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辽复痘印舒缓凝胶:没有历史;只有脸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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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8-05-16 文章来源:投稿 文章作者:品水斋
“廖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闷坐说玄宗”——我比较喜欢这首诗的意境,戏完了,幕落了,灯闭了,主角走了,被浸染过的她还痴痴地迷失在昨天。
问:等白头宫女也走掉,还有人说玄宗吗?答:人将更多,但不能叫说,只能叫“侃”了。
考证玄宗是史家的事,是实证,没趣味,也难成气候,惟有白头宫女的说可以娓娓道来,诱使后人侃着流传。至此,玄宗的史实就成了两支,一是官家的奉命秉笔,与拿不动笔的百姓越来越隔阂;一是民间的野史传闻,虽假模假式却能嚼着舌头繁衍出一堆。
哪个国家哪个朝代都有自己的野史,惟独中国的野史那样丰厚而富有生命的力。中国之政治无过一个“堵”字,这是野史之所以旁逸斜出的必然生长条件。中国是泥腿子大国,野史就以其简单和世俗占据了下里巴人的优势。中国是幅员大国,方言多多,剧种多多,野史因此有了五花八门的流传形式。中国是道德大国,人们做事情想问题无不要问个对错——要命的是,历史被问了对错之后就失去了其中科学的潜质和复杂的容量,失了贞!至此,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历史只剩下一张张代表了忠、奸、善、恶的脸谱。忠的善的就是榜样,是先贤;奸的恶的就是人渣,是贼子,与一个政权实体联系起来就成了“国贼”。国贼的反面是忠臣,忠臣奸臣反正都离不开国君;于是有新君继位就一定有新的忠奸样板补充进去,一朝朝、一代代,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在正史里奉命制造忠奸,没知识却有热情的人就在野史里自觉的把他们简化成脸谱。当历史被简单的对与错囫囵之后,人们对榜样的省察和对历史的关照就变成了戏台下的交头接耳:喂,好人坏人?红脸白脸?
家喻户晓的梁山好汉、关圣岳圣包黑子与其史实的原点相距多远?骂李鸿章是卖国贼的人对其所处的时代背景了解多少?有多少中国人是从小听着戏文了解历史?谁又在趁寓教于乐而浑水摸鱼?京剧号称我们的国粹,其中内容现代的占多少?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占多少?宣传忠君爱政权的又占多少?抽去忠奸善恶,单田芳怎样张嘴说书?于魁智演些什么?多少剧种将失传?国粹京剧还能生存多久?我们的电视剧还能戏说些什么——抽去红脸白脸,我们还有多少博大精深可以拿出来显摆?
由于统治者的灌输,我们总是将历史人物人格的复杂划定在忠、奸的框框里。由于我们的愚蠢,我们对忠奸的解悟又仅仅局限在国家之内。我们是孔老二的门徒,有参政议政的瘾,可人家偏偏不许阿Q革命,于是,我们意淫着,把对历史的解释,对红脸白脸的爱和恨大义凛然地遗传给了子孙。结果,我们种下了苍白。
苍白是由于血色的枯萎。汗牛充栋的古典文学作品中,有多少是写给儿童的?有多少是描写了童趣的?辛弃疾诗“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可说凤毛麟角——两句诗成为我们全部古典文学中描写童趣的冠军,还跟我腆着脸谈博大精深吗?苍白是一种病态,是帮凶的文人在拿着不是当理说。唐人杜牧诗“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遥唱后廷花”历来被人称颂,说是表现了诗人的爱国情操;于是他之高大就反衬了的商女没文化和没心肝。然而我却听到商女在说:国破了你杜牧立马就没得官做,你当然要爱;国破不破的我都是卖唱,出了国门还卖唱,我为什么要爱——爱你的国呢?苍白的原因往上看是专制,往下看则是我们自己的怯懦和懒惰——其实,眼下的“点点鼠标就爱国”又何尝不是对历史的耍弄,不是对刀光血色中的仁人志士的亵渎?!
对历史脸谱化的“教学相长”抹去了我们历史中科学的血色和深度,铲除了我们产生大科学家、大思想家、大文学家的土壤。对历史的脸谱化解释使得我们的博大精深将只剩下一具空壳。
忠奸善恶意识的代代相授和代代相传是皇帝改朝换代的文化殿军。对忠奸善恶的特别关注是我们和外部世界冲突的原因之一。忠奸善恶意识已经深入人心,以至于成为当年的“文革”之所以惨烈,之所以刀刀向人,之所以惨败的重要原因。
提及历史眼前立刻出现一串红脸白脸的人是享受了“朝四暮三”式款待的猴。用知识巧妙制造脸谱的人是帮凶爱国贼;用权利制造脸谱的人是罪魁。
编辑员:china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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