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暨最大的袜子公司:假曹公之意,圆红楼之梦—红楼梦80集之后续7-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9:38:34
第九十一回 风满楼宝玉难寻缘 可怜玉终陷淖泥中
话说自黛玉和宝钗回门之后,王夫人的心情是说不出的痛苦。这黛玉自定了亲,那身子竟越来越好了。而才成亲三日,那脸色竟是红润润的,要是早知如此,何必去求元妃呢,把她嫁给宝玉不就成了。再看那宝钗,越发丰满富贵了,可这都定好的亲就这么没了。越想越气,可又找不到谁出气。也不知道最近元春那里怎么样了,不知怎么的,近几日就是拿了银子也不让进宫,没办法,这贾母也催的急,王夫人只得急急的托人去给宝玉寻亲。
古人说的好啊,“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贾家的势力大不比从前,尤其是自从甄家被抄之后,这贾家的位置也岌岌可危。话说王夫人急着给宝玉寻亲。可是这时的情形,竟没有哪个身世好些的女子愿意来到贾家。稍微家世好些的女子,那容貌真的没法去说,同薛林一比,那真是天上地上之差别。别说宝玉不满意,就是自己都不满意,那些女子别说比不上薛林二女,就是连袭人这丫头都不上。身家不好的,那王夫人自然也是看不上的。
而宝玉对王夫人寻亲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同自己无关一样。每天还是痴痴傻傻的样子。有些身家稍微好些的,派了人来看宝玉,发现这宝玉虽然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可整个人都是痴痴傻傻的样子,自然也是没了下文。
那王夫人这个急啊,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总得找个人有个帮衬才是。而且宝玉一天比一天大了,若再不成亲,估计就很难找到身家相匹配的姑娘家了。
王夫人每天愁得真是茶不思饭不想啊。也别说,这王夫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什么人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带发出家的妙玉。为什么王夫人偏偏想到一个出家的女子呢?原来啊,王夫人早就注意观察这妙玉了,这妙玉的通身气派绝不可能出自小户人家,而且她用的一干器皿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想必这妙玉也绝不是个凡女子。前面已说过这妙玉乃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
王夫人想着这妙玉可不是正好的人选,选作宝玉为妻也不为过。就派人私下里去会晤妙玉。妙玉闻听此言,脸非但没红,而是变得煞白,道:“不可,出家之人怎能提得婚嫁,不可,多谢夫人好意。”然后竟命送客,显然是逐客令。
这王夫人碰了个软钉子,心下不爽,想着这妙玉本是寄居于我们贾家门下,居然敢这么狂妄。不过想想这也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竟有些王熙凤的作风,如若做了宝二奶奶,想必不会比自己的侄女差到哪里去。心下想着,就越觉得这妙玉越是适合做宝玉的正妻。可这妙玉不同意,也强求不得啊。想想还是私下同贾母商讨一下,毕竟这贾母心下也正为宝玉的事情忧心不安呢。
可是万万令王夫人想不到的是,贾母闻听此事,竟然大怒,“我的孙儿岂能娶一个出家人为妻?简直是大逆不道。”
“妙玉是带发出家,是可以还俗的。”王夫人见贾母大怒,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低声的回道。
“那也不行,这样有辱我们贾家的门风。这事谁也不许再提,谁也不许再去为难妙玉那个可怜的孩子。”贾母随后传鸳鸯带几样自己的随身饰品给妙玉送去,以示自己对妙玉的关爱,也是给众人看着,给人一个警告,不可随意骚扰妙玉。
王夫人从贾母那里回来,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说不出的烦闷。总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这贾母为何如此护着一个尼姑?好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姑娘可怜。那么肯定有什么说不得的原因。
