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长外痔怎么消除:拿妓女说点事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23:06:41
拿妓女说点事情

杨献平


  妓女,这一特殊的社会群落,栖身于幽暗的弄堂乃至高大建筑的黑暗角落。无论是在怎样的社会体制下,妓女的地位都是处于社会的最低层。从人权的角度说,妓女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身权利,只不过是供人发泄和驱使的肉体工具。即使是在允许妓女存在,并为之圈定地盘的西方国家乃至马来亚、泰国、日本、韩国、中国香港和台湾地区,也不会给妓女太高的社会地位。这也就是说:一旦沦入风尘,在正常的人群当中,便会招来诸多的鄙夷和唾骂。即使是那些经常照顾妓女生意的人,在豪华酒店、熙攘街角,乃至三两个人的僻静角落,遇见曾经供自己发泄过的性工具——妓女,也会嗤之以鼻,甚至当众羞辱的。
妓女虽然从事者比较卑下和肮脏的“活计”,但她们也是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人性而言,妓女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真情和正常人一样的梦想追求。她们也应当受到尊重。我这样说,如若以为有为妓女开脱和正名之嫌,我本人也不否认。我总是觉得,妓女尽管是妓女,但本质上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穿衣走路,在社会各阶层中,也是一个阶级或是一支力量的代表。用宽容的眼光看待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我们就会把这一现象——群体看得更为准确和透彻一些。再说,现在某些地方的官员,也不是明里暗里地鼓励娼妓业吗?他们的理论也许比妓女更简单,无非是:“无商不活,无妓不昌”之类的。也就是说:这些政府官员,已经认识到了妓女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的巨大作用。
但我们的官员要比妓女高明百倍,开一个桑拿、水都之类的,平头百姓是不能染指的,官员的七姑八姨、小姨子小舅子等等才可以畅通无阻、财源滚滚,生意兴隆。我们也不要嫉妒或是咒骂现代“老鸨”们,按照高衙内的理论:“有本事你也找个当官的爹!”没有不就得了。如此一来,为妓女提供场所和保护伞,就成了我们官员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妓女们在他们设置的各个堂皇场所,脱衣穿衣,以脐下三寸开门营业,促进经济发展。想起来,我们的官员们也真比我们这些草民精明,妓女不但为本市本地区的经济繁荣做出了沉甸甸的贡献,也使官员们的腰包平空鼓起来,两全其美的事情,当然要争先恐后,个个笑得嘴巴裂开岔儿了。
细究妓女的渊源,她们的前身应当是奴隶和歌女,《后汉书》上说:“济南康王康傅:(刘)错为太子时,爱康鼓吹妓女宋闰,使医张尊招之,不得。”按照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观点,社会是由阶级组成的,阶级就当然要分层次了。打江山坐天下、进仕做官的当然要高于一般平头百姓了,而妓女又不幸落在草民这一阶层之下,其社会地位就更低下了。有爱面子的皇帝,明文规定不许妓女登他的金銮殿,更不许进入他深宫大院里的高级妓女堆儿。但规定只是规定,中国历来的规矩很多,到头来,遵守的倒没几个,别说恪守了,尤其是帝王将相制定的各类规矩,比农民扎的篱笆还要弱不禁风。
可是,妓女比草民活跃,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妓女可以由王侯牵着,不顾这规矩那约定的,照样登王室、入庙堂。在这方面,西施可谓中华第一妓。战败的越王勾践为复仇复国,把自己的皇后乃至婢女统统放到牛圈猪栏,蓬头垢面,和他一样人不人鬼不鬼,从中挑些姿色出众的,送给吴国的第二号人物伯皮,再加上一些珠玉宝器,伯皮就乖乖地为勾践效命了。可是,勾践并不领他的情,复国之后首先砍了伯皮的脑袋。勾践手下的谋臣范蠡更绝,把一个沉鱼落雁的绝色美人西施送给夫差,充当妓女,以红颜祸水冲垮吴国江山。亏得文种也想的出来。
