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市水利局 陆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9 07:22:25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by Milan Kundera (1929-),描述了1968年苏联入侵捷克时期,民主改革的气息演变成专横压榨之风潮,普通知识分子命运多舛的复杂故事。作品剖示隐密的无情,探讨爱的真谛,涵盖了男女之爱、朋友之爱、祖国之爱。在任何欲望之下,每个人对于各类型的爱皆有自由抉择的权利,自应负起诚恳执著的义务。人生责任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却也是最真切实在的,解脱了负担,人变得比大地还年轻,以真而非,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全世界公认最受欢迎的畅销书,昆德拉最受欢迎并获得好评最多的作品,也是昆德拉的才华得到集中体现的一部作品。这是一部哲学小说,共有八章:第一章《轻与重》;第二章《灵与肉》;第三章《误解的词》;第四章《灵与肉》;第五章《轻与重》;第六章《伟大的进军》;第七章《卡列宁的微笑》。 看得出来,昆德拉从一两个关键词,如"轻与重"、"灵与肉"等,以及基本情境出发构成了小说的人物与情节。当然,人物不过是哲学中的代码,情节也不过是哲学中的情境。小说的主要人物有四个:托马斯、特丽莎、萨宾娜、弗兰茨。昆德拉在书中提出轻、重、灵、肉、记忆、虚弱、眩晕、牧歌、天堂等一系列的生存暗码,并与人物一一对应,支撑起各自的生存状态,展现了心灵与肉体的两重性。而每个关键词都是人物不同可能性的侧面。可能性是与一次性相抗争的最积极的方式,因而此书可视为对自以为是的"绝对"的瓦解。而生命由于缺乏绝对的意义,变得没有依凭与支撑,甚至不如随风飞舞的羽毛那样有确定的方向。 他以一个哲人的睿智将人类的生存情景加以考虑、审查和描述;有此成功地把握了政治与性爱两个敏感领域,并初步形成了"幽默"与"复调"的小说风格。

  米兰.昆德拉的作品使读者坚信人类一定会生存下去,世界一定会生存下去。人们全心全意在这个世界上所信仰、寻求和热望的一切都将恢复其人性的面貌。 他曾多次获得国际文学奖,并多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他善于以反讽手法,用幽默的语调描绘人类境况 他的作品表面轻松,实质沉重;表面随意,实质精致;表面通俗, 实质深邃而又机智,充满了人生智慧。 正因如此,在世界许多国家,一次又一次地掀起了"昆德拉热"。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倒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译者许钧,笔名文沛,1954年9月27日生于浙江省龙游县,1975年毕业于南京外国语学院,1976年-1978年留学于法国勃列塔尼大学,1985年入南京大学外文系,1988年获硕士学位,现任南京大学外语学院副院长、西方语言文学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等。曾多次出国访问讲学,已发表法国语言文学与翻译研究论文150余篇,著作6部,包括《杜拉斯文集》、《追忆似水年华》等,1999年获法国政府颁发的"法兰西金质教育勋章"。 本书自作家韩少功1985年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为名译成中文后,在我国影响巨大,书名成为经常被套用的流行词组。不过,这次重译,书名被改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译者许钧说:"两个书名看起来差不多,其实传递的意思不太一样,原书名'生命中'的范围太广,是一个总的概念,包括了死亡在内的一切东西,这么庞杂的内容很难在一本书中谈清楚;新书名中的'生命'单指生命本身,多出许多的哲学意味。"

