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帝国微博:说道第14期:恩雅和莫雅:惊世天籁之音 姐妹情深怨长 - See2say 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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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9.11后,来自爱尔兰的世界流行乐坛天后 Enya 恩雅 的一曲《惟有时间》,以具有抚慰受伤人心灵的神奇力量获得4400万张的销量奇迹。同时,她的姐姐莫雅——爱尔兰著名女歌手 Moya 莫雅 因演唱电影《亚瑟王》的主题曲再度获得世界的关注。这对被爱尔兰人民誉为“国宝级的姊妹花”,把爱尔兰民族音乐推向了世界乐坛的巅峰。可是,这对从小感情甚笃的天才姐妹成年后却没有任何交往,也没有一张合影,甚至在媒体面前忌讳谈对方的名字,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2005年新年,恩雅终于接受了BBC的专题采访,那段隐藏在狂热音乐理想背后的旷世姐妹恩怨由此浮出水面……

  爱尔兰星空下的玫瑰与小草恩雅,出生于爱尔兰格威道尔镇的一个音乐世家,父亲是爱尔兰著名的斯利弗依乐队的团长,母亲是钢琴教师。家中有姐弟九个,莫雅是长女,恩雅是老四,小莫雅八岁。恩雅出生的那个晚上,电闪雷鸣,莫雅把妹妹抱在了怀里。说也奇怪,一直伴着雷雨声哭个不停的婴儿一到了莫雅的怀里就马上安静下来。莫雅看着这个睁着天使一样美丽的大眼睛的妹妹,欢喜得不得了,一面不停的亲吻她粉嫩的面颊,然后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艾什妥”。莫雅坚持给小妹妹起这个名字,原因是莫雅觉得“妹妹一定是从天上坠落到地上的天使”。因此除了把母亲做家务,莫雅最大的快乐就是照顾小妹妹。每天晚上她都背着小妹妹到田野里散步,在闪烁着明亮星星的夜空下给妹妹唱那最古老的凯尔特语民谣:“天空中下着红色的沙,我们最敬爱的亚瑟王被困在山崖。风中卷着母亲们的哭泣,他的士兵们在渴望着回家……”,那时恩雅,就会静静地听姐姐吟唱。

  小恩雅对音乐有着超常的感悟力。有时候,莫雅要练琴不能陪妹妹玩,恩雅就一动不动地坐在莫雅的旁边听她弹琴,不说一句话,安静得像一滴水。更为神奇的是,只要莫雅已放下手里的曲子,恩雅就会照着原样一丝不差的的模仿出来。在家人眼里恩雅天才。在恩雅十岁的时候,她几乎精通能够碰到的任何乐器。而且,她偶尔伴着姐姐唱些凯尔特语民谣,总会让父母和姐弟们震惊——正如莫雅所说的,那声音是属于天使的。

  但是,恩雅对音乐的理解又偏执得不近人情。她对摇滚和爵士乐的评价是“垃圾,听了要晕倒”。恩雅认为最美的音乐应该是“安静又纯净得可以呼唤日月,可以让水流淌,让树说话,是与不朽的灵魂沟通的桥梁”。由于缺乏知音,恩雅的孤僻证越来越来越厉害。医生下的诊断是恩雅患上了“环境适应障碍症”,治疗的唯一办法是对接触外界,多结识不同的朋友。但是,无论父母和莫雅如何努力,恩雅就是没有一点好转。莫雅这样安慰父母:“我觉得妹妹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她一直没有找到可以表现自己的方式,有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睛,看到里面的悲伤,绝望和发给我的求助信号,我心痛欲裂。”从莫雅懂事的那一天起,她就有一种坚定的使命:成为妹妹与外界共同的一个心事。莫雅很清楚,如果她抛弃了恩雅,妹妹将永远只能生活在自己的黑暗里。

  与恩雅相比,莫雅在音乐方面的才华显得“正常”。25岁那年,她同自己的弟弟们一起组织了 Clannad 克兰纳德 乐队。莫雅希望把传统的爱尔兰民族乐融合现代的音乐,同时融入爵士和摇滚元素,最终把最新形式的爱尔兰音乐推向世界。雄心勃勃的莫雅请来了著名音乐制作人——莱恩。然而,莫雅的弟弟们却反对恩雅的加入,原因是:她是一个孤僻难以合作的倔强角色。莫雅很清楚恩雅的加入将会给乐队制造很多苦恼,但是莫雅一直渴望为妹妹寻找到一条可以发挥其才智的出路。莫雅清楚,音乐是恩雅唯一渠道;而莫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理解恩雅的人。

