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月婴儿缺钙的表现:我和媒体记者们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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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9 05:11:25|  分类:生活纪实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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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1日,为了帮助王雪萍,我整天像发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求帮助,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后来一位好心的老爷爷告诉我,要我到报社和电视台寻求帮助。当我问大爷怎么找报社和电视台呢?大爷说你别管那么多,只要看到写有报社和电视台的牌子你就往里进就可以了。在老爷爷的这句话的影响下,我就开始往大门口上面写有报社和电视台的地方跑。虽然当时我不知道报社和电视台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我从那位老爷爷的嘴里大概知道媒体是可以救人的。北京的夏天很热,天气虽然很热,但是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训练场上的热远远超过北京街头的热。可是我骑的自行车似乎比我更怕热,几乎每两天就要到路边修理轮胎的地方补胎。就这样,我和我的自行车相依着,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奔走了一个多月。面对一次次的失望和无尽的等待,苦恼一直困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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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在一次次求助失败之后,我再次失望地走出了清华大学东门一家网络公司大门,这时的我真的绝望了。这一次次地失望,让我逐渐变成了自卑。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我算什么?我除了一辆自行车和一双破皮鞋,一个人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我真能帮助王雪萍吗?在这种复杂的心态下,我想到了放弃。我打通了当时正在温州电脑公司打工的张仁俊的电话。张仁俊告诉我,我自己可以成立个人网站。于是,在张仁俊的帮助下,张仁杰博客成立了。成立博客之后,我就经常到网吧,和认识的几个邻居,学习如何上传照片和文字方面的知识。随着上网时间的增长,我开始考虑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买一台电脑上网,这样一来可以省下很多钱。打听到北京清华大学东门附近的八家村有很多收集废旧电脑的地方,我赶快到清华大学校园内买了一本二手的电脑组装旧书,然后就拿着书带着干粮来到了一家废品收购站。当我把一家废品收购站的废品全翻了一个遍,寻找可用的电脑配件后,这家的老板就再也不让我进到他的废品站去了。我只好从这一家转移到另外一家电脑废品收购站,继续在废旧的电脑中找电脑配件,就这样断断续续在电脑垃圾堆中翻了一个星期,终于将一台二手电脑配置完成了。后来自己算了一下,整个电脑加起来是298元钱。 记得第一次电脑在我的小房间里“嘟”的一声开机的时候,心里感觉到很兴奋。终于有了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
3 后来,在楼上几个大学生邻居的帮助下,从他们使用的ADSL宽带路由器上分了一个接口给我,就这样,我有了一台可以在家上网的电脑。自从可以在家上网后,我白天在外到处奔走,晚上则回来学习网络知识。渐渐地我学会了如何把王雪萍的资料发到别的论坛上。随着个人博客的流览人数的增大,我就开始建议张仁俊帮助我成立一个个人网站。张仁俊告诉我,成立自己的网站,必须要想好自己的英文域名、中文域名以及主题思想。思考了半小时,我把我内心真实的想法表达了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知恩、感恩的心。每个人要懂得回报我们的社会,每个人都应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告诉张仁俊,我选择的网址是www.owecn.com。张仁俊看到这个网址就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说这是“感恩中国”的意思,其中owe英文翻译中文的意思是及物动词感恩的意思,cn是代表中国,统称为感恩中国。

4 2005年7月8日,感恩中国正式成立了,王雪萍成为感恩中国网站的头条新闻。2005年11月17日。王雪萍正式在北京东直门医院接受治疗。

5 2005年12月19日小文、小武在北京市东直门手术成功。2005年12月初,在我的建议下,清华大学学生爱心公益协会段冰等几位同学一起骑车到医院去看望王雪萍和小文、小武。当时之所以带领清华大学学生爱心公益协会同学来医院看望他们,是希望在医院的王雪萍和小文、小武能够更多地感受到有很多的人在关注他们,更希望通过这么多的清华大学的学生看望后能够激发他们将来站立起来好好学习的信心。

