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牌参茸鞭丸的作用:极左时代的断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9:57:10
山东一位博友向我询问,为什么右派那么团结,而左派四分五裂。我看罢一笑,答曰,这主要是极左派的劣根性,文革时期,一个县就要至少分两大派,中间再衍生出若干小派。如当年我父亲他们那一代人,在毛泽东的号召下,于1966年8月24日在北京大学成立“八二四”造反组织,后来又把这个“火种”遍洒全县,并执政长达十年之久。县里除了造反组织“八二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造反组织“八一八”,以及“八一继烈”(继承革命先烈)等等,我父亲一位同学,在县砖厂造反,成了了一个仅仅有几个人的组织“奔腾急战斗队”,此外还有“丛中笑战斗队”等等,一句话,文化大革命把中国人一盘散沙的劣根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曾经给博友康洁学长留言,说我父亲当年领导创建了造反组织,野狼嚎(中国未来之命运)如获至宝,以此作为攻击我话柄,实在是可笑之极!这个奴才对博友说,他在北京抄过别人的家,那他肯定也是造反派无疑。但是,仅仅是造反派,领导、参与造反,在整个文革期间,没有打、砸、抢、抄家、批斗老干部,没有违反党纪国法(仅有的一点点),文革结束之后,是不可能受到组织处分的,因为1982年中央整党,清理“三种人”的决定,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对追随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打砸抢分子这三种人不可重用”,至于听从毛主席号召,积极投身文化大革命的众多青年学生是不负这个责任的,毕竟文化大革命除了军队之外,基本上工人、学生都参与了,特别是我父亲他们那一代青年,血气方刚,对毛主席无限憧憬与热爱,毛主席指到那里,就打到哪里,如果说他们参与文革,参与造反有罪,那毛泽东更要负全责,毕竟文革是他老人家发动的,他老人家在中南海写了第一张大字报,然后严重违反党纪国法,打到了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一大批老一代革命家,刘少奇、陶铸、贺龙、彭德怀等同志甚至被迫害致死。

    所以,文革是一个考研人性的历史时期,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能够经得起人性的考验,是非常了不起的。父亲正是这样一个人,1976年批邓之后,县委真正追随四人帮的造反派认定父亲是“右倾翻案风”的代表,一夜之间,我们全家离开县城,辗转来到北京二姥爷(母亲的叔叔)家。二姥爷是一位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老战士,级别相当高,说出来得把“中国未来之命运”吓一大跳!在他的辖区内,我们全家度过了在那个时代极为安全、幸福的时期(中国的高干历来生活待遇极高,二姥爷政治待遇也不错,当年出入他的住地,没有介绍信是不可能出入的),正是这个时期,我在北京看到了打倒四人帮的欢乐景象,之后,县里边的四人帮线上的人全部被隔离审查,我们也平安地回来了。

    三中全会之后,拨乱反正,父亲顺利地通过党的十二大“整党”,一年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河北省委党校(当时县委只推荐了他们五位同志参加考试,结果考上三位),他们这一个年级一共四个班,包括现任河北省人大副主任宋长瑞在内的近200名同学,其中很多人曾经一度是河北省党政各级战线上的骨干力量。父亲当时考上省委党校,学习极其刻苦,曾经写诗抒怀:

    半堂书室志不闲,潜心攻读马列篇。重睹繁华人更艳,休言已是到中年!

    诗并不很工,但是却表达了经历过文革的一代中年人对知识的渴求!

    父亲十分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于是加倍努力。特别是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父亲下了很大的功夫,不仅阅读了大量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著作,还认真学习了中国哲学史、西方哲学史。记得他回家给我们讲述德国古典哲学家黑格尔、康德、费尔巴哈,当时我听了这些名字都觉得很奇怪,但父亲却兴奋异常。两年党校大专学习,父亲的各科成绩都在90分以上,省委党校曾经动员他毕业留校任教,县委因父亲另有重用没有同意。

    二十多年过去了,从县委党校校长退休的父亲(事业单位正县级待遇),在回忆从青年到中年的往事时,很是感慨,因为整个文革耽误了他们整整一代人。本来可以学习更多的文化知识报效国家,但是,突如其来的政治运动,使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斗争”,到老来,尽管中年其实还补学了一些文化知识,但是,比之于应该具备的基础来说,却差得很远。

    同样,我父亲的老师、我所在的马列部老主任马老师回忆起当年,感慨更为深刻:他们是1956年暑假入大学,在河北北京师院历史系,还没到一年,就开始了“反右派运动”,之后,就是“大跃进”“大办农业”“大炼钢铁”实际上又瞎折腾了一年,紧接着就是1959年错误地批判彭德怀,参与“反右倾运动”,本应该1960年毕业,但是极端的困难,不仅没有上什么课,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马老师回忆,1960年初冬他回老家,用积攒了半年的粮票,给他父母亲买了6个馒头,那个时候的六个馒头,对于农民来说,简直就是龙肝凤髓!马老师自己舍不得吃,回家路上带着两个玉米面饼子,下了火车,已经有气无力,于是,在火车站北墙根蹲下,拿出一个玉米面饼子,掰开一小块,吃了,然后喝了水,过了一会儿,才有点力气,于是赶紧回家,因为火车站离他们老家还有三十华里的路程!

