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歌曲108首目录:因了嵇康,《广陵散》万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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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223-262):三国时谯郡铚(今宿县西南)人,字叔夜,魏晋著名思想家、文学家、音乐家,出类拔萃的“竹林七贤”第一人。崇尚老庄,讲求养生服食之道。善鼓琴,工书画。在哲学上,他认为“元气陶铄,众生禀焉”,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之说,主张回到自然,厌恶儒家各种人为烦琐礼教。在政治面目上表现为刚肠嫉恶、锋芒毕露。遭钟会陷害,被司马昭所杀,临刑前,奏《广陵散》一曲,从容赴死。嵇康是“正始文学”的代表作家,文风犀利,泼辣洒脱。一生勤奋著述,他的诗文在我国古代文学史上中有较高地位,“心写心声不失真”是嵇康诗文最突出的特点。有《嵇中散集》。
  嵇康任气有侠名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涛浪滔天红尘俗事知多少……”在噫嘻的感叹声中,我们送走了“鬼才”黄沾。他虽然走了,却留下一曲慷慨苍凉的《笑傲江湖》供后人传唱。  有了侠客聂政的拼死刺韩,才有了千古名曲《广陵散》;有了嵇康的临刑索弹,才使《广陵散》名声大震;有金庸先生在《笑傲江湖》中的“演义”,才使《广陵散》成了《笑傲江湖》之曲;最终在“鬼才”黄沾的再次释读下,一般人眼中的《广陵散》便成了“沧海一声笑”。  贯穿嵇康一生的,是一种豪迈不羁的侠义精神。他的仗剑出游,他的“性绝巧”,他的“善煅”,他的“尚奇任侠”,都让我觉得嵇康身上时时有侠客的影子闪动。也或许仗义执言便是一种侠行,而在某些时候,仅仅是直言的仗义,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南朝的刘勰评论说,嵇叔夜“直性狭中”(性格直率)、“遇事便发”,这就是“俊(竣)侠”;阮嗣宗“外坦荡而内淳至”,这就是“俶傥”(舒朗大气)。嵇康的傲气傲骨、嵇康的愤世嫉俗、嵇康的孤独寂寥、嵇康的犀利笔锋……这一切的一切,便构筑起一种“侠士精神”。正是这种“任气使性”,成就了嵇康一生的侠名。 
  嵇康何由免罹难
  “竹林七贤”在百家岩的隐居活动,随着嵇康于景元三年(公元263年)被司马昭所杀而结束。据《三国志》记载:“时又有谯郡嵇康,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至景元中,坐事诛。”既好老庄,复尚奇任侠,焉得无祸?        嵇康在苏门山中遇隐士孙登,并随其云游,希望能够得到指教,孙登始终默然。嵇康出山前问孙登:“先生真的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孙登这时才说:“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1——你才识超绝而性情刚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一语中的,嵇康不由黯然神伤。隐逸本非所愿,云游三年之后,嵇康仍旧还归山阳,打铁自娱。   景元一年(公元261年),司马昭杀了曹髦。为逃脱弑君的罪名,司马昭很想取得舆论支持。第二年,司马昭指派“七贤”中的山涛出面拉拢嵇康。山涛荐嵇康代替吏部侍郎,嵇康得到消息后,在愤怒中写下了《与山巨源绝交书》,拒绝司马氏给予的官职。   嵇康的行为实在有些让人瞠目结舌。庄子拒绝楚相的官职时还委婉地打了一个比方,说自己只是一只喜欢在烂泥里摇尾巴的乌龟,嵇康却特意写了一封《与山巨源绝交书》,详说自己有“七不堪二不可”,又说自己去做官,就是手拿屠刀,“漫之膻腥”。这种敏感与高姿态当然深深地刺痛了当时的实际统治者——司马昭。   对于嵇康的死,庄子早就明白指出此种性格的结局,所以他在回答如何立身的时候说:“吾将处材与不材之间。”