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诸暨日报:美国独立战争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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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独立战争秘史

——一位著名历史学家解密美国独立战争的传统智慧

我们认为自己了解独立战争。毕竟,美国独立运动和随后爆发的战争,不仅决定国家的走向,而且继续塑造着我们。《独立宣言》、午夜骑兵、福吉谷战役——殖民地人们反抗暴政的壮丽史诗存在于美国人民的基因里。儿童初学历史,独立战争经常是他们读到的第一个内容。

然而,我们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真实的。可能因为独立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具决定性的时刻,所以其中的信念被简单分割了,这有违实情。在此,为了更全面地了解独立战争,重新评价了其中一些非常著名的神话传说。

1·英国不懂它将要面对的事情

    长期以来,英国试图泯灭北美的独立运动,但没有成功;在此过程中,有传闻说其政府,当时的弗雷德里克首相,即诺斯爵士,仓促行动。那时,各种责难满天飞,认为英国的政治领导人没有理解挑战的严峻性。

    实际上,英国内阁由十几位大臣组成,早至1774年的1月,当有传言波士顿茶叶党人到了英国,他们就第一次考虑用武力解决。(往前就是1773年的12月16日,抗议人群没有遵守议会规定去纳税,而是登上了停靠在波士顿港口的英国船只,毁坏了货物——茶叶。)真实情况是:面对此消息,诺斯爵士的政府并没有冲动回应,这和大家一贯的认知相反。1774年的头几个月,首相和内阁一直进行着冗长的辩论:强制行动是否会引发战争。也需要思考的第二个问题:英国能否赢得这样一场战争?

    到了1774年3月,诺斯政府已经采取了各项惩罚性措施,就差宣战了。议会通过了《强制法案》,北美人把它叫做《不宽容法案》;而且单独在马萨诸塞州实施,这是作为该州积极参与运动的惩罚。英国的主要行动是关闭波士顿港口,直到征收好茶叶税。英格兰还派出托马斯·盖奇,当时英国驻北美部队的司令,担任殖民地总督。伦敦的政治家们选择了倾听盖奇的建议:他认为殖民地人“是狮子,而我们是绵羊;但如果我们采取果断的立场,他们就会听话。”

    当然,英国判断严重失误。1774年9月,殖民地民众在费城召开第一次大陆会议;与会代表投票赞成禁运英国货物,直到废除所有英国税赋和《强制法案》。12月份,伦敦得知了投票结果。将近六个星期的时间,诺斯内阁进行第二轮审议。

    整个审议过程,诺斯政府就下面一点达成统一意见:如果发生战争,北美人不堪一击。北美没有常备陆军或海军;没几个经验丰富的军官。英国拥有一支职业军人队伍,还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而且,在历史上,即使面对危险时,各个殖民地之间也并未没有真正合作过。再加上,根据早些时候的战事,英国军官们蔑视北美士兵,而这种评价左右了很多内阁成员。如,法国和印第安人战争期间(1754-1763年),詹姆斯·沃尔夫将军说北美兵就象“懦弱的狗”。乔治亚州的皇家总督亨利·艾里斯几乎脱口而出说,殖民地人是一群“可怜虫“——是“需要勇气的莽夫”。

    然而,争论继续着,忧心忡忡的人们——特别是英国陆军和海军里的人——提出了让人烦心的问题。皇家海军能够封锁1000英里长的北美海岸吗?难道200万自由的殖民地人民不能组建起一支——大约由10万公民组成的——队伍吗,在1775年,这将是英国军队的四倍?这样规模的美军弥补损失,难道不比英军容易吗?一支离母国3000英里的军队,有可能获得补给吗?13个殖民地,面积大概是英格兰的六倍,英国能够镇压该地区的叛乱吗?远离补给基地,英军能够深入北美腹地吗?持久战是否会让英国破产?英格兰的宿敌——法国和西班牙,是否会赞助北美叛军?英国是否冒险发端一场更大范围的战争?

