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直飞马尔代夫时间:假曹公之意,圆红楼之梦—红楼梦80集之后续16-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1:53:53
第一百零一回 巧相助贾府沐恩泽 共患难兄弟相携手
因为凤姐的死,平儿已经滴水未进了。男眷那面也闻得了消息,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贾琏已经哭昏过去几次了,贾赦则心下高兴,一个劲的劝贾琏,女人不过是件衣服,再换一个不就得了。凤姐死了,有些事情也就没有了对证,自然贾赦更是把有的没有的事情都栽在了凤姐的头上。
因为今日牢狱内染风寒的人较多,丫鬟奴才都死了几个,重犯凤姐又死了。所以上面发了话下来,丫鬟奴才本来就没什么罪责担当,所以尽快拉了出去卖掉。而主子中没什么血债的,年幼的也都一并放了出去,自寻活路。
男眷那面,宝玉和贾环就是这样被放了出来。话说宝玉和贾环被官兵连推带桑的拉出了牢房,开开大门,宝玉在前面走了出去,贾环慢了一步,被看门的官兵踢了一脚,这是贾环没有准备的,所以扑的一声,趴倒在地上。宝玉忙回头去扶贾环。贾环自然是一脸的怒气,爬起来就要去同那个官兵说理去,被宝玉紧紧的拉着,也只好作罢。宝玉还在劝着贾环,这时候,牢狱的大门又“吱扭”一下打开了,随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扔了出来,恰好摔倒了宝玉和贾环的面前。宝玉和贾环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贾环的母亲—赵姨娘。
赵姨娘怎么被放出来了呢?原来女眷那面,那些丫鬟婆子就等着被卖了,而周姨娘因为也不过是个奴才,所以也是要被卖掉的。而赵姨娘虽然也是个姨娘,但因为她是西域王的岳母,而且还有个诰命的头衔,反正也没什么罪责在身(半个主子的人也不可能有什么罪责的),所以上面也送了个人情就把她给放了出来。女眷中也就独独放了赵姨娘,其他的主子是否有债在身还尚说不清楚,所以都关押在牢里等待审完后再说。
话说贾环一看是自己的母亲,忙过去扶赵姨娘,可惜,赵姨娘已经虚弱的站不起来了。这时候,宝玉也过了来,虽然平时很不齿这个姨娘,不过此时竟少了些芥蒂,当然也无法介意什么。就这样,宝玉同贾环一起去搀扶赵姨娘。这两个人何尝做过体力活,而且在牢里呆了这些日子,体力自然也有些虚弱,所以二人用了吃奶的劲才把赵姨娘扶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搀扶着赵姨娘艰难的往前走,就这么走了十几米,贾环问宝玉:“我们去哪里呢?”
宝玉这时候也是茫然的,是啊,去哪里呢?
这时候,一个人从宝玉身边走过,看四下无人注意,偷偷塞入宝玉手里一张纸条,然后一眨眼就没了踪迹。宝玉打开一看,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出门,向右转五十米,有一辆马车,坐进去即可,不要多问。”
宝玉看罢,心下明白这是水溶的字迹,所以也不多问,和贾环扶着赵姨娘向右转,走了几步,确实看到前面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车夫看到宝玉他们,也把马车拉了过来,然后帮着宝玉和贾环,把赵姨娘扶上车,随后宝玉和贾环也坐了上来。
车夫拉着他们就走。贾环毕竟年轻,问宝玉:“我们这是去那里?”
宝玉不答。贾环又偷偷的对宝玉说:“我们没钱给车夫啊。”
那个车夫闻听,说道:“刚刚有一位爷已经付了车费。”
宝玉暗示贾环不要多说话。就这样几个人都无语,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在一处平房处停了下来。
宝玉和贾环搀扶着赵姨娘下得车来,只见鸳鸯穿着粗布衣服站在门口。鸳鸯忙帮着宝玉去扶赵姨娘,几个人进得院来,只见院内三间茅草房,不过院落还算宽敞干净。院中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宝玉他们,这个人是谁呢?
