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粉红丝带代言人:言论自由的发展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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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的发展轨迹

(2007-08-05 14:55:41) 转载标签:

知识/探索

言论自由

分类: 政治     在没有印刷术的年代,全世界各地都没有言论自由一说。在那个年代,文化主要掌握在少数精英手中,掌握文化的精英大都与统治阶层紧密相关。古希腊是民主最早的雏形,但是,古希腊的民主算不上言论自由,不过只是奴隶主阶层的内部争论,占人口半数以上的奴隶是没有发言权的。古希腊的民主只是奴隶主阶层观点争论的公开化。
    言论自由的出现与印刷术和宗教有着密切的关系。印刷术在欧洲出现之前,欧洲文盲超过90%。作为基督教最主要的地区,当时的欧洲民众对于《圣经》的了解,都来自于教会专职人员。教会对于《圣经》的控制,一方面是教士的解释权,另一方面是教会统一认定的拉丁文《圣经》版本。印刷术推进了欧洲各国本国文字的正式形成和传播,最初借助的主要工具之一就是《圣经》。印刷术在欧洲出现后,早期大量印刷的很多都是各个国家自身文字版本的《圣经》。
    不同文字版本的《圣经》在欧洲的出现导致两个主要改变,一是文盲人数减少,很多人开始按照本国文字版本学习《圣经》;二是对于《圣经》的解释开始多样化,识字的人们自己学习《圣经》,自己产生对于《圣经》的解释,严重挑战了曾经被教会统治的《圣经》解释权。欧洲历史上著名的马丁-路德宗教改革之所以能够形成星火燎原的状态,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马丁-路德借助了印刷术。德国是欧洲印刷术的起源地,马丁-路德用德文大量印刷自己的小册子,还大量印刷德文版《圣经》。民众通过德文版《圣经》发现,马丁-路德的挑战是对的,而教会过去对《圣经》的很多解释是错的。在没有德文版《圣经》的时候,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因为绝大多数人看不懂拉丁文《圣经》,只能听教士的解释。所以,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出版物事先检查制度,就是由欧洲教会颁布的。
    中国印刷术的出现比欧洲早得多,文化知识普及率与中世纪的欧洲相比要高得多。由于中国缺乏《圣经》之类强制统一思想的唯一读物,因此,中国历史上的出版检查制度与欧洲很不相同。我们知道,中国历史上有很多禁书,禁书的出现是因为中国对于各种出版物采取的是事后考察制度。也就是说,出版物形成了,发现对社会、对统治有不良影响,便开始禁毁。这种做法的缺陷在于,由谁来得出“不良影响”的结论?而欧洲教会首创的事先检查制度,则将各种不符合教会统一标准的思想,扼杀在摇篮中。用一个形象化的比喻,一个是出生之后,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该处死。由此我们也就能够理解,为何中国古代各朝各代禁毁书目录各不相同,即便禁毁了,很多书还是顽强流传了下来。而欧洲的做法是根本不允许出生,禁毁的名单自然就少了很多。
    欧洲教会势力被削弱后,进入了一个君主专制时期,由欧洲教会首创的出版物事先检查制度,很快被各国君主接受。随着欧洲反抗君主专制的资本主义运动,言论自由成为一个正式的社会口号,最终成为社会的最高原则之一。而我们不得不说,言论自由是伴随一种技术的产物,随着技术的发展,言论自由的本质正在发生着变化。
    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技术之一,就是网络。互联网对于世界的改变开始深入到很多领域,也开始影响到社会以往的某些最高原则,言论自由便是其中之一。被当今社会视为天经地义的“言论自由”一般都是指“有发表不同言论的自由”,也就是说,针对事先检查制度,每个言论都有天然获得出生证的权利。与经济制度相配套,是否获得言论出生证,还牵涉到成本利润问题。为了避免资本对言论自由的控制,便同时有了集会自由。然而,网络正对这种传统的言论自由观念发出挑战。
    在互联网上,发表各种言论基本已不受限制。即便在受限制的国家,受限制程度也越来越弱。随着网络技术的出现,言论的传播权开始比发表权更重要。也就是说,随着言论出生政治权利的普及和经济门槛大幅度降低,生一个言论“婴儿”已经非常方便,甚至在不久的未来完全可以彻底跨越出版社、杂志社、报社这些受政治和资本控制的关卡。但是,每一个言论“婴儿”能否长大,是否会夭折,长大之后能否健康等等,将成为未来互联网时代的关键。
    “谷歌”有志于成为未来世界最大的网络资讯平台,对于“谷歌”是否是造成新的思想、言论的垄断,就是在这个意义上产生的一种思考。网络造成的海量信息,已基本使得发布信息的意义变得无足轻重,关键在于信息被发布后如何传播。很多人都开始离不开网络搜索引擎,那么我们是否考虑过,输入一个关键词后,搜索结果的前后排列问题?随便一个关键词,有几万条搜索结果很正常,那么,这几万条结果是按照什么规则排列先后顺序的?这种排列顺序是否就是一种新的言论垄断?或者是一种商业介入的结果?“谷歌”的高层管理人员曾经说过,他们的排列规则共有100多条,但是,这些规则都是商业秘密,不能向社会公开。
    除了“谷歌”之类的信息搜索工具外,很多公共网站都有多层展开的页面连接,在每一个页面上,信息的不同位置,蕴含了不同信息各自命运的差别。与那些能够荣登页面的信息相比,深埋在网络世界某个角落里的信息,其命运更是天上地下,判若云泥。这就是一个信息或言论发布之后的传播命运。那么,对于这种传播的权利,我们是否可以再制定一条“传播自由”或“传播平等”的规则?
    发表的权利只有在这种权利很少的时候,成为稀缺品,才显得非常重要。当发表权利是稀缺品的时候,人人都在争取各自的发表权利。如今发表权都争到手了,突然发现发表权利泛滥成灾,因为太多了而没有价值了。言论自由的内涵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传播权才是真正的稀缺,那么,未来世界,真正力量所在的言论、信息传播权会被谁控制呢?政治?金钱?精英?还是看不见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