    大陆会议召开后,乔治三世国王对大臣们说“拳头才能决定”北美人“是屈服还是欢庆”。

    诺斯政府赞成。大臣们相信:退让就意味着失去殖民地。他们对英国压倒性的军事优势充满信心,并且认为殖民地人们在一两次屈辱的战败后,很可能就会分崩离析,所以选择了战争。当时的北美事务大臣达特茅斯伯爵命令盖奇将军 “运用强大的……武力”镇压马萨诸塞州的反叛。针对海湾殖民地的抵抗,达特茅斯补充道:“不会很厉害。”

2·美利坚各州都拥护爱国主义

    “76年精神”是一条术语,指的是殖民地人民的爱国热情;而且看来,一直是以下想法的同义词:八年以来,任何一位强壮的殖民地男子都为国贡献,忍受着煎熬。

当然,战争伊始的同仇敌忾让人印象深刻。1775年4月19日,英军从波士顿出发,那些马背上的通讯员——包括波士顿银匠鲍尔·热威尔——穿过新英格兰,向四方传递警报。无数茅屋棚舍里的民兵,听到教堂钟声的急切召唤,急忙赶往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那里的英国常备军计划摧毁反抗军的一个兵工厂。数以万计的民兵及时抵达参加战斗;1775年4月19日,战争首日,就有89人阵亡或受伤,他们来自马萨诸塞州的23个城镇。到了第二天,马萨诸塞州共有12个军团参战。很快,康涅狄格州就派来了一支6000人的军队,占其可参战男子的四分之一。一个星期内,从新英格兰的四个殖民地,共有16000人组成的军队,将英军占领的波士顿团团围住。6月,大陆会接管了新英格兰军队,创建了一支国家军队,即大陆军。随后,北美大陆上,所有的男子都拿起了武器。在英国常备军的眼里,似乎每个美利坚健儿都成了战士。

    但是,随着殖民地人发现军事活动有极大的困难和危险后,热情消退了。很多人更愿意留在家里,呆在安全的地方,就象华盛顿将军形容的“烟囱的角落”。战争早期,华盛顿写道:他对“用志愿兵完善军队”感到失望。华盛顿考虑到:当仇恨刚开始的时候,志愿者会蜂拥参军;他预测“当第一波热情结束后,”,那些本着“高尚意愿”参军的人,将少得可怜,如“沧海一粟”。他是对的。1776年,战事继续,很多殖民地被迫向士兵提供奖金、衣服、毯子和延长假期,或者参军的时间少于国会规定的一年。

    接下来的一年,国会命令所有参军的人必须签约三年;或者在冲突期间,要一直留在军队——哪个时间长,算哪个。颁布此项命令时,金钱和土地就成了绝对必要的奖励措施。各州和军队也开始利用口才圆滑的招募人员游说志愿者。华盛顿将军已经开始催促征兵了,他说:“政府必须采取强制措施。”1777年4月,国会提交了一份草案。1778年年底,当很多州无法招募到国会要求的志愿兵人数时,都进行了征兵。

    而且,1778年开始,新英格兰各州,后来北方所有的州,都招募黑人;开始时,国会禁止这么做。最终,大约5000名黑人为美利坚扛起了武器,大概占大陆军总人数的5%。黑人士兵为美利坚的最终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1781年,法国军队的资深军官Baron Ludwig von Closen说:大陆军里“最好的武装(军团)”,其75%的士兵是黑人。

    更漫长的服役彻底改变了军队的组成。1775-76年,华盛顿将军的队伍清一色是自由男性。但很少有农场主愿意参军,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是土地不能出息,他们没钱纳税,就要失去财产。1777年后,典型的大陆军士兵都年轻、单身、没财产、拮据,很多情况下,完全就是一个穷光蛋。在有些州,象宾夕法尼亚,四分之一的士兵是贫穷的新移民。爱国主义靠边站;现金和土地奖励给这些人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经济机会。来自康涅狄格州米尔福德的约瑟夫·普拉姆·马丁,就承认他是为钱从军。后来,他回忆起当时心里的盘算:“如果一定得去,我也最好尽量多弄一些给自己。”战争的四分之三时间里,大陆军里很少有中产阶级美利坚人扛枪,但他们中有数千人在民兵里服务。

