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寿强肾功是骗局吗:中国历史上的隐士小团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7:31:54
中国历史上的隐士小团体
  史飞翔
  
  一般说来,隐士的生活方式是一种去群体化的生活,讲究个体生存,这是由隐士的身份特性决定的。然而,实际上隐士的生活并不像我们普通人想象的那样离群索居、郁郁寡欢,他们清谈、静坐、读书、吟诗、诵经、垂钓、品茗、酌酒、抚琴、弈棋、习武、采药、炼丹、游览……不仅如此,隐士们也有自己的社会交往。他们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常常两人一对、三五合伙,从而结成一些有形无形地小团体。
  中国历史上有无数这样的隐士小团体,其中最为著名的有:汉时的“商山四皓”、晋时的“竹林七贤”、 南北朝时的“莲社十八高贤”、唐时的“竹溪六逸”、五代时的“华山三高士”、宋时的“南山三友”、明时的 “苕溪五隐”以及近世的 “海内三遗民”等。
  
  “商山四皓”
  最早见于正史记载的隐士团体是汉时的“商山四皓”。根据《史记》以及《汉书》的记载:“商山四皓”指的是秦末汉初(公元前200年左右)的东园公唐秉、甪(lu)里先生周术、绮里季吴实和夏黄公崔广四位著名学者。他们不愿意当官,长期隐居在商山,出山时都80有余,眉皓发白,故被称为“商山四皓”。
  刘邦久闻“商山四皓”大名,曾数次邀请他们出来做官均被拒绝。他们宁愿过清贫安乐的生活,为了表示他们的志向他们还写了一首《紫芝歌》:“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忧甚大。富贵之畏人兮,不如贫贱之肆志。”
  刘邦登基后,立长子刘盈为太子,封次子如意为赵王。后来,刘邦见刘盈天生懦弱,才华平庸,而次子如意却聪明过人,才学出众,有意废刘盈而立如意。刘盈的母亲吕后闻听,非常着急,便遵照开国大臣张良的主意,聘请“商山四皓”出山帮忙。有一天,刘邦与太子一起饮宴,他见太子背后有四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问后才知是“商山四皓”。“四皓”上前谢罪道:“我们听说太子是个仁人志士,又有孝心,礼贤下士,我们就一齐来作太子的宾客。刘邦知道大家很同情太子,又见太子有四位大贤辅佐,消除了改立赵王如意为太子的念头。刘盈后来继位,为惠帝。待天下安定后,“四皓”又随即再回商山,后皆卒于商山。葬于商山脚下、丹江之滨。
  
  “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见《晋书;嵇康传》:“所与神交者陈留阮籍、河内山涛、豫其留者河内向秀、沛国刘伶、籍兄子咸、瑯邪王戎遂为竹林之游,号曰竹林七贤。”据此,“竹林七贤”是指三国魏时七位名人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的合称。他们常集于山阳(今河南修武)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称“竹林七贤”。他们大都“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
  在政治上,阮籍、刘伶、嵇康对司马氏集团均持不合作态度,嵇康更因此被杀。相反王戎、山涛等则先后投靠司马氏,历任高官,并成为其政权的心腹。在文章创作上,以嵇康、阮籍为代表。如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他以老庄崇尚自然为论点,说明自己不堪出仕,公开表明了不与司马氏合作的政治态度,文章颇负盛名;又如阮籍的《咏怀》诗八十二首,透过比兴、寄托等手法,隐晦地揭露最高统治集团的恶行,讽刺虚伪的礼法之士。透过七贤的文章创作,可窥略到他们各自的志向意趣。他们这个集团非常有意思,山涛和王戎相差三十余岁之多,后来嵇康与山涛绝交,其余诸人也多出山,集团遂无形瓦解。
  
