑作为定礼。但贾府的名声实在太糟,正如柳湘莲所说的:“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王八。”(第66回)这就导致了柳湘莲的决意悔婚,他当然知道尤三姐往日的不轨操行,否则不会有“剩王八”之说。

 

    尤三姐终于则颈而亡,与其说是为追求自由美满的婚姻而舍下一命,不如说是出于一种深刻的悔恨和内省!她在临死前说过:“(柳湘莲)自然是嫌自己淫奔无耻之徒,不屑为妻”。

 

    尤三姐的悲剧命运,是那个黑暗的社会所造成的,不禁使人一掬同情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