  内容简介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米兰.昆德拉最负盛名的作品之一。小说描写了托马斯与特丽莎、萨丽娜之间的感情生活。但是,它绝不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三角性爱故事,它是一部哲理小说,小说从"永恒轮回"的讨论开始,把我们带入了对一系列问题的思考中,比如,轻与重,比如,灵与肉,它带领着我们思考--什么才是人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意蕴深远,读它,你能领悟到智慧的力量,但又绝不枯燥。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米兰?昆德拉的代表作,也是一部意象繁复的书,其中装载了多种涵义:被政治化了的社会内涵的揭示、人性考察、个人命运在特定历史与政治语境下的呈现,以及对两性关系本质上的探索等。昆德拉极其聪明地将这些元素糅合在一起,写成一部非同凡响的小说--其中既有隐喻式的哲学思考,也有人的悲欢离合的生命历程的展现。本文限于篇幅,将只涉及其中的两性关系。

  作者简介

  米兰.昆德拉,捷克小说家,生于捷克布尔诺市。父亲为钢琴家、音乐艺术学院的教授。生长于一个小国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种优势,因为身处小国,"要么做一个可怜的、眼光狭窄的人",要么成为一个广闻博识的"世界性的人"。童年时代,他便学过作曲,受过良好的音乐熏陶和教育。少年时代,开始广泛阅读世界文艺名著。青年时代,写过诗和剧本,画过画,搞过音乐并从事过电影教学。总之,用他自己的话说, "我曾在艺术领域里四处摸索,试图找到我的方向。"50年代初,他作为诗人登上文坛,出版过《人,一座广阔的花园》(1953)、《独白》(1957)以及《最后一个五月》等诗集。但诗歌创作显然不是他的长远追求。最后,当他在30岁左右写出第一个短篇小说后,他确信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从此走上了小说创作之路。 1967年,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玩笑》在捷克出版,获得巨大成功,连出三版,印数惊人,每次都在几天内售馨。作者在捷克当代文坛上的重要地位从此确定。但好景不长。1968年,苏联入侵捷克后,《玩笑》被列为禁书。昆德拉失去了在电影学院的职务。他的文学创作难以进行。在此情形下,他携妻子于1975年离开捷克,来到法国。 移居法国后,他很快便成为法国读者最喜爱的外国作家之一。他的绝大多数作品,如《笑忘录》(1978)、《不能承受的存在之轻》(1984)、《不朽》(1990)等等都是首先在法国走红,然后才引起世界文坛的瞩目。他曾多次获得国际文学奖,并多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除小说外,昆德拉还出版过三本论述小说艺术的文集,其中《小说的艺术》(1936)以及《被叛卖的遗嘱》(1993)在世界各地流传甚广。 昆德拉善于以反讽手法,用幽默的语调描绘人类境况。他的作品表面轻松,实质沉重;表面随意,实质精致;表面通俗,实质深邃而又机智,充满了人生智慧。正因如此,在世界许多国家,一次又一次地掀起了"昆德拉热"。 昆德拉原先一直用捷克语进行创作。但近年来,他开始尝试用法语写作,已出版了《缓慢》(1995)和《身份》(1997)两部小说。

  创作背景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昆德拉的才华得到集中体现的一部作品。昆德拉从一两个关键词以及基本情境出发构成了小说的人物情节。他以一个哲人的睿智将人类的生存情景提升到形而上学的高度加以考虑、审查和描述;由此成功地把握了政治与性爱两个敏感领域,并初步形成了"幽默"与"复调"的小说风格。 昆德拉更关注人物的基本境遇--"哲学是在没有人物、没有境遇的条件下进行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一开始就将托马斯的问题摆在那里:在没有永劫回归的世界里,生命存在之轻。小说首先提出问题为托马斯设定规定情境,即轻与重的存在编码;于是哲学思考本身有了小说性,问题本身则是小说家在作品中显现的哲学思考。 昆德拉问题研究的重要特征是拒绝得出结论,他认为是塞万提斯让人知道世界没有绝对的真理,只有一大堆相对的问题。昆德拉在书中提出轻、重、灵、肉、记忆、虚弱、晕眩、牧歌、天堂等一系列的生存暗码,并与人物一一对应,支撑起各自的生存状态,展现了心灵与肉体的两重性。而每个关键词都是人物不同可能性的侧面。可能性是与一次性抗争的最积极的方式,因而此书可视为对自以为是的"绝对"的瓦解。而生命由于缺乏绝对的意义,变得没有依凭与支撑,甚至不如随风飞舞的羽毛那样有确定的方向。 本书描述一九六八年苏俄入侵捷克时期,民主改革的气息演变成专横压榨之风潮,本书剖示隐密的无情,探讨爱的真谛,涵盖了男女之爱、朋友之爱、祖国之爱。在任何欲望之下,每个人对于各类型的爱机皆有自由抉择的权利,自应负起诚恳执著的义务。人生责任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却也是最真切实在的,解脱了负担,人变得比大陆还年轻,以真而非,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本书探讨更多的是人生的意义所在,人生是要有一种信念的,不能被交给机遇和偶然,甚至是一种媚俗。