3·大陆军士兵们一直衣衫褴褛、饥肠辘辘

    雪地里,赤脚的大陆军士兵留下带血的足迹;或者在丰饶的土地上,士兵们饥肠辘辘地行军,这些描述都非常真实。如,康涅狄格州列兵马丁的经历。1776年秋天,他在康涅狄格州大陆第八军团服役,有好几天只能吃一小把的栗子和一丁点烤羊头上的肉;他讥讽后者是“绅士军官们”吃剩的残羹冷炙。艾本涅泽·怀尔德是一位马萨诸塞州的士兵,1777-78年之间可怕的冬天,他驻扎在福吉谷村(位于费城西北,1777年,华盛顿部队在此度过了一个惨烈的冬天——译者注),回忆起当时自己几乎靠“喝西北风”活过来的。他的一位战友,阿尔比杰斯·沃尔多医生,大陆军军医,后来说很多人能活下来,多亏了“火饼”(面粉兑水,用煤烤)。沃尔多写道:一位士兵抱怨说“老吃这些干巴巴的东西,肠子都要变成厚纸板了。”部队的后勤系统,要多糟有多糟,时不时地全线瘫痪;后果是凄惨的,到处缺吃少穿。

    但情况并非一直如此。1779年初冬,从法国运来很多厚重的衣服,由于数量众多,华盛顿还得给多余的补给安排仓储。

    漫长的战争中,美利坚士兵的战线从北方的纽约一路南下到了乔治亚州,军队面临着变化多端的环境条件。如,1776年,华盛顿带领的围攻波士顿的军队补给良好;而从纽约提康德罗格堡到进攻魁北克失利的很多美军,忍受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当福吉谷村里,七分之一的士兵死于饥饿和疾病的时候,在仅数里外的马萨诸塞州唐宁镇,年轻的列兵马丁在此驻扎,他的任务是每天为部队的给养巡逻。“整个冬天,我们的给养都非常好,”他写道,还说他住在 “一个温暖舒适的房间里。”福吉谷冬去春来,他遇到了一位以前的军官。“这个冬天,你去哪里了?”军官问,“你为什么能长得象头肥猪。”

4·民兵组织一无是处

    最初定居美利坚的人采用了英国的民兵制度,此制度要求16-60岁的健康男子均须拿起武器。独立战争时期,大概有10万人在大陆军服役。民兵的人数大概比这多一倍,大部分人都在本地保卫家园,象警察,也时常监视敌情。假如一只民兵队伍奉命执行任务,以及去前线增援大陆军,其活动时间通常不超过90天。

    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都认定民兵组织基本没用。其中,华盛顿将军的批评是最严厉,他坚称“对民兵的任何指望,就象愚蠢地倚靠一群废柴。”

    基本上,民兵成员要比大陆军士兵年老,而且也没接受多少训练;几乎没人有实战经验。华盛顿将军抱怨道:1776年在长岛和曼哈顿战役中,民兵没有表象出“勇敢的、男子汉的形象”。1780年8月,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卡姆登战役,当民兵看到挺进的红衫军(指英军——译者注)时,都吓坏了。扔下武器,四散逃命,他们对战争中的一次惨败负有责任。

    然而,1775年,在康科德公路沿线,在巴克山,民兵们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勇气。1776年圣诞夜,华盛顿将军取得了特伦顿大捷时,他手下的士兵将近40%是民兵。在纽约州,1777年的萨拉托加大战中,美军中有一半是民兵。而且,1780年南卡罗来纳州的诸王山大捷和1781年的考彭斯大捷,民兵功不可没。1781年3月,在Guilford Courthouse(在今北卡罗那州的Greensboro的附近)战役中,纳撒内尔·格林将军巧布民兵。那次战役中,他使英军损失惨重;英军由此放弃了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战斗。

    当然,民兵有其缺陷,但如果没有他们,美利坚可能无法赢得这场战争。就象一位英国将军康沃利斯伯爵在1781年写的一封信,他挖苦地写道:“我不打算过多夸奖民兵,但他们打死打伤的英国军官和士兵的名单……非常不幸地证明了不能完全轻视他们。”

5·萨拉托加战役是战争的转折点

1777年10月17日,纽约州的萨拉托加城外,英国的约翰·伯格尼将军率5895名军人向美军投降。此番损失,加上前五个月,伯格尼部队攻打纽约北部的奥尔巴尼(纽约州首府——译者注)死伤以及被俘的1300人,总人数将近英国1777年在美利坚所有军事力量的1/4.

