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无码dvd专卖网店:惟恐夜深花睡去──与三毛的相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7:56:02
  眭澔平
惟恐夜深花睡去──与三毛的相识
 (2011-01-14 13:30:37) 标签:

三毛

访谈

追思

红楼梦

最后一封信

文化

 

细数从头……

阴雨连绵的天气,把台北淋得像朵出水芙蓉,熙来攘往的街头,每个人渺小得只像是这朵芙蓉上平淡而无奇的水珠──谁知道平凡的妆点,会在哪天就那么又不经意溜滑地滚落,消失无痕。

跳过坑洼的水塘,一面盘算着笔记本、录音机,一面把目光流转在南京东路巷弄里错落的公寓楼宇,先抛开什么无痕的水珠,眼前只见雨点还是穿透小伞洒下来沾湿了我的全身。

▲三毛故宅位于老公寓四楼与屋顶五楼加盖的外观。

◎窗口探出一位面带笑容的女子

“你按错电铃啦!”这是鲜活的三毛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像极了《红楼梦》大观园里大声大调、精明干练的王熙凤。

回头仰望对面四楼窗口,探出一位面带笑容的女子。慌乱间,我这才发现,显然把三毛家的地址看错了,竟然跑到对门的公寓猛按电铃。经她这声大喊,我终于恍然大悟,两颗“芙蓉上的水珠”才在这寂寥的午后,汇流到一块儿。“请进,不必脱鞋了──我觉得鞋子是人整体的一部分,擦擦干净就可以了!”

三毛一手拿着烟、一手捧着黄澄澄的烟灰缸,怡然自得地倚在门口,盯着首次相见又略带羞赧的我──被雨打得也像朵“出水芙蓉”,正在楼梯转角处,又弯腰又起身地不知该不该解下像“枝叶上烂泥”般的鞋子。

“冷不冷?我都穿男孩子的衣服,给你套一件?”“肚子一定饿!我去舀碗热的桂圆汤给你!”现在,换成怡然自得的我,看着她忙出忙进,招呼这个总是不及表达意见的客人。我兀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环顾三毛有如奇幻世界般浪漫雅致的小窝。三毛的流浪与率真,一直是我从她作品中感受的特质,而坦诚、自信与热情,则是我与她见面五分钟之内立即冲击到的温热暖意。倒是,在她所谓“另一件衣服”的家里,我又开始意识到,三毛是一个如此能在极不平衡当中,找到平衡点的女人。

▲初见三毛,她热心地舀碗热桂圆汤给我喝。

 

一个曾经在撒哈拉沙漠流浪三年的女子,会布置这样一个舒适温馨又安定的家;一个会讲西班牙语、德语、英语,十九岁半就负笈他乡、游历59个国家的前卫女性,也会在客厅的桌上摆着四大套厚厚的中国线装书。至于最令我惊讶的还是,牛肉场的风月海报,什么“北道玄天上帝女主角某某某将为您褪去衣襟……”之类台北街头粗俗的广告图像文字,竟然并列在她祖母庄严的黑白瓷画像旁。工整的组合,其实并不比她家里中西古今民俗品杂陈更该唐突。然而给我的印象却一如她蓝色的POLO T恤,配上蓝色的牛仔裙一样安适和谐。

“《增评补像全图石头记》——《红楼梦》嘛!” 我自言自语地挪开放大镜,在好些本外文书旁翻开桌上那四本黯蓝的线装书。

“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实隐去……”

梦幻。直到三毛端出热腾腾的桂圆汤之前,我还真不免以为自己闯进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梦幻世界。至于她,只是忙着点上烟,也点上一根红蜡烛,又为我讲述西方人如何如何有个烛火会吸收烟味的说法,因此一人抽烟必配一支烛炬云云。

◎像是走进了大观园

“我爱《红楼》,随着心境不同,每看一次就会有不同的感想……这套线装书是我花了六千块在台北光华商场买的。我起先嫌贵,但是他们诳我说,如果我不买,明天高阳就会来买,我吓得赶快做了决定。”

她看我的手拂拭在古旧的清光绪十二年间校印的钞本上,不觉将话锋就此一转,讲完她自己也笑得陷在沙发里,像个毫无拘束的孩子,潇洒地仰敞着脸,任油纸伞与克什米尔丝巾透出的鹅黄灯火映上朱颜。在她的天地里,尽管外面白天黑夜地流转、纷纷扰扰地变动,这个小屋似乎总像是忘却时间、空间与世间的堡垒,正用无尽而温柔的夜,妆扮自我丰美的心灵世界。

▲三毛喜欢在家中点上一根红蜡烛,放在线装书《红楼梦》的旁边,相互辉映,据闻还可以吸收烟味。

 