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不管是在“竹林”的嵇康、阮籍身上,甚或于庄子自身,根本就不适用。原因很简单,三者在明白这一道理的时候,都已名声斐然,想介于“材与不材之间”已经迟了。在僭主颇多的战国,庄子可以轻松地拒绝楚国的聘书,而在霸权独揽的魏晋,嵇康们则别无选择。   司马昭得知嵇康拒绝出山做官,又说什么“非汤武而薄周孔”,勃然大怒——司马氏父子擅立皇帝,皆以周公摄政自居,司马昭还想实行“汤武革命”,改朝换代。嵇康这样的话隐含攻击,捅到了他的“痛处”,使他对嵇康恨之入骨。   钟会实在是个小人,他与嵇康之死有莫大的关系。他甚至曾多次构陷阮籍——《晋书》载:“钟会数以时事问之(阮籍),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而阮籍最终都通过“酣醉”而得免。  在钟会没有成名前,曾写了一本书想让嵇康看。他知道嵇康高傲,怕嵇康当面难堪,既跃跃欲试又犹豫不决,既卑怯又想卖弄,就远远将自己的书抛进嵇康院内,赶紧离开,冀望嵇康能够赏识。成名之后,他觉得可以在大名士嵇康面前露露脸,就带着大批车马随从拜访嵇康。   嵇康正在柳树下打铁,向秀在一旁拉风箱,见钟会来了,嵇康旁若无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叮叮当当,只管打铁。  鲁迅先生说: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连眼珠也不转过去一些。   僵持,还是僵持,钟会面带怒容拨马便走。此时嵇康却发话了:“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虽懊丧失望,脑筋转得倒挺快,对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本是两句充满禅意的问答,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丝毫没有高妙的感觉。嵇康的话里隐含着高傲与鄙视,钟会的话里充满了愤恨和恼怒,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从此钟会恨透了嵇康。 
  司马屠刀漫腥膻   景元三年(公元263年),一个案件把嵇康牵扯进来。   嵇康的朋友吕安有个哥哥叫吕巽,人面兽心,见吕安的妻子长得美丽,就生了邪念,用酒把吕安的妻子灌醉后奸污了。吕安之妻羞愧难当,自缢而亡。吕安回家后,从仆妇口中得知真情后,虽极其痛恨吕巽的禽兽之行,但碍于一母同胞的情面,只好隐忍不发,仅将事情告诉了嵇康。谁知吕巽做贼心虚,总觉得有把柄在吕安的手里,对自己不利。于是就采取恶人先告状的手段,向司马昭诬告吕安,说吕安对母亲不孝。  当时,司马昭正在标榜“以孝治天下”,而吕巽又是他跟前的红人。因此他下令将吕安抓起来。吕安不服,把吕巽的丑事揭发出来,并引嵇康为证。嵇康义不负心,保明此事。司马昭不听吕安的辩解,将他判处徒刑,流放到边远地区。嵇康对吕巽的做法十分愤恨,一气之下就又写下了《与吕巽绝交书》。不久,吕安在途中写给嵇康的书信也被截获。司马昭以信中有不满之词为由,又将吕安收拘,同时下令逮捕嵇康。   嵇康在监狱中思绪万千,怀着复杂的心情,写下了《幽愤诗》。他在诗中回忆幼年的生活,说自己早年养下了任性的脾气,长大后,心地善良而不能识别好人坏人。他对自己无辜遭受陷害表示抗议,认为自己虽然被捕,但是在道义上还是正直光明的。嵇康未料到自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在诗的结尾说,自己一旦脱离困境就将远离尘世,“采薇山阿,散发岩岫,咏啸长吟,颐性养寿”。  此时钟会立意报复嵇康,力劝司马昭杀掉他。他说:“嵇康,卧龙也,不可起,公无忧天下,顾康为虑耳。”又说:“当年毋丘俭起兵时,嵇康就打算响应,只是山涛劝说数次作罢。过去齐国杀华士,鲁国杀少正卯,都是由于他们害时乱教。现在嵇康和吕安言语放荡,攻击经典,应该借此机会杀掉他们,以淳风俗。”于是司马昭下令判处嵇康死刑。3000名太学生联名上书,要求赦免嵇康,并要求他到太学去做老师。救援活动反而使司马昭下定决心除掉嵇康。   