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宝莱芦荟粉多少钱:关东乡村腊月狂欢之放鞭炮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6 08:15:37

关东乡村腊月狂欢之放鞭炮

 

    昨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儿,民间称送灶王爷夫妇上天的日子。老天爷似乎也很豪爽,特意派来了使者——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儿打着旋舞蹈着,来迎接这每家每户的纪检监察,去“上天言好事”去了,于是呼,鞭炮解禁,家家都放鞭送神,热闹的中国大地,就有了一夜的震耳欲聋,让人充分地领略了年的氛围。

    昨夜的疯狂,让我和儿子把朋友送来的两大盒子,近200万响(标注是那些,可放起来,感觉没那么些,好象连一半都没有,在箱上标注的数字,凡是超过一万响的,都没有达到。什么50万,88万,都是瞎扯蛋)的礼花和鞭炮倾泻一空。七天以后的大年三十夜,还将迎来更强烈、更刺激的狂欢,因为,不仅要迎接“下地保平安”的神灵,还要迎来那些给我们送来福禄寿喜财的财神、寿星、福星、禄星等一干仙人,鞭炮放的不多,那怎么惹人注目?让这些神仙来自己家做客哩?

    去年过年时,晨报的一个朋友送了我一挂88万响的鞭,在大年三十晚上是我和儿子抬到楼下放的。回农村老家时,已上大学的儿子和侄子、侄女把屯子小卖店的鞭炮给人一锅端了,放了个不亦乐乎。把我的鞭炮瘾给勾了起来,所以今年我打算多弄点放。还没进小年,就给在公安系统工作的朋友打电话。于是就有了昨夜的痴狂。

    过年,图的就是热闹,过的就是欢乐。放鞭炮是习俗,也是习惯。对曾受鞭炮其害的我来说,放鞭炮也是在找回一种记忆,一种有感觉的记忆。小时还不认识字时,就听大人说过王安石的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因此,一过了腊八,大人们开始忙年时,我就开始盘算着过年放鞭炮的事了。

放鞭炮是过年的主要内容,也是渲染节日气氛的有效手段。它能给吉祥的节日,带来热闹、喜庆和欢乐。我喜欢看在满天的辟叭爆响和火树银花下,那一簇簇翘首张望,掩耳眯眼的人群。人们似乎要把积聚一年的热情,都在这一时刻尽情地释放。而那满眼的绚烂色彩,满耳的轰鸣声,刺鼻的烟火味,把过年的喜庆情绪无疑是推向了高潮。

放鞭炮是孩子们的乐趣,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孩提时代的事情。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后,就穿上妈妈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拿着自己动手做的纸灯笼,当然也有用玻璃罐头瓶做的。兜里揣上几个冻秋子花盖梨和二踢脚(双响子)小扬鞭之类,便跑出去找伙伴们放鞭炮去了。穿新衣是很能让人兴奋的一件事情,因为家穷,一年中只有到过春节时才能穿新衣服而且一穿就是一年,那能不兴奋吗。但更让人兴奋的事儿是放鞭炮。那个时候,虽然穷,但也是家家都要买鞭炮的。挂鞭、二踢脚、摔炮、拉炮、礼花等什么都有,也便宜,一毛钱就能买好几挂小扬鞭,3个二踢脚。鞭炮买回来要放在火炕上焙一焙,以免鞭炮受潮不响。要不就放在外边冻着。那时的鞭炮质量也好,基本上没有放不响的。若是谁倒霉赶上鞭炮不响,或是二踢脚就一个响,那是很郁闷的事,家里可能都过不好年。因为过去的人讲究多,这鞭炮不响,意味着这一年会走背运!