这王夫人想到这里,就私下命周瑞家的私下去打探,切不可露得声色。这周瑞家的早就觉得妙玉绝不仅仅是出自一个小小的仕宦人家而已,就说妙玉用的茶杯,有几套竟是宫中之禁物,想必那元妃娘娘都用不上的东西,这个小丫头居然能用,怎不生疑。 这周瑞家的向谁打探啊?这贾府之事本来就是二太太说了算的,那还能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可周瑞家的想到了一个人,谁啊?王善保家的。为什么偏偏想到她呢?前面说过,那妙玉原是同邢岫烟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邢岫烟?周瑞家的是什么人,八面玲珑、光滑圆润之人,她岂不知这邢岫烟不是那种乱嚼舌头的人。王善保家的就不同了,只要你给够了银子,拍对了马屁,那你问一句,她恨不得告诉你十句。这王善保家的原本也是打死也不说的,但架不住周瑞家的甜言蜜语,马屁拍的那个响啊,加上银子给够了分量,而且周瑞家的也一向是守口如瓶之人,告诉她也是无妨的,不会出卖了自己。所以王善保家的自然说了自己所知道的。
话说周瑞家的从王善保家的那里回来,心里直冒冷汗,不知道该如何同王夫人汇报。但不能不说,事关重大啊。这周瑞家的就这么急急的赶到王夫人那里,王夫人见到周瑞家的回来,想必有什么事情要说,但又见其迟迟不说,估计事关重大,所以命周围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周瑞家的贴在王夫人耳边私语了几句,只见王夫人脸色骤变。这又是何事呢?原来啊,这妙玉不是别人,正是贾政在外室所留的女儿。其母早就病逝,只是一直由乳母所养大,后入空门,而这一切都是贾政私下安排的,包括让邢岫烟做妙玉的邻居。而贾母也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当然贾母一直不让妙玉入得贾家族谱,觉得有辱门风。
王夫人闻听此事,心绪大乱。自己竟然不知道贾政还有这么一处外室。自己一心的打压着赵姨娘,却没想到,自己前面关门防狗,结果后窗竟然打开了,让狼进了屋来,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怪不得这么多年来,贾政的心思从来都没在自己这里。越想着就越气,这妙玉瞬间竟成了王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非除去了方能大快自己之心,正如所说的后母往往为何之毒,其实绝不是这些孩子如何,而是后母心中的那份妒火所引起。
可有贾母护着,自己又如何下得了手?好在贾政近日不在府中,给了王夫人以机会。 话说忠顺亲王府早闻听贾府的尼姑妙玉才貌双全,只是耳闻未得一见。这王夫人就寻了个机会,赶在忠顺亲王出行的日子,派了个使唤让妙玉出门。就这么着竟生生的让忠顺亲王看到了妙玉。那结果自然可知,忠顺王本是好色狂妄之徒,自那日看到了妙玉,便早早派了府上的人来贾府要人。
贾母闻听忠顺亲王派人来要妙玉,自不敢怠慢。心下还是些许疼惜妙玉,便对来人道:“可否让妙玉准备些日子,十天半月之后不知可否?”
那忠顺亲王的人一向霸道惯了,岂肯答应,随便娶个侍妾而已,哪有的准备之说。最终拗不过贾母再三请求,也不过是答应三日后派个小轿来接妙玉。
王夫人自然闻听此事,心下高兴,反正是自己可以脱了干系,又拔了眼中钉。
话说贾母待忠顺王府的人走了之后,甚是心痛,虽说自己不许这妙玉进入贾家家族,但毕竟妙玉是自己的孙女,这么去给忠顺王做个侍妾,而忠顺王的为人,自己岂不知晓,贪慕女色,喜新厌旧之人,岂可托付终身。本以为以元春省亲为借口接了妙玉进贾府,却没想倒是害了这孩子。
心下想着,贾母命鸳鸯准备些银两,亲自去了妙玉的去处。到了妙玉的门口,屏退所有的人。妙玉见此来势,知是必有要事,所以赶紧坐了下来。
未曾开口,这贾母先已落泪。“我本是你的祖母,想必你也知晓。不能让你以主子的身份进入贾府,也确实是迫不得已啊。”
闻听此言,妙玉冷冷的看着贾母不曾开口。
贾母叹口气,继续道:“想必你是恨我的,我也无法。如今忠顺亲王要你去做侍妾,我虽不愿意,但也无法。”
妙玉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这忠顺亲王的为人自己素来也是知晓的,不过是好色之徒而已,怎能任他玷污了自己。 见妙玉呆若木鸡的样子,贾母从怀里拿出了一袋银子,附上几张银票,还有一小包的金银首饰,道:“我私下准备了些东西,你若寻他路,自需多备些银两。”
