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人工授粉:张闻天之子张虹生的坎坷人生---卜荣华酒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10:34:11

张闻天之子张虹生的坎坷人生---卜荣华酒泉

我最近准备发表一些人物传记方面的文章,前几天发表了一篇《陈独秀漂亮女儿十分悲惨的传奇人生》,引起了广大网友们的热烈反响,今天再发表一篇《张闻天之子张虹生的坎坷人生》。

我觉得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文章中的主人公都是名副其实的中共高干子弟,他们的父亲都是有着显赫地位而富有才华又平易近人的中共的主要创始人及领导人,但是,令人痛心的是他们的个人命运没想到居然是那样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惨不忍睹,他们似乎生活在一个被赶尽杀绝而死里逃生并置人于死地的邪恶时代!他们都是平常人,他们的所谓罪行都是“莫须有”的,在那个时代生活,何来人性?何来人权?一人有事,株连九族,老婆孩子及亲戚朋友人人遭殃,个个如惊弓之鸟而担惊受怕,难道不是那个时代的常态吗?能活到现在大难不死就是他们最好的命运!

一句话,这都是在什么邪恶人的暗中操纵下造成的?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此文主要讲述的就是张闻天的儿子张虹生从1957年以后所经历的那些极其坎坷的人生遭遇---

先说张闻天----

张闻天(1900—1976),在中共党史上,张闻天曾在很长时期内当过党的总书记,遵义会议后三年多存在着“张毛合作”的领导体制;

张闻天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和理论家,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在中国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半个多世纪中,始终奋斗不息,把整个生命献给了这一壮丽的事业;他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他无私奉献的精神和坚持真理的优秀品德赢得了广大党员和群众的尊敬和思念。

张闻天同志是上海人1919年参加五四运动,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3年进入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在中共六届五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1934年10月参加长征,途中出席遵义会议,对确立毛泽东的领导地位起了重要作用;1945年在中共七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被任命为驻苏联大使及外交部副部长等职,1956年在中共八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1959年在庐山会议上因为支持彭德怀的正确意见受到错误批判,成为所谓“彭德怀、张闻天、黄克诚、周小舟反党集团”成员并被撤销所担任的所有职务;“文化大革命”中遭到惨酷迫害,1976年7月1日在江苏无锡病逝。 1978年12月中共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纠正了过去对张闻天等所作的错误结论;1979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为张闻天同志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邓小平同志亲自致了悼词

1957年,18岁的张闻天的儿子张虹生高中毕业。此时党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出现了邢燕子等一批先进典型,张虹生则是高干子弟的突出代表。在父亲张闻天和母亲刘英的支持下,张虹生报名去北京郊区青年农场“做新一代的农民”。他身强力壮,意气风发,很快学会了水稻种植技术,成为农场的生产能手。尽管农场劳动紧张繁重,他仍没有放松复习功课,1959年夏,他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

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担任外交部常务副部长的张闻天在长篇发言中分析了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缺点及后果。一番公开的心里话,换了两顶吓人的帽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和“彭、黄、张、周”反党集团成员。

那是深秋的一个星期天,张虹生到农垦部长王震家去玩。王震将军见到张虹生,不像以往那样笑呵呵的,而是显得面色凝重,叫张虹生坐下,并关切地说,你父亲犯错误了,你要正确对待啊!张虹生一下子懵了----

1961年冬,中央制定了“农业政策七十条”。根据上头的文件安排:大学文科学生赴农村帮助“整社”。下放农村的学生每人负责一个生产队,上面要他们只需宣传,不需行动。

张虹生负责的这个生产队处于京郊东坝一个叫做园林五队的生产队,总共96户人家,是个种菜的生产队,本来菜农的生活比起粮农要富,可是,张虹生走访了一遍,看到的却是社员生活苦不堪言,公共食堂难以为继,整个生产队只养了一口猪,分给社员的自留地也当成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割掉了,他倾听了广大社员们的呼声,大家都迫切希望解散公共食堂,把口粮分到各家各户。这在当地没人敢作主,血气方刚的张虹生立即召集全村社员大会,宣布:从今以后,解散公共食堂!此言一出,农民们高兴地拍红了巴掌……

而张虹生因为“自作主张”,被提前调回了学校。随后,上纲上线的批判接踵而来,主要罪名是“右倾!”,挖其根源是“跟你父亲一样!”。张虹生据理力争:“我并没有错!”人家根本听不进他的分辩,批判步步升级,最后定性为“坏学生”,校方的处理意见是“勒令退学”。校党委一位副书记亲自找张虹生谈话,告诉他,如果不退学,就要被“开除学籍”,在这种情况下,张虹生只好退了学。