她拉着我跑上楼梯,去看顶层加盖的阁楼客房,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一领到剧本费将要如何如何的在这里修浴室、买大床,准备将这原木衬得玲珑有致的房间,为客人布置装潢,虽然她这儿可能一年没有都一位留宿的客人。

她正着手创作的电影剧本《滚滚红尘》,在她摔伤肋骨的重病休养中,是如何日以继夜地埋头苦写……剧本中包括林青霞、秦汉、张曼玉演的角色,每个人都有她的影子。突然间,我深深感到她的影子又何尝只在她自己创作的剧本中──那些在民国三四十年代像张爱玲一样有着时代与人性纠结、充满爱恨悲欢的角色呢?在我的眼前,《红楼梦》中的人物仿佛也一一从她的轻颦浅笑中悄然显现。

首先跳出来的虽是鲜活好强的凤姐儿,引领着我在她当家的“大观园”里,感受她条理有序的格局。但是更令人心弦悸动的是,三毛这位既不活在幻想里,也不活在自己的作品里,而是个徜徉自在于现实生活里的人,更像红楼梦里的“枕霞旧友”── 史湘云又跳出来了!

湘云的活泼天真、潇洒自在,像极了现实生活里人们眼中的三毛。当年本名陈懋平的三毛,为了难写的“懋”,小时候连名字都让自己给改成了陈平。到了13岁那年,为了初中数学老师的处罚屈辱而从台北一女中辍学,自此连高中联考也都放弃,经过自我教育成长历程的三毛,的确乃是“真名士自风流”。

只是文才高妙、满腹经纶的女子,似乎总是遭受命运的磨难。史湘云出身仕宦世家,却因父母双亡必须寄住在叔叔家,甚至进不了大观园。好不容易嫁了个才貌双全的夫婿,他却又染上了痨病。对比起现实生活里的三毛,她聪慧可爱,但阴错阳差的只拥有初中肄业的文凭。西班牙、西德与美国的求学飘荡后,虽然与西班牙人荷西共启了生命的新页,但是狂涛大海又吞噬了丈夫的生命,她依旧孤独。

◎你就是我不及的梦

三毛抓起身边棕色的玩具小熊亲呀亲,脸上泛起的纯真,仿佛从未历经过任何岁月的摧磨。她大说大笑、洋洋洒洒,还直对我道出她内心的奇想:发明一种放在台北街头的投币式“拥抱机器”─每当人们觉得空虚孤单,需要别人关爱的时候,只要投个五块、十块什么的,就可以得到来自这暖暖软软的机器,一个热情安抚的拥抱。因为,她知道,我们的世界上有太多人需要爱,她来不及付出。

这份真情挚意的可爱,多像那位同样爱穿“小子衣”(男生的衣服)、大口生吃鹿肉、猛划酒拳的史湘云──无拘无束地超越成规定轨,自在享受生活,即便自我的人生原本尽是悲苦。三毛就是这样看见别人就忘记自己的人,如此的豁达开朗,难怪如同湘云只要一到大观园,宝玉的人影就随她疯玩得不见了。这也难怪,每当三毛走在住家邻舍附近,连理发店的小妹都会忍不住跑出来叫她一声:“嗨!三毛!”或“哦!小姑!”(小姑独处之意)。三毛练达的潇洒触动人心,特立独行但不惊世骇俗,她自信的做一个自己。

这么单纯的意念看似平凡无奇,然而也就因为台湾在70年代曾出现了这样一位女性,于是在当时以她的流浪告白,牵引了千千万万的宝岛青年。后来,三毛同样以她的真诚自信,感动了海峡彼岸亿万的大陆读者。

“三毛!像你这样的人在我们的社会里是没有的!你纯洁、坦荡而自信,我只能在史籍中的竹林七贤、扬州八怪略见一二。”

这是一封来自大陆的信件,三毛将所有的文件数据都整理得井然有序,包括这些每天上百封的信件也是有条有理地放在书柜里。而这段文字其实只印证了她个性特质的一个切面,那一年大陆返乡扫墓祭祖之行,不少大陆朋友像这封来信一样,以“你就是我不及的梦”,抽搐地拥着三毛哭泣。

谁又了解身为一位知名作家的三毛,她是否也有属于她内心不为人所探触的抽搐与哭泣呢?