妙玉本想推却,却听贾母继续道:“我知你恨我,断不肯要这银两,但你可想好了,出了这门,没些银两,你可走的远否?迟早是要被忠顺王府抓了回来,后果你自知晓。我恐不能再过来看你了。三日之后,忠顺王府派一顶小轿接你入府,我也只能给你要到这三天的时间了,想好了要速做打算。”
贾母不等妙玉说话,放下这些东西,拭去眼角的泪,转身离去。
妙玉愣愣的坐在那里,过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看着桌上贾母留下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
这妙玉漫无目的看着这桌上的东西,眼光落在了那随身的梳妆盒上。这妙玉突然想到了黛玉,是啊,黛玉出嫁前,私下里曾经来过自己的住处,给了自己一封已故母亲的书信,并嘱妙玉一定在万不得已,走投无路之时方可打开。而这封书信就锁在了这个梳妆盒里。
其实啊这黛玉早就知道妙玉是自己的表姐。这话要从黛玉父亲林如海病重说起,那次病重,黛玉赶回了苏州的林府。林如海支走了所有的人,私下给黛玉一个梳妆盒,此梳妆盒小巧精制。林如海告诉黛玉,这梳妆盒是一个叫做苏可可的女孩的已故母亲所留,而这个梳妆盒下层有一个暗屉,藏着苏可可已故母亲的书信一封。而这个苏可可乃是黛玉二舅舅贾政外室的女儿,也就是黛玉的表姐。苏可可迟早要进入贾府的,而且目前的身份是带发修行的尼姑,法名唤作妙玉。所以嘱黛玉见到妙玉,一定要以姐妹之情相处。同时又拿出一个簪子,告诉黛玉,“这本是一对,妙玉一个,你可拿着这只簪子去找妙玉,妙玉自知是其母亲的东西,也就相信你的话了”。而且再三叮嘱,这封书信,不可轻易交给妙玉,二者分手之时方可交与妙玉。何为分手之时,对于女子而言,不过是出嫁吧。而这封信虽然交于妙玉,但一定要在遇到困难之时方可打开,否则到死也不要看此信,否则后悔终生。
黛玉自父亲去世之后从苏州回来,竟发现确有一个唤作妙玉的尼姑进了贾府。黛玉自是拿了簪子去认姐姐。当然私下里进行的事情,无人知晓,这也是为何妙玉如此清冷之人却对黛玉如此上心。而黛玉也一直遵循父亲的嘱托,待自己嫁到北静王府的前夜,方把这梳妆盒交于妙玉。那妙玉拿到母亲的梳妆盒不禁落泪,但仍谨遵自己母亲的话,非到万不可之时不可打开,所以一直未曾打开过梳妆盒的底层。
妙玉想着今天应该算是万不得已之时了。遂把梳妆盒拿了过来,从头上拿了簪子下来,放到梳妆盒底层的孔里,这簪子竟是一把钥匙,轻轻一扭,梳妆盒的底层打开,一个粉色的信封赫然放在那里。
妙玉拿出信封,一股香气透了出来,但并不是那种浓重之气,而是恬淡清雅。
妙玉小心翼翼的打开封口,抽出信纸,小巧隽秀之字跃于纸上:
“可儿:”看得此言,妙玉的泪不仅流了下来,这妙玉原名乃苏可可,自己在六岁之时离了母亲之后,就再也没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妙玉拭去眼泪,继续看到:
“我的儿。
梦里唤你,想你,却不敢去看你,去打扰你的生活。
可知为何?
你的父亲是贾政,想必你的乳母已经告诉你了。
可你的母亲,你所知晓的是已经过世,其实我还在人间,只是我不想毁了你的清白声誉,所以只得以此方式离开你。
可儿,我真的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虽然我是那么的思念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意味着你已无路可走,贾家终归没有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想到此处,我不禁的恨你这个懦弱的父亲。”
妙玉擦了擦眼泪继续读道:
“我原本是苏州之歌妓,当年苏州名噪一时的苏州名妓苏婉儿,看到此处,让你失望和伤心了吧。我给你打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所有人都以为你的母亲本是名门望族,只是由于和你的父亲暗结连理而为家族所不齿,所以才离开本族居于外室,然后年纪轻轻郁郁寡欢而终。我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清白的出身,不让我可爱的女儿沾染任何尘世的肮脏。我也给你留下了许多昂贵的饰品和用具,让你觉得,更让外人认为,你确是高贵出身。
但你可曾想到,为何你的祖母不让我们母女入得贾家之门,连个侍妾都不肯给予我?其实那也怨不得她,虽然我也恨她。谁会让一个歌妓入得豪门深院呢?”
