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4c123g launchpad:名将王耀武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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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龄奇死后,王彬在五十八师也呆不下去了。白文冰问他准备去哪儿,王彬说他去投靠一位道上的朋友。这位道上的朋友叫瞿天铎,人在湘西,路子很野。王彬说:“没想到我们国军内部搞起人来比这帮子道上的还要黑。”白文冰叹口气:“天下乌鸦一般黑。”哥俩洒泪而别,当然白文冰的眼泪统共也没有掉出几滴来。



白文冰下放当了司务长,安慧民心里乐开了花。他还故意去看了看白文冰,假装嘘寒问暖。白文冰也假招子一般的回应,装出的那副可怜样让安慧民以为这哥们这辈子就跟厨房打交道了。 自1939年三义寨战役后差不多两年多的时间里,武内义雄的中文水平明显进步多了,泛泛的交谈已经不再需要翻译。他这个宣讲员的身份进入到1942年以后又被增添了新的内容。1942年,陈诚主政湖北进入关键阶段,为了推行其“经济新政”,陈诚利用他与薛岳之间的私人关系,将湖南省的军粮拨给鄂西,供应民食,为此在湘西设立两个运粮机构,专门监督湖南的粮食由咸丰运往恩施。事实上,不光是运粮,还要协调各方人事关系,特别是协调与驻军的关系。想来想去,陈诚特意安排吴化东担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地党政委员会湖南分会特派湘西督察专员兼第二十九集团军政治部副主任。陈诚这么安排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吴化东与王耀武的关系,因为重庆当局已经属意王耀武晋升为第二十九集团军副总司令,并准许设立副总司令部,公开发表只是时间问题。吴化东的地位就决定他成为联系陈诚——薛岳——王耀武三者之间的联络员兼润滑剂。再一层则是关系到吴化东本人的安危。 当时学校急需一批军用器材,蒋介石、何应钦都点了头的。徐庭瑶就让潘火亮带着条子到军政部军务司办公事。哪知道碰到的这位军政部军务司的科长素来与徐庭瑶不和,以前徐庭瑶任掌集团军总司令,科长够不着徐庭瑶,报复不了,这次总算掐住机会,愣是不批。科长当然不是直眉楞眼的不批,而是在报告上填写:“所请不合标准,待查,暂不予申领。”这样的意见,然后签呈上司,当时担任军务司司长的也是位“大爷”,看到下属这么批,自己大笔一挥也就签了。潘火亮前后去了三次,都不得要领。徐庭瑶也急了,亲自去找何应钦,何应钦赶快让次长和主管司长查查是怎么回事。一查这才知道是科长在作祟。 给潘火亮气的,有一天他单独跟踪这位科长到他家门口,对这位科长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科长说我不听。潘火亮说你听完就都明白了。潘火亮说:“以前我们村有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得罪了村子里的大户,大户交给他一个纸条说你去乡公所把这个纸条交给乡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农民就去了,去了以后就被乡长给扣下了。后来农民才知道,纸条上写的是‘罚来人五元钱’。”科长:“就这故事?没明白。”潘火亮上去就是一拳头:“妈了个逼的,这回你明白了吧。”潘火亮要是不打这个科长,这个科长就有可能干到头了,可这么一动手,徐庭瑶那边有理也不占理了。军务司出了这么一桩子丑事,何应钦把原来被调到交通司担任副司长的吴化东又给找了回来,代理司务,因为何应钦知道尽管吴化东是陈诚线上的人,可吴为人正派,办事公道,处理各方面关系还就得要吴化东这样的主儿不可。 挨打的这位科长泡了病号在家休息,就有朋友上门来慰问来了,他这位朋友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赵铁夫。老赵如今的地位非比旁人,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交通运输统制局监察处特别情报组组长。