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魅影胡说树:调控的逻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2:23:02

调控的逻辑

 

调控无所作为,不会导致最坏的情况发生。监管严重缺位,最坏的情况一定出现

  在金融危机集中爆发前,就有人指出,美国次贷危机的根源在于,“9.11”之后格林斯潘长期保持的低利率政策,造成了流动性泛滥。银行钱太多,开始大量贷款给不符合条件的购房者,购房需求增加,房价上涨,房产变成了自动提款机,购房人获得了原本没有的还款能力。但是,当利率上升时,循环被打破,违约大量出现。对于上述观点,一时应者云集,曾经作为美国经济繁荣象征的格林斯潘先生,成为美国和世界罪人。金融危机,似乎都是美联储和格林斯潘调控惹的祸!
  上述观点发展至今,更有代表华尔街的声音传来,美国的低利率都是因为中国的高储蓄,中国的低消费和高储蓄才是大洋彼岸的金融危机之源。这就好比强盗们狂饮抢来的美酒大醉,反过来怪罪辛劳的酒匠酿的酒太美味,真是强权之下,什么逻辑都有!
  也有人指出,都是华尔街银行家的贪婪,使他们忽视,甚至忘掉了风险,给那些缺乏还款能力的购房人大量放贷。其实,这只是华尔街银行家贪婪和愚蠢的表象。实际上,他们在放贷时,就没有打算让这些风险资产在自己的资产负债表内存在很久,而是趁着房价还在上涨,这些资产的风险没有显现的时候,把他们装扮成好资产打包给卖了。当然,也只有当这些资产被移出了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华尔街的银行家才能头枕《圣经》,依旧夜夜安眠。该赚的钱我来赚,风险全球承担!这就是华尔街的赚钱逻辑。打个比方,孙二娘的人肉包子,本来就不是自己吃的。
  实际上,要想从美国金融危机中真正看到点什么,2004年是个绝对不能忽视的年份。
  2004年,美国证监会取消了投资银行15倍杠杆比率的限制,由投资银行根据自己复杂的风险模型对衍生品进行估值,实际上等于取消了杠杆率限制。结果,加上表外负债后,商业银行的杠杆比率平均达到了40倍以上(2008年9月),五大投资银行的杠杆比率平均达到了88倍(2007年底)。数据表明,正是2005年-2007年,金融机构的衍生品进入疯狂的大规模扩张期。也就在2004年,美联储开始加息,结果真是匪夷所思,房价不仅没降,在金融衍生品的疯狂推动下,反而加速上涨,直到2006年7月才达到峰值。更令货币主义者难以理解的是,如此提前的加息,迎来的竟然是2007年通货膨胀,直到高盛在2008年6月吹响原油进军200美元号角后的次月,随着原油泡沫破裂,全球通胀的闹剧才缓缓收场。之后,人们才发现,大宗商品期货市场交易的不透明和无监管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些指责格林斯潘的观众,只看了2004美联储开始加息之前的上半场,就对比赛下了结论。正确的结论是,金融危机并非源于2004年前格林斯潘的低利率政策,而是2004年以后美国证监会对投资银行监管的放纵,使调控徒劳无功。格林斯潘替监管者背了金融危机和通货膨胀的黑锅。
  危机背后,还有着更加深刻的原因。克鲁格曼先生最近撰文《骗子的经济》,指责华尔街和美国经济的欺骗性。奥巴马在就职演说中提出的重塑美国核心价值,才是对金融危机的最好诠释。看看华尔街大公司每年向公关公司支付的巨额游说费用,再看看从华尔街直接进入白宫的保尔森先生在任期届满之前,为华尔街争取到的无需监督用途的巨额注资。美国的民主体制已经被缺乏责任伦理的权贵资本绑架,民主制度最引以为自豪的监督职能已形同虚设,美国的民主最终也没能逃脱被异化的命运。
  在国内,具有华尔街背景的中国精英,以及那些以西方为标准的自由市场论者,还是不太情愿让曾经辉煌的华尔街面对道德和价值观的拷问,但事实必须被澄清。因为,信息时代的海量信息,真理太容易被稀释,甚至被淹没,包括社会的精英分子们,也很容易被谬误所迷惑,格林斯潘遭到的不当指责,麦道夫的世纪之骗都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需要警惕的是,当下世界各国政府被迫出手拯救金融体系,挽救经济的大气候,可能会进一步强化集权体制的权力意志,增强政府对经济调控的意愿,弱化体制的固有弱势——监管,使得我们仍然无法摆脱“一管(控)就死,一放就乱(热)”的困局。
  拿货币政策来说,相机抉择和逆周期而动是政策的核心内涵,但前提是对价格和经济走势的提前预判。因此,货币政策要有所作为,必须建立一个反映经济运行的先行指标和参数体系。通常来看,当货币供应量(M2)和价格水平(CPI和PPI)这些事后指标的变化趋势被基本确认时,通货膨胀的上半场已经过半,不管此时对通胀的成因能否做出正确判断,政策的空间都已经很小。但实际发生的情况是,面对社会和民生的压力,政府不愿被指无所作为,调控政策必然出手。
  由于中国居民储蓄意愿高,对利率变化不敏感,债券市场结构单一,规模小,导致利率政策传导机制效率较低。政策一旦出手,政府往往担心政策不能快速见效。为了向公众充分传递政府的信心和决心,可能形成惯性连续出重手,甚至不惜动用规模控制的行政管制手段。结果,企业因通货膨胀需要更多资金维持原有经营规模的血液不够了,被迫缩小经营规模,以消化库存应对;情况更加严重的,可能因失血而休克。宏观上,便是经济快速下滑。
  货币政策和经济周期的关系无外乎三种情况:最优的选择是,政府能够提前正确预判价格变化,政策逆势而动。次之,无法确定未来的变化趋势,让经济自然波动,政策无为。最坏的情况是,政府没能提前作出准确判断,政策顺周期而动。在目前没有建立有效的经济运行先行指标体系,不具备良好货币政策传导机制的市场条件下,我们渴望的第一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只要政策出手,出现的往往是第三种情况。结论确实令决策者和主流学界非常沮丧,但这就是当前调控必须面对的正确逻辑。
  回顾近二十年来的经济起伏,每隔五年左右都会发生一次大的波动。每一轮的经济过热,都伴随着一拥而上,甚至大量的违规、违法行为。每一次遏制过热,往往发生政策顺周期而动,调控反而会加剧快速下滑。面对一次次“一管(控)就死,一放就乱(热)”的惨痛教训,决策者和主流学界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接受:政府可以作为的只能是监管,调控反而会加剧经济的波动。除非,通过跨部门的协调,建立起经济先行指标和参数体系。当然,这对于当前的行政体系可能很难。
  调控无所作为,不会导致最坏的情况发生。监管严重缺位,最坏的情况一定出现。金融危机中,自由市场和民主政治的典范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调控无为而治是当前的无奈选择,监管才是“守夜人”的应有之责!■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调控无所作为,不会导致最坏的情况发生。监管严重缺位,最坏的情况一定出现。调控和监管从来都是孪生兄弟,调控是监管的一种体现,监管亦可以置身于调控之中。中国如何去规避这一问题,只能实行大部制,按不同的领域去设置部门。相同或相似的领域由一个单位承担。如银监会与人行的职责上,监管职责可以由一个单位承担,服务职责由另一个部门承担,避免交叉监管,互相攀比,互相指责,苦了的是银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