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唐世家三期:读克里虚那穆提《般若之旅》 (依仁山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1:43:12

大师论辩听者悟,佛在心中不迷途。

观照警觉温煦多,生命旅程般若路。

克里虚那穆提(公元18951986年)是二十世纪最卓越、最伟大的灵性导师。印度的佛教徒尊他为“中观”与“禅”的导师,萧伯纳称他为最卓越的宗教人物,亨利·米勒说:和他相识是人生最光荣的事!赫胥黎说:“他的演说最令人难忘!就像佛陀现身说法。”纪伯伦说:他绝对是菩萨无疑!

克氏提被誉为历史上旅行次数最多,晤面人数最多的世界导师。他早期谈观照,透过中观而产生自知之明,使得思想者和他的思想合一,脱离所有的拣择与批判。上世纪六十年代后,讲“众生一体”,从个人渐修转而强调如何快速改变人类共业。七十年代后,他不再使用“脑子、心智、思想,意识”这类和过去有关的字眼,开始探索观照及二元对立幻相背后的真谛。一九七八年以后,他所有的关怀转向全宇宙,已是不折不扣的“禅”了。

克氏用最生活化的语言来表达最深奥的个人体悟。《般若之旅》透过不断质问、观察、假设和探索,在上提下拉中彻底揭露“烦恼即菩提”、“转贪嗔痴为戒定慧”、“体用不二”、“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观世音”、“观自在”的真谛,对能量和修行的关系做了最现代的解析。

     克氏苦口婆心帮助人们彻底解脱禁忌与恐惧。治好心病,才能产生真正的慈悲与爱,才能共同扭转个人及世界的乱局。世上发生的事是息息相关的,造成战争的原因就在每个人心中,真正的肇因是你自己。

     实践或“圆融法门”(holisticapproach),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我们只有真的观照自己才能认清自己的起心动念。真理既不在文字里,也不在自我的起心动念里。文字或话语并不是那个东西本身,形容词也不是所形容之物。但不要完全排斥文字,我还必须靠语言文字来沟通,而语言文字并不能充分表达我真实的体悟。

嫉妒的本能反应就是辩解。在辩解的过程里我就逐渐把嫉妒淡忘或暂搁一边,我其实是在辩解、语言、检视和压抑中打转。观察者属于过去,是过去经验、记忆和知识的库存。观察者属于过去,而我要观照的是现在的嫉妒及我当下的反应。没有观察者,也没有记忆,这非常重要的。你无法观照观察者的自我,只能观照起心动念的真相以及观察者的干预。当观察者打断了观照的过程才会觉察自我的存在。处在嫉妒的那一刻,既没有观察者,也没有被观对象,只有感受存在——只有在逃避和辩解时自我感才存在。

     “一旦你看清受伤这件事,受伤的感觉就解除了。”这句话蕴含着超越文字的一种“境界”。圆满”(holistic)意味着身体上的健康,也意味着心智的健康。身心不健全不圆满,工作、生活、行为都不会圆满。

声称自己已悟道,还是依赖知识行动的一种局限,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解脱。以洞察力观照自己,而不要通过知识来看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权威、上师的存在,你只要如实观照!

用自己的光来照亮自己,这并不意味你要变成自己的权威。自知之明并不意味要通过知识来认识自己,而是要认识自己每一个真实的起心动念,因为自我就是所有的意念和假象。一旦“用自己的光来照亮自己”,所有的权威就都没有了。

意念就是恐惧,意念就是快感,意念就是哀伤。意念绝不是爱,也绝不是慈悲。意念塑造“自我”这个假象。要想一目了然就不能有任何动机,动机是一种干扰因素。

佛陀对于宇宙的源头只字不提,一谈论它就会落入空想,而空想和真实的修行无关,是徒劳无益的。

脑子是在已知领域中活动——认知的活动。但是当你的脑子、心完全寂静时,你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是真的寂静。我们所说的“寂静”是无法以分辨心来认识的,是超越已知经验范围的。

  “什么都不能做”意味着只是如实观照每一个起心动念,而不空谈理论。你必须安详地观照自己,无论行、住、坐、卧都是如此。这样你的感官就会变得很轻柔,日子过得就会很轻松,每分每秒都进入一个更深的境界。