闻听有人说话,此人转过身来,宝玉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北静王水溶的一个贴身侍卫蓝庭(注意,这不是那个飞鹤,飞鹤不会武功,而这个蓝庭是会武功的)。宝玉当年在王府内见过此人,此人的武功了得,每次水溶出征都是带着这个蓝庭的。
蓝庭过来给宝玉行了一礼道:“我们爷吩咐,在此给你们买了一处住的地方,我们爷嘱咐,因为你们是待罪之人,所以不能私自安排丫鬟奴才,凡事要自己动手,不会的事情要谦虚的向周围的邻里讨教。住在此处,不可过于张扬。因为是私下安排的你们,我们爷不便来此,所以不可妄自提及我们爷。这是一包银子,权且节省着花。”
说罢,蓝庭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递于宝玉,继续道:“至于公子牢内的家人,我们爷自是会尽力而为的,但事成与否说不准的事情,毕竟事情比较大。不过老太太我们爷已经安顿好了。我们奶奶因为生着病,并不曾出得门,所以还不知晓。当然我们也不打算告诉她,毕竟奶奶的身体受不得这些,所以也希望不要去打扰她。我们爷说了,这个时候只有避嫌,他才能更好处理这些事情。”
说罢,蓝庭转身离去。
此事贾环和鸳鸯已经把赵姨娘扶到了屋内,已经安顿了下来。
贾环出来问宝玉:“这人是谁啊?”
既然蓝庭一口一个我们爷,宝玉知道水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帮过他们。既然如此,宝玉心下也明白,水溶是要避嫌的,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帮助贾家。所以宝玉应付着贾环,道:“一个从前熟识的朋友,这个你不便多问。” 鸳鸯给宝玉和贾环拿了几件粗布衣服换上。此时贾母已经被接到这里了,在上房里。但此时的贾母还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大多数时候都是糊涂的。
宝玉闻听,急忙跑到贾母所在的房间。只见贾母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农村做的那种粗制的棉被,但确是全新的。
“这些都是刚才那位爷准备的。”看到宝玉摸着棉被,鸳鸯说道。
宝玉不说话,看着贾母双目紧闭,自己不觉泪已经留了下来。鸳鸯叮嘱宝玉和贾环,要唤自己表姐。因为刚刚的那位爷叮嘱过的,这里不能有丫鬟婆子,所以鸳鸯不能以丫鬟的身份出现,只能说是贾母的远方外孙女。
宝玉就这么陪了一会贾母,贾母仍旧是昏迷的样子。过了片刻,宝玉去另一个房间看贾环,那面贾环喂了赵姨娘点水,赵姨娘略好了一些,但身体虚弱,还只能躺在床上。此时赵姨娘看到宝玉,竟觉得宝玉也不是那么的可恶,心下想着,自己为贾环争来争去,什么也没争得到,不过即使争得到,现在不也是一场空吗?想到这里,心下对宝玉的怨恨自然是少了几分,看宝玉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话说,天色已经略黑了些,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鸳鸯进来,招呼宝玉和贾环,要做饭了,得有人生火。鸳鸯说,自己从小就是伺候老太太的,生火做饭的活都有厨房的丫鬟婆子去做,自己从来都没做过。因为前几日在贾府内,老太太只能喝点稀的东西,所以自己就冲了些菱花粉之类的给老太太吃。这些菱花粉,还是抄家的时候自己哀求那些官兵私自留下的,现在已经不多了,而且几个大男人,不可能只喝些菱花粉过日子吧。不过刚刚走的那位爷,已经在院子中准备好了柴火,粮食也备了一些,估计吃上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宝玉和贾环自然也没得别的办法,也没别的人,所以二人互相看了看,同时直奔院外的柴草而去,两人各抱了一捆柴到了灶前。
炉灶是农村那种土质的灶台,上面放着两口锅。鸳鸯已经在一口锅内放好了米和水,用来做米饭;另一个锅内放了些青菜,看来是要做青菜汤吧。
宝玉和贾环二人各自找了一个炉灶前蹲下,分别用火石打了火,然后各自往里面添加柴火。鸳鸯过来不时的打气道:“看看你们两个谁生的火好!宝玉,你就负责烧汤吧,贾环就看着米饭吧,可别把饭弄糊了。我们得节省着过日子,还不知道这种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呢,可不能糟蹋粮食”
毕竟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宝玉和贾环两个人忙的手忙脚乱,柴火加多了,灶内的火差点压灭,呼呼的往外冒黑烟;柴火少了,又担心火熄灭。反正二人一刻都不敢闲着,还时不时的用嘴吹吹火。片刻的功夫,两人弄了满脸的黑灰。宝玉看着贾环,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黑灰,甚是滑稽,不仅呵呵大笑。贾环看着宝玉那张灰脸,也是笑个不停。
笑了几下,贾环骤然停止了笑声,宝玉很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贾环道:“你以前从来都没对我笑过。”
是啊,宝玉心下不禁一颤,自己真的从来都没对贾环笑过。想到这里,宝玉不觉心下酸酸的,忙遮掩道:“加柴火吧。”
