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血胞刺的小窍门:十年砍柴：我所碰到的牛逼和傻逼出租司机

我所碰到的牛逼和傻逼出租司机
作者：十年砍柴 提交日期：2005-10-21 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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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北京的出租司机主要分两种：牛逼和傻逼。
 牛逼的出租司机一般是城里胡同中长大的，干这一行时间长了，又在天子脚下当骆驼祥子，自以为权威不亚于外地一个县委书记了。碰到有外地口音的人，便像上级一样对你循循教导。他不高兴了，给你脸色看是常有的，好像你不是给他送钱的顾客，而是刚过门的小媳妇，他倒象一个婆婆。
 傻逼的出租司机主要是远郊区的农民兄弟，开出租前可能一年都不进城一次，认为能掌握方向盘就能满北京城拉客了。除了天|安|门|广场外，别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好在这类司机比较谦虚，低声下气地对你说：我刚干出租，你指道行不行？
 一般的出租司机如果牛逼就不傻逼，如果傻逼就不敢牛逼。既牛逼又傻逼的出租司机也有，很少。曾经说过不学车不买车的我，主要是因为受不了这些牛逼或傻逼的司机，终于失身买车了。
 我很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曾让一个牛逼的司机佩服得不得了。某次走过长安街去办事。司机看我样子又以为是个刚来北京谋生的外地人，于是热情得唾沫四溅得给我普及北京常识，告诉我大会堂是干吗的，新华门里面住的啥人。我郁闷之极，问他为什么历史博物馆在东，人民大会堂在西？他说不知道。我告诉他这符合古代帝都左祖右社的礼法，所以今天的劳动人民文化宫过去是太庙，在东边，中山公园过去是社稷坛，在西边。顺便给他讲了明代修北京城九门的学问和用途等等。一路听完后下车时他坚持要少收十元钱，说兄弟呀，跟你真长学问。我估计拉下一个乘客，这哥们就会把刚听来的现学现卖了。
 有一年夏天我采访在北京召开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发完稿喝了些酒打车回家。上车告诉他地点，问他知道不知道，他说没问题。于是我放心地打瞌睡了。朦朦胧胧觉得不对劲，他把我拉上了东四环，绕老远了。我当然不乐意，就教训他，他要说不知道那个地点，我会指点你。哪有你这样干的。他嘴硬说他没错还说我较真。两人吵起来了，他生气地开车在四环主路靠边，让我下车，他不干了。丫太过份了，四环主路上怎能下车。我毫不含糊打110，警察来了。问明情况，看了我采访大运会的证件，这还了得，熟悉我国保证重大活动的一贯做法的人肯定知道，警察将如何处理这个司机。他一个劲地求我，给警察说说好话，说他一是犯糊涂等等。看见他那个样子我只好给警察说，教育教育得了，他也不容易。参加重大活动的证件我一向不会拿出来当虎皮，那次实在没办法，当大旗吓唬一下这个牛逼司机，让他得点教训。
 有一位出租司机曾和我讨论我北京司机为什么这样牛逼。他50岁上下，穿得很整齐，看起来和别的脏乎乎司机不一样。我一看车上出租司机的执照编号，是00开头，现在多是19或20以后的了。我立马说，大哥你真不容易，开了快20年的出租了，怎么还在干？早该歇了，像你这样北京出租司机的祖师爷人物。他一听，说哥们你还真懂行，能看出我入行多久了。然后说因为孩子上大学老婆下岗我只能干这行，北京开始的那拨出租司机没几个还在跑了，大多是挣了些钱做些小买卖。
我问他，你当年当出租司机可威风吧。他一听，更勾起了对往昔荣光的回忆。说你这话还真说对了，我85年入行的时候，开的是皇冠车，西装笔挺。乘客多是外国人或有钱的大款，对老外我们只收外汇券。我当时在全家地位特别高，因为我一月挣的，比其他四个兄弟姐妹工资加起来还多。我老婆就是那时候嫁给我的。她是清河一家毛纺厂的“一朵花”，几个大学刚毕业的技术员追她，她都不在乎。谈恋爱时我开着车去接她时，别的姐妹们羡慕得不得了。现在的出租司机还有什么可牛的，就是过去北京拉黄包车的。我说大哥，现在有些司机服务质量还是很差，总觉得自己了不得。这好像和素质没太大关系。广州、深圳的出租司机大多是湖南、河南来的农民，人家服务质量很不错。因为他们南下打工，有这活相当不容易，后面想干这活的人排队等着呢。如果北京出租司机岗位向外地人开放，别说南方各省，就是天津、河北的出租司机涌进来，就会砸掉很多北京司机的饭碗，服务质量会因竞争提上去。
这位大哥悠悠地说：北京不可能这样做，首都的稳定压倒一切，要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出租司机没饭碗了，全涌到中央或市政府门前，谁受得了。
看来，北京出租司机的牛逼不是一下子能解决的。
碰到那些从平谷、密云进城的傻乎乎的出租司机，这几年来更多了。最搞笑的一次打车去北京饭店，司机问：北京哪个饭店？我又说了一遍。他说，北京这么多饭店，你说去北京饭店，我咋知道去哪家。我一看这个开夏利的兄弟憨实得够可以的，笑着对他说，要是我去北京大学，你恐怕会问我北京哪个大学吧。
最气愤的一次是碰到一个又牛又傻的司机。我说去平安大道西头的官园，他说他不知道，你得指道。我说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你都不知道？他回敬我说：哪能什么地方都知道，我说一个北京的地名，你能知道么？看着如此不谦虚的傻逼司机，我教训他：北京的地点我不知道可以，你不知道就不可以。为什么呢？因为你靠开出租吃饭，我不靠干这个吃饭。如果我连官园这么大的地方都不知道，我就不入这个行了。——这几句话把他噎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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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老六让我以列席代表的身份参加他和王小峰同志召集的“饭局”会，为了能诚心喝酒，决定打车前往。谁料到又碰上一个特别傻的司机。我告诉他走北三环到马甸往南，快到二环时右拐进冰窖胡同，找到“滇峰楼”。这个交待够清楚了吧。他说他不知道，还是让我指道。这哥们在燕莎附近进三环主路时，竟然从出口进去，我吓出一身冷汗，说这是出口出口呀，和别的车碰了你可是全责，要是被照下来，你200块钱就没了。他才回味过来，说谢谢你的提醒。我干这活才半个月。原来是在远郊山区开拉矿石的大卡车，连红绿灯都很少见。厂子完蛋了只好来开出租了。要是开山路，我没问题。我乐了说：兄弟，在北京城想开山路可真不太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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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小峰同志，他说记不起曾见过我，好像声音比较熟悉。我说王老师曾经把我当过出租司机，记得么？他想起来了。
今年夏天我俩都认识的一个妹妹来北京，太晚了怕没有大巴，我开车去机场接她。往城里赶三表哥主持的“饭局”。地点在北海后门某馆，妹妹对我转述是说在后海附近，我便开到了后海酒吧集聚处，三表哥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又电话她，妹妹说找不到地方在后海边绕着呢。表哥吩咐电话给司机。在电话里他教训我：连这个地方都找不着，你丫开什么车呀。我一听蒙了。后来他在电话里给妹妹说，高速路的过桥费不要给司机，他给你绕道了。我才明白，表哥一定把俺当成出租司机了。
把人送到目的地，和站在路灯下等候许久的表哥打了个照面我就走了。后来妹妹向我说，表哥知道送她的不是出租司机时，让她转述他的歉意。
我当然能理解当时表哥的愤怒，作为打车一族，表哥估计没少碰见牛逼或傻逼的出租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