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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视野中的西方民主——评霍布斯鲍姆作者:壶公评论来源:作者赐稿来源日期:2010-10-3本站发布时间:2010-10-3 1:13:54阅读量:182次

  摘要:

  民主作为一个理念是美好的,西方民主作为一个实践是丑恶的。西方民主的基础理论包含三大部份:战争理论;警察权说;精英政治。

  当我们讨论民主的时候,是否应该进一步了解民主的内涵?是否应该实证地观察民主?

  评论霍布斯鲍姆,以之理解西方价值观,以之辩证中国道路。

  霍布斯鲍姆自嘲:“历史学家跟其他人不一样,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事后有先见之明。”

  与之相映成趣的是卡尔-雷蒙德-波普的史学观,波普在《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中写到:“本书的基本论点是,历史命运之说纯属迷信,科学的或任何别的合理方法都不可能预测人类历史的进程。”

  又岂止是霍、波二氏,英国人雷默引证丹麦科学家第谷的理论以说明“北京共识”,他这样写到:“这些理论可以很出色地预测星体前些天夜晚的运动相当于预测昨天天气的预报。”

  相对于弗兰西斯-培根的以历史为睿智,相对于赵烈文对未来变化有精确的预测,上述四人都生活在生命的徘徊之中。人们的犹豫来自于多种原因,例如霍布斯鲍姆的历史观就因应于他作为一个现代欧洲共产主义者的心态。毕竟,当列宁的激昂和伯恩斯坦的深沉都无法为历史所证明,共产主义很大程度上只是信念上的一种超越;当资本主义的一个个辉煌如同美丽的肥皂泡破灭,“民主”的张扬只是一类空虚的喧嚣。

  庆幸的是,自嘲的霍布斯鲍姆终于在乱象中看到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于是我看霍布斯鲍姆。

  一、犹太文化在人类社会的地位

  霍布斯鲍姆之所以值得关注,因为他的漫长而又认真的阅历。

  1917年,艾瑞克-霍布斯鲍姆出生于埃及一个犹太的中产家庭,后来随父母飘泊于奥地利和德国;幸运的是他们在二战爆发前来到英国,而霍布斯鲍姆能够进入剑桥大学学习。因此我们现在不是从奥斯威辛纳粹集中营的名单中,而是从历史研究的角度认识霍布斯鲍姆。

  研究人类文化,不能不认真看待犹太文化,尽管汤因比把人类文化分成五个系统,犹太文化只是作为基督文化的源头存在。当我们探讨近代人类文化的时候,很容易碰到某一个主义的创建来自于一个犹太人――无论是在共产主义还是在自由主义范畴,这样的“巧遇”如此频繁,以至于我们不能不承认这一个群体的出现不是偶然现象,而是一个文化使然。

  于是笔者常常以为,人类只有两种文化:

  其一、中国的古典文化及其现代诠释;

  其二、犹太文化及其现代主义。

  笔者甚至认为,未来人类文化的统一应该就是中华文化与犹太文化的融合,因为其它文化即没有悠久的历史论证,也具有阶段性的局限,尤其不具有自我更新的能力。这一个感觉,在阅读霍布斯鲍姆时也油然而生。

  霍布斯鲍姆是以一个犹太人,甚至是以一个孤儿的视角来认识这个世界的,这并不说明他有什么特异,而是说明他能够更加彻底地分析问题。我们能够从霍布斯鲍姆那里感受到世界沧桑,也许是以蠡窥海,但是那确实是海。

  霍布斯鲍姆之所以值得关注,因为他是理性的。

  作为一个犹太人,这个世界不会给予霍布斯鲍姆太多的怜悯,不过他没有诅咒,也没有伤感,他在思考,他在写。历史是人写的,有人说:“一个对历史有着自己切身个人体验的人,无疑有着一种旁人难以企及的直觉和洞察力,这是历史学家必备的修养之一。”也许是吧,霍布斯鲍姆就是一个例子。