    英军此次惨败说服了法国同美利坚建立军事同盟。以前,尽管法国相信北美的殖民地会让伦敦元气大伤,但也没打算冒险支持一个新的美国。华盛顿将军言辞很少乐观,但1778年2月,法国参战,他真是欢欣鼓舞,认为这是“我们事业中最令人开心的一桩了”,因为“无论如何纷扰,这必将给美利坚带来独立。”

    但萨拉托加并非战争的转折点。在近两百年后的越南战争以前,独立战争是美利坚历史上最长的军事活动,这场连绵不断的冲突,几乎不能用某件孤立的事情来定义。除了萨拉托加,还有其他四个关键性的时刻。第一时刻是以下战事合力的效果:1775年4月19日,康科德公路沿线的几次捷报,以及两个月后,1775年6月17日的巴克山胜利。本来,很多殖民地人的想法和诺斯爵士一样,认为美利坚的公民士兵们无法与英国常备军抗衡。但战争初期的60天里就发生了两场战役,美利坚士兵都是非职业军人,他们给英军造成了巨大伤亡。在这些较量中,英国方面损失近1500人,是美利坚的三倍。如果没有这些战役的鼓舞,那么,战争第一年能否建立一支可行的大陆军,还有民众的士气能否承受住1776年接连的惨败,都将是未知数了。

    1776年8月至11月,华盛顿的军队接连从纽约长岛和曼哈顿等地区撤退,死伤及被俘人数大约有5000名。但1776年12月下旬在特伦顿,华盛顿取得了巨大胜利,摧毁了一个将近1000人的黑森军团(英军中的德国雇佣兵——译者注);一个星期后,1月3日,他在新泽西的普林斯顿打败了一支英国队伍。华盛顿这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胜战,重新燃起了胜利的希望,也获许在1777年招兵,这是第二个转折点。

    第三个转折点是国会废除了兵役一年令,并将大陆军改建成了常备军,其战士们都是自愿或被征而来,他们将长期服役。常备军有违美利坚传统;有些人认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中的那些将军们只不过为了攫取独裁权力;他们无法接受常备军。持批评意见的人当中就有马萨诸塞州的约翰·亚当斯,他还是第二次大陆会议的代表。1775年,他写道,他担心一支常备军队会变成一支“武装的怪兽”,由“最邪恶、最懒惰、最放纵和最一无是处”的人组成。到了1776年秋天,亚当斯改变了想法,认为除非扩军,否则“结果就是我们的事业灰飞烟灭。”最终,从源头上,华盛顿就可以得到他要的军队:士兵受过更好的训练;纪律更好;比起1775年---1776年服役的人,他们更有经验。

    1780——1781年,在南方开辟的战场是最后一个转折点。由于不能镇压新英格兰和北大西洋中部地区(后一地区包括特拉华、马里兰、新泽西、宾夕法尼亚、华盛顿特区、弗吉尼亚、纽约、西弗吉尼亚等——译者注)的反抗军,1778年,英方将注意力转到了南方,想重新夺回乔治亚、南卡罗来纳、北卡罗来纳和弗吉尼亚。刚开始,英方的南方战略如其所愿,取得了显著成果。20个月里,红衫军歼灭了美军三大军团,重新占领了沙凡纳和查尔斯顿,占领了南卡罗来纳州的一大片荒原;并打死打伤以及俘虏了7000名美军,大致相当英军在萨拉托加的损失。1775年后,担任英国的北美事务大臣是乔治·吉梅恩爵士,他宣称在南方的胜利预示着“北美战争将很快结束,并且结果令人欣喜。”