  媒体评论

  南大教授重译昆德拉名作《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全套中文译本即将面世,与以往不同的是,读者这次看到的作品是由法文直接翻译到中文,免掉了"英文中转站",使得译著无限接近了原著。这项巨大的翻译工程云集了7位著名的法语翻译家,南京大学外语学院副院长、博导许钧翻译了昆德拉最负盛名的作品之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原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昨天,在许钧的书房,记者采访了他。 完成了昆德拉的夙愿 米兰.昆德拉20多年来都在用法语出版他的作品,而且还将自己早期的《玩笑》等捷克文作品亲自翻译成了法文,并标注:"经作者修正,法文本与原文具有同等的真实性。"至此,法语无疑已经成了昆德拉的常用语言,他在对其它语种的译本做评论时指出,根据法文本翻译才是最好的,英译本没有经过作者参与,所以并不可取。在中国,昆德拉的作品魅力倾倒了无数读者,但他仍然有遗憾,希望有译者能够将他的法文本直接翻译到中文,最大限度地展现原著的灵魂。为了完成昆德拉的夙愿,上海译文出版社赵武平先生特地前去巴黎拜见昆德拉,同他商谈翻译版权。昆德拉非常高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并表示如果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遇到什么障碍,可以直接与他联系,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忠实原著"。 新书名传递哲学意味 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为中国读者所熟知,这次许院长应上海译文之邀重新翻译这本书,在他的笔下,不仅内容换了一种风格,书名也变了样,改成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已经约定俗成,读者对新书名会不会产生一种距离感?许钧对记者称,任何东西都不是一次完成的,翻译是一种文化积累和拓展,"两个书名看起来差不多,其实传递的意思不太一样,原书名'生命中'的范围太广,是一个总的概念,包括了死亡在内的一切东西,这么庞杂的内容很难在一本书中谈清楚;新书名中的'生命'二字单指生命本身,多出了许多的哲学意味。" 比韩少功更接近原著 1985年,韩少功翻译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成了译坛上的常青树,至今魅力犹存。所以许钧在重新翻译这本书时特地和韩少功进行了一番切磋,应记者的要求,许钧比较了一下两人的译本,"韩少功是从英文转译到中文上来的,因此我的翻译应该比他更接近原著;另外,韩少功的译著是十几年前时代的产物,当时受到了种种意识形态的影响,有些片段他没有译出来,而现在中国读者的判断能力大大增强,对昆德拉的观点都能有自己的思考,所以我在翻译的过程当中没有任何回避,全文展现了出来。" 翻译时经常"不能承受" 昆德拉的叙事方式表面轻松,内在深沉,作品中的苦难和冷漠让读者"不能承受"。翻译昆德拉的作品,同样经历过一场"不能承受",许钧说道:"《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阐述了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翻译时,我经常会想到短暂与永恒、轻与重、严肃与不严肃等等的主题,沉重得几乎'不能承受'。"翻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在技法上倒是没有牵绊,"我看过这本书的英文、法文、中文本,还有许多相关评论,所以这次重译时我的理解力和把握力都可以胜任这项工作,过程很流畅。虽然我的中文本在昆德拉的法文本之后,但艺术风格不一定在他之下。" --摘自《金陵晚报》

