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斯大林格勒 1080p:军旅生涯之女兵,军中的花朵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6:26:21
                               (一)

 

     1988年我们在河北深县轮训队学载波其间,担负军委话务任务的兄弟通信团派来了七个女兵与我们一道学习960路载波。起先,我们团一直没有女兵。时值阳春三月,女兵到来的消息如和煦的春风,吹遍了军营的角角落落。

    女兵们来的那天,我们整个轮训队列队欢迎。女兵们背着背包,手提行李箱,高矮胖瘦,站成一排,风情各异。润泽而微红的双颊,苹果般照耀着男兵们的眼。女兵是军中的花朵。微笑是半开的花朵,微笑中的娇羞,羞涩中的大胆,如花中甜蜜的香蕊,流溢着淡雅的诗情。男兵们好端端的注目礼,在柔和的阳光下略显得死板和生硬了,钩钩的,痴痴的,脸上汗津津挂着一团可爱的傻笑!

     如此的女兵,让我欢喜。我向来不喜欢林妹妹的小性儿,也不喜欢薛宝钗般的世故和圆滑;不喜欢王熙凤的阴险和恶毒,更不喜欢芙蓉姐姐的张扬和造作。欢喜的根源是美于我的吸引,美于我的诱惑,美于我的启迪。尤其这军中的蔷薇,一簇簇,花开得热闹,热闹得让人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生动了整个营院。我本年少,眼界远上升不到艺术般的审美阶段,然她们磁铁一般生生把我的眼睛“俘虏”了去。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成熟了不少。继而,我又痛恨起自己的下巴为什么还没有长出代表男人成熟标志的胡须来。我不知道,我的那些年长的兄长们是否如同少年之维特,是否会在空旷的夜晚呆呆的想着绿蒂,痴痴的拨动微妙的无法言表的烦恼之心弦。实则,女兵的到来,军营内宛如飘来天边的一朵朵红云,当春风阵阵吹过时,红云随风起伏着,舞动着,又如古代女子轻轻抛出的水袖,撩人身心,动感而飘逸。

    从那时起,载波区队的歌声中有了百灵般的声音。男兵们喉间的军歌愈发嘹亮愈发激情四射。

    橄榄青青的世界,有了女兵,便拥有了极致美的神韵。女兵中的李含潇是个经典的女子,肤白如玉,明眸皓齿,卓尔不群。李是矜持的,逢人报以善意而恰到的微笑,那眼神儿的纯,神情的真,实乃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有矜持才显素雅,素雅的温润才最具女性独特的魅力。青春年少,异性相吸,我无法揣测有多少个兄弟内心中为之风起云涌,幽幽的想,细细的思,默默的看。德国诗人歌德早说过:哪个青年男子不钟情/哪个妙龄少女不怀春,于她,似乎就是一尊女神,只能是远远的看,远远的想,远远地留给年少的心灵之深处。实际上,喜欢和暗恋的界限非常的模糊。女兵李含潇之清纯,一直是我的很多同年战友多年后的颂赞。毫不夸张,李含潇有着倾城之秀。大概是我学习载波的一年后,一个意外机会我了解到,李含潇和我后来同一个电影组的才子王义华一直默默保持着一段鲜为人知的精神之恋。一个是天生丽质的女兵,一个是风华正茂的才子,似乎是天生绝配。最终,两个人没有任何结果。多年后,我在和已经是某地电视台资深记者的义华兄通电话提起李时,义华的言辞间隐约透着淡淡的苦涩和无奈。

    女兵班长乔剑,是个大眼睛姑娘,也是早我们一年的老兵。每天在女兵班的队列前带队,乔剑无不透着干练和成熟的韵味。“青瓜”们对这样的女兵,一边是喜欢,一边是敬畏。乔剑一直默默关心并关注着我的同年战友文书浩子。浩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写就一手好书法,擅长一笔好文章。他为此在自己的笔记本中抄过著名作家梁晓声这样一段话:好女人是一所学校,好女人是一种教育,好女人身上散发着清丽的春风化雨般妙不可言的气息,她是好男人寻找自己,热爱自己,然后豪迈地走向人生的百折不挠的力量!多年后,在电视连续剧《激情燃烧的岁月》中石晶和胡达凯似乎有一些当年乔剑和浩子的影子。听说乔目前在石家庄某法院当法官。