该处处长由戴笠亲自兼任,副处长也由戴笠的亲信、“十人团”之一的张炎元担任。1942年,监察处撤销,改称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张炎元任处长,赵铁夫任副处长。赵铁夫原来在军政部混的时候就跟这位科长有点交情,大抵是酒肉朋友一路的。 戴笠与陈诚之间早已势同水火。这里面除开政治上的因素,还有一些涉及到个人品性上的东西。陈诚素来蔑视戴笠,认为他就是城狐社鼠一流的人物,跟历史上那些狐假虎威的吕壹(孙权身边的特务头子)、纪纲(明成祖时期著名的锦衣卫首脑)等人并无区别。而且,陈诚不比别人,他对戴笠的轻蔑甚至于形诸神色。戴笠这种人从底层爬起,出身微寒,其内心高度的自卑是最忌惮别人指指点点的。而且,一旦爬到高位,自卑便转化为强烈的自大,容不得半点沙子。戴笠本人的文化水平相当有限,为了弥补这一缺憾,戴笠经常收罗各色名人字画悬挂,还排出诸如《二十四史》一类的大部头装点门面。每逢高朋满座之际,戴笠总要掉掉书袋。 比如有一次王敬久在饭桌上夸他戴笠讲义气、够朋友,戴笠高兴了,就说:“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在座的人都知道戴笠的脾性,当然都说不知道,戴笠一看都不知道,马上来情绪了,他说:“《车笠交》上讲过,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辑;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戴笠接着问:“《车笠交》大家都读过吧?”大家存心要捧戴笠的场,都说哪儿那听过啊。戴笠就又扯开了:“《车笠交》是古代浙江的民谣,西晋名士周处的《风土记》中也有类似记载。”大家普遍“赞叹”:“雨农真是太有学问了。”戴笠顺便就把浙江人如何讲究不忘贫贱之交,如何吃水想着挖井人的“渊源”又给说了一遍,这样就把浙江人都给夸了进去,传到老头子蒋介石耳朵里不舒服都不行。其实,戴笠哪里读过什么《风土记》,又哪里知道什么《车笠交》,这不过是临时抱佛脚,从毛子水老先生那里套出来的货色。 王耀武招待两位故人的席面摆在五十一师151旅,司务长白文冰端着“冰糖肘子”貌似惶恐的走了上来。赵铁夫一嘴的酒菜却没挡住视线的散落。他一指白文冰:“佐民,这不是白老弟吗?”说完,他就站起来了,走到白文冰的跟前端详一下:“没错啊,这不是白文冰白老弟吗?要不委员长都夸你是俊才,你这手下人才也忒多了点吧,连白老弟都成了端盘子的了。”赵铁夫说到这里,用筷子头挑了点冰糖肘子,放在嘴里安详的嚼着:“嗯,味儿还真不赖。不是我说白老弟当年你可没跟我露过这手艺啊。” 王耀武笑了:“赵处长现在本事看涨,骂人都不带脏字。”说着,王耀武就把白文冰“落难”的过程简单的跟赵铁夫做了一下介绍。赵铁夫说:“佐民,廖龄奇自己寻死怪谁?再说了,委员长开恩,已经将廖龄奇按照战殁处理,准烈士待遇啊。所以,白老弟这篇老黄历也该翻过去了。你说是不是?”王耀武:“既然老兄发话了,老弟我只有照办了。”他对白文冰说:“文冰,你也别在这里干了,回头还是回到军需处,干老本行吧。” 赵铁夫:“我在重庆可是听说了,你老弟还有一大步官运呢。”王耀武只是笑笑。赵铁夫:“跟我这儿卖关子?以后要教你王副总司令了。”王耀武早就通过俞济时了解到了,上边准备任命王耀武担任第二十九集团军副总司令,并专门设立副总司令部。赵铁夫:“那我劝你可是要小心点他。”赵铁夫暗地里比划了一下吴化东的名字。王耀武:“啥意思?”赵铁夫:“战地党政委员会说撤就撤了,回头他要到二十九集团军总部来跟你一块搅马勺的。”王耀武:“都是兄弟嘛。”赵铁夫:“兄弟?我跟你是兄弟,他如今不同了,他跟陈小鬼跟的很紧的。”王耀武:“陈小鬼这个外号可不好乱叫,你在我这儿叫叫也就算了。”赵铁夫嗤了一声:“佐民,你是官越混越大,胆越混越小。现在背地里谁不叫他陈小鬼?一门心思想着小鬼跌金刚呢。” 吴化东单刀直入:“老赵已经跟你说了不少了吧。”王耀武:“说的都是往事。”吴化东:“有人不是说过,历史都是当代史吗?往事也是一样。”王耀武:“大哥,你还是当年那么尖锐啊。”吴化东:“我们兄弟之间还端着干嘛?辞修把我摆在这边,你也能看明白了,不过,老赵应该是想多了,那些茶壶里的风波,我是最没有兴趣的。”