读到此处,妙玉心头不仅一颤,自己一向清高自诩,上天却给了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自己竟是出自风尘之女儿。妙玉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你别怪母亲,母亲原本也是清高之人,只是无奈成了歌妓,虽在肮脏之地,却不曾污损了自己。虽有多少名门旺户要纳我为妾,也有官宦人家欲讨我而去,但我都未曾动心。直到遇到你父亲的那一天,当看到你父亲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忘不了他。
那是你父亲送妹妹出嫁来到苏州,恰好偶遇,我们就这么相识相知了。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但我们都无法忘却对方。
为了你的父亲,我洗去铅华,在苏州寻了一处住处,安下身来。而你父亲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姑母贾敏叹吾之情意,遂时常照看于我。自从怀了你之后,你的父亲也曾力求你的祖母允我入门,哪怕只是一个侍妾,哪怕只是一个奴仆,我都心甘情愿,怎奈豪门怎容我一个风尘女子,无奈,我只好暂居外室。我本希望你是个男儿,那么我的身家对你的影响不会很大,可偏偏你是个乖巧之女儿,我不可误了你的清白。遂同你的父亲商量,以我之离开,来成全你的名誉。
虽然我万般不忍,但还是在你六岁的时候,择了个日子离开了你,虽然我的心在滴血。
 我也时常偷偷的去看你,也只能远远的去看,我多想再去抱抱你,但为了你的将来,我只能偷偷的活在人世。
终归你要离开,你离开的日子,我不知哭了多少次。好在有你的姑母贾敏照应,我心下宽慰了不少。且你的姑母也有了漂亮的女儿,名唤黛玉,聪明伶俐如你,每每看到她,就像见到你一样。可叹自古红颜多薄命,你那美丽聪慧的姑母竟早早的扔下你的这个表妹而去。之后,你这表妹也被贾府接走。我心下期盼什么时候你也能被贾府接了进去,得以和这个表妹相认。
这封信是你的姑父病重之时,我所写的。想着一旦你的姑父如海去世,恐我与你相连的唯一之线将断。本我也希望你能与我了断,但怎奈豪门恩怨,恐难有容你之地,且你的父亲一向懦弱,你的姑父姑母亦担心如此。所以嘱我留得此信,以备你难时所用。而此信则将由你的表妹黛玉转交于你。
你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关注着你,但一旦你的姑父去世,恐我再难以同你有所牵连。你姑母去世之时,已私下嘱你的姑父留于我一些银两,加之我早期之积蓄,以及你父亲所赠,在苏州开一画舫,养一些歌妓为生。别怪母亲重操旧业,母亲活着,已无情义而言,只不过聊以谋生,以备女儿不时之需。母亲不会再离开苏州半步,只为了今后女儿能寻得到我。
如若你走投无路之时,且来苏州寻我。不要觉得母亲肮脏,母亲仍是清清白白之人,虽然有众多污秽之水泼于吾身。我早已看透,歌妓如何,我卖的是歌,而非身,自比那豪门之龌龊不堪之事强做百倍。
问世间情为何物?在我心中已空空;
冷对苍天寒月夜,空念远方苦命儿。
吾儿,无路之时,别忘了母亲的遥望,困难之时,母亲的手永远伸出,时刻准备着你的牵手。切记母亲在苏州河上,画舫之名为可儿画舫。别怪母亲用了你的名字,母亲想着你如果来找,便可容易找到。
母亲:苏婉儿”
且看日期,竟是那林如海去世之前的日子。” 妙玉看罢此信,早已泪流满面。自己何去何从,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妙玉正哭着,听到叩门之声,再听宝玉在门外叫道:“妙玉姐姐开门。”
这宝玉本不知道妙玉是自己的姐姐,但从第一次见到妙玉开始,竟觉得妙玉如姐姐般,虽然自己是爱花之人,但是对妙玉竟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竟一心一意的当妙玉如姐姐般,可见血脉之缘啊。
话说宝玉为何来此呢?原来宝玉听到忠顺王要接了妙玉去做侍妾,宝玉自知忠顺王的为人,连做小旦的琪官都不曾放过,养在府中任其玩弄。这脱俗的妙玉姐姐如何能去那种肮脏之地,想着心下痛苦不堪,遂跑了过来,看望妙玉。
且说妙玉擦干了眼泪给宝玉开门。
宝玉进得门来,未曾说话,已是满脸的泪。
妙玉看着宝玉的泪,冷冷道:“你来我处,难道就是为了哭吗?”
宝玉忙收住泪道:“我在想姐姐如何去得了忠顺王府那种肮脏之地”.
“你真的唤我姐姐,你可知我就是你的姐姐。”妙玉道。
那宝玉愣愣的看着妙玉,道:“姐姐说的何话?我竟不懂?”