  “莲社十八高贤”
  《莲社高贤传;慧远传》说:“太元六年(381) 至浔阳,见庐山闲旷,可以息心,乃立精舍…… (太守桓伊) 大感激,乃为建制,名其殿曰‘神运’,以在永师舍东,故曰‘东林’,时太元十一年(386) 也既而谨律息心之士,绝尘清信之宾,不期而至者慧永、慧持、道生、昙顺、僧睿、昙恒、道昺、昙说、道敬、佛驮邪舍、佛驮跋陀罗、名儒刘程之、张野、周续之、张铨、宗炳、雷次宗等结社念佛,世号‘十八贤’。复率众至百二十三人,同修净土之业,造西方三圣像,建斋立誓,令刘遗民著发愿文。”根据刘程之《莲社誓文》莲社的组织旨趣是结社念佛,立誓死后要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莲社表面上是一个佛教组织,实际是一个隐士俱乐部,其成员多达一百二十三人,至今可考的有十八人,世称“莲社十八高贤”。这十八人成分如下:居士七人:陶渊明、刘程之、周续之、宗炳、张野、张诠、雷次宗。梵僧二人:佛驮邪舍、佛驮跋陀罗。沙门八人:慧远、道昺、昙常、慧持、昙说、道敬、道生、昙顺。道士一人:陆静修。十八人之中以慧远为中心,慧远法师后为佛教净土宗始祖。“莲社十八高贤”当时名声很大,名士陶渊明、谢灵运等亦时来游玩酬唱。
  
   “竹溪六逸”
  “竹溪六逸”见《旧唐书;李白传》:“与孔巢文、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居徂徕山、日沈饮,号竹溪六逸。”唐开元二十五年,李白移家东鲁,与山东名士孔巢文、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在州的居徂徕山竹溪隐居,世人皆称他们为“竹溪六逸”。他们在此纵酒酣歌,啸傲泉石,举杯邀月,诗思骀荡。后来李白《送韩准裴政孔巢父还山》诗中曾有“昨宵梦里还,云弄竹溪月”之句,便是对这段隐居生活的深情回忆。
  “竹溪六逸”以李白之盛名而闻世,其中坚分子则是孔巢文。《旧唐书•孔巢文传》称孔巢文“少力学徂徕”。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湮没无闻。杜甫有《题张氏隐居》一诗,考其时日地点,似指张叔明。
  
  “华山三高士”
  “华山三高士”见《新五代史;郑遨传》:“与道士李道殷、罗隐之友善,世目以为三高士,遨种田,隐之卖药以自给,道殷有钓鱼术,钓而不饵,又能化石为金,遨尝验其信然而不之求之。”他们三个人常在一起饮酒弈棋,遨并能诗。”
  《新五代史;隐逸传》记载:“郑遨,字云叟,滑州白马人也。唐明宗祖庙讳遨,故世行其字。遨少好学,敏于文辞。唐昭宗时,举进士不中,见天下已乱,有拂衣远去之意,欲携其妻、子与俱隐,其妻不从,遨乃入少室山为道士。其妻数以书劝遨还家,辄投之于火,后闻其妻、子卒,一恸而止。遨与李振故善,振后事梁贵显,欲以禄遨,遨不顾,后振得罪南窜,遨徒步千里往省之,由是闻者益高其行。其后,遨闻华山有五粒松,脂沦入地,千岁化为药,能去三尸,因徙居华阴,欲求之。与道士李道殷、罗隐之友善,世目以为三高士。遨种田,隐之卖药以自给,道殷有钓鱼术,钩而不饵,又能化石为金,遨尝验其信然,而不之求也。节度使刘遂凝数以宝货遗之,遨一不受。唐明宗时以左拾遗、晋高祖时以谏议大夫召之,皆不起,即赐号为逍遥先生。天福四年卒,年七十四。”
  
