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降b调伴奏:2012新作文素材:学者屡爆粗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6 22:03:37

2012新作文素材:学者屡爆粗口



        近日,北大教授孔庆东在网上大爆粗口,用三个“你妈的”回应想采访他的记者,结果引来一片争议。作为一位知名学者、知识分子,为何会爆粗口?是不文明,还是真性情?

       实际上,学者、教授乃至知名的主持人等在网络上爆粗口已不是个案,孔庆东本人也非首次,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有人认为,中国文化一向讲究知识分子的个人修养,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首先从修身开始,不过另外也有人认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古往今来,骂暴君、骂奸臣、骂小人的故事也多不胜举,那么,究竟哪一个才是知识分子应该具备的修养呢?对此,中南财经学院教授乔新生说:“温良恭俭让是美好的品德,但是批判精神同样也是传统知识分子的美德,当然这种批判也要注意批判的方式,至少不要引起坏的效仿。”

【修身是诸德之本】

        传统的中国社会,个人修养的训练被列为知识分子首要的功课,《中庸》中说“一切皆以修身为本”,《大学》里说“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然而,儒家的修身,正如孟子说的,是要养浩然正气,并非一味地“温良恭俭让”,乔新生说:“人们常说‘以德报怨’,其实孔子的原话是‘以直报怨’。传统社会中,知识分子为人处世,确实要求有优良的道德操守,然而同时也要有批判精神,孔孟也有小人之论,与人交往,应该温文尔雅,所以孔子说‘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不过在另一方面,当遇到社会丑恶现象的时候,也需要勇于批评,甚至与之斗争,所谓‘当仁不让’。唐朝的韩愈说‘诛奸谀于既死’,面对丑恶,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当然,批判需要方式,乔新生说:“不管是古代,还是近代,知识分子中都有很多以尖锐批判闻名的,比如鲁迅、陈独秀。但这种批判应该是有技巧的,也应该是真的指向丑恶现象的,而不是随意的,粗俗的。”

【教授不全是知识分子】

       学者、知识分子,特别是大学教授屡屡骂人,爆粗口,已经引起了许多争议,这也让教授这个词在当今社会的信誉度直线下降,甚至于在某些时候成为骂人的话。

        对此,乔新生说:“我不太认同把教授当作知识分子的说法。我觉得教授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知道分子,他对本专业了然于胸,知道这个专业领域内的大部分情况,类似于孔乙己知道回的四种写法。第二类是知识分子,他们善于理论联系实际,解剖现实问题,并且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法,他们不是书斋里的,而是现实中的,可以为现实提供方向的。第三种是公共知识分子,他们在知识分子的基础上,又具有比较高的知名度,有能力感召他人,他们的意见,被更多人所关注,他们的行为,也被更多人所效仿。”

         乔新生认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其实是凤毛麟角的,他说:“在大学里,95%是知道分子,教授是他们的职业,吃饭的本事,而真正的知识分子太少了。现在很多人把大学教授等同于知识分子,教授们出各种问题,抄袭、骂人等,就觉得知识分子沦落了,其实不然,因为大部分都不是知识分子。”

【教授的素质远不如前】

       为什么知识分子这么少?又为什么教授们总是曝出种种负面新闻?

       乔新生说:“当今的教授,其实有种种不好的发展倾向。第一是商业化,他们把知识当作商品来贩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房地产商,就说房价应该涨,见了官员,就说经济一片好,出现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说胡话。第二种是粗鄙化,教授在社会中的地位大不如前,这使得很多教授处于生活的焦虑中,为房子,为孩子,为钱奔波。第三,人格的缺陷化,教授一方面在社会中的地位评价仍旧不低,另一方面实际的境遇远不如意,所以利用话语权骂骂咧咧。第四,学术视野狭窄化,博士本应该是视野宽阔的,但如今考博的,只是注重导师关注的课题,导师关注什么,他们就拼命关注什么,以此来讨好导师。过去的博士,追求的是经世致用,而今天的博士,大多已经混同于一般人,甚至视野还不如一般人。”

        如何改变教授的沦落,乔新生说:“这涉及到整个社会环境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大学和教授的原因,至少,在目前,很难有解决的办法。”

【批判也需要技巧】

        不管是学者之间爆粗口,还是对网友、对媒体爆粗口,许多时候并非学者单方面的问题,争端起于双方,解决之道,同样也在双方。

         乔新生说:“很多时候爆粗口是有一定的社会背景的。当年华南虎事件之后,一位教授在网上骂骂咧咧,当时我觉得不可思议,教授怎么能这么说话。可之后,我逐渐有更多的思考。比如网络上的环境大家都知道,批评建议不少,各种脏话也同样不少。再比如,曾经有媒体采访我,他们预先设立一个观点,然后向我求证,这样的直接拒绝就行了。但是有些媒体他们会诱导你,然后又断章取义,报道出来和你原本的意思大相径庭,让人很难受。我想有类似经历的不只我一个,有的人因此勃然大怒也难免。”