    半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后来,女兵们走了,回到了她们的团队。走的那天,女兵们在车上挥着手冲男兵们告别,有些还流了眼泪。很多男兵们同样挥着手向她们告别。人群中,我不知道有谁在向我告别,但还是像阿甘一般挥手,再挥手!

                                         

                                        (二)

 

    若说充满阳刚气的军营,因有了女兵,平添了一份柔美的互补。在我的感性世界中,女兵于军营,如烟雨于西湖,云雾于美庐,溪流于山涧,清风于白云。但凡是一个生理和心理正常的男人,无不喜欢女人。但凡是男兵,无不喜欢军营之花。别人如何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1988年在团机关放电影期间,每周放映前需要到上家单位跑片子。我们的上家是一马路之隔的68军干休所。最初,早我一年的老兵吴超负责带我。后来由我单独去跑。正是因为跑片子的缘故,我很是遭到我的同年老乡后勤炊事员许发喜的妒忌。发喜恨我之深,似乎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因为,68军干休所有女兵。因为,有女兵小安。因为,我和女兵小安有工作上的接触。在发喜类似混蛋的臆想世界里,如同中学时期的男女同学之间说句话就是谈恋爱一般。发喜恨我,源自喜欢小安,似乎我夺了他之所爱。每次去食堂就餐,但凡发喜值班,对我的菜量是极尽克扣。不错,小安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兵,河北人,高挑身材,肤色羊脂玉般白润,远远的有种好闻的脂粉香。小安之赏心悦目,是因如水的柔,如玉的润;她的一投足,一举步,一个眼神,一个撩拨军帽后齐耳短发的手势,如风中之柳,满目间皆是柔柔温润的风情。这风情是独独属于军中女兵的,世上任何一个再出色的演员断然无法拿捏得恰到好处。事实上,我即便是喜欢这具有独特气质的女兵,小安也从不对我这个“小屁孩”过多的看上一眼,甚至几乎连话都未说过一句。每次遇到小安,就像遇到邻家的姐姐,取完电影片子,慌乱着就跑掉了。

     至始至终,我同情并理解战友许发喜于小安的暗恋之情。发喜的内心究竟有多少原始欲望的因由,我不得而知,我只是为他不切实际的梦靥而遗憾着。人,还是现实点好。欲望导致人心理的失衡。尤其是对于小安这样的女兵,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欣赏。我始终认为,欣赏在于远远的看,来自一种心境,来自一种认知,更来自一种理性。心境不佳、认知不够、理性不足,充其量算作春情。王义华和李含潇之间,则是更为理性。乔剑和浩子之间,则具备了良好的心境和对彼此的认知。美本无罪。情本无罪。时至今天,尽管我无法准确的描述他们的这种情感,但我知道起码有一点他们非常的清楚:军旅中,战士之间的男女之情爱,是一道任何人永远都不能跨越的界碑。

 

                                            (三)

 

     我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回忆起我的军旅生涯,多少次回忆起我们部队的女兵。有女兵的地方,似乎是上级首长对基层男兵的一种优待。因为有了女兵,“白天兵看兵,夜晚数星星”军营单调枯燥的生活平添了一份亮丽的色彩。1989年春,我们团有史以来真正迎来了第一批自己的女兵。女兵总共有十多人,全部分到了团机关。其中,有分到话务站的,有分配到卫生队的,我们电影组分了两个。