  与皮鞋匠斯宾诺沙相同,霍布斯鲍姆也是一个非犹太化的犹太人――一个承受厄运裹挟的犹太人。他无宗教信仰、同情犹太人,但是他反对民族主义甚至厌倦以色列政府,他的信念让他的一生都坚守这条底线。

  尽管他在二战之前离开后来成为犹太人的地狱的德国和奥地利,但是犹太话题是那一个时代最令人关注的话题,不仅仅是宗教,更重要的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不过人们又常常归之于宗教,于是犹太问题就不是个人的问题了,而是一个民族的生存的问题了。

  霍布斯鲍姆不能不沉思犹太人的命运,在《民族与民族主义》书中,霍布斯鲍姆追溯了欧洲民族主义的渊源和流变,他当然能够清楚地说明犹太文化对欧洲文化深刻的影响,后来的改变仅仅只是局部的修正,可是这些枝节上的改变却导引意识形态进入褊狭、暴力。

  其实,乱象又岂止止于犹太人,霍布斯鲍姆青少年时代,欧洲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战争,战争之后,疾病、贫穷、革命伴随着大萧条纷沓而来,人们――不管是欧洲人还是犹太人,都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和痛苦。

  和许多犹太人知识分子一样,霍布斯鲍姆并不认为犹太问题纯粹是他人的歧视,而是西方社会在人权问题的自相矛盾,尤其体现于阶级斗争。霍布斯鲍姆与犹太人知识分子一样致力于大众的平等和解放的斗争,他希望国家和民族的界线能够消失,也就希望人民的真正的解放――不只是一些精英的解放。

  任何宗教和主义都只能求证于现实,目睹了太多的人间悲惨,霍布斯鲍姆选择了穷人的立场。这一切都反映在他的共产主义信仰上,有时候你会觉得共产主义信仰是从犹太教中发展出来的,就象基督教也只是犹太教的产儿。

  二、在霍布斯鲍姆的视野中

  在霍布斯鲍姆的视野中,欧洲曾经由几个帝国主宰,例如葡萄牙、西班牙、法国等等;逐渐地,大不列颠帝国脱颖而出,一个真正的超级大国的英国,以稳定、强大、沉着以对的姿态在人类的视野里出现;但是,一切又如幻影一样消失了,两次大战把欧洲变成废墟――建设和毁灭是在同一个层次上,常常是相互储存的概念。英国沦为二流国家了,霍布斯鲍姆曾经生活过的德国和奥地利也是如此。

  从霍布斯鲍姆的视野看出,现代西方人大谈“民主”,这个所谓的普世价值至少存在于两个基本形态之上:

  其一、

  两次世界大战证明,产生于欧洲的普世价值观是导致战争灾难的思想基础。这一论证包括两个方面:

  从理论上看,可以见证于黑格尔等西方国家主义者关于现代国家建构的设想――战争――远远残酷于中国文化大革命的运动,是国家建设一个不可或缺的一面――辩证的一面;从实践上说,可以见证于拿破仑战马的铁蹄,也可以见证于希特勒的火炮和坦克,当然更可以见证于现代美国的“警察”行径,尤其令我们印象深刻的是20世纪上半页发生在中国的大混乱。

  其二、

  不能不承认黑格尔理论的合理性,因为有三个世纪的世界是属于西方的,有两个现代超级大国是盎格鲁-萨克逊文明的产物。但是,毕竟没有不散的筵席,当老欧洲的“民主”呼唤不绝如缕,而如同懦弱的、夜里野行的过客的叫喊;当现代西方沉陷经济危机而无法自拔;当奥巴马――一个黑人基督徒承认牛仔布什父子的单边主义的失败而有所退却。我们很可以勾画出一个衰败的西方文化的形象――是顶峰过后的沉沦。

  于是笔者能够从霍布斯鲍姆的视野中看到一个结论:

  当我们与西方文化作一些深层次的交流,不能不慎重行事。“民主”常常是一个陷井,当“民主”来临的时候,你不得不选择战争或者是衰亡,在一个比西方社会更大规模的社会中发生西方的“文明”,将是多么残酷的场景――事实上,这一场景在中国发生过――请记住20世纪上半页的中国。

