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元气三姐妹第1季12集:追寻失落的文明---古脉法整理与研究(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4:38:21

追寻失落的文明---古脉法整理与研究(上)

题记:
    日前翻阅一本《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封面是一巨大的针灸铜人,旁边一黑体标题:“中医---失落的文明”。合上杂志心底黯然,东方文化失落的又何止是中医,曾经博大精深的国学,如今大多尘封在图书馆的故纸堆中,古代自然科学中,唯有中医硕果仅存。


    初学中医时,曾经拜访过几位非常著名的老专家(姓名隐去),当时执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见识和学习一下,那令我心驰神往的脉诊学,三指一搭,就如洞见脏腑,断人生死,光是想一想就会让人激动不已。但一次次的结果将我拉回到现实之中,“脉诊学”成了我随之以后多年心中最大的疑问,同一个病人,找五个不同的医生,竟会诊察出五种不同的脉相。翻阅了名目繁多的脉诊书籍中那记载的天花乱坠,待到临床检验时只能令我一次次摇头叹息。百折困顿,却终无所得。
    

    仲景曾在《伤寒论》中慨叹:“观今之医……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明堂闕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可近2000年过去了,现今的名医又有几人能“按寸口,诊尺肤”,能“查人迎,参趺阳”呢?
    

    后读书即久,在一次次翻阅经典医集后,竟愕然发现,我们现今所学和所习用的脉诊法竟和《内经》与《伤寒论》中的方法大相径庭,差之毫厘,谬之何以千里啊。后无意中翻阅少数民族和道教医集,竟发现其中记载的脉诊法竟和《内经》中失传的古脉法惊人的一致。
    

    脉诊学是中医理论体系中最值得浓墨重彩的一笔,四诊中的望、闻、问三诊已经早为西医学所采用,并且西医学利用飞速发展的现代科技,延伸了医生望诊的能力。超声波、核磁共振、内窥镜等新兴技术在临床上的运用,使得扁鹊“洞见脏腑”那近乎神话似的古代传说成为现实。四诊中只剩脉诊为中医所独有,成为中医标志性特色之一。

    回顾中医脉诊学理论的发展,《难经》首次提出“独取寸口”的诊脉方法,后王叔和作《脉经》,将五脏六腑的脉诊部位分配在左右手的寸关尺三部。为什么桡骨动脉这一根血管能诊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身上下的所有疾病?对于这个问题千古以来无人能作出合理详尽和令人信服的解释,因为考遍中医经典医籍都找不出其在解剖学和经络循行上的任何依据。

    现在通行的所有解释几乎都会援引《难经》中那经典的一句话:“十二经中皆有动脉,独取寸口以决死生何谓也?然:寸口者,脉之大会,手太阴之脉动也。” 《难经》的这个 “肺朝百脉”的依据,不仅解释不了为什么三部配合脏腑,就连用其解释“独取寸口”的原因,都显得那么含糊苍白而无说服力。

    《难经》虽然开篇就提出“独取寸口”但并没有因此而偏废其它脉法。考古人切脉,非独寸口而已。十二经、阳维、阴维、冲、任、督、带皆可按诊,这在王叔和的《脉经》中也有记载。但晋朝以后,随着一些重要古典医籍的隐秘与亡失,中医学最伟大的创建之一“遍诊脉法”便渐趋失传,取而代之的是“独取寸口,三部配合脏腑”的脉诊学体系。这一变化看起来好像仅仅是向前走了一步,但这一步却是迈过了“临界点”,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从此脉诊法发生了质的变化。

    这一变化从形式上看是变简单了,但实质上却变复杂了:由实在变为虚玄。由于独取一处脉而诊周身之病,需要诊查的脉象变化内容必然是越来越复杂,古脉法所言脉象,只十余种,后人则增为二十四种,《脉经》更增至二十七种,且有更增二种为二十九脉者。最后变成“在心易了,指下难明”,三人诊一脉,甲曰弦、乙曰细、丙曰紧,其可操作性越来越差,结果成了“医者,意也”的重要注脚。

    由于“遍诊脉法”的失传,“独取寸口”的脉法越来越难以指导和应用于临床实践,其不仅在脉象上纷繁复杂,令人指下难明,即使能准确分辨出来的一种脉象,医家也很难由此断定具体是哪条经脉哪个脏腑的疾病,其结果也就只能如《伤寒论》序言中所说的那样:“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

