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间隔漏斗部图片:教学絮语(71)

教学絮语(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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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每当在电影或书籍上，看到欧洲一些国家，一些建筑物有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历史，我就不胜赞叹。每一座建筑物，都体现出一个地方的风俗或审美，是一本无声的教科书。每当看到中国的大城市，古老建筑物不断遭到拆毁，大多数建筑物只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我内心就倍感凄然。拆除建筑物，拆掉的不仅仅是几块石头或木板，拆掉的还包括对传统文化的热爱，以及世代相传的那么道德和信仰。培养学生对传统文化的热爱，不仅仅靠书本，不仅仅靠教师的说教。还要靠古代历史留下来的建筑物，以及世代相传的民风民俗。往往，学生到阿炳故居一看，或者到苏东坡故里一走，或者到古代人使用过的水井、四合院一览，或者到李冰父子所建立的都江堰一游，他们内心就产生强烈的怀古情绪，感到古人生存之不易，感到古人生活方式有其合理之处，感到古人人生观世界观的宝贵价值。这种对学生心灵的感召与启迪，是课堂教学的讲授，所难以达到的。当人们谴责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罪恶时，我们同样必须对拆毁一座座古代建筑、破坏一个个古代文物遗址的本国人士，表示强烈的愤慨！他们同样是一群狂徒！他们的行为，同样是一个民族、乃至对整个人类的严重犯罪！

有一次，我到外县一所学校听课。一位某所学校的教师说：他们学校新来了一位校长。不听话的教师，一个个遭到他的压制。我问道：某某老师现在怎么样了？我与他有多面之缘。那位教师说：他这个人较有个性，新的校长不喜欢他，被免去了中层领导职务。从这位新校长的治校，我想到两点：一，这个新校长，缺乏人格权威，也没有多大才学。他当校长，得不到其他教师发自内心的拥护。在这种情况下，他便采取粗暴的手段，对待其他教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二，目前管理机制存在缺陷。一个学校，总是存在着一些有才华、有个性、有正义感的教师。他们在广大教师中，很有影响力。如果有公平竞争的环境，他们中的一些人，会成长为教科研骨干，会成长为一代名师，会成长为下一任校长。而在任校长出于贪恋权力的小人心理，会千方百计打击这些有才华、有个性、有正义感的教师。当一个个有才华、有个性、有正义感的教师遭到打击，一个学校的生机活力，很大程度也就丧失了。那些有才华、有个性、有正义感的教师，因才招忌，自此人生多了几分崎岖和不平。

十七、八岁至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体力最好，但他们却不从事生产劳动，而是呆在教室读书，却让年轻六七十岁、本当怡养天年的老农，在田间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这本身就是不合情理的。从人的体力特点来说，应该让十七、八岁至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承担一定的体力劳动，减轻体力逐渐衰退的中老年人的体力劳动负担。

我不赞成校长负责制。在我看来，近年来中小学普遍实行的校长负责制，不过是厂长负责制在学校管理上的简单翻版而已！在企业管理中，一些企业为了追求效率，会采用厂长负责制。但是，教育工作则不然。它有它的特殊性。它不但要重视学生学习成绩的提高，而且要引导学生热爱真善美，成为一个身心健康的人。这就决定了厂长负责制的管理模式，不能简单地搬到学校办学活动中来。或许，有人说，西方也有校长负责制。我想问一问，西方的校长负责制，与中国目前中小学普遍实行的校长负责制，是一回事吗？西方的校长是通过公开公平渠道，竞争产生的，这些校长往往具有良好的人品、渊博的学识，中国的校长亦是这么产生的吗？亦具有良好的人品、渊博的学识吗？西方的校长负责制，校长也是将人事权、财政权、教学管理权、科研管理权，集于一身吗？西方中小学的校长，不是还需要教师的监督、社区的监督吗？中国有这一切吗？而没有这一切的校长负责制，岂不是校长专断？岂能不滋生各种弊端？

看到一些小偷被抓后，遭到许多人殴打，甚至被打成重伤，我就感到，一些中国人的心性，太野蛮落后了。小偷不是人吗？他们犯了他们所犯的那错误，遭到相应的法律制裁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下重手去打他呢？当今世界，哪个国家的民众，像中国民众一样，用这种蛮横的态度对待小偷啊！看到一些人，在其妻子出轨之后，喜欢当场抓奸，使其丢丑。我也感到，这种做法失之过份。丈夫与妻子关系出现破裂，分手就是了，何必一定使其身败名裂呢？人家是嫁给你，不是将整个人卖给你，人家的人格尊严，你是不应该损害的。婚姻合同哪一条规定，如果一方移情别恋，那就应该让其负上身败名裂的代价？这样的婚姻，与黑社会有何区别？即使夫妻关系完全破裂，也要给对方留一种人格尊严的余地，这才是一个文明人所当为。看到一些警察，喜欢把妓女捉到街上游街，我就感到这些警察变态！哪朝哪代的政府，以这种方式对待妓女的？五十年代的做法，只能是特定环境下的产物，为什么当前的警察却把那种环境下的产物，拿来故伎重演？我看原因只有一点：他们的心灵过于空虚，从伤害和侮辱别人中，他们得到一种邪恶的满足。国家有这样的警察，是一种不幸。既给国家丢脸，也使民众寒心。

