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見過的妓女

收藏 發給朋友 來源： 1510部落    發布者：delia0921 瀏覽1931次 時間：2011年12月02日 13:02 按說我這個年齡是不可能見到解放前的妓女的。不過也有例外。還在上世紀50年代，上海人大多還在燒煤球爐的時候，當地一個煤球店的老闆娘據說就曾經做過婊子。這是聽大人說的。那時我很小，也不懂什麼是婊子妓女一類人。以後知道這種稱謂說的是操皮肉生意者，才回憶起她的模樣：一個嬌小端莊，皮膚白皙，普普通通的上海女人。她的先生是煤球店老闆。一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我覺得他們很般配。
喜歡看書，許多小說書裡都寫有妓女。印象很深的是高爾基的一篇小說。小說名字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人間」。書中的「我」遇到一個因梅毒而面目生爛瘡的妓女。妓女為了回報「我」，讓「我」睡她。她說：「我用紙把臉蓋上，你上來吧」。淒慘到有點恐懼。 托爾斯泰的「復活」中，聶斯留朵夫讓喀秋莎成了瑪絲洛娃。我看到聶斯留朵夫坐在陪審席上望著瑪絲洛娃時，就想到中國京劇中「玉堂春」王金龍審問蘇三的情景。瑪絲洛娃最後隨12月黨革命者去了。托翁的高明在於，自己已經不能成為革命者，卻讓筆下的下層人士走上革命的道路。蘇三自然會與王金龍同床共寢。好在在此以前，她只是小妾，未曾到過青樓。 到過青樓的杜十娘憤概於李甲的無情無義，抱著用血肉換來的百寶箱沉入江底。我想起日本電影「望鄉」中的阿崎婆對著昔日買春換來的金銀珠寶，泣不成聲。為了日本的復興，多少年輕女子走上了被人污辱被人欺凌的悲慘道路。 這些女子中不乏有情有義者，如放棄紙醉金迷生活甘願與賣油郎秦重同甘共苦的花魁王美兒。 這些女子中也不乏有膽有識者，如怒罵失去民族氣節的奸賊，以死抗爭血染桃花扇的李香君。 正因為如此，才子柳永甘願在在倚紅偎翠、淺斟低唱中尋找寄托。他的千種風情，更願與這些社會底層人去說。 由於知道這些，所以我對現實中的妓女確實很有興趣。 大概是1993年，我與同事去旅遊。在鄰近越南的廣西東興住了下來。吃飯時，身著紅色旗袍的女侍者個個都是婀娜多姿，千嬌百媚。其中，站在吧台的一個女子長得秀氣靚麗。她大約24、5年紀，目含流星，左顧右盼，笑容可掬，著實迷人。我喜歡欣賞漂亮的女人，從俊俏細緻的五官和健美勻稱的身材中總能感悟中造化的偉大和人體美的魅力。或許我的目不轉睛讓旁邊的導遊覺察到了，他低聲對我說：有沒有興趣？遞個條子給她，寫好房間號。我詫然。儘管喜歡，卻沒有朝那方面想。不料，我們回房間後，真的有電話來。我記不清當時有沒有特殊服務的專用詞彙，但是來電話的的確是問我們需要不需要她過來。同房間的同事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中國南方的開放雖然已有耳聞，但是真正目睹卻讓人震驚。我們回答說不需要，並且和她開玩笑說我們是公安局的。不料電話那頭的女子竟然破口大罵，「媽的，公安局怎樣？啃老娘的×？」過一會，竟然有人敲我們的門。我們兩個大男人，竟被這情勢震得一聲不響。我知道這不會是我吃飯時看到的那位姑娘。我也一直為她祝福。祝願她用肉體掙到第一桶金後去做個正兒八經的生意，比如開個服裝店，或者飲食店。上蒼賦予她超於常人的外貌，也一定會庇護她有個至少保證溫飽的人生。 海南的開放不僅見於酒店、遊樂場所，甚至在海口街頭的大樹下也比比皆是。在海口，一些比較偏僻的路段，常常可以看到樹下儘是傍樹而立的女人。這些婦女，年齡參差不齊。好笑的是，不遠處往往有一個男子。據說，這一對男女或者是夫婦，或者是情侶，當然也可能是脅迫女子賣淫的打手之類的人物。 最讓我好笑的是在海南興隆見到的一幕。上世紀50年代一批馬來西亞華僑回國後，在海南島建立一個以生產橡膠為目的的農場，就是現在的興隆農場。這裡群山環抱，綠意蔥蘢，環境幽美，景色怡人，一年四季都是春，自然條件優越。經過幾十年的開發，文化娛樂等都位居海南各縣級單位的前列。由於遠離海口、三亞等中心城市，色情行業也非常興旺，是中國的小芭蒂雅。導遊告訴我們，大家放心去玩，這裡很安全，但是切不要單個乘坐摩托車，避免發生不愉快的事情。路邊全是各式小攤，買的是農土產品及旅遊紀念品。也有許多色情場所，門口站著招徠玩客的男女。這裡的規矩是只能招徠不准強拉。街上有穿制服的人巡邏，對於強拉者要採取措施。所以看上去倒也程序井然，願打願挨，悉憑自願。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小姐到了我們一行人中間。