  书摘

  巴勒莫也自有想象。它和其它所有的城市一样,有同样的旅馆和汽车,而我的画室 总是有新的,不同的种种图像。" 弗兰茨有些沮丧。他已经慢慢地习馈了把他用的爱情生活与出国旅行联系起来,说 "让我们去巴勒莫吧",无疑是向她表示性爱的明确信号;而她说"我更喜欢日内瓦", 无异于说:他的情人不再爱他。 他怎么会对她这么摸不透?她从未使他有丝毫忧虑之理!事实上,她是一个见面不 久就采取性主动的人。他长相很好,学术事业也处于巅峰时期,在专业座谈会上与学术 辩论会上所表现的傲气与锐气使同事们都害怕,然而他为什么要天天担心情人的离去? 我猜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弗兰茨的爱情不是他社会生活的延展,而是相反。爱情只 是他乞求对象怜悯的一种欲望。他自己就象一个被缴了械的战俘事先就把对付打击的防 卫力量解除了,打击降临时他也就无所惊奇。所以我说,对弗兰茨而言,爱情意味着对 某种打击的不断期待。 正当弗兰茨伤心失意的时候,他的情人把笔放下了,走到另一间房里,拿来一瓶酒, 一句话没说便开了瓶盖倒了两杯。 他立即感到轻松,还有点好笑。这句"我更喜欢日内瓦"并不意味着对方拒绝做爱, 相反,只是意味着她厌倦于把做爱与国外城市捆在一起。 她举起酒杯一干而尽。弗兰茨也喝光了,自然高兴异常。即便把对方不愿去巴勒莫 看成实际上爱的呼唤,他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情人看来执意要突破他在两人关系中设置 的纯洁地带,未能理解他使这种爱摆脱庸俗的尝试,未能理解他把这种爱与他的婚姻家 庭彻底划清界线的企图。 禁止自己与画家情妇在日内瓦做爱,实际上是他娶了另一个女人的自行惩罚。他感 到一种背叛的内疚。与妻子的性生活不值一提,但他与妻子仍睡在一张床上,半夜里在 彼此沉重的呼吸中醒来,吸入对方身体的气息。真的,他宁愿一个人睡,可结婚的床仍 然是婚姻的象征,我们知道,象征性的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每当他躺在妻子旁边,便想起情人会想象他与妻子同床共枕的情景,而每当他想到 她,他就感到羞耻。那就是为什么他总希望与妻子睡觉的床和与情人做爱的床,在空间 上要离得越远越好。 他的画家情人给她自己倒了另一杯酒,喝光,仍然一言不发,带着难以揣测的冷漠, 慢慢脱掉了短外套,似乎完全无视弗兰茨的存在。她就象一个当着全班即兴表演的学生, 要让全班相信她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没有人看着她。 她穿着裙子和乳罩站在那里,突然,她(似乎想起她并非一个人在屋子里)久久地 盯着弗兰茨。 这种眼光使他迷惑,他不能明白其中含义。所有的情人都是从一开始就无意识地建 立起他们的各种约定,而且互不违反。她刚才盯着他的目光却是约定之外的东西,与平 时做爱时的眼光神态毫无共通之处,既不是挑逗,也不是调情,纯粹是一种疑惑询问。 问题在于,弗兰茨对它问的什么一无所知。 她从裙子里退身出来,拉着他的手带向靠墙的一面大镜子。她没让他的手抽出,以 同样的疑问的眼光久久打量着镜子,先看自己,然后又看他。 镜子旁边放着一个套了顶旧圆顶黑礼帽的假发架子。她弯腰取来帽子,戴在自己头 上。镜子里的形象立即变了:一位身着内衣的女人,一位美貌、茫然而冷摸的女人戴着 一顶极不适当的圆顶礼帽,握着一位穿着灰色西装和结着领带的男子的手。 他实在无法理解情人,只得窘迫地笑了笑。她的脱衣不太象是性挑逗似的额外小把 戏,或一次偶然的双份赏赐。他微微笑着表示理解和赞同。 他期待情人也对他报以微笑,但她没有,只是拉着他的手,站在那儿盯着镜子,先 看自己,然后看他。 事儿开始了,又结束了,他这才开始感到那玩笑(他愉快地想到玩笑本身以及事后 的感受都很美妙)拉的时间太长了。他温和地用两个手指托起礼帽的帽沿,微笑着从萨 宾娜头上取下来,放回到假发架子上,好像他是在抹掉哪个顽皮孩童涂在圣母玛丽亚像 上的胡子。 