大概是历代文人对西施(妓女)心有所爱,就变着法儿为西施开脱,把给人家送妓女叫做“美人计”,大肆渲染,生搬硬套,硬是造出一个一个报国烈女西施的形象来。我倒看不出西施在勾践复国时的什么作用。
至于一般的王后将相宅邸,那更是妓女们的天堂,往来穿梭,无可阻挡。连片宫阙之中,到处可闻妓女们的咯咯笑声。说妓女低下,究根问底是一种社会观念在作怪;说妓女高贵,却也是一般草民可望不可及的。妓女能进的地方,草民只有望而兴叹,妓女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草民连想都不敢想。宋朝的几个皇帝,明末的几个寡人,不都是被妓女早早地送进阴曹地府的吗?明末名妓陈圆圆,把一个闯王李自成搞得神魂颠倒,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还不许别人染指,而吴三桂就不信邪,偏偏和闯王作对,把陈圆圆掳来,肆意消受一把。闯王就不干了,和三桂同志闹得不可开交。三桂一怒为红颜,引得清兵入关。可怜闯王拼命打来的江山,几乎是一念之间,就沦在了别人的屁股底下。让后来的大文豪郭沫若先生为此狠狠地总结了一把经验教训。像陈圆圆这样的绝世妓女,找遍古书也找不到几个,一般的老百姓,就是长三颗脑袋也难望其项背。
当然了,文人总喜欢将妓女之所以为妓女说成是被逼无奈;老百姓也习惯将从妓之路比作火坑。这比喻也有欠考虑。相比之下,风尘倒很贴切。想想看,好端端的良家女子,清水芙蓉,纤尘不染,突如其来一场裹沙带尘的大风(灾难),硬是将一朵朵芬芳摇曳的青莲荷花抛入泥塘。这种人生际遇,对那些怀有美好愿望、心地纯洁和忠贞不渝的好女子来说,确乎是一种不应该的打击和摧残。
但是,我又想问了:难道这遍地娼寮,穿红挂绿,卖弄风骚的大小妓女都是迫不得已的么?不然!从性的角度说,女性比男性更有一种天赋其权的意味。罗洛·美在《爱与意志》一书中说:那些床上健将所挥霍的感情和精力,其实是很荒谬的。爱是心灵与肉体的进入、融合和到达,感官的愉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像大多数男人喜欢招蜂引蝶一样,许多的女性也渴望与更多的男性发生关系,这是天性和动物遗传问题。就像杨贵妃一样,守着一个天子还嫌不够,还要和黄发金睛的安禄山来上一腿。武则天更是纵欲无度,把张家二兄弟放在身边,随时候用。从生物学的角度说:女(雌)性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得以延续和发展的根本所在。虽然东西方都不同程度地有过重男轻女的历史观念,但在人们的意识深处,仍然将女性摆在神圣之处,西方有圣母玛利亚,东方有女娲造人。再如新疆、河西走廊的黑山岩画和丁家闸地下墓廊,就把女性的生殖器和乳房放在突出位置,成为先民们的一种图腾崇拜。男性生殖器虽也有极其强烈的表现,但数量、形状和规模都要逊女性一筹。
另据美国一家公司调查:有41.23%的女性有过被强暴的幻想,有32%的男性有过性虐待的幻想。中国的性学鼻祖彭祖便是人们想象的一个床上健将和性养生专家。传说彭祖日御百女,这只能是神话了,当不得真。关于女性的性欲问题,有一句可谓人人皆知的俗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很形象地说明了女性在不同年龄段的强烈欲望。
仔细想想:在中国的古代社会,妓女的出现似乎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给一个皇上砍了一个大臣的头一样简单。有赖于儒家礼教的教化和束缚,把女子和小人等同起来。——儒教似乎一边在禁锢和规范着什么,一边又释放和导致什么。我想,当第一个妓女出现的时候,即使孔夫子在世,也会拍手叫好的。在他的心目中,所谓的女子也只有如此这般了。以致那些多喝了太多儒家墨水的文人雅士,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经常出入酒楼,与妓女把酒问欢,李白、姜夔、柳永等自不必说,就连苏大学士也时不时光顾一番。久而久之,人们就见怪不怪了,就成为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约定俗成了。
