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男性不育原因:战略思想之 《乾坤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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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余佑与《乾坤大略》   王余佑,字介棋,自号五公山人,河北献县人。生卒年已不可考,大约为明末清初。早年受业于孙奇逢,学习兵法并随之征战。明亡后又从孙奇逢讲性命之学,并隐居五公山授徒讲学,五公山人之名即由此而来。他曾著作兵书数种,而足以显示其战略思想特点的代表作即为《乾坤大略》。   《乾坤大略》全书共十卷,外加补遗一卷,其卷目如下:   卷一:兵起先知所向。   卷二:兵进必有奇道。   卷三:初起之兵遇敌以决战为上。   卷四:决战之道在于出奇设伏。   卷五:乘胜略地莫过于招降。   卷六:攻取必于要害。   卷七:据守必审形胜。   卷八:立国在有规模。   卷九:兵聚必资屯田。   卷十:克敌在勿欲速。   补遗:佐胜之著,编中未录者,偶记于此。   王余佑对其著作此书的动机和书中的内容曾自作说明。他在总序中指出,该书主旨为:“熟览天下之大势,推求古今帝王得失成败之机。”他又进一步解释:“此非谈兵也,谈略也。兵则千百端而不尽,略则三数端而已明矣。”(跋)简言之,他是以分析历代成败得失的因果关系为目的。但他所重视者又非实质问题,而是抽象的原则。所谓“乾坤大略”即为“一般原则”(general principles)之意,所以他这部书也可以说是以提出“战争原则”(Principles of War)为目的。他做这样的尝试就时间而言又是远在西方学者之前,因为西方之有所谓“战争原则”是始自克劳塞维茨。   当然,这就难免有教条主义的趋势,不过作者早已考虑到这一点。他指出,这些原则是“其为机也甚活,其为用也甚广,其为体也甚约”。所以“此定局亦活局也,然须先识活局而后始识定局也,此又非解者不辨也”(跋)。简言之,他认为必须先从应用上去了解各种变化(活局),然后始能认清原则的永恒性(定局)。但这并不容易,因此他才说:“此又非解者不辨也。”   王余佑说:“十卷挨次而进,各有深意。”(跋)也就是自认为其书有合理的逻辑顺序,能够构成完整的思想体系。在每一卷之前都有“自序”足以表达其创见。虽然全书的绝大部分都是史例的叙述,但那只是对原则活用的示范而已,并非其主要部分。现在就依照其卷目的顺序来简介其精华。
一、兵起先知所向   王余佑的这部书每一卷都有一句卷名(卷首语),那是其全章的主旨,也就是现代军语所说的“战争原则”。所以严格说来,读他这部书的时候只要了解他那十句话的意义也就够了。而这十句话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诚如克劳塞维茨所言,简单并非意味着容易。若真能了解这套原则并能作弹性的运用,则亦可以为名将矣。   为何一起兵必先知所向?王余佑认为起兵“贵进取,贵疾速”、“进取则势张,疾速则机得”,这就足以决定成败,其中关键又在选择进兵的正确方向。方向如何选择又是以敌之强弱为准。所以,“敌弱或可直冲其腹,敌强断宜旁剪其支”。用李德哈特的理论来解释,即敌弱时可采取直接路线,而敌强时则必须采取间接路线。其理安在?那就是“避实而击虚,乘势而趋利”。   这两句话原本出自孙子的思想,但王余佑曾作进一步的解释。他说:“避实击虚则敌骇不及图,如自天而下;乘势趋利则我义声先大振而远近向风。”简言之,前者足以对敌产生奇袭作用,而后者则更扩大其心理影响作用。这也正如李德哈特所云,间接路线的意义不仅为地理性的,而更是心理性的。