6 中午,在东直门海运仓对面胡同的一家四川小吃店,和清华大学学生爱心公益协会段冰及其几位同学吃饭的时候,认识了一位自称是中国青年报社记者的人,他告诉我他叫商伟,是个快要毕业的研究生,也是个实习记者。面对眼前这个自称自己是中国青年报社记者的人,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记者和实习记者有什么区别。在这之前,我因为王雪萍的事情认识了中国青年报社摄影记者陈剑。其实在去中国青年报社之前,我还没有看过《中国青年报》这份报纸。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我从来就没有买过一份报纸。记得在打工的时候,经常会捡拾路边丢弃的报纸上厕所。第一次见面商伟就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

7 第二天,再次和中国青年报社记者商伟见面。见面后,商伟告诉我,他想跟我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听到这句话,我开始怀疑我眼前的这位自称是记者的商伟,是不是头脑有点问题,不好好上班跟着我,是不是发疯了?虽然我心里面开始猜疑商伟,但是表面上我并没有直接用语言说出来。就这样,商伟一直跟着我,我也从开始的猜测到逐渐的熟识,渐渐地我和商伟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一个星期后,我再次接到商伟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他们单位有一位叫蒋韡薇的记者想来看我。因为和商伟这几天相处的比较熟悉了,我就没有拒绝这个要求。 第一次和蒋韡薇见面是在北京海淀五道口城铁桥下面,这个城铁桥下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有我一直照顾的几十个老人。

8 2005年12月23日,就在我准备接杨丹来北京治病的时候,小杨丹姥爷打电话告诉我,小杨丹晚上心脏病发作死去了。杨丹的死亡对于我来说打击很大,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吃饭,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如何面对我自己的生活。2005年12月26日和蒋韡薇记者见面的时候,我是红着眼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当蒋韡薇和我一起来到大桥下面的时候,我再次看到我曾经和杨丹生活过的地方。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9 2006年1月2日,中国青年报社摄影记者陈剑特意跟随我拍摄两天,因为马路边流浪老人比较多的缘故,一直都没有休息。万般无奈下,陈剑还和我一起在我的小屋里面休息了一晚上,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委屈陈剑了。
2006年1月4日,在中国青年报“冰点人物”刊登了有关我的报道。第二天下午去医院看望医院生病的孩子,当我路过中国青年报社办公大楼的时候,商伟送给我一份报纸。当我翻到上面有我的照片的地方时,我看到题目名为《卑微的救助》的报道。

10 记得第一次被中国青年报冰点人物周刊报道后,我就接到三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中国青年报记者蒋韡薇和商伟打来的,他们告诉我采访我的报道已经发稿了。接到他们发稿的电话我是一头雾水,后来才弄明白原来中国青年报社的记者跟着我几天叫采访,没有想到采访是这么简单。当时我很着急地还在为从福建来北京治疗的小文、小武想办法找钱动手术。
第二个电话是电视台打来的,他们告诉我,在中国青年报冰点人物看到我的事迹,想来采访我。提到电视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记得小时候每到晚上我就喜欢跑到邻居家看电视,因为电视上可以放出很多小人说话,我还有些担心害怕我也变成了那些在电视里说话的小人。电视台的记者和我聊了很多,他们说要我安排时间采访我,最终我拒绝了接受采访,一是我害怕变成电视里那些说话的小人,二来我也没有空闲的时间接受采访。因为当时在医院里还躺着六个孩子等我给他们找钱动手术。
第三个打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声音有些磁性。他告诉我他是凤凰卫视郑福州编导,想过来采访我。我第一次听说还有凤凰卫视和编导。在我的记忆中中国青年报采访我的时候给我一张名片,名片职务上面写着记者二个字。那么什么叫凤凰卫视?什么叫编导?我百思不得其解。接听电话的时候,一位中年男人正找到我,跪在我的面前要我救他懂事的女儿,看着这个跪在我面前的中年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况下,我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要我不要急慢慢来。听到这句话后我不觉然地流泪了,第一次听到不认识人的安慰,心里感觉暖暖的。而后处于好奇我就问郑福州什么叫卫视,郑福州告诉我卫视不是电视。听到卫视不是电视这句话,我好像理解了一些。跪在我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还是不愿意起来,我只能匆忙挂上电话,就在我即将挂上电话的时候,郑福州告诉我明天早上他们会从深圳过来看望我。当时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深圳离北京这么远,那能说来就来的。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凭什么花这么多钱来看望我。