几秒钟过去,她仍然一动不动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弗兰茨温情地俯吻她,再次求 她十天后与他一起去巴勒莫。这一次,她明确表示同意。然后,他走了。 他又处于极佳心境。被他一生都诅咒为无趣都市的日内瓦,现在看来也显得漂亮而 充满奇遇。他站在街上,回头看了看那画室宽大的窗户。春末的天气很热,所有的窗户 都加了百叶天篷。他又朝公园走去,公园的尽头,东正教教堂的金色圆顶朝上竖立,象 两颗镀金的炮弹,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悬挂而没有马上倒塌下来。一切都是美好的。他接 着走下堤岸,乘公共交通渡船驶向湖的北岸,回家。 2 现在就剩萨宾娜自己了。她还是只穿着内衣,回到镜子前,把礼帽又戴上,久久地 看着自己,对自己多年来只是为了追寻那失去了的一瞬间而感到惊讶, 许多年以前,这顶礼帽曾使托马斯拜访她画家时兴致盎然。他戴上帽子,从大镜子 里去看自己,镜子也象在日内瓦一样是靠着墙的。他想看看自己作为一个十九世纪的市 长是什么摸样。萨宾娜开始脱衣,他便把帽子戴到她头上。他们都站在镜子面前(每次 她脱衣时他们总是站在镜子面前),看着他们自己。她脱掉了内衣,头上仍然戴着帽子, 在这一瞬间,她意识到他们俩都被镜子中所看到的情景激动了。 什么能使他们如此激动?几分钟前她也戴着帽子,看起来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激 动与玩笑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吗? 是的。他们通过镜子互相观看,最初几秒钟看到的只是一种笑剧场面,突然,笑剧 被一种激动所覆盖:圆顶礼帽不再意味着玩笑,而是意味着强暴,强暴萨宾娜,强暴她 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她看到自己赤裸的双腿以及从薄薄短裤里隐约透出的阴毛三角区。 女式内裤增添了她女性的腿力,可硬帮邦的男子礼帽对她的女性魅力给以否决,亵渎, 以及嘲弄。托马斯穿戴整齐地站在身边,这一事实意昧着他们俩所看到的已远非某种纯 净的玩笑(如果一直是玩笑,他后来也会不得不脱衣、戴帽什么的);而是一种耻辱。 她不但没有唾弃它,反而自豪地挑逗池把它玩味个够,玩昧它的全部价值,好像服从自 己的意志去接受公开的强奸。突然,她不耐久等,把托马斯拖倒在地板上,不顾帽子滚 到桌下,两人在镜子跟前的地毯上翻滚起来。 让我们回到礼帽上来吧! 首先,这是一个模糊的记忆,通向被遗忘了的祖父,那位十九世纪波赫明小城市的 市长。 第二,这是她父亲的纪念物。埋葬了父亲质,做哥占古了父母的全部财产,她拒绝 不顾廉耻去捍卫一己之权利,便嘲讽地宣称她愿意要这顶礼帽作为难一的遗产。 第三,这是她与托马斯多次性爱游戏中的一个道具。 第四,这是她有意精心培养的独创精神的一个标志。她移居时没带多少东西,而带 了这又笨又不实用的东西,意昧着她放弃了其它更多实用的东西。 第五,现在她佳在国外,这顶帽子成了一件伤感物。她去苏黎世见托马斯,就带着 这顶帽子,打开旅馆房门时头上也正戴着它。可有些她没有预料到的事发生了:这顶帽 子不再新鲜有趣和刺激性欲,仅仅变成了一座往昔时光的纪念碑。他们俩都感动了。他 们象是第一次做爱,不是一种猥亵的性游戏。这次见面也不是他们性交往的一种继续, 不能象以面那样每次都有机会想出一些新的小小淫乱。这次会见是一种时间的回复,是 他们共同历史的赞歌,是那远远一去不可回的没有伤感的过去的伤感总结。 这顶礼帽是萨宾娜生命乐曲中的一个动机,一次又一次地重现,每次都有不同随意 义,而所有的意义都象水通过河床一样从帽子上消失了。我们也许能称它为赫拉克利特 河床("你不能两次定入同一条河流"):这顶帽子是一条河床,每一次萨宾娜走过都 看到另一条河流,语义的河流:每一次,同一事物都展示出新的含义,尽管原有意义会 与之反响共鸣(象回声,象回声的反复激荡),与新的含义混为一体。