退学后在北京找不到工作,他向父母提出,自己出生在新疆,还是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吧!经过父母的同意,张虹生就在1962年2月踏上了去新疆的路途。他从北京坐了3天3夜的火车到达乌鲁木齐,再坐了3天3夜的汽车到了塔里木河畔的农一师九团四连。那是严冬季节,冰冻三尺,寒风咆哮,遮天蔽日的沙砾是给张虹生的见面礼。此后的张虹生,也就像这沙砾,融入了戈壁大漠。

此后三年,风里来,雨里去,张虹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连队分配他赶马车,他就扬起皮鞭,做了个称职的马车夫。在这期间,他认识了农场图书馆管理员、一个川妹子廖慰训,萌生了爱情,经过多次磨难后来终成夫妻。
  1968年5月,张虹生回北京探亲。临行前,张虹生问廖慰训想要什么,她说,下了班就忙孩子,没时间看书看报,你就给我带个半导体收音机吧。听说儿媳妇要买个半导体,张闻天就把家里的一台小型台式收音机送给她作个纪念。那本来是张闻天平时拿在手里听新闻的。
北京父母的家已经被红卫兵抄了几次,已经不像样子了。就在这个月,父亲张闻天和母亲刘英突然被“监护”起来,实际上受到审讯和逼供的非人道摧残。专案组负责人找张虹生谈话,气势汹汹地把他训斥一通,声色严厉地让他和父母划清界限,公开宣布与张闻天脱离父子关系。张虹生不吃这一套,火爆脾气一下子点燃了:“父子关系怎么可能脱离呢?就是一万年,他也是我的父亲!”

不久,他乘火车返回新疆,在阿克苏转长途汽车时,就受到团部派来的人的监视,说是怕他“畏罪潜逃”。回到团部,他又被“隔离审查”起来。他提出来要看孩子,上头同意了,条件是不许夫妻见面,他押回家时妻子廖慰训不得在场,这是审查者“阶级斗争”观念的体现。他的家被抄了,价值5块钱以上的东西都要登记,就因为他拿了家里的半导体收音机,落下了一个“转移父亲财产”的罪名。

1969年10月,张闻天和刘英长达524天的分别拘禁解除后,却必须三天内启程,被遣送广东肇庆,实际仍是软禁。上面还通知,张闻天的名字必须停止使用,另取一个对外保密的化名,只能同直系亲属通信。生性豁达的张闻天说,既然我是普通人了,那就叫“张普”吧!

直到1975年5月,张闻天从广东肇庆迁居无锡,张虹生闻知赶到肇庆,陪同到无锡,这竟是与父亲的最后一面。果然,不久传来了张闻天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噩耗,张虹生急忙请假去无锡奔丧,无奈路途太远,等他赶到时,张闻天的遗体已经火化。他捧着父亲的骨灰盒泪流满面。“四人帮”一伙毫无人性,竟然不许召开追悼会,刘英的花圈上只能写“献给老张同志”,骨灰盒的名字也没写“张闻天”三个字,还是写着“张普”!

1976年,十月一声惊雷,“四人帮”被粉碎了。在无锡的刘英身边无子女,按政策规定张虹生可以调回来照顾母亲。可是他在新疆兵团,调动出来只能在农林口,也就是说,调到江苏还得继续当“农工”。11月,张虹生夫妇调到了南京晓庄林场。在新疆落实政策时,廖慰训不愿意回团政治处,改行当了会计,到南京还当她的会计;张虹生则和在新疆一样,仍然务农。好在妻子爱他,并不在意他是一个地道的农业户口。

当张闻天的冤案平反,张虹生的帽子也摘掉之后,他回北京探望母亲时,曾想找找当年“整”他的北师大那位党委副书记,那次生硬的谈话是他终生难忘的。那位副书记凶巴巴地斥责张虹生,年轻气盛的张虹生说:“谁对谁错,30年以后见分晓吧!”这话终于在30年后兑现了。那位副书记退休在家,不愿见张虹生,也许是没有勇气面对他。

北京101中学同学聚会,张虹生碰到了毛泽东之女李讷,父辈的昨天已经过去,后代人也饱经沧桑,同学之间海阔天空聊得很欢。张虹生说,历史已经证明我父亲没错,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他大彻大悟,政治上的磨难给他的不是抱怨,而是豁达和宽容。

如今,张虹生夫妇住在南京一栋普通的公寓楼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完》

2011年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