王耀武:“远征军人选的事,大哥应该知道吧。”吴化东:“辞修是要更上层楼了,重庆现在传的很疯,说是小鬼跌金刚、矮子要上房。老赵也应该跟你说了吧。”王耀武不置可否。吴化东:“其实这都是面上的,内里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王耀武:“哦?”吴化东:“你知道美国人是怎么评价辞修的上位的吗?” 王耀武有兴趣。吴化东:“在蒋介石儿子具备条件之前,他陈诚会被看作是临时继承人。”王耀武:“这话我倒要请教了。”吴化东:“民二十七(民国二十七年即1938年),老头子指定布雷先生和辞修以及康兆民(康泽字兆民)起草《三民主义青年团组织要旨》,并指定辞修担任青年团中央干事会书记长。你也知道,三青团是老头子搞李代桃僵的主要盘子。辞修以为‘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老头子让他定武汉方面团的筹备主任人选,辞修就定了郭忏,哪知道老头子大笔一挥,让康兆民自兼。接着,第一期三青团骨干训练班班主任,辞修定的是桂永清,老头子马上下令另外在训练班之上设立训育委员会,派陈文渊任训委会主任,凌驾在训练班之上。怎么样?” 王耀武:“照大哥这么说,康兆民岂不成了三青团的实权派了吗?”吴化东知道王耀武明知故问,就故意顺着王耀武的话接着说:“美国人说的很清楚,铺路,知道吗?不论是辞修还是康兆民都是铺路的石头子。”王耀武:“经国先生还在江西吧。”吴化东:“是啊,当专员。他这个专员头衔最近还惹来一场小风波。”王耀武:“说说。”吴化东:“经国的儿子念小学,经国对他管教很严,有一次学校的老师问孩子你的父母和祖父母是做什么的?小孩子回答说祖父在中国当皇上,父亲在江西当专员。事情传到经国的耳朵里,他发了脾气,把儿子给揍了一顿,一问才知道是跟班卫士教儿子这么说了,一纸命令就将那个卫士给送前线去了。”王耀武:“呵呵,看来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倒也特别。” 吴化东:“还有更特别的呢。经国有个亲信叫杨万昌,有一次有人问杨万昌,蒋经国这人怎么样?杨万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我们老板手段很厉害,笑面老虎一样。这件事后来给经国知道了,经国暂时不动声色。后来抓赌,抓到了杨万昌的老婆,按规定罚跪两小时,当时烈日炎炎,杨万昌的老婆溜溜的在赣州中山公园跪了两个小时,再以后杨万昌两口子也分手了,杨万昌本人后来也被从经国那里赶了出去。”王耀武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你接触过吗?”吴化东:“接触过两次,都是跟着别人一起见的,有一次大家还在一起喝了一顿酒。经国拿着鸡脑袋和鸡爪子啃个没完,一边啃还一边跟大家说,小时候奶奶和妈妈不让我吃鸡头和鸡脚,说是吃了这些东西将来只会抓书本,不能读书,现在看起来,那根本是哄哄小孩子的。”王耀武干笑了两声:“真不是一个容易侍候的主儿。” 1943年4月,陈诚从远征军司令长官的位置上回来指挥了鄂西会战,取得一定程度的胜利,被国民党官方吹捧为“鄂西大捷”。明明第十八军正面的日军只有三、四千人,可中央社的报道却夸大为两个师团。不过,到底是打了胜仗,而且又是陈诚的嫡系干出来的,蒋介石亲自飞往前方进行嘉奖。王耀武所部在会战中从侧翼打击敌军,并截断敌军交通,所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也予以明令嘉奖,王耀武升任第二十九集团军副总司令仍兼第七十四军军长的晋升令也公开发表。 庆功宴上,王耀武身边坐着此次会战的“功臣”之一的胡琏。当石牌要塞攻守战到最关键时刻,陈诚打电话给胡琏问他有无决心守住要塞,胡琏回答:“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这句话经陈诚转述到蒋介石面前,成为军中“名言”,胡琏一时间也身价百倍。其实,胡琏虽然豪言壮语,私下里却请求第十八师副师长赵秀昆接替自己,未能获准又再三叮嘱赵秀昆,一旦突围有戏,“你们撤下去后可不要忘了十一师啊。”这还不够,专门在石牌江边备了逃命的小木船。这些事情当然瞒不过赵铁夫的眼珠子,赵铁夫不屑一顾的跟王耀武说:“胡伯玉(胡琏字伯玉)银洋镴枪头而已,吹什么吹,还伯玉伯玉,要我看就是尿盆!”