打散辫子、斜枕手臂而眠的湘云,是三毛的自在;跑入花丛,以芍药花瓣为枕的湘云,是三毛的浪漫。但是,当我问她“你是率性还是任性”时,她却告诉我:“我是韧性而不任性。”

三毛那份带着湘云“惟恐夜深花睡去”的浪漫真情,似乎同时流转着另一份坚强敏锐的生命力量,跳跃中正平静温婉地流露出《红楼梦》十二金钗里的另一位主角:薛宝钗。

▲ 三毛酷爱棕色的玩具小熊。

 

◎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任谁都无法忘怀三毛与荷西那一段异国之恋。

在她的口中,恩爱的小两口,远住在北非荒僻的加纳利群岛上,即使结婚五六年,荷西每天上班时,还是骑着机车在门口、路口,每个可以张望的角度,回首看着楼上阳台向他挥手的妻子。至于每天下班,荷西则总是跑着回来,数年如一日。

荷西宽宏大量,活得大气磅礴,在三毛的心目里他也是个率真而“精彩”的人。遇上这位“过去被迫不能上学,今天自己选择不去上班”的女子与他共闯前程,虽然国籍有别、年龄有距,但追寻生命的魄力和勇气,却能感动彼此,也感动旁人。

“我以荷西为生活的轴心,彼此仍然拥有很大的空间,两人的爱没有拘束也没有障碍。”

只是再感人的故事、再完美的过程,还是拗不过造化的捉弄。轴心断了,今日阴阳两隔,三毛不但成了晚上睡觉,脸必须朝向大门才能安眠的寡妇,连夫妻俩在撒哈拉沙漠上合影的纪念相片,都得藏在祖母的瓷像背后──为的是体谅访客目睹时,不知该安慰着说些什么话。豁然大度、随遇而安,正如薛宝钗有份“临困扰不假颜色、遇苦痛委曲求全、接人事应对得宜”的性情。

 “幽怀谁与共,远目送归鸿。”

宝玉的出家与荷西的灭顶,同样是这两个女人生命无情的转折点。宋元的诗词,此刻在窗外零落的风雨声中,满是苍茫。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低吟着柳永在六百年前的孤独,驾着思绪飞翔,何处不是孤寂冷清,何处亦不是称心快意呢!

◎好比一个拥有三百七十五个箱子的女人

我好奇地问三毛:“你快乐吗?”

她指着挂在书橱旁的鸟笼,示意我答案就在那里。那只是一个平凡的木雕笼子,里面没有鸟,敞开的小门里,放着一个瓷头娃娃小丑。

“我就像这个娃娃,需要一座保卫自己的城堡,但是却不能把门紧闭,因为我还要自由,我还是一个‘喜欢观察人、接触人’的人。就像我每到一个国家,一定先到他们的菜市场去看,光是看看家庭主妇菜篮里拎些什么菜,就可以知道当地人民生活的水平了。”三毛说。

三毛是一个不甘于寂寞,却又相当寂寞的人。

虽然,她比喻自己是全身张开毛孔的海绵,努力去吸收、去观察、去思考一切攸关人类生活的政经现况,也自自在在地超越外表的形役。没有钱吃酱油泡饭也好,在雪地里用橡皮筋绑着破鞋也罢,算得上是不受名利欲望牵绊的人。但是,当深夜内心袭来冷清与孤独,纵然千万风情、多少古今典藏,也只有和着无所不在同样一如空气般的冷清与孤独,一饮而尽。

宝钗胸前的金锁,似乎也正挂在三毛的身上,团团锁住她在奔放的外表下自制甚强的那颗庄严的心。虽不至于连盆花花草草都容不下,但是这么样一位有如一场精彩好戏的人,感到不快乐的,却是与许多人不能“沟通”。

“你问我最大的快乐是什么?我必须坦白的说是‘沟通’──跟一个人可以完全沟通的时候,那简直是一种‘狂喜’。因为我们心里有许多东西,在这个社会‘沟通’的时候用不着……”三毛边想边说。

“你是说,你就好比是一个拥有375个箱子的女人。每个箱子都像一个丰富精彩的房间,在接待柜台的小木格里放有一把钥匙,每一把钥匙正好可以开启旅馆里的每一扇房间的门。不过,许多人只能开启其中一两个箱子。或是说,与一般人相处你只要用三把钥匙就够了?”我问。

“对极了!连荷西都只开启了我其中两百个属于国际、属于世 界与人性共通意念的箱子,剩下还有一百多个属于中国的箱子,未曾真正的被人开启!”

三毛诉说她自己出国太早,一直像个感情直率的世界公民,虽然小学五年级念《红楼》、13岁读明清文学与旧俄文学、16岁接触欧洲文学,但是太丰富的自己,即使将375把钥匙同时交付给一个人,却也面临着对方无法承担的结果。尤其当荷西去世后她回到台湾定居,才慢慢更为自己内心属于中国的部分深深感动。从荷西生前到死后,流浪的三毛最了解自己始终是个爱家的人──爱自己的家、爱父母的家、爱属于中国的家,同时更期待一位能够给她爱情,也给她理想的人。

我不禁笑了!

“我懂了!你要的既不只是温柔有情的‘爱人’,也不只是分享人文心灵世界的‘同志’,你需要的是一位并肩同行和你一样丰富精彩、又能相互激发砥砺的‘爱人同志’!”我说。

我们都狂喜地大笑了!