曾经流传过一则消息，这则消息声称：上海滩的妓女当时包里有两样必备品，一是保险套，一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有人以此来贬低《文化苦旅》。说实话，我不喜欢余秋雨。我总觉得，他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巴金老人相比，少了些什么。不过，以妓女包里有《文化苦旅》，就说《文化苦旅》不好，这未免有些不厚道。妓女这个职业不可取，但难道她们就不是人？其他人所有的尊严，她们就没有？其他人所有的人性，她们就没有？其他人所有的文学爱好，她们就没有？我觉得，中国许多读书人，他们的思维十分僵化。如果他们认为某个人或某个阶层的人，是好的，就把所有的优点或美德加到他们身上。如果他们认为某个人或某个阶层的人，是不好的，就把所有的缺点或恶德加到他们身上。这样的思维，是一种神志错乱的思维，歪曲了人性，歪曲了生活。如果用这样的思维来对待人或事，只能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更加是非不分。

常常看到这样的情况：学生违反了校规校纪，但是政教处的领导，不是努力弄清学生犯错误的主观原因，不是尽可能尊重学生的人格和尊严，而是先狠狠地把学生批一顿，给学生一个下马威。政教处这样的教育方式，很值得商榷。其一，下马威，也许会收到效果，但这种效果是暂时的。学生表面上会接受，但他的内心是不服的。换一个时间，换一个环境，他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其二，你的教育方式，会使学生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学校领导批评我，不是讲道理，今后我走上社会对待别人，也不必讲道理。客观上滋长了学生的反社会心理。其三，学生的人格尚未形成，仍很稚嫩。不是说服，而是压服，可能伤及学生的自尊。对他们今后的成长不利。

一位画家说：“螃蟹、猫头鹰和蝙蝠去上恶习补习班。数年过后，它们都顺利毕业并获得博士学位。不过，螃蟹仍横行，猫头鹰仍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蝙蝠仍倒悬”。这个比喻似乎想表明一个问题，即教育对于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和性格，是无能为力的。我想，这句话不无道理。习惯和性格有其顽固性，改变一个人的不良习惯和性格，远非一件易事。同时也指出一个令人忧虑的现实，即我们这个时代的教育，较多的关注知识和技术层面，却忽视了一个人的人格和内心修养层面。

喜欢走大路，但也喜欢走小径。不是因为小径可以走得较快，而是因为小径中，往往可以看到许多大路上看不到的风景，而是因为走那些陌生的小径，往往会有新的发现。有一次出门旅游，没有到知名的风景点去游玩，而是约一位伙伴到不为人所知的小径行走。反而看到了更为美丽的风景。

就写作而言，文字功底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心灵中那种真美善的力度。事实上，许多文彩，不过是谎言与邪恶的掩饰而已。所以，不必要对文字的功底，过于在乎。当一个人有真善美的热爱时，在此基础上再加一些语言的训练，文学的熏陶，具体人与事的了解，他的文笔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好起来，具有感召他人的力量。

一位年轻人，办了一个博客。这个博客里收入了他数百篇日志，都是记录他在教学之余的阅读和思考，以及他在教育实践中的做法与心得。没有什么理论框框，是随笔性的语言。兴来而写，偶有所悟而记。这样的写作方法，使人感到亲切。许多博友点击他的日志，或对他的做法表示赞赏，或给他以鼓励，或对他的某个观点发表不同意见。有一天，他把这个博客显示给学院的专家学者看。那些专家学者，一个个说道：你的博客文章，缺乏理论支撑，缺乏系统的阐述，缺乏学术语言的表达。这位年轻人听了专家学者的意见，有点诚惶诚恐，以为自己的日志确实写得很差。这些蹩脚的专家学者啊！你在做点金成铁的蠢事！为什么一定要用你学院的标准，来衡量一个教学写作？难道你学院的标准，就是唯一正确的标准吗？我十分担心，在这些蹩脚专家学者的“指导”下，这位年轻教师的博文写作，会步入歧途！我真想对那位年轻人说几句：小伙子，你的随感写得很好！有生活气息，有灵感光芒！好的文章，不在于有没有“系统的阐述”“学术语言的表达方法”，而在于有没有写出心灵深处的东西，看后能不能给人以感动，能不能在人们心中引起共鸣。我真心期待我们的专家学者，少一些自以为是！因为年轻教师的观点或表达方式，正是他们之优点，也正是许多专家学者之缺点！我真心期待我们的年轻教师，多一些自己的主见，对专家的意见要有所鉴别！否则专家的优点他没有学到，自己的优点他也失去，结果弄得个什么也不是。