    我曾两次深受鞭炮其害,也曾两次因鞭炮惹祸,因此,对鞭炮的情结似乎也就更重一些。

    在小学时,市面上出了一种拉炮,就是在小鞭的两端系上绳,两手用力一拉就响,由于规格小,一般是不会伤人的,可我却被它伤了,因为我把它拴在门把手和门框上,想吓一下在外边玩的哥哥。可谁料,拴好后,因大哥和二哥不回屋,我就把这事忘了。在我尿急往出跑时,手就攥到了炮身上,身子去撞门。也意识到是炮了,炮也响了,右手食指就被炸出了血。幸亏小鞭不大。我的第二次受伤就比这次严重了——

    那是1980年,我正读高中,过年没事,去参加生产队的秧歌队。那年头浪秧歌是要走村串户的,到哪个村,哪个村都要放鞭炮欢迎,临走,还要给拿几条烟做纪念品。我随着秧歌队边扭边往队部里走,一个二踢脚居然在我的左嘴边炸响了。当时,左嘴角就出血了。休息了一周才好。现在只要细瞅,还能在我的左嘴角处发现疤痕。

    这是我被炸,我还曾在无意识中炸过别人。由于看电影《地雷战》上了瘾,我看到鞭炮时便别出心裁,也想导演一把地雷战——把玻璃罐头瓶子装满灰,然后将“麻雷子”塞进瓶里,放到大街上。大年三十夜,看到来人了,就用灯笼里的火将他引燃了。我腿快跑开了,可来人没躲开,和我一起玩的伙伴跑的也慢了。“轰”的一声响,灰雾弥漫,来人中的一个人“唉吆”一声就趴地上了,嘴里骂个不停,另一个人则把跑得慢的伙伴给抓住了,二话不说“咣咣”就是两脚,把伙伴踢得呲牙咧嘴哭了起来。大年三十的晚上,孩子在家门口被人打,谁的家长也不会容的,他妈妈从屋里跑出来就开骂。可当他们得知搞这恶作剧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时,就开始找我。据说,那个叫陈叔的人屁股和大腿有三处被炸碎的玻璃片给扎伤。但没啥大事,仅是出了点血而已。挨打的伙伴家和陈叔都来我家找我,吓得我躲在姥姥家一连几天不敢回家。父母给人家治伤送礼说好话,一直到人家不追究为止。

还有一次是我十七岁时,我在一个外号叫 “活作zuo”的伙伴家和一群玩伴打扑克玩儿,一个叫“小孩儿”的人拎着鞭炮卖,我看他的兜里有一个一寸粗的大家伙,就产生了好奇心,问他:“这家伙响不响?”他说没试过。我说那就试一下。于是大家都不玩了,害怕他威力大炸着人,我就用“活作”家的尿桶把它扣上了,结果,这东西响了,把桶给炸飞了,将人家的窗玻璃给蹦碎了。

最好玩儿的,是我们学电影里的镜头,将一挂鞭炮栓在牛尾巴上点燃,那场面是相当的刺激。老牛受到鞭炮的响声惊吓后表现出来的愤怒和惊恐是绝对疯狂的,它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心思向前冲。尤其是在它偷懒不拉套或牛车打误时,用这招儿,多大的载,它都能拉出来。

大年三十晚上,这关东腊月的狂欢就到了高潮。鞭炮霹霹叭叭不曾断过。朦胧中还能听到邻村的鞭炮声。黑漆漆的天空,礼花绽放,一闪一闪,仿佛是被人撕扯的黑绸布。地面上,儿童手中的灯笼闪闪烁烁,不亚于天上的繁星。再配合大秧歌一起,就用得上宋丹丹的话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不仅生动活泼,多姿多彩,而且红火热闹,规模宏大,气氛热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到天明,鞭炮就响的越急越密,整个世界都仿佛沉浸在浓浓的喜庆气氛之中。冰冻的土地也象要被震醒,颤动着配合人们狂欢的舞蹈。那场面是相当的震撼。

    记忆是有感觉的,回忆则是美好的。放鞭炮是我们民族的习俗,也是我们民族的一种文化,而春节就是这种习俗、文化的载体。现在,许多的民俗专家都在呼吁要重视传统的、民族的文化和习俗。可有的人却说这是污染,要取消,我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要知道,整个中华文化得有多少类似的优秀成分,由于缺乏足以承载他们内涵的有效载体而丧失了本应有的张力和影响力啊!过年了,不放鞭炮,那还有意思吗?我一直觉得:中华民族只能同化其他民族的文化和习俗,而绝不能被别的民族同化,更不能把自己流传了几千年的文化丢弃不要。因而,进入腊月后,我就一直在记叙一些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传统习俗,须知:想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那就必须光大自己的民族文化和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