    但殖民地人民没有屈服。1780年年中,组建了别动队,大部分成员是游击队员,他们在南卡罗来纳的沼泽地和密林中四处出击,伏击红衫军的补给列车和巡逻队。到了夏末,英军高层承认南卡罗来纳,这个他们最近声称被和谐的殖民地,“陷入了完全反叛的境地。”更糟的还在后面。1780年10月,在南卡罗来纳的诸王山,反抗民兵和荒原志愿者摧毁了一个人数超过1000人的皇家军队。此次溃败后,康沃利斯发觉没办法动员保皇人员继续为此而战了。

    1781年1月,康沃利斯率4000人前往北卡罗来纳,希望能切断(美军)运输线,此运输线使游击队能更深入南方。考彭斯战役、Guilford Courthouse战役,以及疲于奔命地追击纳撒内尔·格林将军的部队,康沃利斯损失大概1700人,将近他——开始北卡罗来纳军事活动前——军队人数的40%。1781年4月,他对镇压卡罗莱纳人的起义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将部队带到了弗吉尼亚,希望就此切断南方北部与南部的补给线。此决定是一个致命错误,由此,在约克镇,康沃利斯要面对秋季的灾难;他被团团围住,被迫于1781年10月19日,率领8000多人投降。第二天,华盛顿将军向大陆军传达说:“该伟大胜利”将给美利坚“每个人心里带来欢欣”。大洋彼岸,诺斯爵士听到这个消息时,据带去噩耗的信使说,他的样子好像“心里挨了一拳”。“哦,上帝,”首相大声喊道,“都结束了。”

6·华盛顿将军是一位卓越的指挥家和战略师

1799年,华盛顿将军去世,人们发表了数以百计的悼词,其中耶鲁大学校长提摩西·德怀特断言:将军卓越的军事才能,主要体现在“广阔宏伟的计划”中,而且“牢牢把握住每一次机遇。”这是普遍看法,而且,也是很多历史学家都非常赞同的一个观点。

    事实上,华盛顿的决策对错各半。没人比华盛顿更明白自身的局限,1776年,纽约战事的前夜,他在国会说他“缺乏运作大部队的经验”,而且“对军事……了解不够,仅知皮毛。”

    1776年8月,大陆军首次试图进攻长岛的时候,吃了大败仗,部分归咎于华盛顿没有正确地估计形势,而且,他试图保卫的区域,远超过他军队的能力。某种程度上,11月份,华盛顿无法快速决策,几乎带来灭顶之灾——丢失了曼哈顿岛的华盛顿要塞和新泽西的李氏要塞;这些败仗损失了殖民地四分之一的士兵,还有宝贵的武器和军需储备。华盛顿没有接受对情况恶化的指责。反而,他对国会说他“需要在部队里树立权威。”

    1777年秋,当威廉·豪将军进攻宾夕法尼亚时,华盛顿集中所有兵力,以免费城受损。9月,在Brandywine战役中,他又一次无法决策。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情报蜂拥而至:英军正在尝试侧翼进攻——这个战术如果成功的话,将围困很多大陆军;而华盛顿无法做出对策。这天快结束的时,一位英国军官准确地察觉到华盛顿“逃避这些铺天盖地的情报,这给我们多了一个小时。”(此话翻译不是很确定,暂存疑。——译者注)

    后来,华盛顿满心痛苦地慢慢抓住了南方诸州战事的意义。大部分情况下,只有当国会下令时,他才会将部队开到那个区域。那时,已经太迟了,无法阻止查尔斯顿在1780年5月投降,也无法避免南方美军随后的损失。1780年和1781年,华盛顿也没有看到弗吉尼亚州抗击英国战事的潜力;这种情况让当时法国驻美国的司令Comte de Rochambeau绝望地写道——这位美国将军“不理解南方的形势如此急迫。”实际上,Rochambeau没有照会华盛顿,就采取了行动,他是理解弗吉尼亚州战事的意义;后来才有了大决战:1781年的约克镇包围战。

    战争中很多决策,很多公众都不知道。甚至国会都不了解是法国——而不是华盛顿——制定了带领美国走向胜利的战略。华盛顿任总统期间,当时的美国政论人士托马斯·佩恩住在法国,挑明了很多事情。1796年,佩恩出版了《致信乔治·华盛顿》;书中,他声称很多据认为是华盛顿将军的功绩都是“欺名盗世”。佩恩说:“在战场上,你们迷迷瞪瞪睡着了,错过了时机”。他认为盖茨将军和格林对美国胜利的贡献更大,而不是华盛顿。