然后两人无话,就这么不停的加着柴火,许久,也没有声音,两个人都低着头,一边加着柴火,一边各自想着心事。
“不好了,怎么有股烧焦的味道”鸳鸯进来说道。
“坏了,饭焦了。”贾环惊叫道。
是啊,真的是饭烧焦了,宝玉赶紧把饭锅从灶台上端了下来。打开一看,好在只是锅底下的一层饭烧焦了,上面的还好。
宝玉拿了碗,先给贾母盛满,又给鸳鸯和赵姨娘各盛了一碗,随后又盛了一碗给贾环。这时候锅里剩下的只有烧焦的饭了,宝玉自己去刮锅底的那层烧焦的饭放到碗里,开始吃起来。
“把这碗饭给我吧。”贾环看到,说道:“饭是我烧焦的。”
“还是我吃吧,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宝玉道。
“你什么时候当我是你弟弟过?”贾环说道:“我不用你替我担责,饭是我烧焦的,与你何干。” 说罢此话,贾环竟把自己手中的饭碗塞到宝玉手里,然后一把从宝玉的手中夺过那碗烧焦的饭,拼命的往嘴里塞去。宝玉分明看到几行泪无声无息的从贾环的眼角流出。
闻听此言,看到此景,宝玉的鼻子也一酸,泪亦留了下来。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当他是自己的弟弟过,自己好像除了姐姐妹妹,竟好像从来都没有弟弟一样。自己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探春出嫁的时候也曾托付自己多担待贾环,那个时候探春是没想到,还是没敢说出让自己照顾弟弟?恐怕是不敢吧,贾府内谁又当贾环是自己的弟弟过?
“是啊”宝玉不禁低声道,心里开始重新审视贾环,自己这个没有人注意的弟弟。
“你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权当我不存在一样。”贾环闻听宝玉应声,继续忿忿道“现在何来你是我哥哥。”
宝玉不知如何回答,可现在他真的注意到、也意识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弟弟。看着贾环一边流着泪,一遍忿忿且痛苦的咽着嘴里烧焦的饭,宝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宝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饭,自己岂能独立下咽?宝玉不再说话,而是从灶台旁又拿了一个空碗,把自己碗中的饭拨到空碗中一半。然后宝玉拿起这半碗饭递到贾环手中,道:“以前是我的不是,现在我就是你的哥哥,咱俩谁也别争的,这碗饭,我们一人一半。”
贾环愣愣的看着宝玉,不曾去接宝玉手中的碗。
宝玉笑了一下,道:“好兄弟,既然是兄弟,好吃的当然要平分了。反正是两碗饭,每个人一样半碗。你说我们是先吃这半碗好的,还是先吃那半碗烧焦的呢?”
“当然先吃好的了,我早就饿了。”贾环道。
“我也这么想的。那你还不快点吃。”说罢,宝玉把碗塞入了贾环的手里,同样把贾环另一只手里的饭碗接了过来放在灶台上。
许是在牢内的日子太苦了,两个人吃的很香,就连那碗烧焦的饭也都被他们两个都吃完了。
吃罢饭,看到贾环嘴角沾了些许的黑黑的东西,应该是烧焦的饭的缘故,宝玉告诉贾环嘴角有黑的东西,要擦一下。贾环擦了几下都未擦到。宝玉自己不觉伸手去给贾环去擦,贾环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还是让宝玉把自己嘴角的东西擦掉。当宝玉的手触到自己的嘴角的一瞬间,贾环心里突然有了种暖暖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自己怨恨、嫉妒了这么多年,顷刻间都没有了,这个曾经被自己认为抢了自己的阳光,抢了自己的爱的人,今天好像真的成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兄弟。这种感觉来的竟然这么突兀,又这么自然。
贾环虽然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但是从心里涌出的暖意,使他接受了这个宝玉,那种敌视在心里已经荡然无存了。而此时的宝玉,也突然明白,这么多年来,这个让自己有些讨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弟弟,也明白了这个弟弟曾经的敌视和怨恨。
那面鸳鸯已经给贾母喂完了饭,赵姨娘也吃完了。宝玉和贾环两个人收拾好了碗筷,去了南边的那个屋子躺下。毕竟在牢内一直没睡过好觉,所以能有个躺的地方,就决不坐着。
因为贾母和鸳鸯住了一间,赵姨娘睡了一间,所以就剩下了一间安顿宝玉和贾环。宝玉和贾环躺在了炕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两个人虽然很倦,但两个人竟然都睡不着,家里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谁又能睡得的找呢?
夜里,两个人开始聊天,原来两个人竟然也能聊得来,原来两个人竟然都不曾真正了解对方。这一夜,两个人敞开心扉的话,贾环说着他的委屈,宝玉说着他的无奈,聊着聊着两个人的心也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