妙玉道:“我本是你父亲外室所生之女,所以蒙邢夫人派邢岫烟照看多年,寻了借口接了进来。”
宝玉拍手道:“那倒好了,想必老祖宗不知道,我这就告诉她去,她就可以不让姐姐去忠顺王府了。”
妙玉冷冷道:“老祖宗早就知道了,从我一出生就知道了。求她也无用,她有办法,自是不会让我去那种地方的。”
宝玉闻听此言惊得目瞪口呆。
妙玉继续道:“你且别说别的,自准备两套你的新衣裳给我送来,不可告于别人,偷偷的送来。”
“好的,我这就马上让袭人准备。”宝玉道。
“万万不可让袭人知道,”妙玉继续道:“你可知忠顺王府之事乃谁的主意?林妹妹嫁入北静王府,何以得到皇上的圣旨?”
宝玉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
“那都拜你母亲所为。而这袭人虽说忠心,可忠的是你母亲的心,一旦让你母亲知道,我还有的活路吗?”妙玉冷冷道:“你若心中有我这个姐姐,就自己悄悄的速送两套你的全新的衣服过来。”
宝玉虽不知道妙玉有何用处,但也马上回去,自知妙玉有清洁之性,遂寻了两套自己全新的衣服拿来,又备了些许银两。
妙玉见宝玉如此快的拿了衣服,让宝玉等着,自己去内室换了衣服。且出来,宝玉看时,竟是一个风流倜傥之公子模样。宝玉明白妙玉的想法,拍手称好。但转瞬又愁了起来。想着这妙玉虽然女扮男装,可毕竟是女儿家,连个防身之物都不曾有。思忖了一会儿,想到当初柳湘莲曾送过自己一把短刀,忙让妙玉等着,自己急急的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且说宝玉回到房内,怎么也找不到那把短刀,问得袭人,方知袭人收着。自己要了来,原本打算直奔妙玉住处而去。可那袭人担心宝玉,竟一直跟着,宝玉甩也甩不掉,又恐耽误了妙玉的大事,不敢贸然带着袭人去妙玉处,就这么随便在园子内转了一圈,只好作罢,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住处,闷头睡觉不讲。
妙玉等了片刻不见宝玉而来,知是必被袭人等人所困不得脱身。恐自己此时不走没得时机了。遂偷偷的从后门溜出,本来妙玉的房子就有一处后门,常年锁着。而且妙玉的住处鲜有人来,所以竟无人知晓妙玉走了。贾母自然也装作不关心的样子,不来过问。因妙玉本来性格冷僻,所以王夫人也不敢贸然带人打搅。三日后,忠顺王府来接人,王夫人带人过来,竟发现妙玉早没了踪迹。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忠顺王虽也四处寻找,又岂知那妙玉早已不在京城。
话说黛玉每日在王府内,不过琴棋书画,突然一日,有人送得一封信来。黛玉打开,认得笔迹,正是妙玉的信,纸上仅写着寥寥几字:
“尘里来,
风里去,
心本静,
心亦净”。
黛玉看到此信,眼前一黑,险些晕倒。黛玉站稳了脚,忙命人四下寻找妙玉。妙玉早已离开了贾府,茫茫人海,让黛玉如何去找她?
这妙玉走时,雇了一个人让其三日后把信送给北静侧王妃。所以黛玉拿到信的时候,妙玉早已离开了京城。黛玉也知妙玉之为人,想必是不想让自己追寻,想着这么伶俐之人自有自己的安排,想想也就罢了。 那妙玉去了何处?自是去苏州寻了她的母亲,成了同其母亲一样的一名歌妓,这也就成就了史上著名的苏杭名妓苏可可。原本妙玉的母亲已给妙玉备足了日后生存的银两,且不必自谋生存之路,仍可过其小姐般的生活。可妙玉偏要如此,母亲自是拗不过她,也只好随她去了。如此清高之女子何以如此,想必看透了世态炎凉。
这真是:
欲洁何曾洁,
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
终陷泥汚中。
画舫满血泪,
谁怜女儿心。
至于妙玉的后半生,自有人来为她立传出书,我就不再细说了。不过补充两句,那妙玉缘何能成为一代名妓呢?也正是门外之人,虽入淖泥中,但心冷自净。奈何多少名流雅士,都不曾得到这苏杭名妓苏可可的心。凡是得不到的也是最珍贵的,在这里得到了验证。
(后据野史记载,妙玉的母亲苏婉儿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乃是废太子余党中的某王爷之女,应中道家族变故,流落风尘。而妙玉所用之器具是其母亲做名妓时所获赠的,还是原家族遗留之物,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