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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趣事记

作者：还猪楼主
　　
　　 和同事聊天的时候经常听到一些文@革中发生的趣事，加之自己也有一些亲身经历，现整理下来与读者诸君共飧。
　　
　　一、 在学校家属楼的墙上写有拥护伟大领袖的标语，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了阶级斗争新动向：有人在标语上划了叉。马上组织破案，我的同事当时10岁，也接受了警察软硬兼施的盘问，警察甚至说，只要你承认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因为你是个小孩，因为根本就不是自己做的，被我的同事严词拒绝。最后，终于破案了：是同栋楼里的一个6岁小男孩用树枝划着玩的。于是开批斗会，这个小孩被压上台接受批斗，这一批就是20年，令我吃惊的是，这个人到现在居然还活着，而且神经正常。
　　
　　二、 老俩口买了几条鱼，放在碗里留着晚上吃，但没堤防让猫给叼走了，于是老头拿起笤帚就追，边追边喊：打死你这个馋猫（毛），打死你这个馋猫（毛），结果让邻居听到并告发了，最后老俩口双双上@吊而死。
　　
　　三、 农村，一个老头上学校的厕所，在门口碰到一个初中生，初中生见面喊口号：祝毛主席万寿无疆！老头急着上厕所，答了一句：啥JB疆不疆的，都要拉出来了！结果老头被全村批斗。
　　
　　四、 小学，班长在开班会时布置任务后，一个学生站起来，调皮，模仿《南征北战》的台词：愿为党国效劳。结果一直被批斗到初中毕业。
　　
　　五、 还是学校，老师在黑板上写标语：撼卫（应该是捍卫，撼是动摇的意思）无产阶级伟大政权，结果该老师被批斗并开除。
　　
　　六、 工厂，入党积极分子在开会时领着大伙高呼口号：打倒刘少奇，拥护毛主席：打倒刘少奇，拥护毛主席；。。。 。。。， 喊得越来越快，你已经猜 出来了：口号喊颠倒了，把需要打倒和需要拥护的人给调了个，结果马上被从台上拉了下来，立即批斗，并派出工作组到他的老家外调。
　　
　　七、 天津武清，有个人叫盛泽东，姓盛名泽东，从小爹妈给起的，结果你知道了。
　　
　　八、 笔者的亲身经历：我们村有一个老退伍军人（也有人说是让军队给驱逐了），脑子有些毛病，闹过很多笑话，最著名的一个是：当兵时给家里写信，告诉家里人他已得到提升，职务是“马长”，经仔细询问，原来是当上了马夫。他从军队回来后，脑子就出毛病了，他有个忌讳：不容许别人在他旁边喊“毛主席万岁”，谁喊这个口号他就抄起家伙追那个人。结果，我和村里的小孩总要远远地冲他喊“毛主席万岁”，引他拿铁锹追。
　　
　　 记下这些，虽然有趣，但它仍是民族史

文革间大兴忠字舞，无论妇孺皆手持红宝书，口唱忠字歌如疯颠状集体作舞，一老妪每舞必大唱：“－－－－－毛主席就在咱身{心}上”，浑然不觉此大逆之罪，被军代表痛批曰尔不要老脸也罢犹不要老命耶？幸此妪乃世代贫下中农其子女皆革命左派，后以大舌为由掩饰了事。
文 革后，敝亲戚（已故）任市 文 革 冤 假 错 案 平 反 负责人，他对我说了许多平 反的故事，至今我还记得三个故事，第一个即如楼主上述第二条所述，兹不再重复。
第二个故事：有人在洗衣服时，一再怒骂：“领、袖这么肮脏！”。结果，被告发，从而判刑。文革后，平反。
第三个故事：有人照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有一个人在打太极拳，但是，在这个人分岔的双腿下面，出现了一轮 红 日，原来的意思是表示这个人是在清晨打太极拳的。文 革时，这张照片被曝光，红太阳象征 最 高 领 袖，被受辱胯下，罪莫大焉，于是，锒铛入狱。文 革后，平 反。 学习语录“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都要拥护”
忽然有个人说：敌人吃饭不吃屎，我们怎么办？
大家愣住了。等了一会儿，有个人说：那咱们就把敌人吃的东西定义为狗屎！

再添一个：57年反右，也就是引蛇出洞，号召大伙给党提意见，一老先生政治嗅觉极为灵敏，说了一句：“空稻壳唬不住老麻雀”，没有上当。但是文革一开始就挨批斗，并得一绰号：老麻雀。