11 第二天早上7点钟,我刚起来的时候,小灵通就响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当我接通电话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什么卫视的编导。他告诉我他已经在北京大学的西门口等我。没有想到他们说来看我真的就来了。既然如此,我只能骑上我的自行车去北京大学西门口接他们。
在北京大学西门,我终于见到了给我打电话的男人,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他们两个给我的感觉很普普通通,郑福州老师身上还穿着很破旧的衣服,和我认识的人没有什么不同。见面之后郑福州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讲的还是什么卫视和编导之类的陌生名词,随后郑福州从他那很破旧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记者证给我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记者证。原来听队友们说过只要是有了记者证,到外面就没有人敢找麻烦,就连坐火车还可以不要钱。当时我真想当面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了记者证到外面没有人敢找麻烦和坐火车不要钱,不过因为我和他们毕竟刚见面还不熟,所以没好意思问。
在郑福州的介绍下我才知道,和他同行的年轻小伙子名叫周庆元。是中国传媒大学快要毕业的大学生,周庆元喊郑福州叫郑老师。当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郑福州,要是喊他郑编导吧,我又不知道什么叫编导,考虑了很久我也喊郑福州为郑老师,反正和他一起来的周庆元都这样叫他的。

12 第一次和郑老师在一起吃饭是选择在后来被称做为“感恩中国餐厅”的地方。郑老师一再让我点菜,当时我口袋里面只有40多元钱,为了给自己省钱,我就点了一道叫“毛血旺”的菜。看到饭店老板把小锅里热腾腾的菜端上来的时候,我真想一口气把一锅菜全吃完,但是面对我眼前的这两个陌人,我还是装做很斯文的样子。或许是我吃了方便面太长时间的缘故,我特别想吃米饭。当我吃完第一碗米饭的时候,郑老师再次多点了几个菜。就在郑老师点菜时,我非常担心我口袋里面的40多元钱够不够支付吃饭的费用。吃完第二碗米饭后我就以我真的吃饱了为理由不再吃了,其实我是害怕如果再多吃的话肯定会增加费用。
大家吃完饭的时候,我就站起来要找饭店老板结帐。就在我张罗着要结帐的时候,郑老师告诉我他负责结帐。当郑老师结完帐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要是早知道这位刚见面认识的郑老师结帐的话,我肯定会多吃两碗饭。就这样认识郑老师,郑老师每天都跟着我到处走,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比我手中照相机稍微大一点的机器,有时候我也在思考他们手中到底是不是照相机。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而且只要有郑老师在场,我吃饭的问题肯定就不要我发愁了,更难得的是我还可以在郑老师住宿的地方洗个热水澡。