  就人类社会的大格局言,欧洲的普世价值观是一类极端,这一点为至少可以从它的战争学理论和警察权理论中得出。

  欧洲普世价值观的又一个考验是战争之后建立的和平观,事实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在战争的实践上延续至今而看不到终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西部欧洲的局部来讨论和平观。

  我们能够注意到,一个个曾经横行于世界,烧杀掳掠而无所不为的列强现在都奄奄一息了,北大西洋条约欲罢不能,欧盟共同体欲振不得。欧洲和平观对于人类社会的意义进一步考验欧洲价值观的普世意义。而中国持续三千年的和谐理论――中庸之道,却在为欧洲的和平观树立一个标准体系;中国的价值观“道理”同样为欧洲价值观的“民主”树立了一个参考系。到底是谁“普世”了?

  三、霍布斯鲍姆的选择

  霍布斯鲍姆并不欣赏“普世价值”,这是很需要说明的。一些人常常认为西方人都“民主”了,其实这是一个大大的误解,不仅仅西方的很大一部分人没有享受到“民主”,西方的很大一部分人心中也没有“民主”。 霍布斯鲍姆就是属于很大的一部分人,无论历史如何变迁,霍布斯鲍姆始终自认为是一个“不悔改的共产主义者”――以“民主”派的观点论,即“独裁主义”者。

  霍布斯鲍姆是在1936年加入英国共产党,此后,马克思主义成为他终生认同的价值观。其实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很能说明霍布斯鲍姆如何摆脱动物性的求生状态而进入一个真正的人的境界。霍布斯鲍姆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到:

  1932年,德国共产党85%的党员都成了失业者。出于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失望甚至绝望,马克思主义描绘的未来吸引了一代最优秀的年轻人,有人评说:那时在剑桥“所遇到的全部共产党员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才智过人”。

  霍布斯鲍姆选择成为共产党员,就是在这样一个把信念看得高于生存的环境发生的。其时他只有20岁,是走向社会的始发年龄,他没有走上母亲希望他成为印度――英国殖民地的一个官员的路,他梦想是:终结这个肮脏的世界。

  霍布斯鲍姆的选择是对现实的选择。现代中国的一些“普世价值派”常常把西方世界说成为天堂,并且以此证明“普世价值”的意义,但是从霍布斯鲍姆所描述的以及他选择的,可以看出“普世价值”派描述的反面性。除了令人厌恶的战争理论和警察权说,西方社会还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自由――自由本来就是一个自我解析的概念。

  霍布斯鲍姆的选择是理性而又坚定的,因为他的信念来自现实生活,也得之于他的深厚的学术功底。

  共产主义信念并没有为霍布斯鲍姆带来好处,而且带来种种厄运,主要表现于两个方面:

  其一、他理所当然地受到资本主义大环境的排挤。冷战初期,霍布斯鲍姆在英国的事业受到自己政治立场的牵连,他写到“没有任何身份曝光的共产党员在大学获得职务,已任教的党员则无法升迁”。尽管英国没有出现麦卡锡主义那样的意识形态,但是霍布斯鲍姆的困窘也和现代中国的40-50的命运大约相同。

  其二、他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诠释与苏东的诠释相去甚远,于是受到所谓正统的共产党人的歧视。

  就党龄而论,霍氏是最老资格的共产党员之一,这一点并没有给带来任何好处,他能够坚守原因只是对自己的良心负责,而不是追随某个政治立场。霍布斯鲍姆从青年至老年都守护着自己年轻时代的梦想。

  共产主义信念为霍布斯鲍姆带来的好处是他因此形成了一个崇高的信念:

  尽管霍布斯鲍姆自嘲:“历史学家跟其他人不一样,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事后有先见之明。”但是,他研究欧洲、拉丁美洲的劳工运动、农民叛变史,于是有了跨越18世纪到20世纪的巨著《革命的年代》、《资本的年代》、《帝国的年代》、《极端的年代》等“四部曲”,还有《盗匪》、《民族与民族主义》等文章,霍布斯鲍姆成为一个著名的历史学家。

