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王疯猿:王明晚年客居苏联 曾发誓要斗倒毛泽东_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5:24:38
 王明的一生已经过去,王明的故事并没有完结。

  随着前苏联和共产国际档案的解密,随着历史真相越来越为人们所了解,随着人们不再以神圣、盲从的眼光看待领袖,也随着人们不再用定势化、脸谱化的眼光对待历史,王明越来越清晰地走到我们的面前。

  十年内战时期,王明在反对国民党统治,开展土地革命和红军对敌斗争这些基本问题上的观点,同党的纲领是一致的,只是在基本的政策和策略上,照搬国际指示。经中央政治局审查后新出版的《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卷),对王明在武汉时期的错误进行了新的概括:政治上,过分强调统一战线中的联合,影响独立自主原则的贯彻;在军事上,对党领导的游击战争的作用认识不足,不重视开展敌后根据地的斗争;在组织上,不尊重、不服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央领导。新的表述比原来的“右倾投降主义”,语气更为舒缓,内涵也更为公正、客观、科学。

  早在延安整风时期,猛烈的炮火对准王明之时,毛泽东在中共扩大的六届七中全会上,针对一些人的疑虑,明确指出,王明问题不是党外问题,而是党内问题。正因为如此,他坚持主张将王明选为七届中央委员。

  在中共八大预备会议第一次会议上,毛泽东又说,王明一直害病,这次大会也不能出席,是不是选举他呢?还有李立三同志选不选?谅解李立三的人多一些,谅解王明的人就比较少。选举王明路线和立三路线这两位代表人物,表示我们对待这种犯思想错误的人,跟对待反革命分子和分裂派(像陈独秀、张国焘、高岗、饶漱石那些人)有区别。他们搞主观主义,宗派主义是明火执仗,敲锣打鼓,拿出自己的政治纲领来征服人家,不单是他们个人的问题,重要的是有他的社会原因。

  毛泽东并没有把王明和分裂党的张国焘等人等量齐观。

  “文化大革命”时期,林彪、“四人帮”出于政治目的,篡改党的历史,混淆不同性质的矛盾。他们以阶级斗争为纲,把本来十分清楚的历史,弄成一潭浑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客观地讲,王明错误的根源在莫斯科。中共是在莫斯科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它一成立就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两者的关系是上级与下级,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作为支部党,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纲领、路线、重大人事任免,无一例外地受到共产国际的制约。中共的成长壮大,离不开莫斯科的支持和帮助,中共的挫折和失败,也离不开莫斯科的干预和影响。

  美国学者加维尔曾指出:“直到1935年,共产国际一直有效地控制中国共产党。……1935年前的中共党史,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部如何将莫斯科的指示贯彻实施的历史。”

  遵义会议前,共产国际几乎包办了中共党的内部事务。毛泽东后来成为中共领袖,也还是莫斯科说了算。起初,他也只能按莫斯科指示办事。与王明发生冲突时,派任弼时赴莫斯科请求仲裁。皖南事变,毛泽东准备与国民党全面决裂,斯大林不赞成,毛泽东也无可奈何。就是抗战胜利后,斯大林要求毛泽东去重庆谈判,毛泽东虽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斯大林的劝告。毛泽东并非得心应手,而是处处受肘。他对来自莫斯科的意见,是不可不听,又不可全听。符合中国实际的,就执行;不对的,尽量解释,或作必要让步,或者委婉拒绝。共产国际解散后,毛泽东才逐步摆脱莫斯科的控制。

  王明是莫斯科直接扶上来的,他在实际主持中央工作期间,米夫更是坐镇指挥,一些大政方针主要是按米夫的意见来制定的。后来他奉命回国抗战,也是执行的共产国际指示。正因为如此,莫斯科一直不承认王明在20世纪30年代犯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对中共关于30年代“左”倾教条主义错误的历史结论一直不认可。直到中国革命胜利后,斯大林向前来访问的中共代表团作了自我批评,苏联才引人注目地发表了毛泽东反对王明“左”倾错误的理论著作《实践论》。