在“时不我与”之时,不具慧眼,“好善暗人(吕巽)”,最终在主上愤其才情、小人进献谗言、不肯屈己之志、怀抱全生之念中,嵇康赴难刑场,“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一曲《广陵散》,慷慨悲壮,哀恸人心,终成“千古绝唱”。  循着或简或繁的文字,我可以听到竹林间不羁的长啸声中所伴随的生命悲苦;听到百家岩那棵大柳树下鼓风煅铁声中所挟的愤激孤傲……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如嵇康临刑抚奏《广陵散》的琴声,在人们耳畔戛然而止后余下的淡淡回味。   面对嵇康,除了体味,我几乎无可言说。   玄风散尽,琴音空落——嵇康所谓“《广陵散》于今绝矣”的怅然悲壮凝固了一段历史,也将他的生命凝固成几张泛黄的故纸……   咏曰:      魏晋名士多遭变,
  政争导士止清谈。
  嵇康何由免罹难,
  司马屠刀漫腥膻。   “《广陵散》(注)于今已绝矣!”   “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屈原《渔父》   数百年以来,人们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竹林七贤的魏晋风度,称颂着他们在那外有五胡入侵,内有曹魏集团与司马氏之间的明争暗斗,以至经济凋敝,民怨沸腾的动荡社会中所保有的那份遗世独立与闲情雅致,但人们也一遍又一遍地为了一个人而扼腕浩叹,以示感慨之意,以抒悲悼之情。  因了嵇康,《广陵散》万古流芳;因了《广陵散》,嵇康得以唱出了他生命里最后的一曲挽歌!  聆听《广陵散》,有一种在金戈铁马的杀戮与征伐声中体悟生命的感受,喧嚣而寂寞,压抑而忧幽。但人们可曾知道这作为旷世遗韵的《广陵散》究竟响在了何方?!  《世说新语·雅量》中这样写到:  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悲则悲矣,壮则壮矣!“广陵一曲终遗世,三尺瑶琴不复弹。”!   我看见……  凄风苦雨。  仅仅几尺的断头台上,几个魅影,显得阴森而狰狞。  嵇康要来了他心爱的古琴,置于台上。  宫商角羽徽,整齐地排列着。此刻,琴弦仿佛也弥漫着某种忧郁的气质,如临大敌般的肃穆。  它没曾想到,在主人的挥洒之间,自己竟成了衡量万物与寂静,往昔与未来;衡量人类内心真实与生活着的这份现实的一杆标尺!  它没曾想到,琴声嘎止之刻,就是主人从容赴死之时。   那铮铮的琴韵声,伴随着昏黄瑟索的苍穹,骤然响起……。激越昂扬,悱恻侘傺。在那一弹一拨之间,我分明看见了他正忘情其中,恍若于山水之间般的诗意与沉醉。琴家(嵇康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被称为“嵇氏四弄”,与蔡邕创作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是我国古代一组著名琴曲。)倾其毕生之余力演绎了音乐,而音乐高亢的唱吟也完整地为这个濒临绝境命若悬丝的生命阐释了它应有的高度!   “斯人已远逝,空余黄鹤楼,白云千载空悠悠。”当刽子手刀落之前,和着这不散的悠扬余韵,嵇康的灵魂早已循身遁离,冲破尘嚣,旋伴在纯净而湛蓝的天宇,让生命回归到了它本该回归的原初穹窿。《广陵散》因此也就成了嵇康的“安魂进行曲”与生命的杳杳之音。  绝响也响在了生命的尽头,响给了永恒的死神。也许,这是一种对死亡的献祭与嘲讽,也许这也是一种以“肯定之死”让“否定之生”彻底输掉的向死而生的决绝。   唉,一切悲剧性的抵抗都源于这“耻与魑魅争光。”的天性!与这“夜已久,何不来也?形骸之间,复何足计?”的超然。(据《太平广记》三百十七引《灵鬼志》)  出于对自身人格的守望与对理想的执着,在魑魅魍魉的“浊世”中,嵇康“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至死不妥协于统治集团,而终致灭顶之灾;嵇康才华横溢,儒雅、清高与孤傲,但又有着“士人”所共有的强烈 “入世”情怀,“振朝纲,兴百姓”。只可惜的是,到头来却落了个弦断曲残的歌者行吟,令不少文人雅士几多惆怅,几多痛惜。这种自身命运与现实政治的疏离与悖返,这种骨子里充斥着的反主流的个体人格,不可避免地具有极大的毁灭性,从而也决定了他无力成为主流又必然被淘汰出局的悲剧命运。   “英雄无奈是多情”亦是“英雄穷途是末路”。  