我虽然肤浅,但是我向往美好而深刻的生活。任何可以测量的深度都十分狭小,所有企图深入心灵的探索都牵涉到时间。那深不可测的境界是超越时间、超越度量,是无法用概念和言语来表达的。思想是有限的,思想就是时间,思想也是过去经验的反映。我们这个肤浅的世界就是思想创造出来的,我也是思想的产物。思想无法达到那种境界,那深不可测浩瀚美丽的境界,不可能用语言来表述。人类永远过着受欲望支配的生活,观照自己那个正在度量的心,让所有比较、度量全停止,让此生永远活在没有度量的状态。

我想找出一种没有任何动机却永远持续的行动。这种行动不制造任何外在或内在的冲突,而是健全圆满的,和外在环境、人及群体无关的超越时间的行动。

生活的本身就是独立行动。世人的生活中都有冲突,冲突意味着模仿、臣服、依循一种模式,然后就形成了机械化的安全的生活方式。

只要伤害别人,就一定会把自己伤得更重。在这个世界上种恶因必定招致恶果。在全神贯注地观照时,盲信的执著就从我心中消失了。任何形式的臣服都会滋长恐惧、压抑、逆来顺受。因此在全神贯注中,我就自然将它们清除了,所有以赏罚为前提的行动也都停止了。 全神贯注就是在行动中的觉察,其中没有冲突,是无限的。全神贯注的行动能制造自己的能量所以是无限的。全神贯注的本身就是行动,是意识的觉性。脱离冲突的脑子能永远处在全神贯注中。全神贯注的状态很自然地在心中产生,不通过任何强制、指挥或意志力而产生,整个大脑的结构就活了。这是一种肉体上的突变,也可以说是死后的重生,从已知中解脱就是对未知的全神贯注。

定境的基础就是身心和情感的均衡详和,把所有的有为法放下。集中精力来对治心中的冲突,不要企图达到什么。若身心和情感都感到烦恼,就直接根治这些烦恼。总是企图达到定境,就是一种不详和的有为法,完全的详和就是纯粹定境的基础。

身心和情感的详和是一种圆满而不分裂的状态。智性不过度发展,只是清醒、客观而理智地运作;情感不过度,没有情绪的起伏和感伤,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突发状态,只是保持在关怀、同情、温馨和爱的活力;而身体本身就有自己的智力,不需要心智的干涉。这是一种一切都美妙运作的感觉,就像一架优良的机器。传统的教育总是强调思考和背诵,把心智的运作和生活分开了。

人类对于智力的重视远超过情绪,一种简单的情绪时常被人们诠释成虔诚、热情或各种夸大的形容词。大脑总是重视知识——那些有关技术、心理和人际关系的知识,因此大脑使人变得自大、愚蠢而乏味。相反,人们却忽略了身体对于感觉、爱、情绪、热忱、强烈的表达。知识时常被自我滥用了,有了知识的干预,就不可能发现那个全新境界。有为法不是真正好的方法,无为法则需先有身心详和作基础。然而我们从未真正体会过详和的滋味,我们的心一直都处于混乱中。

传统观念中,一念熄灭另一念未起的空档就称之为定境。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定境。没有噪音并不是真正的寂静,只不过是噪音没有了而已。冲突就是混乱,内心起冲突时,我就无法考虑详和或定境了。冲突就是矛盾、比较、模仿、臣服和压抑,所有的含意都在这两个字中具备了。宇宙里一切都是和谐的,只有我们的心才是永远冲突矛盾的。当心中分裂出一个片段时,这个片段的本身就是冲突。我们只知道部分的冲突状态。部分的我正处于冲突中,其实我从没有和冲突“合一”过。

内心被困惑填满时,根本不会有逃离其中的念头。蒸汽在充满压力下必定会转变成能量,而我们却从来不让冲突完整呈现。悲伤也是一样,如果悲伤产生,就让它完整呈现,而不要企图逃避。我们有没有彻底悲伤过、快乐过?当你发觉自己在快乐时,快乐就已经结束了。同样,如果你彻底充满着困惑、悲伤和冲突,这个东西很快就消失了。我们只需要如实地处在真正的状态中,而不再制造额外的困扰。我们的心一旦能彻底和自己真实的状态“共处”,它就不会再制造任何冲突。充满着爱意而没有嫉妒,一切问题都没有了。只有当嫉妒产生时,问题才产生。

 所有逃避都在为自己辩解或制造压力。当烦恼产生时就彻底和它共处。至上法门是不讲人情的,其他方法都只是些小把戏。如果你真能和自己的“本来面目”共处,你就已经在采取解脱的行动了。