這位小姐看上了我們中間的一位浙江某市人民醫院的內科主任，對其狂轟濫炸。那位主任當時也是50多歲的人了，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式。當然我也從來沒有經歷過。我們的策略是乾乾脆脆，不理不睬。這位仁兄的問題就在於笑而無言。或許讓小姐認為他有情有義而只是不好意思了。我們以後都藉機走開了，也不知結局如何。好像大家都很默契。第二天離開興隆繼續旅程時，沒有一個人問起昨晚的結果。 有年在北京開會，住在五洲大酒店。那時亞運會剛開完，奧運會還沒有開。酒店就在亞運村的南面。與我同住的是上海某三甲醫院的心理科醫生。一天下午，電話鈴響了。在賓館裡如果晚上來的這種電話，往往是小姐騷擾。沒想到這次白天竟然也聽到這樣的電話。心理科醫生想讓她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於是，一位衣著全黑的瘦瘦年輕女人到了我們的房間。她是黑龍江人，22歲年紀，外表一般。談了一會，她說：你看我怎樣？行嗎？心理科醫生當然拒絕了她。她說我來了，你就要給錢。於是用50元錢結束了這場會見。 港澳回歸祖國前我第一次出境。在澳門賭場旁見到一個妓女。我和同去的一位美籍華人朋友正在葡京大酒店的底樓朝賭場走去，身邊走來一位黑衣黑裙皮膚白皙面容嬌美身材苗條的女子。她邊走便問起我是否大陸所來。她說先生想不想玩玩，我上面就有房間。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這是我第一次出境，什麼都很好奇。我們到了澳門後還沒有住下就赤裸裸地遇到這樣的事情。朋友見我不知所措，忙拉著我緊走了幾步。在我耳邊說，不要理她。當晚我們在澳門一個餐飲店吃晚飯時，服務員是來自全世界各地的女孩。這些女孩胸前的標牌上顯示了她們掌握的語言。比如中文、英文、法文，等等。安排我們坐位的是一位中、英兩種語種的中國姑娘。她知道我們來自上海，很是熱情。因為她也是上海人。他鄉遇故人，久雨逢甘霖。對於剛剛開放國門而走出去的一代人，遇到同鄉是很興奮的。她十點下班，我們約好下班後她陪我們去遊覽澳門夜景。朋友只是笑而不語。等她走遠了告訴我不要和她去看夜景，因為她是做那個行當的。我說不是的，她只是在這裡打工賺錢的。朋友說你不懂，我都知道。等她過來時，朋友對她說，我們晚上已經有了安排，去不了了。一會，朋友對我說，你看她的表情很不開心，對我們根本就不理不睬了。為什麼啊？ 改革開放後，許許多多的中國人去了國外境外。比如上海人去日本，東北人去韓國，等等。我還知道有些人去了東南亞。報紙上也有報道，去泰國、馬來西亞等地的女孩有的因為被懷疑涉嫌賣淫被拒之國門或遣返回國。我不能說這些去的年輕女性都是去從事色情行業，但是其中有部分人確實與此有關是無庸置疑。為什麼？還不是因為窮？中國富裕起來後，外國女人人也有來中國出賣色相。可是沒有美國的，沒有英國的，也沒有日本的。有的只是前蘇聯下的各國。一個國家的公民之所以像阿崎婆那樣，在現代社會還出去從事色情行業，還是這個國家沒有給公民得以保有尊嚴的環境。 在國內也是如此。 如果說20年前30年前的中國，只有南方可以看見的燈紅酒綠賣肉賣笑，現在卻是成了遍及960萬平方公里上的一道風景線。洗浴店、按摩店、KTV包房，等等，與色情有關的種種場所如雨後春筍，處處可見。這是下層社會的青樓，妓院。至於上層社會的從公開報導的貪官污吏所涉及的權色交易，其實也是變相的賣淫買笑。甚至還有4個部級官員共享一個女人的醜聞。飽暖思淫慾指的是沒有追求沒有理想的那些四足動物的必由之路，而一個以實現共產主義讓全人類得到解放的階層卻墮落到如此地步，確實讓人不解，讓人痛心。 我國的賣淫嫖娼現象其顯著的特點是人員多、範圍廣、蔓延快．已成為嚴重危及社會的一大公害。黨和國家對賣淫嫖娼這一醜惡現象一再取締和打擊，卻不能根除，原因何在？就我所工作的單位到住所的2公里左右的一路上，至少有10家與色情有關的營業場所。有的至少存在10年，有的則是短命，開了幾個月就停業整頓。每當晚上經過這些地方，看到衣著暴露搔首弄姿的少女，確實難受。她們還是花兒含苞或者盛開的年紀，有的應該正在課堂學習，有的應該為人妻母，卻過著非正常人的生活。 社會不要岐視或者污辱她們。前不久，深圳的執法機關用遊街甚至像對待犬狗一樣用繩子套著她們的軀體不是法制社會正確的做法。政府不要為了虛假的面子採取不承認的鴕鳥政策。給妓女正名為「性工作者」改變不了中國有幾十萬以至幾百萬妓女的事實。貧富差別擴大，信仰喪失是產生妓女的最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