    小李和华子(隐去真实姓名)两个女兵,都是干部子弟,话都不多,但很听话,也勤快。女兵来了之后,基层连队的战友无不对团部的战友充满了羡慕。我的一位中学时期的同学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空军基地服役,听说我们这里有女兵,麦芽糖一般多次利用星期天时间粘缠着跑来凑热闹,稀罕得不得了。他每次来,我只得破费掉我本不多的银两请他吃大餐。这也算是从某种意义上我为我们的军中之花所破费的吧。

    年轻人的观点和年长人的观点有所不同。在此以前,有些部队首长的观念等同于老和尚的观念:女人是老虎!女兵来了之后,紧接着便有了种种防范的警句。类似今天公园里、花池里的警示牌:小草青青,何忍践踏。足下留情,春意更浓。尤其是我们电影组长老吴(隐去真实姓名),处处谨小慎微,防范有加,无不告诫着我们这些青头小子:女兵也是老虎!千万要立场坚定!

    告诫,是关爱。对这关爱,我素来不愿接受。我是“小和尚”。

    女兵是天生的百灵。因担负着每天放军号任务,在我的单人宿舍里,有一台录音机和一些录音带。时常有一些小女兵跑来听流行歌曲。电影组长老吴的谨慎和防范一直埋在心里。那些个女兵一来,老吴的耳朵就会竖了起。有两次中午午睡时分,老吴装作打着哈欠到我的宿舍观察情况。对于老吴无端的揣测,我甚是反感,尽管他是我的入党介绍人,甚至我一直视他为兄长。再有女兵来,索性关了门任老吴无限的遐想去吧。

    在电影组,总共有老吴,义华,我,华子和小李。华子的性格外向些,小李则宁静些。宣传股刘股长让华子参加省军区的演讲比赛,小李既不争风,也不多言,一直坦然默默的。华子不在,小李默默地打扫办公室的卫生,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儿。起初,大家都喜欢华子。后来,方向又转向了小李。赶上放电影,组长老吴也是爱带着小李倒片子,检查放映机。

    对于她们两个,因为近,而看得真,自然也就少了一份能够驰骋想象的空间。我复员那天,在食堂会完餐后,电影组的弟兄们又专门买了些酒菜为我践行。政治处的几个干部也跑了过来。毕竟是女兵,华子抹了眼泪,小李也是充满着伤感的神情。其实就她们两个而言,尽管兵龄晚我两年,而实际年龄还长我一岁,在兵龄上是我的妹妹,在年龄上实则是我的姐姐。我复员时刚好满十八岁。怕老吴误会,我一脸惶恐,一脸窘迫。华子的眼泪流了下来,小李也擦起了眼睛,我又慌忙把一大串香蕉扯开了分别塞到两个人的手中。

    李敖大师有句名言“容貌对于一个女人的一生来说绝对是一席盛筵或者一场恶梦”。我不知道这句话引借的是否贴切。大概在我复员的一年后,电影组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老吴竟然抛妻弃女,离经叛道,和华子走到了一起。当年,华子二十岁,老吴二十九岁。老吴本有一个贤妻。老吴的家在离部队不远的一个县里。每到瓜果收获的季节,老吴的妻子都会整大筐的为老吴为弟兄们送各类瓜果。老吴有个乖巧的女儿,女儿曾经获得过全县书法和绘画两个一等奖。华子也吃过那个曾经的嫂子送去的瓜果。华子也见过老吴那个乖巧的女儿。我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具体过程,也许风起云涌的是老吴的心。

    我为老吴感到隐隐的痛。我为老吴曾经的家感到隐隐的痛。本来,出事前老吴各项工作都是出类拔萃的,而且身为专业军士要代表团里参加全军的党代会,回来马上就直接提干。最终,部队对老吴以复员处理。老吴从戎十多年,军旅生涯就此了结了。华子于老吴,也许就是一朵盛开着的带刺的“蔷薇”。后来,听说老吴和华子很是艰难了一段时间,如今两个人的儿子大概也该上小学了。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是呀,时光竟是如此的匆匆,一晃就是近二十年的光景。如今回想这些,也许,这就是真正的人生;真正的军营;真正的军中之花,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