  冷战期间,欧洲的共产党人遭遇种种困难,可是霍布斯鲍姆坚持在学术研究中应用马克思的分析方法,他能够说明许多问题,也因此学术声望日隆;他遵照唯物主义者对实践的重视,足迹遍于欧洲和美洲,深入了解不同文明的处境和底层大众的生存状态,他具有全球性的视野,和对社会真实性的理解。

  时代的变迁迫使霍布斯鲍姆困惑,而因此他又得以展望,其实人类的认识犹如登山,山坳固然限制了人们的视野,山巔却为人们提供了更高更强的展望,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够走出山坳――是否能够走出自己的心理局限。

  作为一个欧洲共产主义者,尽管霍布斯鲍姆对无产阶级政权的理解与斯大林们不一样,甚至持有类似于勃兰特类的社会党人的观点,但是他显然不愿意看到苏东事件的发生。

  霍布斯鲍姆不能不看到,20世纪的历史证明,推翻人压迫人的旧政权并非难事,创造出一个理想的政权却绝非容易,破不等于立,破字当头立未必在其中。

  60年代,西欧左翼退潮;90年代,苏东巨变。一切都不符合他的基于历史的推论。霍布斯鲍姆以为,“在他的学生里,只有来自南亚和中国的学生,才能让他回想起记忆中的那种政治意识,并感到亲切”。其实他不一定明白,南亚和中国的实际状态也只是它本身的自然存在,与他理论中的世界相差太远。

  霍布斯鲍姆可贵之处就在于能够正视现实,能够正视自己,他意识到,历史不仅是一种对往事的记录,也永远有待于人们的诠释,而如何获得更合乎人道的诠释,就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责任。

  令人钦佩的是,霍布斯鲍姆的政治立场并未损害他的学术主张,他赋予它们一种批判性维度,他自觉地站在民众一边,从本来狭隘的思维中走出来,跳出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框架,他的历史视野更加宽广了,他能够理解西欧左翼退潮仅仅只是历史的螺旋,苏东事件的发生仅仅只是在返回本来的逻辑。马克思在的著作中,本来就是坚定地说明,社会的存在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马克思不是这样说了:

  我的观点是: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不管个人在主观上怎样超脱各种关系,他在社会意义上总是这些关系的产物。同其他任何观点比起来,我的观点是更不能要个人对这些关系负责的。

  正视自己吧,霍布斯鲍姆认真地说:

  “我们自以为已经晓得,一旦旧世界终结之后,新的世界将会是何模样。就这方面而言,我们跟所有时代的人一样大错特错”。

  于是霍布斯鲍姆回到了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主者的立场。

  五、西方社会产生民主的前提条件

  人们经常问到,为什么中国产生不了西方民主?

  其实这个提问在还应该有另外一个更加深刻或者是更加准确的提法:是什么原因促使西方社会产生了“民主”?

  当你有了这样的提问,并且以之了解西方文化,一个正确的结论也就出来了:

  正是有了赎罪说,西方社会才会被贵族和僧侣拐进黑暗的中世纪;正是因为罗马天主教会兜售“赎罪符”, 马丁-路德才能够点燃宗教改革的烈火;

  正是中世纪的黑暗,才有了西方社会对人权的渴望;正是因为教士和贵族的专横,才有了西方大众对民主的求索。

  但是,中国社会虽然也有封建社会,封建制度却与西方不同,例如科举制度就是一项带有根本性的、公平的人才制度,与其它的制度配套,因此而没有出现固定的阶级,令西方学者惊叹;例如宋代的理学对于现实皇权的摆脱,也就让西方的学者们欢呼,看到了一个哲学家管理的社会。

  这种例子很多,它在证明一个事实,中国没有西方中世纪的黑暗,因此对于民主的索求也就没有那么强烈。

  中国社会没有出现强烈的民主述求的原因还在于,实践的西方“民主”是以战争、警察权和精英社会三类制度构成的。民主信念或者令人向往,民主的实践实在无法令人恭维。

  正因此,生活于西方社会的霍布斯鲍姆并不欣赏西方社会,他的著作影响着无数的史学家和思想家,但是却与汤因比相同,这位博学的老人衷心地向往中国文化,他们的向往不能不予我们以启发。

