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能表脉冲指示灯:欧洲做人类历史上前所未见的新实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11:45:30

欧洲做人类历史上前所未见的新实验

2011年11月09日 14:50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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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黑特·马柯是欧洲非常有名的一位专栏记者,他曾在20世纪末重新游遍整个欧洲大陆,根据自己的采访和见证,结合大量阅读跟史料的搜寻,写成了一部整个20世纪欧洲史《在欧洲》。欧洲是现代民族主义最早的诞生地,但却打算放弃民族国家,走上统一之路。这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见的一个新的实验。这个实验有没有必要,为什么会出现?本书作者认为,要从历史事实中找答案。

凤凰卫视11月8日《开卷八分钟》,以下为文字实录:

梁文道:最近我们都知道欧洲的情况不是太妙,欧债的问题使得大家开始怀疑欧洲的前途,还有很多人认为,欧元迟早是要瓦解掉的。但是我们知道欧元这个东西,其实象征着一种梦想,这个梦想在全人类的历史上来讲都相当难得,是什么呢?就是欧洲这个现代民族主义最早的诞生地,居然打算放弃民族国家的形式,逐渐走上统一之路,这在人类史上是前所未见的一个新的实验,这个实验到底会不会成功,我们不知道。

但是我们可以来关心一下,这个实验它到底有没有必要,过去的背景又是怎么样,我今天给大家介绍另外一位荷兰作家的作品,叫做《在欧洲》,跨越20世纪之旅,他是黑特·马柯。黑特·马柯是谁呢?是整个欧洲都非常著名的一位记者,他是帮德国一份很有名的日报写专栏,他曾经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的时候,重新游遍整个欧洲大陆一年,写成这一本书。一方面是他的游记跟他的采访,还有当时的见证,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大量的阅读跟史料的搜寻,写成一部整个20世纪欧洲史。

这本书我觉得是一本相当精彩,非常好看的一本书,不妨先跟大家讲一下,这本书里面为什么会突然跟我们讲到欧洲统一的问题,要讲到欧洲现在大家之所以想要统一,其实我们忘记了,它最初不是市场一种的问题,它是一种不想再有暴力的问题。因为欧洲大陆曾经是人类各大州里面,几乎最为暴力的一个地方,我们今天看到欧洲好像很平静,往往都忘记这一点,我们甚至忘记前几年还有南斯拉夫,许多地方各种残酷的血腥战争。

比如说我们知道,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西班牙恐怖组织宣布放弃武力,它宣布过好多次,但这回好像是真的,这就是巴斯克独立运动里面的埃塔组织。这本书里面我觉得很有趣的就是其中一章,叫《戈尔尼卡》,我们知道戈尔尼卡,大部分人知道它是因为,大画家毕加索曾经画过戈尔尼卡,通过这幅画我们了解这是当年的德军跟佛朗哥将军,这个独裁者他的军队用飞机去轰炸这个地方的反佛朗哥主义者。

但是这本书里面一开头讲《戈尔尼卡》的时候,他就引述了一个让人觉得很吊诡的话,18世纪中叶卢梭写到,戈尔尼卡是地球上最幸运的城市,它的市民在老橡树下举行代表大会,安排他们自己的事宜,他们总是作出最明智的决定,看来好像简直是一个原始的民主社会。至少被认为所有巴斯克人的发源地,但是那个地方,卢梭写的戈尔尼卡其实是在瑞士,而巴斯克人认为自己全都是来自那个地方。

这里面就接着说到了,在埃塔这一群巴斯克分离主义者,极端暴力跟恐怖的一些小组织,他们在这个地方,他们信仰的那种民族主义,认为自己应该脱离西班牙,是一种很古怪的民族主义,是一种旧与新的结合体,是抵抗的结合体,还是一种念旧的结合体。为什么说它念旧?因为它好像是整个民族主义潮流姗姗来迟的产物,当大部分的欧洲人都想告别民族主义的时候,他们这时候却要拥抱过去,而且不止如此,他们甚至还想像一个不曾存在的国度,这个说法很有趣。

他说从历史的角度看,根本没有所谓的巴斯克省份,他们一致奋起反抗法国或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内部冲突至少同样也严重,完全数不胜数,几乎每次大型冲突,包括西班牙内战,同时也是巴斯克的内部战争。从族群方面来看,巴斯克省份同样含糊其词,由于移民浪潮,尤其是在过去50年里面,巴斯克自治区已经变成民族大杂烩,人民充其量只能靠你的姓氏辨别你是不是一个巴斯克人,因此巴斯克民族主义代有殊死一波运动的种种迹象,姗姗来迟,虚弱不堪,幻想着一个国度,它从未曾存在过,今后大概也不会存在。

这个说法我觉得很有趣,因为大部分的现代主义民族主义运动,他们都在想像出过去他们老好天堂,好像自己永远都曾经住在一个,永远只属于自己人的故乡里面,有一种很纯正的天堂等待着他,过去曾经有过,现在失去了,而将来他必须被实现,但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再看看这本书还很意外的写到了伊斯坦布尔,平常大家讲欧洲,很少会想到伊斯坦布尔,这是因为土耳其加入欧盟的争议吗?我们看到这里面就说到,其实在土耳其还不成土耳其,还是奥斯曼帝国的时候,这个地方有一个很特别的东西,就是它的宗教宽容,犹太人和基督徒通常平安无事.使人联想起阿姆斯特丹,在奥斯曼帝国,他们有宗教信仰的自由,而在欧洲其他地方异教徒正遭受破害。

奥斯曼帝国的边界像犹太难民开放,在1700万奥斯曼人中,有近500万的犹太人和基督徒,但是当他们的国父阿塔图尔克,也就是凯穆尔建国之后,就成了一个坚定不移的民主主义国家。当时曾经进行过种族清洗,就包括驱逐一些希腊人回到希腊,当然更重要的,直到今天都仍然是土耳其人忌讳的,就是亚美利亚人的大屠杀,这就是我们看到的一连串的关于欧洲的过去,我们讲的还是两个中国读者比较陌生的例子。

我们再回顾一下,欧洲在民族主义兴起之后,其实仍然苟延残喘的过了一段目前那么强烈的民主主义式的时代,而那个时代正是寿终正寝,其实是在20世纪初,这本书一开头讲伦敦,我就觉得很好玩。他说对英国来讲,20世纪始于一个葬礼,什么葬礼呢?就是维多利亚女王于1901年2月1日的葬礼。

他说这个葬礼是什么样的葬礼,你看看,新继位的英国国王爱德华,根据当时的报道,面色苍白,眼睛呆滞疲劳,他的表弟是德国的凯撒·威廉二世,还有他的二表弟是比利时的利奥波德二世,比利时国王,他的妹夫是希腊国王,还有普鲁士的海英利希,英武阳刚的海涩大公,以及全体汉诺威王朝,徐徐走过伦敦,这就是1901年的欧洲峰会,外交大体上是王室问题。

这么多国家的国王原来全都是亲戚,他们共同的祖母就是欧洲祖母维多利亚女王,在女王临终的时候,她偶尔还能认出身边的那些人,叫出他们的名字。威尔士亲王跪在她床边,德国凯撒静静站在她的床头,后来她终于去世,操办丧礼的时候,她的继位人要去准备好当国王,而安排她身后事的居然是德国凯撒。

《开卷八分钟》在凤凰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