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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人比瑞士名表更优质

2011-11-26 22:10:22 刘德秦的博客  

看瑞士别只盯着世界名表

去年去澳大利亚旅游，在一间廉租酒店的告示板上看到一个年轻人的留言，说想结伴开车旅游，我按照贴纸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在约定的时间及地点等到了一位来自瑞士的小伙子。对方二十多岁，交谈感觉跟这个老外结伴游应该不错，因此当下决定次日出发。

次日在约定地点见面，只见他身背一个大背囊，两个手上还一手一个大包。接着一起去租车行，把车从租车行开出后我们就上路了。两人一个车，话盒子从此打开。通过交谈得知，小伙来澳大利亚已四个月，之前在达尔文市打工。父亲在瑞士是个农场主，母亲原是医院护士，后因为生了五个孩子，就成为专业主妇。瑞士小伙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对双胞胎妹妹。本身就是农家出身，而且家里孩子也多，五子妹没人想过要去读什么日内瓦大学、苏黎世大学，都读“工读”学校。据他介绍，这种学校学制三年，两天上学，三天打工。为了挣出学费、生活费，小伙子打工走遍了整个欧洲，这次来澳大利亚同样是来打工。在欧洲的书店里有卖介绍到澳洲打工的书，澳洲农场在农忙季节会招募欧美人来澳当季节工，想来澳打工的年轻人可以根据书上提供的联系方式与澳大利亚农场主联系，双方谈好之后另一方就来澳大利亚。瑞士小伙在澳大利亚挣了大概4000澳元，现打工结束，他从达尔文一路南下到了墨尔本，下来是北上悉尼再回国。这时我才知道，三个大包是他来澳的全部家当。据他说，前一天晚上他睡在睡袋里，地点是墨尔本市内的一个地下公共卫生间，因为那里既避风挡雨还有热水澡洗。（当时是澳大利亚的冬天，墨尔本总在夜里开始下雨。墨尔本的公共卫生间多在地下，我曾亲自去观察了一次，没有臭味，干净并干燥。我在澳大利亚海边、机场的公共卫生间都洗过热水澡。）

路上我说问若车在半路上抛锚我们该怎么办，瑞士小伙说一般小问题他都能修，在欧洲各国打工期间他驾驶过各种车辆，而且他携带的行李当中，小手电、各种小五金工具、煤气小炉、雨具、常用药等一应俱全。他安慰我说，即便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国家公园里迷失了方向，行李袋里的生活用品也能让我们维持几天。

每天晚上一到驻地，我住青年酒店，而他则只借用公共洗澡间洗澡、在自助厨房跟我一起做饭、吃饭，吃完饭后他在餐厅打开电脑，将一天的行程以及各种费用一一详细记录整理，连在加油站加油免费获赠的一条巧克力都写得清清楚楚。晚上我在青年酒店睡，而他按他的时间离开餐厅，到汽车里打开他的睡袋睡。

早晨我们在餐厅碰头，他永远是精神饱满，早餐时他会将前一晚制定好的旅行计划显示给我看，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早餐后再分头准备路上中午吃的三明治、饮用水、红萝卜、水果等。出发后每到一个观光点，他会先去旅游信息中心咨询，然后选择最经济的线路，在有限的时间里看更多的景点。

经过四天的一路游玩，我们终于安抵悉尼。当晚，为庆祝我们相识、平安抵达目的地、即将分手，我们俩一起去悉尼的唐人街吃晚饭。在一家中餐馆，我们各点了一份套餐、一杯啤酒.。中餐馆的餐桌之间照例比较紧密，我们隔壁坐着一个与瑞士小伙大概年纪相仿的中国小伙，他在招待女朋友，男孩一身名牌包裹，放在桌上的奥迪车钥匙告诉我他开奥迪车，女孩也提着名牌包。他们俩结账时花费高达200多澳元（相当于人民币1200元左右），相当于我们每个人的十倍，个人消费的多寡属正常，但让人感觉异常的是他们留下了满桌剩菜，瑞士小伙虽然没说什么，但满脸疑惑与鄙夷。在车上闲聊时，他曾说瑞士如今也有不少中国游客，他们喜欢高声喧哗、浪费东西、购买名牌等。我敢断言，假如钱来自中国小伙的辛苦所得，他绝对不会是这样一种花法。

中国那么穷，我们富起来也没有任何理由暴殄天物，跟瑞士小伙一路走来，每次他联系事务时的口头禅都是“I need the cheapest”（我要最便宜的），他说的非常坦然。途中我们遇到过各国的人，当对方看到我们是来自外国的“穷游族”时，他们甚至还表现出一种敬佩，主动提供各种方便。

说起瑞士，中国人只盯着那出世界名表，很少会去想像优质产品的背后首先是优质的人。中国以高分低能、好逸恶劳、炫耀财富为荣，结果造成如今国内毫无廉耻的“炫富”与毫无理智的“仇富”相互打架。当下中国提倡“素质教育”，可一说“素质”，内容就变成了“吹拉弹唱”，孩子们在课余时间又被家长赶进了社会上的各种“兴趣班”，学校内的老师们也不甘心这块蛋糕被分食，专职教师在校内也开始办班。

从受教育的程度上来说，我是大学教授，对方是欧洲小国瑞士的一个中专生，可他的工作条理及效率远在我之上，做事之精准，好似瑞士钟表中的零部件，结实耐用并且没有丝毫多余部分，它们组合起来就叫完美。我自己、我教的学生，无论动手能力还是吃苦耐劳精神、精准的计划安排等，无一能跟他比。瑞士小伙身上的亮点，才应是我们素质教育的基本。

民国时代美国人对中国的留美学生评价是：你看中国男人手指上的那个长指甲你就可以想像他们能干些什么了！如今或许美国人会说：你看那些开着高级跑车，出入高档消费场所一掷千金的中国留学生，你就可以想像他们将来回中国能干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