每一次新的经验 都会产生共鸣,增添着浑然回声的和谐。托马斯与萨宾娜在苏黎世的旅馆里被这顶帽子 的出现所感动,做爱时几乎含着热泪,其原因就是这黑色的精灵不仅仅是他们性爱游戏 的遗存,而且是一种纪念物,使他们想起萨宾娜的父亲,还有她那位生活在没有飞机与 汽车时代的祖父。现在,我们站在这个角度,也许比较能理解萨宾娜与弗兰茨之间的那 道深渊了:他热切地听了她的故事,而她也热切地听了他的故事。但是,尽管他们都明 白对方言词的逻辑意义,但不能听到从它们身上淌过的语义之河的窃窃细语。所以,当 她戴着这顶礼帽出现在他面前,弗兰茨感到不舒服,好像什么人用他不懂的语言在对他 讲话;既不是猥亵,也不是伤感,仅仅是一种不能理解的手势。他不舒服是因为它太缺 乏含义。(第三章)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捷克语:Nesnesitelná lehkost bytí,法语:L'Insoutenable Légèreté de l'être)是捷克裔法国作家米兰.昆德拉於1984年所写的小说。小说的背景设在布拉格,内容涉及相当多的哲学观念。"米兰.昆德拉借此奠定了他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在世作家的地位。"(《纽约时报》语)

  该书的简体中文译本包括由韩少功于1985年翻译,作家出版社1987年出版的版本。2003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又出版了由南京大学教授许钧重译的版本,书名也变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在台湾,皇冠出版社於2004年根据最新法文译本再次出版繁体中文译本,由尉迟秀翻译。

  名言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中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钉于十字架,被钉死在永恒上。这个前景是可怕的,在那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沉沉压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这就是尼采说的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如果永劫回归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能以其全部辉煌的轻松,来与之抗衡,可是,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可是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书中昆德拉奏响了他的四重奏:托马斯,特瑞莎,萨宾纳与弗兰茨。通过各个人物的角度讲述了了一个存在主义的主题,重还是轻?政治对人生命的扭曲程度到底有多大?昆德拉借萨宾纳的口说出了"我不是反共,我是反对媚俗!"。借此表示了他自己的取向。

  电影

  参见《布拉格之恋》

  该书于1988年改编成电影,由菲利普.考夫曼(Philip Kaufman)导演,丹尼尔.戴-刘易斯,茱丽叶.比诺什,和丽娜.奥琳(Lena Olin) 主演。电影获得1988年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导演奖、英国学院奖最佳改编剧本奖等奖项,另外也获得当年的奥斯卡金像奖及美国金球奖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