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银川必吃的美食:《阳光灿烂的日子》影评 – 《阳光灿烂的日子》影评

阳光灿烂的日子
In the Heat of the Sun
(1994)

我喜欢这样的腔调：“北京，变得这么快：20年的工夫她已成为了一个现代化的城市，我几乎从中找不到任何记忆里的东西。事实上，这种变化已经破坏了我的记忆，使我分不清幻觉和真实。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人们裸露得更多，也更难以掩饰心中的欲望。那时候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着我，阳光充足，太亮了，使眼前一阵阵发黑……”

坦白讲，就影评本身而言，我不习惯引述大段电影里的独白，因为总有种堆砌的生硬感。但这次却是一个意外，一个美丽的意外。

《阳光灿烂的日子》，在网上漫无目的地搜寻电影时，偶然看到的名字，忽然眼前一亮，想起几年前电视上的惊鸿一瞥，那个瓢泼大雨的模糊画面，倏地从记忆的海底冒了出来，顿时生出莫名的亲切感。

“导演 姜文   原著 王朔   监制 刘晓庆   摄影 顾长卫    主演 夏雨 宁静    参演 王学圻 斯琴高娃 陶虹 左小青……”这是一份现在看来只能用盛大来形容的演出阵容，或者可以说是极大的卖点。而在1994年的那一年，17年前，这也只是一群初出茅庐甚至可以说是青涩的年轻人，在人群中平凡到轻而易举地被淹没，却因着那份缘分，聚到了一起，成就了这部次年荣膺《时代》“国际十大佳片第一名”的电影。

实在觉得不能称之为大片，毕竟当今的大片有着太多的噱头与炒作。如果说是文艺片，却也多少有些牵强，因为严格来说，在表面平静的波涛下，是一股难以捉摸的汹涌暗流，不易觉察，却势不可挡。

这是姜文的导演处女作，却是他由演员到导演的华丽转身。在我眼里，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导演，与冯小刚大抵属于一路，锋芒毕露，但是却不咄咄逼人，对社会与民众的心理有着准确的把握，并以各自的方式讲述着平常人的喜怒哀乐，把社会的最真实面直白地给你看，赤裸裸，不加掩饰。

说些题外话，前些日子看那部久负盛名的《让子弹飞》，看姜文既当导演有当主演，讲述一个有些荒诞却耐人寻味的土匪故事，冯小刚开头的短暂露面与葛优长发飘飘的怪异造型让人忍俊不禁，完整看完之后却只记得了那句“让子弹飞一会儿”，不置可否地笑一笑而已。只觉得这部片子像一枚事先知道是什么口味的果实，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核是小小的，但在品尝过甜美的果汁与丰富的果肉之后，却还是忍不住有点遗憾。不过还是被姜文的才华所折服，怎么形容呢，聪明，带着些许狡黠，就像他那张经典的照片，斜压着帽子，冲着镜头咧嘴一笑，带着些许坏坏的痞气，眼神却是洞察一切的明亮。

“那年夏天，似乎总有那么一股烧荒草的味道。”似乎自己写文章也有过类似的句子，什么“带着青草的辛辣气息”。典型的文艺范儿，却处理得并不做作，这就是姜文的高明之处，对于文革这个敏感的字眼，他通过一个少年的独特视角，融入自己的思想，进行了巧妙的解读。虽然没有看过王朔的原著，但我相信他是准确把握了作者的思想，但是收敛了王朔的过分痞气，继而加入了自己温情的一面，从而欣欣然起来。

对于剧情，不想过多解读，老实讲，网上的所谓“90后难以理解”的说法，偏颇之余却也有公正之处。因为只看过了一遍，某些诡谲抑或隐秘的情节着实是令人费解，那个年代的故事也没有更多深入，我也不是那种善于写故事梗概的人。还好，这并没有影响整个电影的进度。印象深刻的，就是夏雨那略带青涩的脸庞与演技，眉眼还没有现在那么开，亦在心底默认了张一山与他的神似之处，也难怪能一举拿下第5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从此一发不可收。而宁静却并不太喜欢，不是我期待中的风格，但透着的那股认真，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反而是左小青饰演的张晓婷让我眼前一亮。至于陶虹饰演的余北蓓，也是很传神的角色。胡老师站在讲台上的一瞬，我着实愣了半天，那时的他，那么年轻，那么清瘦，戴着一副厚厚的啤酒瓶，“唔，纪连海？”半晌之后才辨认出来是冯小刚，然后自己狂笑不止。至于王朔，剧中北京一霸的身份也为他赚足了面子，“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的台词，在众人簇拥的欢呼声中，也着实是不可磨灭的经典。

“有时候一种声音或味道，能让人回到真实的过去。”虽然对镜头与摄影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个人认为，夏雨在屋顶反复徘徊等待米兰的那十几分钟，只有一个词，“出彩”。我记得烟灰色的天空与微微刺目的白色日光，映衬着老北京独特的黑色檐式屋顶与苏联的深蓝色深宅大院，带出苍凉的美感来。深层次的分明，氲氤的镜头，顾长卫的才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并注定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至于全篇洋溢的苏联气息与那个年代特有的红色口号，也足以让一个完全没有历史知识储备的人被深深打动。

最后的镜头，是那个傻子路路，牛气地骂出一句“傻X”，然后车里长大的马小军蚂蚁羊搞们哈哈一笑，扬长而去。这个戏谑的结局是对现实的妥协，还是对过去的怀念？也许，这是留给作为观众的我们，永远的思考吧。

那么，这篇作为我首次尝试的影评，就以主角马小军的独白结尾：

“我发誓要老老实实讲故事

可是说真话的愿望有多么强烈 

受到的干扰就有多么大

我悲哀的发现根本就无法还原真实

记忆总是被我的情感改头换面

并随之捉弄我 背叛我

把我搞得头脑混乱 真伪不辨

我以真诚的愿望开始讲述的故事

经过巨大坚韧不拔的努力居然变成了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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