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性夜话视频:遇上刘瑜,遇上可能的自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9:42:52


遇上刘瑜,遇上可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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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位文艺女青年死党说:“我喜欢亦舒张小娴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她们能够把我觉得特别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然后,我就可以打着‘引用’的旗号光明正大地说出我自己想说的话。”

    对于我来说,喜欢刘瑜不是因为她那让文化人推崇的风评,不是因为她的高学历,不是因为她获得的那些奖项和提名,而是因为,遇上她,尤其是她的随笔,就会觉得仿佛遇上了可能的自己(这是从豆瓣上偷来的一个题目,但是很符合我的感觉)。

    最初,我记得是在遥远的南国燕园,我就喜欢在深圳不分明的四季里追看她的博客;到了《民主的细节》,心想能把一件比较让人腻歪的事说得比较让人待见并且不装13的女博士,还是很难得的;再后来,有人问我看过《余欢》否,我想这么文艺腔的名字,又是小说,会不会让我对醉钢琴的热爱霎时间消弭呢?于是就始终没看,直到今年,看到她的新作《送你一颗子弹》。

    这本书里几乎每一篇文章,都会让你觉得刘瑜太招人爱了!她怎么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呢?她怎么就敢堂而皇之地把那些想法说出来呢?甚至,有时看完她的片言只语,会发现自己其实也跟她有同样的好恶,只不过自己还没有发现。

    好吧,摘几段话来证明一下,她的想法和好恶是多么地深得我意:

    1.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唯独青春不可以。那么多事情,跟青春绑在一起就是美好,离开青春,就是傻帽。我想我就是现在马上遇见一个心爱的男人又怎么样呢?一个没有和我一同愚蠢过、傻闹过的男人,有什么意思呢?而我们就是从现在开始愚蠢、开始傻闹,也已经太晚了,不是吗?

    2.而我觉得,检验友谊的唯一标准,就是两个人是否能凑在一起说别人坏话。

    3.以前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他干一行,爱一行。我被吓着了。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种人呢?我,我自己,简直是干一行,恨一行。

    4.为什么要开另外一个博客呢?事情是这样的,随着我的博客读者数量越来越多,我发现完全自由地、舒展地表达自己变得越来越困难了。首先,从内容上而言,我越来越觉得只能对公共或者半公共的话题发言,谈论自己隐私的内容变得越来越不妥当。其次,从形式上而言,由于一个逻辑纠察队的存在,我感到自己必须清晰、完整、有理有据地表达一个观点,而很多时候,我只想表达一个观点而已,并没有力气和兴趣去清晰、去完整、去有理有据。比如,有时候我只想说“fuck you”,并不想详细说明为什么要fuck you,用什么姿势fuck you以及fuck you的历史意义。最后,从情绪上而言,我不能再随便暴露自己狂躁、抑郁的一面。在两千双眼睛面前“凄凄惨惨切切”,实在令人害臊。再真诚的忧郁或者狂躁,也因为这两千双眼睛,变成了一种表演,以至于你自己都忘记它是一种感受还是一种姿态。

    5.崔健老师曾经在《时代的晚上》里唱道:忍受的极限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顾长卫老师代表全世界回答道:让小孩出场。这好像也的确是最诚实的答案。当关于人生所有的幻觉破灭时,让小孩出场。总还有小孩可以出场。谢谢小孩让我们让他们出场。这听上去令人绝望,但看上去几乎像是希望。

    我几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后面的感怀文字都可以不看,唯有这段话……把这段话送给一些朋友们:当人生所有的幻觉破灭时,让小孩出场。这是希望,还是绝望,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我只能说,孩子对某些人来说是解药,有时也是毒药,关键可能不在于孩子,而在于,你的人生还存在幻觉吗?你已经到了该放弃幻觉的时候吗?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答案。

6.还有,很重要的,刘瑜跟我一样,也不喜欢乔姆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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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篇,《过去的理想》,简直必须全文转载如下,因为让我感同身受的东西简直太多。回头看,跟我写过的《我爱剧场》何其相似!那时候,我还没看过这篇文章。好吧,我承认,标成红色的部分,是我尤其尤其赞同的。

    我爱看话剧,至少我爱这样说。有段时间,我到处跟人说:我想做一个话剧导演。我不知道话剧导演意味着什么,我只是爱这样说。

  那大约是在看了话剧《死无葬身之地》之后不久。萨特,1997年,北京。看完后我一颗文艺女青年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人生观发生了重大改变。之前,我觉得能进机关做个女文员其实挺不错,之后,我觉得文员算什么,我要当话剧导演。

  我喜欢话剧剧场那种小,那种演员和观众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的紧凑、温暖和一点点压迫感,这和电影院是多么不同啊。电影院那么大,人心涣散,还隔着一个银幕,演员和观众间貌合神离。我还喜欢话剧的简洁。没有花哨的特技、没有复杂的镜头切换,没有所有那些平庸的导演可以隐藏其平庸、优秀的导演不能突出其优秀的杂质。

  但是你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说说而已。在四处宣扬自己将要成为话剧导演之后,我看不出在自己和话剧导演,这两点之间如何能够连成一条线。于是我沿着另一条道路走下去,直到再也不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想当个话剧导演。

  其实,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的。但是创造机会,多么辛苦啊,要翻山越岭吧,要四渡赤水吧,哪像眼前这铺好的高速公路,可以F1般开下去。谁年轻的时候没个理想啊,但只有极少数人以为自己真能跟理想搞上一腿。

  更早的时候,大学时代的一年冬天,我站在学校大礼堂门口等我暗恋的人。他导了一部学生话剧。因为暗恋的缘故,觉得该剧无比动人。为了表达我的赞美,我坐在那儿等他的话剧散场。话剧散场了,所有人都走光了,他也出来了。我鼓起勇气跑过去说恭喜演出成功。他说谢谢再见。然后我沿着学校的林荫道默默走回去。一个晚上,一个月,一年,几年,都不能从那个夜晚的寒冷里走出去。

  在纽约七年,才看三四部话剧。然后就焦虑起来,去看大西洋剧院的“No End of Blame”。一个卡通画家从一战到70年代的经历,从对西方的幻灭到对东方的幻灭再到对一切的幻灭,各种激烈的元素尽在其中,合乎我激烈的胃口。

  走出剧院,我感到充实。不是因为这场话剧,而是因为我看了一场话剧这个事实。走在街上,10年前那种激动在眼前重现。我有一个这样的构思,还有一个那样的构思……啊,我有那么多的构思。但是很快我就走到了地铁站,很快地铁就来了,很快我就随着人群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