    马老师每次给我将这段历史,都很激动。他们上了五年大学,什么也没学到,读的是历史系,但是中国历史都没有能够好好学习一边,所以,他们的同学当中,有成就的很少。

    这确实是事实。

    我上大学的时候,河北师院历史系著名的学者,如享誉全国的张恒寿、胡如雷、王树民等老先生,都是建国之前或院系调整之前读的大学。再比如最近去世的季羡林、任继愈先生,这些老一代著名学者,无一例外都是建国之前的大学生。相对而言,建国之后,特别是极左年代培养出来的称得上有学问的高级知识分子,在文科领域,几乎是凤毛麟角!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一次次无聊、无谓、无意义的政治运动,除了早就一大批文盲之外,是不可能产生任何学问家的!极左派可以找出一位文革造就的像季羡林、任继愈、胡如雷、张恒寿这样的学问大家?一位都没有!

    所以,从反右派到文革,整整二十年的瞎折腾,使得我们国民经历停滞不前。那个时代,粮食不够吃,城市吃商品粮的,干部29斤、工人31斤,其中细粮15--30%,粗粮85--70%,仅仅能够达到温饱。如果家里来了客人,那可就很麻烦了。记得当时我父亲母亲每月工资不过区区三十几元,虽然有永久加重自行车、上海手表、蝴蝶缝纫机、红梅收音机和煤油炉子等足以令县城一般家庭羡慕的生活条件,但每月仍入不敷出,生活拮据,二姥爷每次回家,留给母亲二十元钱补贴,我们都很高兴,那可是我们家三分之一的月收入!不仅如此,极左年代政治民主、文化艺术各个领域都是大倒退,那个极左时期,中国没有法律,只有“公安六条”,一度砸烂公检法,没有法院;没有艺术家、没有哲学家,没有思想家,没有文学,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八亿人民八台戏”----八个“样板戏”;这个时期,没有学术,没有论文,郭沫若写了一本《李白与杜甫》,其中漏洞足以让外国汉学家耻笑!这个时期,书店里除了毛泽东选集、样板戏剧本,看不到一本文学名著,直到1975年因为批判之用,才解放了《水浒》,内部发行《红楼梦》。书店里没有唐诗、宋词,我第一次接触唐诗,居然是1979年上小学三年级!

    这长达二十年的极左时代,实行城乡二元体制,农民被牢牢地束缚在土地上,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那个年代,搞什么集体合作化,农民谁都知道,“队长一打钟,干活一窝蜂”,大家在地里说说笑笑,就是生产上不去,一个工分才几分钱,到年底分粮食大家都开始愁眉苦脸了,家家户户一小布袋粮食,根本不够吃,谁家要是有自留地就好多了,自留地的粮食产量远远高于集体!广大农民,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无偿支援国家建设,支援工业化,到头来,他们缺衣少食,没有布票,绝大多数农民都穿补丁衣服,买不起新衣服;他们的孩子上不起学,尽管学费低廉,即便经过农村特权保送上大学(工农兵学员),到了大学什么也学不到,因为知识分子已经成了“臭老九”;广大农民在那个时代,看不起病,没有养老金,低人一等,直到胡温时代,农民才有了报销50%的合作医保,今年据说农民也将具有养老保险,这都是改革开方积累的巨额财富给八亿农民带来的真正实惠!

    所以,每一个有良知和正义感的中国人,谁要是非要从极左时代找出什么合理性来说,那他一定不是人,而是畜生!一切良知和正义感的人们,正是从亲身经历的实际,对极左时代深刻地反思,到晚年,看到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才衷心拥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我父亲,我父亲的老师马老师这些文革的过来人,正是基于这样的崇高情怀,完成了对极左时代的认识上的升华!

    不错,今天的改革开放还存在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主要是政治体制改革之后带来的严重后果,这一点,一些党外的有识之士,如王晓阳先生等,认识的可能更为深刻,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我们必须按照党的十七大精神、科学发展观所论述的,以人为本,积极推进民主政治建设,除此之外,任何想走回头路,“复辟”文革、或者从文革中给现实政治寻求合理的药方都是荒谬的,因为历史是前进的,不是后退的,任何想把中国拉回文革,都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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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无论文革期间左派右派,还是当今的左粪右粪,老一辈的革命,老一辈的先烈,都犯了一个致命的大错误,维系派系下的暴力革命,而对普世价值之法理拒之门外,一种唐吉珂德式政治小丑而已。

发布者 二片君子兰 (http://gjyh-djm.blog.sohu.com/)
2009-08-11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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