▲三毛过世前几天把自己与荷西原本藏在后面的照片,影印在一起,挂在家中客厅,此举极不寻常。

 

◎她这一生过客很多,归人却是很少

身为家中排行第二的女儿,三毛离家二十二年,上有一姐,下有两弟。她总觉得过去读书的心得、思索的感想和他们不能有太多的沟通,这比儿时“夹心饼干”邀宠争爱的“老二情结”,还要来得刻骨铭心,如此的“内心孤独”似乎注定伴随着她的一生。

她求的只是一份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与沟通,但她竟在内心潜藏压抑了一份巨大的孤独,诚如她自己下的脚注:

“我这一生过客很多,归人却很少──用你的话说呢──我是他们的‘爱人’,而他们只能算是我的‘同志’而已!”

我再次想到自己对三毛那375个箱子的比喻,好强而孤高的林黛玉,现在终于跳出了《红楼梦》,来到此刻我与三毛之间。

三毛也是个对人、对事、对物怀抱着绝伦才情而又易感、多感、敏感的女人,但是人生寄旅,怎堪造物拨弄。偏偏如此绝尘埃、才华高的世间女子,最后还是都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时如娇花照水;形动处如弱柳扶风……”

“潇湘妃子”的悲情毕竟在三毛的身上隐约可见。古今多少事,尽在书生倦眼中,而月起月落、雨打雨歇任何一项自然人文的变动,都不免敲击在她多愁善感的心头。

“太痛苦了!从小我的任何感觉反应都比别人快──太痛苦了!” 然而,若不是她这份细腻的心思,如何能写出《雨季不再来》、《哭泣的骆驼》、《撒哈拉的故事》等那些一一呈现她生活写实中那份生动、自然而流畅感人的作品。

“我没有生命感动的时候绝不写文章,逼我写会写坏的!我是个热爱生活超过爱自己作品的人。我喜欢观察现象、探索思考,永远做一个为现象倾心的人。”

“尤其政冶、经济是我此生最重视的,虽然我并不喜欢,但因为所有人类的活动都脱离不了它们的影响,它们控制了全人类。而‘书’是我的玩具、‘写作’是我的纪录。在写作前我只看杂志,因为书的‘侵略性’太强了,我必须把脑子的空间腾出来,或打毛线、整理花园,总让些机械化的劳力工作使脑子平静。等到一旦下笔,就没日没夜、不吃不睡地写了!”

三毛谈起她笔耕的心路历程。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别以为自己已经写满了,即使写满了还可以不断地再刷白,继续享受观察,也享受人生的快乐!”

◎大地跳跃不停的种子

临走前,我们互赠自己著作中最喜爱的一本书,她送我《哭泣的骆驼》,我送她当时的新作《看天田》。两本著作都是我们两人各自在29岁写成的书,这也是荷西未曾活到的年纪。

“你,这浴火的凤凰、燃烧的火鸟,祝你继续‘燃烧’至死方休。” 看着三毛写在书上题赠予我的落款,我们不觉相视莞尔,因为竟然我也用着相同的语气,请她继续展现无尽的光和热。我们都不只是芙蓉上无助的水珠,而是大地上跳跃又不安分的一粒种子──不能停、不能静止,一停就会死的!

她陪我走下楼梯,我才恍然发现她的家真是个“忘时轩”。

雨早就停了,夜,却要深了!三毛双手插在牛仔裙斜敞的口袋中,没有喜怒、也没有哀愁。

我们共同相似地踏着习惯大而急促的步伐,迎向渐次晕黄的暮色。巷口轻声道别后,她反身离去,逐渐消失在夜里。我又想起三毛那有如漫漫长夜的楼阁,她仿佛正由一个深夜

走向另一个深夜。在这喧闹的台北街头,她正富足地享有着一个又一个无尽而温柔的夜。我几乎要喊住她,想重复地问她:“你快乐吗?”

方才她未曾正面回答我,但是此刻一个重叠着凤姐的鲜活、湘云的真挚、宝钗的练达,以及黛玉的多感与才情的女子──三毛,原本就是一个不必受所谓“快乐”规范的人。

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看她远远地步上大楼、关上铁门,我好似也才终于合上了她摆在案头的那本《增评补像全图石头记──红楼梦》,又像经历过一场“恋爱”似的,此刻剩下的是无悔无怨的恬适。惟恐夜深花睡去。台北这朵蒙尘的芙蓉正在深深的夜里睡去了,明日朝阳初起竟

是何番心情?或是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叶上初阳干宿雨

水面清圆

一一风荷举


 

附注:就是这篇1990年初的专访,让三毛与我有了正式相识的第一个机缘。进而以文会友、相知相惜,走入彼此人文的心灵世界。三毛也曾亲笔留言表达对这篇访谈文章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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