    医家在临证上也只能通过患者的症状来推测疾病的部位、寒热与虚实。由于病人的症状在临床实际中出现的往往并不象教科书上所记载的那么明确典型,特别是对于复杂的多脏器、多经络失调的病变,则症状的出现便会更加隐秘纷繁,医家要想辨证准确则难上加难了。

    “独取寸口,寸关尺三部配合五脏六腑”的诊脉法,不仅在《内经》与《伤寒杂病论》中没有理论依据,而且此方法还是张仲景在《伤寒论》序言中所明确批判的,后世历代诸医家也多有诟病。
    李时珍谓:“余每见时医于两手六部之脉按之又按,曰某脏腑如此,某脏腑如彼,犹若脏腑于两手之间,可扪而得,种种欺人之丑态,实则自欺之甚也。” 
    近代医家杨则民在其医集中记载:“以脉测病已近悬揣,更分配脏腑于寸口三部而诊之,则妄甚矣。” 
    吴草庐文集记载:“医者于寸关尺辄名之曰……此心脉、此肺脉、此肝脉、此脾脉,此肾脉者,非也,五藏六府凡十二经,两手寸关尺者,手太阴肺经之一脉也”。

    现代医家廖厚泽先生对此也明确反对:“对于疑难大证,独取寸口就不能解决。试问寸口脉学家将盲肠痛误诊为一般腹痛,将结肠痛诊为子宫附件痛,将腹直肌痛猜为肝痛,将胰藏痛马马乎乎搞成胃口痛,将小陷胸证诊为平胃散证……等等,又试问‘独取寸口’的脉学家,在应用寸口诊法上,凭良心问自己,这样在手腕一根动脉上一搭,这在一次具体诊断中,其可靠性到底占多大比重?恐怕只是个‘相对斯须’的过场而已”。

    建国初,周潜川先生,将隐秘在道教医学传承中的“古脉法”传之于世,此脉法秉承《内经》中的遍诊脉法,且又补充了奇经八脉的候脉法。由这些具体的脉诊内容可以看出此脉法不仅有具体的诊脉部位,而且有详实的临床操作方法,值得深入研究。

    现代著名针灸学家陆瘦燕先生在临床实践上也倡导“三部九候”脉法。陆先生根据古代文献记载,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提出除切寸口脉以外,还应切“肾间动气”、“虚里之脉”、“冲阳”、“太冲”、“太溪”等脉,不过另人惋惜的是,以上二位先生都不幸在文革中含冤去世,二位先生独特的学术思想也因此未得广传,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与研究。

    当代针灸学家于书庄先生,对于“三部九候”脉法也有丰富临床经验。如应用于临床诊断方面:“牙痛切其阳溪脉盛,则可判断为手阳明大肠之火;如牙痛切其大迎脉盛,则可判断为足阳明胃火;头痛、眩晕、中风,若切其耳门或颔厌动脉盛者,则可判断为少阳之火;甲状腺机能亢进,切其人迎脉盛,则可判断位足阳明胃火,必见消谷善饥”。此脉诊法较之“独取寸口”,大大提高了诊断的准确性,实际疗效也随之显著提高。

    在少数民族医学文献中尤其土家医学文献中,遍诊脉法得以较全面而具体记载,土家医脉法其诊脉部位比《内经》等文献所载十二经遍诊法部位还多,并一一注明什么脉位在什么病理情况下出现搏动,分别主何病等。在傣族医学脉法中,诊脉部位有“前额两侧动脉”、“耳前动脉”、“寸口动脉”、“足部动脉”等,这与中医“三部九候脉法”在脉诊部位上有惊人的相似。

    而且傣族医脉法在寸口脉上并没有再划分寸关尺三部,分候相应脏腑,这与《内经》中的主体脉诊理论是完全相同的。另外在藏族、壮族的医学文献中也散在记载了一些古遍诊脉法的内容。这些宝贵的经验值得现代实验研究以确定其临床意义。

    基于以上原因,多年苦心收集相关资料,多次对比考证,将散乱在《素问》《灵枢》《脉经》《伤寒论》《金匮要略》中有关古脉法的内容,一点点整理出来,并结合传世的道教与少数民族的医学典籍,总结出完备的古脉诊学理论体系,还脉诊学以本来面目,将中医脉诊学中隐而不彰的精髓发扬光大。相信这对于促进中医临床疗效的提高会有所帮助。这是一失传已久的脉诊方法,也是绝少有人提及的领域,就让我们再一次从经典古籍中的“雪泥鸿爪”与“吉光片羽”中追寻其迷人的历史原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