         当然,不管是批评也好,不满也好,都应该有技巧,乔新生说:“媒体拥有报道权,教授拥有话语权,两者都是该有批判精神,但同样也都有教育责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孔庆东是我所佩服的学者,不管是他的学问还是批判精神,都无可质疑,我希望他能够继续保持批判精神,继续和不好的现象斗争,不过也应该委婉一点,有技巧一点。”

晨报记者 周怀宗

经典诵读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中庸》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

●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礼记》

●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历。《论语》

●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 荣辱之主也。《周易》

 

名士之根不在骂,而在良知与磊落

辜鸿铭:骂是文人的基本功

        在你看来,知识分子可以骂人吗?

        辜鸿铭:中国的知识分子素有一种名士情结,从魏晋开始,放浪形骸愤世嫉俗就成为文人名士的标准形象,而骂则是一个文人的基本功。

        祢衡骂曹操,方孝孺骂朱棣,章太炎骂袁世凯,马寅初骂蒋介石,李敖骂蒋经国……骂体现了一个基于良知的知识分子面对权力时的勇敢与正义,因此名士之根不在骂,而在良知与正义、勇敢与磊落。如果只是打鸡骂狗欺软怕硬,谄媚于权力,厉骂无权无力的民众,则与名士无关,只剩下骂。

        我在北大任教期间,被人称为“第一骂人高手”,有些学生总结出一个规矩,不能跟我提起“袁世凯”,否则一堂课当时就报废,我会一直骂到下课铃打响。

        究其原因,这袁世凯出身行伍,总喜欢强调自己没学问但是善于实干。他曾经向德国公使吹嘘说:“张中堂是讲学问的;我是不讲学问的,我是讲办事的。”袁世凯的幕僚将这件事得意地向我吹嘘,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老妈子倒马桶,固用不着学问;除倒马桶外,我不知天下有何事是无学问的人可以办得好。”

        骂归骂,我骂人可不是胡骂,除了理念不同外,多数是因为正义感。有次,我在参加大型宴会时遇到外国记者,记者问:“怎么稳定中国政局?”我回答:“办法很简单,把现在座中的这些政客和官僚,统统拉出去枪毙掉,中国的政局就会安定些。”官员们听了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没人能骂过我。

        追根结底,“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而孔庆东之流,却把观点交锋,当成了用粗俗的言语去恶心别人,架势摆得十足,却看不到任何思想的力量。

 

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辜鸿铭:

        知识分子是以观念和思想的生产为职业的人,是民族精神和社会文化的综合者、表述者、传播者、延续者。其职责和使命是追求真理,促进社会的进步。知识分子之为社会的活力,不在位高爵显,不在财富倾城,在于他们见解深阔,勇气磅礴,而致一言兴邦的伟绩……上层知识分子,必须脱去沉默旁观态度,坚握当前的政治责任,发为声音,造成独立健全的舆论,方能与政治相辅相成,并轨前进。

        中国一直有“文死谏,武死战”的传统,许多知识分子也把“铁肩担道义”当作自己的责任,更把“独以天地精神而往来”当作自己的气质,做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具有独立人格、把正义看得比生命更重的知识分子在中国历代都可以找到许多人。如魏晋时代的嵇康,不苟同于司马昭集团,一篇《与山巨源之绝交书》写得酣畅淋漓,最后招致杀身之祸,“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一曲《广陵散》成为其千古悼音;明代的方孝儒,宁死不愿为篡位的明成祖写诏书,最后被诛十族,自己也惨遭腰斩;还有被明王朝视为异端的李贽,力排世人对孔教之迷信,倡言“童心说”,称儒家经典并非“万世之至论”,一生屡遭迫害而始终顽强不屈,最后在76岁高龄被朝廷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罪名逮捕入狱,自刎身死;还有清代的顾炎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抗清失败后,以死来抗命清朝廷征召他赴博学鸿词和参修国史;近代,则有作为古文化煞尾者的王国维,因不忍心看到祖国被蹂躏列强的铁蹄下,身投昆明湖自尽。更有中国最硬脊梁的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以笔为匕首,一生坚韧地与专制和反动做斗争。

