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长峰医院是骗局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读瞿秋白《多余的话》 (依仁山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1:35:46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读瞿秋白《多余的话》

     
     毛泽东说:“我们党的历史上有五朝领袖:第一朝是陈独秀,第二朝是瞿秋白,第三朝是向中发(实际上是李立三),第四朝是王明、博古,第五朝是洛甫(张闻天)”。

瞿秋白(公元1899—1935年)是共产党第二朝的领袖。一九三四年十月,中央苏区的红军出发长征了。当时任苏维埃政府人民教育委员的瞿秋白因肺病,按中央通知留在瑞金任中央局宣传部长。一九三五年二月十八日,从瑞金到四都,在福建省委护送下,准备往永定出大埔、潮汕去香港或上海就医。有人告密,于二月二十四日在福建长汀被捕,六月十八日被执行枪决。

《多余的话》是瞿秋白在福建狱中写的“最后的遗言”。《多余的话》全文七部分:何必说(代序),“历史的误会”,脆弱的二元人物,我和马克思主义,盲动主义和立三路线,“文人”,告别。简述如下: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的人生之路是一场“历史的纠葛”。临终了,说出内心的真相,算是孤寂中的笔谈,绝灭前的聊天!

母亲为求得子女继续读书的机会而自杀,从此家庭离散,我孑然一身进了北大。本想学文,当个教员过一世。一九一八年组织《新社会》杂志时,形成了与其说是革命思想,毋宁说是厌世主义的理智化。后作为《晨报》通信记者派往莫斯科,得以接触陈独秀,加入共产党。武汉的国共分裂后,陈独秀退出中央,我“取独秀而代之”。几十年来,共产党领袖对我而言,是一场误会、一场噩梦,我实际是个平凡的文人。

绅士家庭出身的我,一生犹如爬险坡羸马重车,没有抽身而退的可能!二十一岁那年,我从托尔斯泰式的无政府主义转到了马克思主义。我的身体是脆弱的,我的思想更是脆弱,也许文字的工作比较适合我。我希望早点结束我疲惫的生命!

我少读老庄,读宋儒语录、读佛经,去俄国前也读过几本倍倍尔和《共产党宣言》之类的著作。对马克思主义是谈不上有什么认识的。

读书人总想着“治国平天下”,其实何必一定要“治国平天下”?各人找一种学问研究不是更好!在俄国,我没有功夫研究喜欢的文学,而是喧宾夺主搞起了马克思主义——不系统的,算不上研究,没读过《资本论》。却似乎由我而起,“用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国社会”,但我只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者,最后被共产党中央从政治局开除了。我一知半解的马克思主义的知识成了政治上的死灰,我不再是马克思主义的宣传者了。

我任中国共产党政治领导的时候,正是巨变和动荡的时代——武汉时代结束之后。南昌起义、秋收暴动、广州暴动本身不是盲动,但失败后还以为“革命形势”高涨,这就是盲动主义路线了。

一九三零年八月到一九三一年七月,我离开中央机关,告长假养病——事实上脱离了政治舞台。

我只是个懦弱的书生,旧式的文人。政治舞台上的我,扮演的不是“自己的生活”,精力耗尽用光才后悔,其实我厌倦政治!

一出滑稽剧就要闭幕了。一个平凡甚至无聊的文人,却担当“政治领袖”是可笑的,遭清洗、被谴责用不着可惜。当了俘虏,不管自由与否,是叛徒是烈士已经不重要了。我留恋美丽的世界,留恋我的爱人和女儿,留恋一切幸福的孩子,我为他们祝福!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多想再读一读:俄国高尔基的《四十年》《克里摩•萨摩京的生活》,屠格涅夫的《罗亭》,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鲁迅的《阿Q正传》,茅盾的《动摇》,曹雪芹的《红楼梦》。

中国的豆腐很好吃,世界第一!

永别了,美丽的世界!

瞿秋白是左翼作家,有许多作品存世。瞿秋白曾是共产党领袖,是烈士,他的故乡常州有纪念馆,供人们凭吊瞻仰。

古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多余的话》是共产党领袖的“临终告白”,是大白话、大实话,是死前反思和回顾,没有半点的虚伪和造作。瞿秋白是坦荡的,是真诚的,说真话的。不像有些假面伟人临终还要作秀,还要做作,还要骗人!

大人物、伟人是公众人物,他们更少隐私。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是时势将他们推上了政治舞台。不必讳言大人物的错误和过失。用普通人的平常心去看待他们,一切就好理解。

历史就是历史,不要掩盖和隐讳。在我们的国度里,不说真话,不把历史的真相告之于众,似乎成了习惯!历史不容篡改!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是聪明之举。赖账,不承认错误,只能证明自己的虚弱!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瞿秋白的《多余的话》值得我们深思!

二零一一年二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