胡琏有个促狭的外号叫“钵盂”,是顺着他的字号“伯玉”来的,意思是说他为人贪渎,拿着十一师的招牌当钵盂到处捞钱。 胡琏坐的这桌除开胡琏自己,剩下的都是王耀武七十四军的手下,胡琏本人善嫖好赌,一上饭桌还是“话痨”,说个不停,这要是在他十一师的饭桌上倒也罢了,偏偏在七十四军五十一师的饭桌上,这些人同样也是嫡系,也是骄横惯了的了,哪里容得下胡琏的臭白话,不过看在王耀武的面子上,他们没给胡琏难堪,但紧着吃好赶快下桌,离胡琏远远的。胡琏正在兴头上,哪能看出这眉眼高低来,他讲他和高魁元、朱鼎卿(与朱怀冰系同祖父的堂兄弟)在江西一起嫖赌时跟宪兵厮打的故事,毫无遮拦,嫡系的嘴脸暴露无遗。王耀武笑而不语,耐心的听他胡吹乱侃,一面又告诉手下:“大伙慢点吃,今天好菜不少,都在后面呢。”王耀武自己也端着饭碗细嚼慢咽。胡琏说:“高煜辰(高魁元字煜辰)他一上牌桌就想胡大的,一看胡不了大的,就搅合别人,结果谁也别想胡。都说山东人厚道,要我看山东人最奸,日本人怎么说来着,敦厚的诈骗犯。”胡琏扬声大笑,忽然间想到王耀武就是山东人,这下子有点懵了,情急之间也想不出退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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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魁元,字煜辰,山东枣庄人。山东正谊中学、黄埔4期工兵科、三军参谋大学、“革命实践研究院”圆山军官训练团第1期毕业,美国指挥参谋大学毕业。参加上海淞沪、昆仑关湘西会战等役。战争中,升任国民革命军第99师少将师长。41年以师长之职参加第三次长沙会战,后任114师师长、18军军长。 中华民国一级上将,是“古宁头战役”关键人物。曾任台湾“国防部”参谋总长与“国防部部长”。高魁元不但是中华民国历史上年纪最大的国防部长,也是担任时间最久的国防部长。

朱鼎卿,国民政府最后一任湖北省主席,后任第三兵团司令。49年12月在四川金堂起义。56年任湖北政府参事室参事。1982年去世。

赵秀昆,陆军少将.河北军事政治学校(后改黄埔七期)毕业,曾参加中共地下党。军令部中校参谋、54军上校参谋处长、18军18师少将参谋长、军参谋长及18师副师长。整编203师旅长、第7编练司令部参谋长兼108军副军长、112军军长司令部参谋长,49年12月随第15兵团在四川成都附近起义。

胡琏,抗战名将,中华民国陆军一级上将,黄埔四期毕业,11师副师长、预备第9师师长、11师师长、18军副军长、委员长侍从室高级参谋、18军军长兼第12兵团副司令,闽浙赣边区司令,第二编练司令,第12兵团司令、金门防卫司令,曾参加金门海战。第一军团司令官、陆军副总司令、驻越南大使。 74年退役。 77年6月22日病逝于台北。 
张炎元(1904~2005.8.13)字炳华,广东梅县人,黄埔二期工兵科毕业,后庐山中央军官训练团将官班、陆军大学将官班甲级第二期毕业,张炎元在1925年秋任国民革命军海军安北舰党代表,1927年任第二十六师七十七团副团长。曾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失去组织关系。1927年春被保送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同年冬离开苏联,避居港澳。28年夏赴印尼爪哇,30年回国,往黄埔同学会登记,参与复兴社的早期组创活动,32年4月为复兴社骨干之一,任华南区情报站长,华北办事处行动组长、副主任。抗日战争中任中央宪兵司令部政训处长。军事委员会西南运输处稽查组长,中美合作运输处长,运输统制局监察处处长,43年2月授陆军少将,45年任公路总局副局长,46年10月任国防部第二厅副厅长,47年返粤任广东保安副司令兼保密局广州站长。49年到香港,52年到台湾,任“国防部”情报局中将局长,56年10月授陆军中将。71年当选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台湾足球协会主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