        只可惜,如今仍然身存浩然正气,不为权势所屈服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丧失了骨气和气节,在强权面前偏安一隅,做着利益集团的宣传者和传话筒。有的知识分子甚至自欺欺人,明明没有了骨气和精神,却还要装出有气节的模样,什么都看不惯,却说不出道理来,张嘴就是爆粗口,这和泼妇骂街有何两样?如何敢自称教授自称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是应该有点痞性,可惜,如今有文化的痞子多,有痞性的文人少。痞子有了文化,那可是不得了,官升得快,弄不巧还要被名牌大学送个兼职教授,有文化的痞子吃得开。这些痞子是怎么弄到高学历、洋文凭的,无非是拿权换来的,花钱买来的,靠关系笼络到手的。

北大曾出过一位“国宝”熊十力,在蒋介石取得国民党的军政大权后,熊作为早年的革命党人,极为恼怒,他痛恨蒋篡夺革命成果,大骂蒋介石,并将有蒋介石字样的报纸撕下来,塞到裤裆里泄愤。日本侵华加剧,熊十力讲课时,常大骂蒋介石致使东北失陷,不抵抗,卖国投降的行为。

        然而,蒋介石对熊十力极为赏识,他曾让徐复观去看望熊十力,并将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转赠给熊。当时在场的阎秉华回忆,熊大声吼着对徐说:“你给我快走!蒋介石是狗子,是王八蛋!我怎么能用他的钱!你快拿着走!”声音之大,自后山一直传到院里。

        这番叫骂被人传为佳话,为什么?不是熊十力骂得狠毒,而是他坚守立场,不为“五斗米折腰”。

        知识分子是人民政府的监督者,是普通百姓的呐喊者,政府有不尽如人意之时,人民对当局决策或做法产生歧见时,特别是百姓权利遭遇侵扰甚至践踏时,知识分子不是要不假思索地选择争当政府的最佳辩手,而是敢于作出文人应有的温柔的抵抗,这种温柔的抵抗不是一味地否认、反对、拒绝政府本身,而是为其依法行政奉献智力贡献。所以,知识分子的痞性不能没有点资本的,否则就是纯粹的裸痞,并非真正的痞性。

        不管是谁,倘真要把自己看作知识分子,或者举着文人、学者或者知识分子的旗子,混迹于在文坛、学界和知识圈子,那么,就应责无旁贷地用真心、动真情、求真知、说真相、讲真话、爱真理、做真人,争当社会屋脊。

        要是没点痞性,指望知识分子站出来的时候,却把屋子锁得严实实的,躲在门后头、趴在床底下,原本极为岸然的道貌,一下成了软绵绵的草包,或者偷偷窜到痞性权贵那里,鞍前马后,当起了吹手、喊起了号,这样的知识分子,就不是缺钙而是缺骨头了。

蔡元培:孔庆东“粗口门”不是个例

        为何如今文人爆粗口的现象很普遍?

        蔡元培:学者、教授乃至知名的主持人等在网络上爆粗口已不是个案,特别在以王朔、张鸣为代表的一批“京骂”文人,把粗俗的市井俚语搬上大雅之堂之后,文人爆粗口已经成为一种见怪不怪的现象。

        在方舟子被打之后,作为主谋的堂堂“首席科学家”肖传国,竟在博客上宣称方舟子“报假案”,直至在机场被抓也气定神闲,公开声称其人生目标是“积德、赚钱、报仇、打兔子”,把自己混同为绿林游民,用武力解决纷争、用黑社会手段对付学术打假。

        这反映了当代部分知识分子的人格分裂和畸形心理,他们一方面承载着社会精神的重任,另一方面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和狂热,在道德沦丧、师德低迷的现实环境下,滑向深渊,迷失自我。

        流氓往往是权力的伴生物,如果说权力是粪便,那么流氓就是屁。在一个权力控制一切的时代,流氓往往会大成气候,甚至成为一种时尚潮流和榜样,将审美改写为审丑。流氓消解了一切正经与严肃,从而抹杀了人的神性。知识分子的流氓化就是犬儒,大众的流氓就是市侩。

        中国历史上,传统士大夫的儒雅之风深入人心,他们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人生志向,以“忠孝仁义礼智信”为行为准则,表现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忧患意识。1915年以后的新一代知识分子,如鲁迅、胡适、陈独秀等,虽然有着迥然不同的风度、情趣和气质,却始终在道德操守上保持着中国传统士人的人格风范。

         可是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知识分子在转型时期的社会地位步步攀升,道德表现和操行标准却步步走低。面对滚滚而来的市场浪潮,以权钱为中心的社会风气,严重侵蚀了两袖清风的知识界。

          理想、正义、公平在弱肉强食的名利场上显得空洞而不切实际,每个人的价值取向也随利益分化而各有所求。特别在知识分子云集的大学内部,学术界的浮躁之风已经愈演愈烈。很多学者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陈平原曾说:“一般人眼中的‘大学教授’,知书达理,清高廉洁,其人格与操守应当成为整个社会的楷模。可惜的是,如此‘美好的想象’正在逐渐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