随着年龄和时间,身体逐渐老化心智也衰退了,生命走到尽头时,身体和心智都会死亡。然而在身体仍然活跃时,心智的死亡可能就已开始了。

每个人随时都在为自己的下一个行动作决定,这些决定往往不以清醒而完整的观察作基础,而以快感和享乐为依据,因此只是整体存在中的片断而已,这就是退化的因素之一。忽略了整体的存在,只考虑其中非常狭窄的一部分,这是我们的狭隘之处。

把人生从整体实相分裂出来,选择和意志力就是退化的因素。我们的一生就是完全以这两种手段作为基础的:排除或挑选,通过意志力来行动以满足欲求。

    痛苦伤心本来就存在,孤独才是造成伤心的真正原因。绝不能依赖,任何依赖都会造成痛苦,而刻意培养独立也会造成痛苦。因此观察自己并认清任何形式的依赖都必定造成很深的痛苦,等到打击真的来到,造成伤害的原因就不存在了,那么全然不同的境界就会产生。

 观察过孤独、执著、恐惧或是以独立来对治依赖的真相,就能彻底解除内心的伤痛——孤独的伤痛。

痛苦的打击唤醒了我们,使我们对痛苦有了感触,人类就是痛苦,存在就是痛苦。由于内心冲突的创伤和痛苦,于是恐惧、冲突、苦难、追求逸乐、追求所谓的上帝、从事社会服务、为国献身,这一切都是使我们退化的原因。

    我们都想解除痛苦,但大部分人都不自觉地在这么做。治不了痛苦就到庙里烧香祈祷,这都不是精神健全的行为。活在这充满着伤害的世界,要想让我们的心不受到伤害是困难的。纯然的观照,自我不见了,就不会再有痛苦。

   “慈悲”就是热情,只有当痛苦终止时,热情才会出现。如实地观照各种苦难,当心不再逃避时,才能真的如实观照自己的苦难,和自己所观之物合一,痛苦本身就能自动转化成热情,感受这份慈悲之心吧!学会共处,你不是和欢乐相处得很好吗?对苦难也是一样!真的如实观照,脑子就会变得非常机警,就能面对事实。苦难一转化成热情,就是非常惊人的能量,从中就能产生一个永不受伤的心。

我们本是自私的众生、自我中心的人类。我们永远只为自己或家庭着想。我们也许会把这种自我扩大到社会服务或是政治工作,但仍然是自我中心在运作。所有以自我为中心的活动,不论是念头或行为,其实都在制造痛苦。我们的脑子有两种需求:安全感和永恒感。而这两者都能从自我感中获得,因此自我感才变得那么重要。

脑子的活动就是设计好的程式,从自我中心到外围,再从外围回到自我中心,来来回回不断地运作。数千年受局限的人脑,早就习惯于永无止息的机械化活动,而妄念一旦停止,机械化的运作就结束了。而观照的本身是一种“如实”的活动。自我活动的停止就是一种死亡,这种死亡的能量没有来由。只有妄念完全停止以后,无限的能量才会释放出来。

 没有理解力的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懂。一个想要为非作歹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都可以误用。完全脱离了自我中心的人,无限的能量是可能降临的。观照是基础,是修持的准备。我们全都生活在矛盾、冲突和痛苦之中,只有终止痛苦,能发现同体大悲的真谛。一旦你有刻意修持的动机,你就永远也不可能接受那无限的能量。

身体必须变得敏锐,纯然的敏锐,就会有具备它自己的智慧——不受大脑指挥的智慧。人心受到数千年的局限,只有当机械的运作停止,局限才能被打破。自我中心的活动一旦停止,过去、现在、未来的活动就停止了,截然不同的活动才能产生。

我们心中有时会出现一种孤独感——一种被孤立、被抛弃,完全死寂而无助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最深层的恐惧,面对这种恐惧,理智就不管用了。理智只能对付有意识的或肉体的恐惧。你能任由其展现而不逃避,就是理智的表现。

     意识有很多的内容,它从来没有解决的恐惧,而众生的意识里都有恐惧,自我保全的本能其实就是恐惧。只有当恐惧不存在时,理智才能来到。理智是光明,恐惧是黑暗。黑暗去除才充满光明。使恐惧合理化、逃避、跨越都不是真的理智。我们需要的是简朴和单纯,而不是一连串的分析。就是这些分析、逃避和辩解造成了拖延,使我们在危机来临时察觉恐惧的存在。