文革时，一位中国棋手收到日本同行寄来的围棋书，打开一看，书里开满了天窗。原来，阶级斗争警惕性极高的海关人员看到书中那密密麻麻的围棋谱，怀疑那东西就是一种特殊的密码，把棋谱全部剪掉。

我听说当年在我们这儿一所学校里，林彪事件之后的一次大会上，当高呼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时，有人习惯性地接着又喊了一句林副主席永远健康，立马被人摁倒在地，押到台上，开始批斗。

一农村小学，一个新生摔破皮，老师就用棉签给他涂紫药水。小孩坐地上见旁边躺只白猪在晒太阳，就拿棉签在白猪身上写下入学刚学会的三个字——毛主席。结果那猪满村逛，没人敢哄敢打。小孩的老师和父母都被斗。 

朋友的哥哥上山下乡时到了山西运城解州，也就是关羽的故乡。回城后讲了一件趣事：关帝庙里有关羽夜读春秋的雕塑，文革期间，关羽手里拿的书被写上了《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的字样。

瞿秋白之女：“说实话，民国时期，在新疆监狱里，女同志没有受刑，也没有被拷打。我的一位狱友，没有死在新疆监狱，后来却死在了“文革”监狱里。我没想到中国人是如此的兽性，说她是叛徒，嘴里塞布，手脚绑着，头朝下，一上一下倒插进农村的茅坑里，慢慢给弄死的。”不彻底反省文革，中国人没有进步。

敬告某些编辑：
　　　　
　　　　无意冒犯你，只是祝你永远不要被跨省。另外，你这碗饭太难吃了，除了体力和脑力外，还得付出... ..., 你知道还得付出什么。如果你是无奈的，我建议学个别的手艺混碗饭吃，以免辱没祖上、遗祸子孙，不是诅咒，是真心劝告。如果你是真心的，我建议你学习一下郭沫若的晚年情况

慕容雪村：“部分国人肖像：没人为他说话，他忍着；有人为他说话，他看着；为他争来福利了，他感谢命运：嘿，该是我的早晚还是我的；没争来福利，他就扮演先知：瞎折腾什么呀？我早就知道没屁用；为他说话的被抓了，他就幸灾乐祸：活该！瞅丫那傻样，让他出风头！”

强推此薄！！！佚名网友：这个国家最让我心悸的，不是国家机器任意妄为地作恶，而是占据主流力量的普通人纷纷告诉你：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的，你改变不了的，习惯了就行。他们可能是你的同学，同事，朋友，亲人，爱人。只要自己不被伤害，他们可以容忍任何人被伤害。

文革时为在外国人面前表现繁荣 肉菜随便买

1972年初，中美关系开始解冻，与此前的全封闭相比，来华的外国记者、国际友人人数猛增。然而，外界要了解文革中中国的真实情况并不容易。当时美国著名电视制片人露西杰文斯女士拍摄的一部以北京一家人日常生活为背景的纪录片《故宫》在海外颇有影响，当年还获得了美国电视最高奖——艾美奖。从这部片子的拍摄过程便可看出外界是如何了解当时的中国的。

        承担这次特殊政治任务的，是当时的清华大学学生刘志军一家。据刘先生回忆，由于是国务院办公厅交北京市外办具体经办，所以市外办经过几个月的仔细筛选后才选定了他家。但外交部仍不放心，有关领导还亲自到他家实地查访，看了他爷爷、父母、兄弟姐妹，并向当地派出所和居委会作进一步了解才最后确定。

        刚开始拍摄，露西便面有困惑：全家人不管男女老少，衣裤都是黑蓝灰三色，男的都穿军绿球鞋，女的都是方口偏扣黑布鞋，三代人站在一起就像是部队一样。正如作者所说，也难怪，那个年代的人除了绿军装，几乎都是黑蓝灰色，即使女孩子有件鲜艳点的衣服，也必须穿在里面，因为露出来就是资产阶级思想。但为了表现服装色彩的丰富，他的大妹妹只好向一位刚结完婚的新娘子借了件红衣裳，二妹妹则到邻居家借了件暗紫色格上衣。另外，当时经济凋敝，物资供应紧张，所有东西都要凭票限量供应。但《故宫》中有一组镜头，要表现中国人民生活水平正在提高。当时正赶上中秋节，广安门菜市场突然摆上了各种新鲜蔬菜，应有尽有。那个年代，老百姓不管买什么东西都要凭证且限量，而惟独那天肉菜全不限量，敞开供应，只要排队就能买上。我父亲的单位为让我家在外宾面前表现出中国人的自豪，还特地补助他100元钱，母亲攥着相当于自己3个月工资的钱，乐滋滋地挤在买菜的人群中（刘志军：《影片〈故宫〉引出的跨国情缘》，《纵横》，2002年第7期）