  “南山三友”
  “南山三友”见《宋史;高怿传》:“与同时张峣、许勃,号南山三友。”《宋史•列传第二百一十六•隐逸上》记载:高怿,字文悦,荆南高季兴四世孙。幼孤,养于外家。十三岁能属文,通经史百家之书。闻种放隐终南山,乃筑室豹林谷,从放受业。放奇之,不敢处以弟子行。与同时张荛、许勃号“南山三友”。《续资治通鉴》卷四十二载:怿,季兴四世孙,从种放隐终南山,与张峣、许勃号南山三友,屡膺荐辟及召命,俱固辞。帝嘉其守,特赐之,诏州县岁时礼遇,仍给田五百亩。其后文彦博又言怿高行可厉风俗,复赐第一区。
  
  “苕溪五隐”
  “苕溪五隐”见《明史;孙一元传》:“时刘麟以知府罢归,龙霓以佥事谢政,并可湖州,与郡人故御史陆崑善,而长与吴珫隐居好客,三人者并主于其家,珫因招一元入社,称苕溪五隐。《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太白山人漫稿;八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记载:明孙一元撰。一元字太初,自称秦人。或传为安化王孙。王世贞《题一元墓诗》曰:“死不必孙与子,生不必父与祖。突作凭陵千古人,依然寂寞一抔土。”盖其踪迹诡异,当时即莫之详也。尝栖太白之巅,故称太白山人。又尝西入华,南入衡,东登岳,又南入吴,与刘麟、吴珫、陆昆、龙霓称“苕溪五隐”。
  
  “海内三遗民”
  “海内三遗民”见《国朝先生正事略;徐俟斋传》:“先生与宣城沈寿民、嘉兴巢鸣盛,称海内三遗民。”《清史稿;徐枋传》将徐与沈、巢并称‘海内三遗民’。徐枋(1622-1694),字昭法,号俟斋,苏州人,清灭明,守志太平山,築涧上草堂,终身不入城市。
  沈寿民(1607—1675),字眉生,号耕岩,宣城人。出生在一个诗书官宦世家,曾祖父沈宠,官至广西布政司左参议;祖父沈懋敬,蒲州同知,封德庆知州;叔祖沈懋学,万历五年状元,官拜翰林院修撰;父沈有恒,太学生。崇祯九年(1636)举贤良方正,应天巡抚张国维推荐沈寿民应诏。时国是日非,清军大兵压境,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起义军此起彼伏。对此沈寿民忧心忡忡,三次上书朝廷提出自己对国事的看法。但三次上书没有结果,沈寿民拂衣而归。回到宣城,沈寿民隐居麻姑山,以授徒为生,从学者常达数百人。沈寿民隐居麻姑山30多年,足不入城市,直到康熙十四年(1675)去世,门人私谥贞文。为了表示自己的民族气节,沈寿民常年“皂帽裹头”,即使在酷热的盛夏也不脱去。沈寿民的高尚节操得到士人的高度赞扬。
  巢鸣盛:字端明(1611-1680),一字五峰,号崆峒、止园。嘉兴人。世居今郊区凤桥镇巢家弄。20岁时就读于石佛寺,博览群书,尽通其义。明崇祯九年(1636年)举人。明亡,为遗民,隐居巢家弄。在其母墓侧筑永思草堂,又建“止阁”,因之自号止园。巢鸣盛在崇祯年间为复社中人物,明亡后,与吴中徐俟斋、宣城沈寿民合称“海内三遗民”。与长洲徐枋、桐乡张履祥、海盐陈恂等友善,彼此以气节相勉。隐居37年,足迹不到城市,与妻钱氏以耕织自活。
  
   除了以上几个最为著名的隐士团体外,中国历史上还有因世家、喜好、同道、择师、联姻等诸多因素而形成的隐士小团体,如:先秦时义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南朝时孔淳子、戴颙、王弘之、王敬弘诸人;明末清初的阎尔梅与傅山等,总之是代不乏人。由此可见,中国历史上的绝大多数隐士他们的所谓隐居仅仅只是与仕途脱离,而不是与尘世隔离,更谈不上独来独往、离群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