恐惧是我们生存结构的一部分,无论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如此。我们的头脑里早就存有无法保全自我的恐惧。我们的思想总是告诉自己不要面对恐惧,因此当挑战来临,思想就无法停止恐惧了。

完全清醒的人根本不需要挑战,如果我们认清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就能随时保持对死亡的清醒而毫无恐惧。但我们随时都在害怕死亡、害怕失败,这是我们生命最根本的恐惧。

头脑的喋喋不休是它的本能,这起伏不定的活动基本上是混乱的、无意义的、无目的的。脑力就在这些活动中消耗殆尽,但却无法停止。头脑永远充满着念头,否则就觉得空虚,故喋喋不休,恐惧成了根深蒂固习惯。

 心里的妄念不造成压力和痛苦,就不会有问题。 你想停止妄念,于是问题出现了。这些妄念和日常活动和需求无关,因此你们就认为它毫无理由。脑子塞满了东西或全空时,就不会有妄念产生。一间堆满东西的屋子是没有活动的余地的。

心智的运作有许多不同的层次,而妄念是所有层次的大杂烩。妄念不理性,不合逻辑,低俗而草率。心只有如如不动,才能终止妄念。

我认为稳定不是不安的反面,反面之中永远包含着正面,正面之中也包含着反面。“应当怎么样”是一种抽象的理想,是虚构的,真实存在的只是“本来面目”。我们的心无法面对自己的“本来面目”,因此才造成二元对立的人生态度。二元对立产生于比较,先有一个“我”,又有一个“非我”,于是就产生了心理上的二元对立。

经验者就是自我中心,这个中心里只有记忆、知识,它永远属于过去。它也许会投射未来,但是它的根还是落在过去。

睡眠时没有二元对立,而白天因为自我中心在运作才会失序。自我中心就是分裂的制造者,只有通过这些分裂出来的片段体,自我才认识到自己的分裂。因为无法意识到整体,才会导致失序。

有自我,就必定有冲突和分裂。自我是分裂的制造者,自我就是四分五裂和混乱。自我一旦觉察混乱,就会建立秩序与混乱的二元对立。有自我感的观察,必定产生分裂。没有自我感的观察,就只剩下混乱。没有自我,就没有混乱,这是事实。

自我创造了时间和空间,只要有时空感,就必定有对等的关系,于是就产生了混乱。我们的思想、行动和理念之中全都是混乱。自我就是混乱的根源,只要自我存在,所有的关系、思想、行动之中就有二元对立。没有自我在那里察觉混乱,就不会失序,四分五裂的情况就会消失。根本不意识到秩序的存在,才是最美好的。

白日梦和夜里梦其实是一回事。自我在白天制造了一大堆混乱,延续下去就成了梦境的一些象征。“自我”是一种不断渴求秩序的错觉,这种渴求的本质就是一种二元对立。我们的一生都在追寻非二元对立。

纯然地观赏,是没有观赏者存在的。如实地观察混乱,而不加进一个自我,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秩序是自我永远无法觉察到秩序,美德是不觉得自己有美德。通过虚荣来修炼谦卑,结果仍然虚荣的。真正的美德是超越所有刻意的。观察混乱而没有自我感,就是秩序,这种秩序是不自觉的,一察觉秩序,混乱就产生了。

  一个真的在受苦的人完全明白绝望的滋味,一种孤立、失落、自怜和处在风暴中,面临危机的感觉。死亡那一刻的震惊,通常会把其他东西全都排除,它和观赏美景的震惊完全是两回事。当一个巨大的事件发生时,震惊的能量会暂时把意识排除,震惊的能量一旦消退,你就会开始为这种状态定名,于是就有了意识。但震惊并不在意识的范围之内。

 任何事物皆有名称,但名称只是一个词语而不是事实,更不会是真相。表述一个非常复杂的理念或事件,字眼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字眼到底不是真相。

我们的脑子数千年来一直在记录恐惧,记录变成它的功能而且愈来愈机械。脑子成了不断记录的机器,而人类也就永远无法解脱了。为了安全、踏实,记录活动能使脑子觉得安全。只要你仍停留在记录,生命就四分五裂的。不完整的知识使痛苦和折磨成了永恒。

 两个妄念之间的空档也是寂静状态,这也是一种记录活动。凡是用意念诱发、透过意志力达到的寂静都是机械的,与记录的机械活动是相同的,而非机械的寂静不可能是短暂的。意识的活动和局限全部属于过去的记录、经验、恐惧、欢乐等等。这种种活动不改变,我们永远是四分五裂的。这些传统的偏见、共业与个人主张不停止,人类就没有未来,如果有充其量也是新瓶装旧酒而已。