    佩恩的尖酸评论中,有某些真实;但他的指责没有意识到:一个人不是天生的指挥官或战略师,但可以是伟大的军事将领。华盛顿的人格、判断力、精力和缜密习惯,还有他的政治和外交技巧,都使他与众不同。综上所述,作为大陆军司令,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7·英国绝对无法赢得战争

独立战争一旦结束,英国有些人就说这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争。那些为自身名誉辩护的各位将军们,还有那些觉得承认失败很痛苦的人来说,对他们来说,注定失败的说法很有吸引力。无论做什么,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结果。诺斯爵士受到责难,不是因为打输了这场战争,而是因为他将国家带进了一场无法胜利的冲突中。

    真实情况是,英国也有可能赢得战争。1776年发生在纽约的战斗给英格兰一个胜利的绝佳机会。那时候,法国还未和美国结盟,华盛顿和很多军士的水平都是半吊子。大陆军的士兵们菜得不能再菜了。在长岛、在纽约市、在上曼哈顿区和在哈勒姆高地,威廉姆·豪将军围困了很多美军,而且可以给予致命一击。困囿在哈勒姆山地的角落里,甚至华盛顿都承认:假如豪进攻,大陆军将被“剿灭”,面对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在“毫无优势”的状况下,杀出重围,二是忍饥挨饿,直至投降。但豪过于谨慎,行动迟疑,最终让华盛顿开溜了。

    1777年,英国依然有获胜的可能。伦敦本已制定了严密的战略:要求豪率部,包括一支海军,沿哈德逊河而上,与伯格尼将军在奥尔巴尼会师,后者将从加拿大进攻纽约。英国的目标是通过占领哈德逊河,切断新英格兰地区和其他九个州的联系。当反抗军认识到——这种想法会不胫而走——他们将面对庞大英军的钳制,这会给他们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尽管这样运作会有胜利的希望,但豪不买账。他认为伯格尼不需要援助,而且他非常想占领费城——大陆议会的老巢——豪选择了进攻费城。他占领了费城,但他的行动所获无多。与此同时,伯格尼在萨拉托加全军覆没。

    很多历史学家还一直认为:1777年后,英国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了,但这个假设则是另一个战争神话。实施南方战略的24个月里,帝国曾经拥有的广袤北美土地上,英国近似收复了一大片土地。重新在乔治亚州设立皇家政府,而英国占据了南卡罗来纳州南方大部。

1781年悄然来临,华盛顿警告说他的军队“筋疲力尽”了,而且民众“不满”。约翰·亚当斯觉得法国面对高企的债务和在美利坚无一胜战的状况下,过了1781年,他们不会继续参战。“我们处在危机时刻,”他写道。Rochambeau担忧1781年将是“苟延残喘的爱国主义的最后挣扎”。华盛顿和亚当斯都认为:除非美国和法国在1781年打赢一场大战役,否则,欧洲列强的会议将决定战争的结果。

战争的僵持状态经常指:休战时,交战双方各自占领地盘。如果由欧洲和平会议决定结果,那么英国可能继续保留加拿大、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现缅因州的一部分、纽约市和长岛、乔治亚州和南卡罗来纳州大部、弗洛利达州(在前一次战争中,从西班牙手中获得)和几个加勒比岛屿。这个庞大的帝国将围住小小的合众国,英国只需避免1781年的惨败,就能保住它。然而,10月,在约克镇,康沃利斯令人难以置信的败仗,让英国除了加拿大,损失了其他一切。    

1783年9月3日签署了《巴黎合约》,正式认可了美国胜利和承认了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华盛顿将军在给西点士兵们演讲时,说他们保卫了美国的“独立和主权”。他说,这个新国家直面“更广阔幸福的前景”,增加了所有自由的美国人都能够享受的“个人独立”。时光流逝,证明了华盛顿并没有神话战争的成果,而是言明了新国家的真实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