        文革时生活的多姿多彩、商品琳琅满目就这样被制造出来。平心而论，很难要求这些他者了解当时的真实情况。因为那时正 狠抓阶级斗争，敌情观念极强，有关方面制定了极为细致、严格的与外宾接触的有关规定，各单位、居委会都组织全体人员、居民学习、熟背这些规定，使外来者很难获悉真情。

        当时我从农村回城探亲，也曾与其他知青一起被招到居委员开了半天会，学、背这些规定，经考试把一条条背得滚瓜烂熟后才能回家。其中一条规定，如外宾到某商场时，该商场所有商品可不凭券而敞开供应，为了显示一片繁荣，中国居民也可购买，但买后不得离开商店，要等到外宾走后再到柜台将货退还。还表扬过某菜场一位卖肉的师傅水平高，一次顾客拿出肉票要买二两肉，这时恰有外宾在旁，这位卖肉师傅当即决定根本不要肉票就切了二斤递给顾客，让外宾看到了我们的生活水平之高。据传达说，曾有人趁外宾在时买了好几双尼龙袜（当时买尼龙袜要工业券，买线袜要线票，肥皂、火柴全都要券要票，这些券、票发放量非常少）就想走，但在门口被有关人员拦住，后来袜子全退不说，还通知了工作单位，受到处分。规定还对外国人可能提出的种种问题都提供了标准答案，如文化革命是很有必要；五七干校、上山下乡是大有好处或很受锻炼；有关工资、家庭收入的答案是生活很好或够用，不能说出具体多少钱。据说根据工资水平是可以推算出国民生产总值，可以推算出工农业生产状况，可以推算出军工情况，可以推算出国防实力因此，每人的工资多少事关国家机密，不得告诉外国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所有问题中只有家庭有几口人的答案是可如实回答。当时就流传这样一个故事，说有外宾问一个老头儿家有几口人，这位老人生怕答错担不起责任，一时紧张，像在居委会考试一样慌忙回答：可如实回答，弄得外宾莫名其妙。

        若仔细研究，从这一纸规定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夷夏之大防、控制之严密、宣传的伎俩、经济的衰败这一纸规定当时广为下发，但大家都是背完就扔。笔者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纸规定其实非常重要，因为这就是史料，是我们曾经这样生活过的证明，因为无证不立是历史学最基本的学术规范和起码要求，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没有文献就没有历史，或者说，历史是由文献形成的。遗憾的是，我现在问过许多人，竟无一人将这一纸规定保留，当然我也没有保留。细细想想，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许多文献，往往就是这样丧失的；进一步说，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日常生存状态，也就是这样丧失的。

        同时，对不少外宾、海外华人回国后对文革中的中国那种到处莺歌燕舞的热情报道，也就很可以理解了。著名美籍华人历史学家何炳棣先生当时发表了有关的系列文章，在海内外影响极大。当现在有人劝他在文集中将这些文章重印时，他诚恳地表示，我却愿意把它忘掉（何炳棣：《读史阅世六十年》，广西师大出版社2005年版，第393页）。把它忘掉，虽只简单几个字，却饱含一个真诚的学人在了解实情后的沉重反思与难言的心情。然而，如今国内却很有某些学界新锐为学术创新，而将此类报道作为文革乃真民主、经济还很繁荣一类的论据呢！（雷颐/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

到本县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乡，他曾经在文革时参加过武斗。当时县里有两派，打得昏天黑地，一方甚至还动用过大炮，炸死了对方不少人。我想问老人的是，这两派在主张上有什么区别。老人说，一派是保卫毛主席，一派是捍卫毛主席。

小学请一老农诉苦，老农无文化，光头。台上唏嘘良久，忘情，呜咽：农忙，东家屋里头滴天天晌午把饭送到地头上，全司（是）孛（白）馍，油泼辣子调滴红红滴，司子（西红柿)汤飘着鸡蛋花，撩扎咧！东家都舍不得吃，都招呼弟兄们咧！哎，现在吃个白馍都不容易咧。。。　　第二天，工作组进驻村里，批斗，老农天天跪台。

单位有个积极分子写标语时用力过猛，毛笔头掉了，说道：“哎呀，毛笔头掉了！”遂被革命群众拉下梯子，暴打，批斗，后死于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