过去的活动不能在当下这一刻停止,痛苦就没有止境。过去的一切和当下这刻相遇了会修正自己延续下去。这是一条非常安全的沟槽,只要认清自己的危机,业力就会自动停止。脑子已透过观照而把一切都放下了。你永远依照局限而做出各种反应和行动,真正的危机不是其他而是你的想法。思想的业力绵延数千年,脑子在其中能得到安全感。一旦脑子清楚了自己的危机,就会立刻把这种业力放下。但我们的脑子总是拒绝接受新东西,为了使脑子能看到自己的业力,就必须在两个意念间留下空档,不去干预当时的感觉。字眼不是真相,你必须深入探索才可能产生空性。不会联想到过去的恐惧,而只是保住了那巨大的能量。巨大的能量被保住而没有任何念头的活动,爆发性的突破就会产生,生命就彻底转化了。

业力一方面是思想的产物,一方面又制造了对于思想者的认同。业力产生了思想者,思想者也藉着业力延续自我。业力就是思想、感官、动力、欲望、满足欲望,外加一点修正的过程。我认为奖赏和惩罚是最基本的业力。

生理上的欠缺感到容易满足,心理上的欠缺感却永远不能填满。永无止境的欠缺感就是两者的根源。知识愈多就愈清醒,就愈不能感到满足,也许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它产生的。“自我”体现了追求满足的业力。与其说我在追求满足,不如说满足追出了一个我。业力就是想要被满足的渴求。“我”就是过去的一切——人类数千年来的努力、痛苦、不幸和困惑。“我”根本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业力这汹涌的暗流。当你正在经验一件事情时,“我”其实是不存在的。我们面临危机的那一刻,就是全神贯注于经验时,“我”根本是不存在的。然后念头就产生了,念头就创造了一个“我”。

危机时需要所有的能量来对治,任何危机都能带来巨大的能量。我们不可能永远活在巅峰状态,意念一插手进来,就会使能量四分五裂。面临危机的那一刻,什么都不见了,这才是重点。如果你我都是“无我”的,你我才可能有正确的关系。

 在你面临危机的那一刻,你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当下那一刻而已。在危机中,时间是不存在的。

圆满意味着非常健全的身心,清晰的思考能力,同时也有神圣的意思。圆满意味着完整、完全、和谐、不分裂的状态。在圆满的生活中没有能量的耗损。圆满中没有自我感,“自我”就是思想的活动,包括过去的一切经验。

     整体能包容局部,而局部无法包容整体,如果只有局部在运作,就必定耗损能量。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一回事,生活里全是比较、模仿、臣服和摩擦,只有偶尔会出现一点安宁。如果你能如实观照,而没有观者的存在,脑子就能彻底转化自己,这才是真的禅定。

思想根本是一种物质化的过程,不论是技术性或心理上的想法,甚至包括所有宗教信仰的结构在内,全都是一种物质化的过程。思想就是物质,思想是所有的经验、知识累积在细胞内,然后依照特定的窠臼来运作,这是物质化的过程。未知是无法探索的,你只能探索已知事物,直到它的极限,如果你一跨过极限,就脱离了正轨。

 聆听有两种,一种是用耳朵,另一种是用心。这就是听的艺术。 透过所有的感官整体地用心听是一回事,透过某一个感官局部地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必须和说者有同样强烈的兴趣,而且必须和说者处于相同的层次才能沟通,否则就谈不上沟通。你的倾听是与我分享,你加进了自己的注意力,因此聆听意味着分享以及超越语言的沟通。只要有偏见存在,就不能形成沟通。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听的艺术,艺术就是把每样东西都摆在它最适当的位置。你也许有你的偏见、结论、比较、衡量和判断,但是在听的时候,这些都得扔掉,然后才形成沟通。只要情感深切,语言就不重要了,默契就是无语言的沟通。

慈悲心属于未知的领域。慈悲心和守静、打坐及任何经验都无关。

面对外来的挑战,无法产生恰当的内心反应才有危机产生。危机不是外来的,而是内在自发的。

如果你的内心已拥有这种深切的危机感,就是在用心聆听了。这种毫无停泊之处的感受就是用心聆听。(网上电子书《般若之旅》似未完!)

这是读克里虚那穆提《般若之旅》电子书所感。

                     二零一一年十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