  对莫雅的这番苦心恩雅并不是很清楚。一次,她读了莫雅刚刚写好的一首名为《野地里的女孩》的歌,恩雅不满里面的平白歌词和太多的摇滚元素,它把歌谱扔到了桌子上,当着哥哥的面说一个只知道谄媚大众没有自己理念的艺术家是可耻的,尤其是她的身体里还流着凯尔特民族血液的时候。莫雅听了妹妹尖刻的批评后,眼泪顿时用了涌了出来,她知道妹妹对“纯净音乐”的执着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恩雅的哥哥站出来护着莫雅说到:“你的第一首凯尔特民谣还是姐姐教你的呢。你作的曲子简直是一场灾难。别忘了,你面对的将是爱尔兰最伟大的音乐家。”恩雅的脸红了起来,她强咬着嘴唇,眼泪在眼圈里转。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的愤怒马上要爆发。这个时候。莫雅站了出来,对刚才说话的弟弟这样说:“艾什妥有权利发表她的看法。艺术面前人人平等,艾什妥坚持她自己的,这是难能可贵的精神。我们对于不懂的东西要宽容。”但是,姐姐的话不但没有让恩雅的心得到一丝宽慰,她反倒觉得姐姐让自己加入家庭乐队,只是为了让自己受辱。

  那之后,恩雅开始疏远起莫雅和乐队。有一次,全体乐队成员都在录音棚里等恩雅,她却失去了影踪,最后大家只能取消了这次录音。最后,还是恩雅在咖啡馆里找到了正在那里悠闲得饮酒的恩雅莫雅没有向妹妹发脾气,静静地坐在了她的对面,说道:“艾什妥,你的才华无与伦比,所以你非常孤寂。但是,你需要一个平台为你展示才华。跟我回去吧,跟兄弟们相处得在和睦一点,我正打算为你出一张专辑。”恩雅却冷冷地说道:“难道让我也去唱那些莫名其妙的现代歌曲吗?先杀了我再说。”莫雅没有妥协,坚持地说道:“现代歌曲并没有不好。它可以让更多的年轻人关注凯尔特,关注爱尔兰。我们先要上世界流行榜,然后再说高雅文化。”恩雅毅然说道:“莱恩不会妥协。这世界只有莱恩不会。”

  “莱恩”两个字把莫雅打倒在了那里。有一次,恩雅在一个烤肉会上喝醉了,竟然尽情的扑到莱恩的怀里吻了他的面颊,那个时候恩雅喊莱恩的名字是“德文特先生”。所有人都不知道恩雅这样喊他的原由,只有莫雅知道。“德文特先生”是《蝴蝶梦》里的男主人公的名字,他是恩雅的异性偶像。见恩雅魂不守舍,莫雅只能在暗地里提醒妹妹道:“他是个结了婚的男人。妻子是个著名的作词家。”听完莫雅的话,恩雅觉得姐姐完全的玷污了她对莱恩的纯洁感情。在她的眼里,赖恩是唯一可以理解她各种古怪想法的人。莱恩会听她没完没了的述说自己支离破碎的构想,然后再一点一点地用缜密的理性阵线替她“缝补”起来。

  由此,莫雅对莱恩产生了嫉妒和怀疑。她太爱自己的妹妹了,生怕这个稚嫩的天使受到世俗的伤害。不久,她去找莱恩“谈”了一次话,当莱恩坦白他对恩雅的欣赏和并没有想对其一生负责任的想法时,莫雅震怒了。她请求莱恩同乐队解约。然而,莫雅没有想到,同时与乐队解约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妹妹恩雅恩雅把解约合同扔到了莫雅的面前,然后头也不回的追着莱恩到了火车站。她甚至没有带行李和钱。莫雅发疯般地追到了火车站,开往都柏林的火车已经徐徐开动了。莫雅在窗外流着泪喊着“艾什妥”追着火车。车窗里的恩雅透过厚厚的玻璃冷静的看着姐姐,漠然地如同一尊雕像,她的身边就坐着莱恩……

  当莱恩看到恩雅倔强的登上火车,他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你想好了吗”,恩雅坚定的表情使莱恩长出了一口气。到了都柏林,莱恩把恩雅介绍给了妻子——著名歌词作家萝玛。见面那一霎那,萝玛虽然凭女性的直觉清楚地读出了恩雅对丈夫的感情,但是她无法不喜欢恩雅。看了恩雅的曲子后,萝玛知道了为什么丈夫要带她回家。这位著名的音乐人知道,恩雅将开辟一个时代,她需要他们的帮助才能完成这个特殊的旅程。

  莫雅打了无数电话到莱恩家。恩雅只接了一次,她的回答就一句话:“我很好,别牵挂。”莫雅在电话中几乎哭出声来,她恳求恩雅回家。然而,恩雅却却用沉默作答。莫雅很快赶到了都柏林。当她看到妹妹挤在莱恩家后院录音棚变得一个小屋里时,眼泪流了下来。她给恩雅留下了很多钱和换洗衣物,还给妹妹留下了她最疼爱的小猫Kate,恩雅每晚都有搂着Kate睡觉的习惯。临走时,莫雅对莱恩说:“如果我的妹妹在你这里有什么不舒适,请马上送她回家。”但是,恩雅已经把莱恩的家当作自己的家了。莫雅很清楚,恩雅的一生都在寻找一个艺术知音,她在莱恩这里得到的,也许是莫雅一生都无法给她的。