  毛泽东早就觉察到莫斯科在指导中国革命中有严重的错误和失误,在当时的条件下,他不可能对苏联和共产国际领导人提出批评。就是在批评王明右倾错误时,也未涉及共产国际。毛泽东后来说:我们批评王明,其实是批评斯大林。因为王明听米夫的,米夫听斯大林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在谈到王明历史上两次错误时,着重分析产生错误的社会根源,没有批评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的失误,也没有简单地将错误推给斯大林和共产国际。

  毛泽东既要排除错误路线的干扰,又要维护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的威信,把王明作为两个时期错误路线的代表人物。正因如此,王明内心并不服气,也一直没有真心实意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认为自己只是错误路线的追随者和执行者,负他应该负的责任。

  王明错误是马列主义中国化过程中的副产品,是党探索中国革命道路过程中的曲折反映。这不仅仅是王明一个人的错误,也包括斯大林、季米特洛夫、米夫、博古等人的错误。王明是这一错误路线的典型代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有人把王明路线看成王明个人的错误,这种看法是不科学的。

  “左”倾教条主义统治中央时期,博古把这一错误推向了顶峰。临时中央看不到日本侵略引起中国社会阶级关系的新变化,片面强调苏维埃政权与国民党政权的对立,排斥一切中间势力;错误地开展反对“罗明路线”的斗争,反对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路线的主张;极力夸大革命形势,导致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这些错误虽然与王明密不可分,但王明与博古还是有所区别的。

  人的活动不能超越历史阶段。王明、博古顺从莫斯科的旨意,有其历史渊源和内在联系。毛泽东也说过,他年轻时总以为领袖的话一贯正确,这是早期共产党人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一直受到国际社会的孤立。他们处理国际关系的准则,首先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共产国际多次向各国共产党提出“武装保卫苏联”的口号,因为苏联是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中心,保卫苏联,就是保卫世界革命。

  王明怀着对莫斯科的崇敬和虔诚,忠实地执行莫斯科指示。延安整风时,毛泽东一针见血地说过:“王明错误的关键,就是替别人(苏联)想的太多,替自己(中国革命)想的太少。”王明总是不顾中国革命的实际,不顾中国共产党力量的长足发展,甚至不惜牺牲党和军队的利益,片面地附庸苏联和共产国际,往往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事实上,只有中国共产党更坚实、更强大,对苏联的支持才有分量,对世界革命的贡献才越大。

  王明一生喜爱牡丹,曾以牡丹自喻。牡丹被称之为“百花之王”,花姿雍容,花色富丽,花大盈尺,花香浓郁。但虚华的外表,经不住风雪严寒,雨打霜降。

  王明一生追求“牡丹”之所为,长期远离斗争一线。他曾对人说过:在中国搞革命活动,领导工作只能从上边来做,从上边去领导容易得多,在下边做实际工作困难太大,有力使不上,有本事施展不开。

  王明回国后拒绝去农村根据地,后靠米夫这位“园丁”拔苗助长。在中国革命最紧要的关头,他又去了莫斯科。抗日战争爆发后,王明重返国内,又热衷于和国民党搞统一战线,呆在武汉。虽然表面热闹非凡,实际上外强中干,难有多大作为。

  王明错误的实质,说到底就是唯书唯上。唯书,就是把马列主义经典当成不变的教条;唯上,就是唯莫斯科指示而从。王明自以为读了一些马列主义的书,知道一些苏联的情况,就自命不凡,既不考虑时间、空间,又不调查了解中国实际情况,以为照搬马列主义著作中的若干结论,按照共产国际的指示办事,就可指导中国革命走上胜利。然而,事与愿违,他在指导中国革命期间,已经取得的一些成果不但没有巩固发展,反而遭受致命打击,几乎走到全面失败的边缘。

  王明的一生,再一次昭示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唯书唯上,华而不实,终究要为历史所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