13 在和郑老师相处的时间里面,有时候我也觉得郑老师是个很可恨的人。记得快要过年的时候,小文、小武的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已经没有钱了,医院和基金会一再催促他们出院。听完小文、小武妈妈打来的电话,我真的很气愤,快到过年了为什么都不管了,我算什么?尽管我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我还必须要管他们,毕竟我不能看着过年的时候,小文、小武术两个腿上拖着石膏到大街上过年吧。万般无奈之下,我开始和房东协商看能不能在我居住的附近先和房东赊一个月的房费,让小文、小武的一家人先住下来,好好地过一个春节。我把房间安排好后,第二天我就赶到医院去接小文、小武出院。出院手续办理完毕,我原本打算包一辆到一亩园105甲的出租房间,可是我问了好几辆汽车,每次的价格都不低于100元。考虑到我口袋里面只有100元钱,我就临时喊了一辆出租汽车。可是就在我上车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按照北京市出租汽车的规定,一辆出租汽车只能坐4个人,而小文、小武和他的爸爸妈妈加起来已经是4个人了。如果我不跟着他们的话,小文、小武的爸爸妈妈肯定找不到我居住的地方,如果我要是跟他们一起的话,那么必须要一个人乘坐另外一辆出租汽车。当我要把小文、小武的爸爸送到郑老师乘坐的出租汽车时候,我才发现郑老师和周庆元两个人已经走了,无奈中我拨通了郑老师的手机,郑老师告诉我他们临时有事情必须先走一步,要我自己想办法。听完郑老师的电话,我开始痛恨郑老师不够朋友。连这么简单的忙都不帮一下。
没办法,我只能求助当时在场的中国青年报社陈剑。就在我求助陈剑的时候,陈剑好像不太愿意。面对种种碰壁,我只能狠心地让小文、小武的爸爸一个人乘坐城铁到五道口,然后再转车到西苑打电话给我。在出租汽车上我难过得快要掉下眼泪。可这时我又突然想到因为刚刚走得匆忙,连我的电话都没有给小文、小武的爸爸,我开始担心要是小文、小武的爸爸找不到地方该怎么办,一路上我思绪很乱。
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出租汽车终于到达了我居住的地方。在通往我居住的巷子里,我又看到郑老师和周庆元两个熟悉的身影。当时在我看到这两个熟悉身影的时候,我开始不再相信他们了。出租汽车刚停稳,郑老师和周庆元就拿着他们手里的机器站在出租汽车的窗外。可能是我真的很生气的缘故,我再也没有理睬他们两个人,等把小文、小武安置好后。我开始担心小文、小武的爸爸要是找不到我居住的地方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小武的妈妈就吵着要到我的办公室看看,或许是我思绪比较乱的缘故,又加上我考虑到他们居住的地方就离我办公室仅一步之遥,如果现在不告诉他们的话,以后肯定也会被发现的。就这样我第一次让小文、小武的妈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就在我打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脸很烫。看到小文、小武妈妈在我面前流泪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慌乱中我就急忙跑到楼上兄弟的房间。因为过年了他们都回家过年了,他们把大门的钥匙交给我让我暂时帮助他们看一下房间里面的东西。当我躺在房间床上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很难受,而后我一个人偷偷地流泪了,就在我流泪的时候,周庆元拿着手中的机器就把门推开了,本想我遮掩一下我哭的场面,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晚上我接到小文、小武的爸爸电话,电话中小文、小武的爸爸告诉我他已经到达了西苑公交车站了。

14 转眼间已经是大年三十了。看着一直跟随着我的郑老师和周庆元,我也问过他们为什么过年了也不回家。郑老师告诉我,他们不想回家过年。过年晚上,我陪伴十几个老人在五道口过年。尽管我很忙,但是我还是吃了一些热腾腾的饺子。在一旁边拍照的陈剑可能是真的饿坏了,时不时还伸出手来和我要两个热腾腾的饺子吃。而郑老师一直在旁边忙碌着,打着很亮的灯给我们照亮。从五道口回来,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小文、小武的妈妈也在忙着张罗着年夜饭。吃饭的时候,先是陈剑陪着我喝了不少酒。可能是陈剑真的饿坏了的缘故,陈剑就忙着在吃饭。这个时候一直在忙碌着的郑老师则亲自上来陪着我喝酒,不知不觉中我真的喝醉了。喝醉后的我和郑老师说了很多我的心里话。凌晨时分,北京的大街小巷开始到处燃放烟花和鞭炮。在满天五颜六色的烟花照耀下,我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脸,在他们的脸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他们的脸上挂着泪花。

15 2006年2月20日上午,我再次接到郑老师的电话,电话中郑老师告诉我,有关于我的节目将于21日晚上在凤凰卫视节目中播出。听完郑老师的电话,我就急忙给我一直训练的一个学生家长打电话,问他们在那里是否可以看到凤凰卫视节目。学生家长告诉我他们家的电视可以看到凤凰卫视的电视节目。
21日晚上,我来到学生家,在电视里面我看到我的身影,看这电视里的我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凤凰卫视也是电视,而不是什么报纸之类的媒体。
28日晚上,我再次在电视里面看到我的下集节目。看到那熟悉的环境,我再次流泪了。流泪的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年的那天晚上,在满天五颜六色的烟花照耀下,我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脸,在他们的脸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他们的脸上挂着泪花。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只能匆忙写到这里,明天还要到医院面对医院等待帮助的病人。其实我真想关掉电话,好好地写上一段时间,但是我知道这仅仅是我一时的想法,毕竟还有很多人等待我给他们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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