  1988年,在莱恩夫妇的活动下,恩雅与BBC签约,为其制作系列电视片《凯尔特人》担任主题曲作曲和主唱。那之前一个月,BBC看了恩雅的作曲原谱后,破例在主题曲热播之前推出了名为《恩雅》的专辑。27岁的艾什妥第一次改名为恩雅。在这个爱尔兰语专辑里恩雅天才般地采用了80种不同层次的迭音,又融入了爱尔兰古老乐器及现代音波风景画。BBC惊呆了,甚至没有做恩和市场宣传,直接推出了这张特别专辑。恩雅成功了,她在几周内横扫爱尔兰排行榜,进入了英国流行乐排行榜的前5名。接着,BBC电视系列长片《凯尔特人》热播,恩雅成了“凯尔特人文主义”的代名词。

  恩雅成了世界的恩雅,而莫雅还只是在本国的爱尔兰排行榜上徘徊。当恩雅从美国衣锦还乡之时,等待她的竟是来自自己兄弟们的控告——恩雅的许多音乐理念是盗窃了 Clannad 的原创;把爱尔兰古典乐器与现代音乐相结合的想法是莫雅的,恩雅这样做是一种艺术背叛行为。这个版权纷争的官司把恩雅完全打倒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兄们会用这种方式发泄他们的妒嫉和恩怨。恩雅把一切罪过推倒了莫雅身上,觉得莫雅操纵着这一切。唯一的解释是,恩雅成功了,而莫雅却没有。

  在莱恩与律师的调停下,这场纷争偃旗息鼓。但是,姐妹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1992年开始,恩雅成功的脚步似乎已经无法停止了。她的《牧羊人之月》得二次获得了格莱美大奖,1995年的《书的回忆》和《梦之盒》更是获得了全球严肃音乐界的绝赞,称她的音乐纯净到了可以呼唤日月,可以让人类的灵魂复苏的境界。恩雅的成功也为莱恩夫妇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但恩雅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为此,恩雅的父母在媒体面前指责“莱恩用洗脑的方式囚禁了我的女儿”。面对家人对莱恩的诽谤,恩雅又一次震怒了,她再次把罪过都推倒莫雅身上。莫雅有口难辩,尽管她几次给恩雅打电话要求同她面谈,都遭到了恩雅的拒绝。

  1996年,当莫雅以“新世纪音乐的发展者”的身份获得第36届格莱美大奖时,她遭受了一生最大的尴尬:媒体关心的不是她作为一名音乐人得价值,而更多的是她作为“大名鼎鼎的恩雅的姐姐”的感受以及姐妹间关于音乐理念的纷争,每当这个时候,莫雅只有沉默。1997年初,恩雅的母亲去世。在母亲的葬礼上,姐妹俩没有说话,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那一瞬间,她们的内心同时一惊:从恩雅离家出走的那一年算来已经17年了,两个人都老了。恩雅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想起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几天几夜都无法入睡。

  1999年,恩雅在伦敦遭遇重大车祸,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三夜。正在美国做世界巡回演出的莫雅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彻夜难眠。她连夜赶写了一首新歌《艾什妥》:“如果一切伤害都是因为爱,我祈求你的原谅;如果是时光真的倒流,我愿意放飞天使的翅膀;如果你是爱尔兰星空下的玫瑰,我愿消失姓名,成为你花下的一株小草……”莱恩把莫雅的新歌拿给了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恩雅听。恩雅听完后,泪流不止。17年前的深情往事又浮上了心头,她心灵深处的那根弦终于被姐姐的宽容打动。满怀着激烈的人生感慨,恩雅不顾虚弱的身体,写下了一曲震撼世纪的新歌《惟有时间》。

  2001年,恩雅凭借这首曲子再获格莱美大奖。同时,在“9.11”后的美国人为恩雅来在天堂的歌声痴迷,恩雅以4400万张碟片的销量横扫美国。2003年,恩雅为电影《指环王》配唱,同时2004年,莫雅为电影《亚瑟王》演唱了主题曲,获得世界的喝彩。英国音乐界评她们姐妹俩“把爱尔兰音乐推向世界的功臣,是爱尔兰国宝级的姊妹花”。2004年12月24日晚,莫雅在爱尔兰平安夜的演出中再次演唱了《艾什妥》,末了,她深情的哽咽道:“艾什妥,我最亲爱的妹妹,来吧,世界已经给了我们同台演唱的机会……”远在美国的恩雅收看了爱尔兰平安夜的实况演出,看到泪流满面的姐姐,恩雅心如刀绞……

  2005年1月1日,当恩雅接受BBC专题采访时,终于谈到了姐姐,谈到了他们儿时曾分享的点点滴滴,莹莹泪光中,恩雅哼起了那首《惟有时间》:“不过道路延伸向何方,不管光阴怎样消逝;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岁月总会带走创伤。没有见过地狱,又怎么知道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