一则博友说：“刚才去买机票，一个妈妈在给孩子登记，说是孩子要去支教，在大理，就买个头等舱吧，呵呵，让我好生惊讶。福州很多妈妈对孩子疼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回复道：“如果从人性的角度，我得出的结论是：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骨肉。”每一个人都是妈妈的骨肉，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善待我们身边的其他人。如警察执法时，不能粗暴！因为你眼前的民众，就是他妈妈的心头肉！如老师对待学生，不能挖苦和嘲笑！因为你面前的学生，就是他妈妈的心头肉！如身为老板，不能让员工工作得过于辛苦！因为每一个员工，都是他妈妈的心头肉！如果我们不公正对待其他人，让他们受了委曲，他们爸爸妈妈的心，会很疼的。正如我们自己遭到不公正对待，受到了委曲，我们爸爸妈妈的心，会很疼的。

一位博友说到一位男子。平时在单位经常吹毛求疵，说领导这不好那不好，在同事面前表现出很仗义的样子。但如果领导给他一个官当，他就摇身一变，拍起领导马屁来比谁都殷勤，再也不把同事当回事。他感叹地说，这样的男子，不过是奴才一个，缺乏独立人格。我赞成这位博友的观点。在网上，听过这样一句话：“伟大的女性，胜过万千在权贵脚下摇尾乞怜的男奴才”。我也赞赏这句话。在我的人生遇到困难之时，一些平时不乏交往的男子，退避三舍。倒是有一些女子向我说：“如果你有困难，尽管向我提出。”在这些女子身上，我看到了母性柔肠。

一位博友写道：“昨天傍晚吃饭的时候，有个老师跟我说：刚才孟凡又哭了。我心想：这个小男孩真脆弱，动不动就哭，前两天早上就因为他妈妈起床不是很舒服，爸爸来送他的，就不情愿了，一路上哭到学校。他跟我说：他哭是怕他妈妈不爱他了。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他，我认为：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哭成这样子，这是一个对爱比较自私的孩子。(这时)那个老师把详情跟我说：下课了，大家在操场游戏的时候，子江发现了几只蚂蚁，就用脚去踩，孟凡就在一旁说：子江不要踩、子江不要踩。话语间甚至带一点乞求。可是子江没有听他的，还是使劲踩死了几只蚂蚁。孟凡看见死了的几只蚂蚁，就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说“蚂蚁疼死了”。我听了之后，心颤抖了一下，似乎很长时间的麻木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接着，我体会到的是温润，是孩子的眼泪在心头滑过的暖意。才意识到：这是个内心多么善良柔软细腻的孩子啊！难怪那天他会为他妈妈一天早上的缺席而哭闹不休。回到办公室，我坐了很久。我问自己：我拿什么去呵护这份天真与善良，这颗善良的种子，若干年后会长成什么样子？隐约间，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很重。”从这段文字中，我认识到两点：一，这位老师博友，最初是以成人化思维，来理解小朋友孟凡动不动就哭的。孩子的思维，与大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以成人化的思维来揣测孩子，我们难免会犯错误。二，“教学相长”，不但在知识上是这样一个道理，而且在道德品质上，也是这样一个道理。小朋友孟凡那种善良柔软细软之心，反过来感染了他的老师，使老师的心灵得到净化，使老师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或许，周围的许多人都会迷路。或许，一个时代的人们都会迷路。心啊！我希望你不要迷路！心啊，不要随着周围的人的迷路而迷路！不要随着一个时代的人的迷路而迷路！心啊，你仍然要坚持对真善美的热爱，你仍然要四面探索真理，你仍然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中国古人给我们留下大量的山水诗。如，歌唱北方：“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如，歌唱南方：“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如，描绘庐山：“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如，描绘西湖：“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如，赞美月色：“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这些山水诗，展示了中国古人对自然的热爱，展示了中国古人对生活的热爱。中国山水诗的价值，是多方面的：给人以审美的享受；使人的心灵得到净化，不至于变得过于功利；同时它又是生态环境教育的宝贵资源。我喜欢中国古人的山水诗！它们是我文学上的朋友，思想上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