再从商品经济的角度讲:买方市场决定卖方市场的兴衰,有需才有供,供需不平衡只能导致产品积压、资源浪费和通货膨胀。且不说妓女的出现是社会道德的普遍沦丧,即使在“礼崩乐坏”的春秋初期,妓女也没有唐宋元明清等正统封建社会兴盛。这说明的问题只能是,社会越是发达,娼妓业就愈兴盛。金钱是世俗的必须物,为了获取金钱及其他实用的物质,什么东西都可以出卖。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笑贫不笑娼”的传统,难怪有人说:“黄连苦贫穷更苦,登天难求人更难。”贫穷是一切社会问题的根源,而贫富不均就更是社会动荡的根源之根源。对于贫穷的百姓来说,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男的就揭竿而起,女的也只有走妓女这条路。礼仪廉耻这些东西,只是说给富足人家和仕者官宦听的,对于草民来说,吃饱肚子才是天大问题。
历来的中国文人都很喜欢妓女,从一些古小说中可以看出,文人们对妓女同志们给予了很多的同情。像《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李师师》等,比比皆是。我把这一现象姑且称之为“中国文人的妓女情结”。对妓女这一社会群落寄予同情,并由对她们命运的刻画和书写而折射出整个社会的生存状况,这也是文人们可以有功于后世的一项德行和贡献。
我想妓女的最初,是专为达官贵人们服务的:“使君传教赐新炭,妓围那解思寒谷。”(宋陈师道)金钱可以翘动任何巨大的物体,如果有成堆的美钞放在身边,恐怕连不断推石上山西西弗也要放弃这项艰苦而伟大的工作了。女子从事肉体行业,说到底是钱在作怪。事实上,像杜十娘这样的有情有意的妓女很少。妓院是个大染缸,再清白善良的女子也禁不住三搅两搅的,一切为了钱,恐怕是妓女们共同的心声了。但话说回来,我们应当清楚地看到,嫖娼的男人,尤其是达官贵人,其实质就是娼妓,甚至连娼妓都不如。不光是周围人知道后遭受指责,就是伺候你的娼妓也在表示切齿痛恨。别看这些达官贵人表面的社会地位很高。穿着名贵,其实暗里做的事情比娼妓光明不了多少!
换句话说,娼妓也是劳动者,凭自己的身体优势赚钱,姿色上乘的就能卖到大价钱,姿色差点的就凑合着过。虽然有些不遵娼道的,行拐骗偷抢、杀人越货勾当,但毕竟是少数。比起那些衣冠楚楚的官宦,不知要干净多少。官宦们坐在明亮的大厅和办公室行杀人越货之事,杀人头的当然可恶、残忍,令人发怵;可是杀人心、夺人志,泯灭天良的就更为残忍的了。像古代的那个石崇先生,邀请客人喝酒,客人不喝,便砍掉妓女或下人的一颗脑袋,有一位将军大人,不就是和石崇怄气么:我就是不喝,看你能杀多少?!
相比之下,妓女们虽然卑贱下流,为人所不齿,但妓女们要得是钱,而且还给你提供服务。官宦们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要夺你性命,要你的钱财家居,还要把你的名声先搞臭,无中生有,莫须有一番,戏弄一番,再让你地狱报到。像秦桧整岳飞,吕雉整韩信一般。中国数千年的这种传统,造就了官场的黑暗和血腥。直到今天,仍时时可闻副局长雇凶杀正局长,县长雇凶杀县委书记的事.至于官场更深层次的黑暗,我们一般草民是无法窥探的。那不是我们的权利,我们也没必要去关心他们之间的事情。反正是黑狗对白狗,狗狗相咬,谁的嘴里都有狗毛。
前段时间听说某市有一妓女作了什么局长,报上多愤激之词,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比这些更令人愤激的事情多如牛毛,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就像中国到底有多少人从事娼妓业一样,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