二、兵进必有奇道   这一条可以说是前一条的补充或延伸。王余估认为,既已决定了方向,则正道之存在自不待言,但“不得奇道以佐之,则不能取胜”。因为“一阵有一阵之奇道,一国有一国之奇道,天下有天下之奇道,即有时正可为奇,奇亦可为正”,所以敢于断言其“必有奇道”。因此,他作结论曰:“进兵而不识奇道者,愚生也,黯将也,名之曰弃师。”   此种思想大致与孙子所见略同,孙子主张以迂为直,后人发先人至,要想达到此种理想,则必须采取“奇道”。李德哈特也认为,虽然同时有直接和间接路线之存在,但善用兵者必然会尽量采取间接路线。
三、初起之兵遇敌以决战为上   进兵固然应尽量蹈隙乘虚,出奇制胜,但不可不与敌军遭遇,当与敌第一次遭遇时,必须主动寻求决战。其理由是“非我乐战也,不得已而与敌遇,非战无以却之”。盖兵已深入,若不猛战疾斗,一为敌所乘则无可救,反而言之,若能出其不意,一战而胜,则敌军丧胆,我军士气大振。这也正是“古所谓一战而定天下”的道理。简言之,应乘初起锐气,寻求决战,否则师老兵疲将无以善其后。“速战速决”本是孙子的基本观念,王余佑不过是予以再强调而已。
四、决战之道在于出奇设伏   这一卷所论者是会战时的战术问题。虽然必须寻求决战,但又不可逞匹夫之勇,所以王余佑说:“战固无疑矣,然不得其道,祸更深于无战。”在战术领域中所应重视的基本观念“出奇设伏”,其目的为“用寡以覆众,因弱而为强”。
五、乘胜略地莫过于招降   王余佑主张用心理战来为军事战扩大战果,这要算一种颇富创意的观念。因为乘着战胜之余威,招降自易于成功,于是也就可以较迅速地结束战事。反而言之,若一定要赶尽杀绝,则只会促使残敌作困兽之斗,徒然消耗兵力,甚至引起不利结果而使前功尽弃。此种观念在大战略层面上也同样适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因为同盟国坚持“无条件投降”,遂使战争丧失可能提早结束的机会,即可为一例。
六、攻取必于要害   攻击必须以要害之地为目标。因为“要害之地,我不得此则进退不能如意”,于是行动易受敌方控制。王余佑警告说:“古恒有军既全胜,而一城扼险制吾首尾,几覆大业者,皆由于谋之不早也。”
七、据守必审形胜   防御也像攻击一样,必须根据地理形势来拟订作战计划。所以,“能取非难,取而能守之为难,泛守非难,守而得其要之为难。昔项羽委敖仓而不守,弃关中而不居,而率使汉之以收天下,此最彰明较著者也”。
八、立国在有规模   从卷一到卷七,所论者都是不出军事战略的范围,但这一卷所论者则层次较高,其重点为说明立国之初,政府必须有远大的战略眼光。只有如此,始能“崇大体,立宏纲,破因循之旧格,布简快之新条”。简言之,任何国家(朝代)的前途都与其开国规模具有密切关系。所以在开国时对国家的未来发展必须作深谋远虑,然后始能长治久安。   关于这一点,古今中外的历史所能提供的例证真可以说是不胜枚举。但我国旧有兵学著作中却很少提到这一问题,所以五公山人的确是一位颇有远见和创意的思想家。
九、兵聚必资屯田   从较广义的观点来解释,此卷的核心观念为说明后勤的战略重要性。自古以来,谈战略者往往只注意其作战方面而忽视其后勤方面。王余佑能把后勤也列于其“原则”之内,实属不可多得而值得钦佩。   在农业社会的时代,主要的资源即为粮食。有粮则兴,无粮则亡。“古所谓百万之众,无食不可一日支”良有以也。王余佑认为屯田是“以人力补天工”,实为解决后勤问题的要诀。
十、克敌在勿欲速   前面九条都是积极的训示,而这最后一条则为消极的警告。同时也是全书的总结论。欲求成大业则必须有宏伟的理想,长远的计划,而切忌贪近利,求速效。孔子日:“毋欲速,毋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这是所有的战略家必须遵守的最后一条原则。   《乾坤大略》在我国古代兵书中要算是独创一格,其基本观念可谓要言不烦。其所以定名为“乾坤”也就是暗示这套原则具有永恒性,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影响。虽然不免有教条的意味,但仍不失为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