嵇康,这位“堂吉诃德”式的浪漫救世英雄,受“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的士大夫精神久沐,企以一身绝学而报之于天下,但可悲的是他所面对的竟是另一条荒芜英雄路?!  叹只叹,在中国的历史与政治长河中又何尝鲜有这方面的先例?无非是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矣!”  史书也曾记载下过关于他的这样一个故事:  当嵇康到太行山问道时 ,很可惜道人什么话也没跟他说。嵇康很失望,当天就从太行山之颠下山,黄昏时,日薄西山,山间林木沐浴在晚霞之中,倦鸟劳作一天,从远处归巢……嵇康再也忍不住了,就对着远方的大山大叫了一声,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忽然他听到了一阵长啸,从远处传来,犹如天籁之音 。那声音穿越山涧 、溪流、丛林,从远处而来,从道长那里而来 ,延绵不绝,嵇康的心灵就在此时皈依,他悟出了生命本身的意义。那是道人给他的回答。  参透了生死,就本不该引来血光杀戮。但人间的烟火与情怀啊,太令他痴迷,太令他执着。终身研学老庄的他至死也没弄懂的却是“天有道,则仕;天无道,则隐。”的儒家道理,终不免有“《广陵散》于今已绝矣!”的慨叹与血溅断头台的结局……  是啊,“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波诡云谲的历史又怎么会被人们所看清呢?生死可以了悟,惟历史不似如此……  我无从看透这诡异的历史,也不想去看透它。但我看清了嵇康与《广陵散》的故事给我所昭示的一个人生命题——  有一种价值,  一种毁灭价值的价值。  它揭示的是生命的存在并不是完全估价一切的前提!  嗟乎!“凤兮凤兮,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楚狂接舆歌》)。  魂兮归来兮!嵇康不死,广陵长吟!   注:1、《广陵散》,古琴曲,又名《广陵止息》。其有两种源出,其一:据《战国策》及《史记》中记载:韩国大臣严仲子与宰相侠累有宿仇,而聂政与严仲子交好,他为严仲子而刺杀韩相,体现了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操。其二:东汉蔡邕的《琴操》中谈到:聂政是战国时期韩国人,其父因为韩王铸剑,违了期限,被韩王所杀。聂政为父报仇行刺失败,但他知道韩王好乐后,遂毁容,入深山,苦学琴艺10余年。身怀绝技返韩时,已无人相识。于是,找机会进宫为韩王弹琴时,从琴腹内抽出匕首刺死韩王,他自已当然也是壮烈身亡了。(现一般是采用这个认知。)  《广陵散》乐谱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正声以前主要是表现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正声之后则表现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正声是乐曲的主体部分,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深刻地刻划了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全曲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题音调的交织、起伏和发展、变化。一个是见于“正声”第二段的正声主调:另一个是先出现在大序尾声的乱声主调: 正声主调多在乐段开始处,突出了它的主导体用。乱声主调则多用于乐段的结束,它使各种变化了的曲调归结到一个共同的音调之中,具有标志段落,统一全曲的作用。《广陵散》的旋律激昂、慷慨,它是我国现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直接表达了被压迫者反抗暴君的斗争精神,具有很高的思想性及艺术性。      了解: 《与山巨源绝交书》分析     http://www.1-123.com/0qinhan/qikang2.a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