  六、生于战争而于亡于战争的西方民主

  霍布斯鲍姆对西方的否定和对中国的向往很具体地表达于他对美国的认识――也是从战争与和平的角度说:

  霍布斯鲍姆对现代人类社会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可分为三点:

  1、一些国家内部不稳引起的“新世纪的全球战争”;

  2、美国已成为“不得人心的孤立国家”;

  3、经济实力强大的中国不会像美国那样谋求政治和军事霸权等。

  这些观点是《环球时报》对霍布斯鲍姆专访时报道的,编辑摘要:

  其一、对民主化之于战争的判断:

  环球时报:

  大约20年前,苏东解体、冷战结束,当西方人认为自由民主主义处于“空前胜利”的阶段时,您却说,“自由民主国家的问题正日益严重,处境就像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那段时期一样,令人不安”。

  霍布斯鲍姆:

  如果从世界全局来看,并不乐观。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另一场像20世纪那样的全球性战争还是有可能的,尽管看上去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青年时代正好是在第一次世界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未开始的那个阶段度过的,当时,大多数人只是试图将国际秩序合理化,却不知道会有另一场世界大战来临。正如我在一些文章中所说,战争、冲突依然是21世纪全球的顽疾,而且有时会变得盛行。

  其二、民主化运动中的世界“巴尔干化”和“颜色革命”

  “巴尔干化”和“颜色革命”都是世界民主化的产物,它属于“民主”理论的警察权范畴,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警察”对他国的强干预。

  霍布斯鲍姆认为:战争的形式变了。在21世纪,主要的战争不是那种国与国之间的摩擦或冲突,少数战争当然还会由此引发,但全球大多数战争都会起源于国家内部的不稳定。

  霍布斯鲍姆认为:

  现在的世界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国家:

  一类是有能力管理疆域及其国民的国家,即便这类国家未来可能面对一些武装行动,但它依旧可以从容应对,比如英国这样的国家;

  另一类是没有能力管理其社会的国家。我认为,这类国家越来越多,它们的疆域是受国际社会承认的,但在其疆域内部,该国政府却是软弱的或腐败的,甚至是形如虚设的。比如,在中部非洲,刚果(金)、卢旺达、布隆迪等发生过内战的国家。在那些地区,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于政治基础和体制的崩溃。

  因此霍布斯鲍姆认为:

  随着这些国家变得不稳定,世界版图很有可能变得“巴尔干化”,武装冲突的可能性自然会越来越高,而且在全球更大的范围内发生。这种状态会继续恶化,真正令人焦虑的事情将发生在未来10年至100年内。全球和平的前景还很遥远。这可以称之为“新世纪的全球战争”。

  其三、美国霸权只是一个短暂的历史现象

  霍布斯鲍姆对未来世界仍然充满希望。

  环球时报:难道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世界级的冲突?比如,一直自诩能维持“美利坚治下的和平”的世界大国美国不会有所作为吗?

  霍布斯鲍姆并不赞成现在流行的――包括中国“民主”派崇倡的这一说法,他认为:

  由于政策上的狂妄自大,美国自己摧毁了它原本能够发挥世界影响力的基础。美国现在已被所有人公认是具有威胁性的军事强权。这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绝大多数国家都把美国看成是一个孤立的、“不得人心的国家”。

  世界仍存在的混乱问题正变得越来越棘手,我认为,一方面是因为目前看来再也没有任何国际体系有足够力量来力挽狂澜,制止恶化的局面走向全球大战的深渊;另一方面,自由市场全球化发展得太急速,导致世界出现抱怨和动荡。

  环球时报:那么,您觉得美国的霸权能持续多久?

  霍布斯鲍姆在这里提出了他的预言,尽管违背了他对于历史学的那份自嘲,他说:

  美国霸权能持续多久,现在还很难说清。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存在将像其他所有帝国一样,是一种短暂的历史现象。我这辈子已经看到了所有殖民帝国的终结。我还看到了所谓“三千年帝国”德国的终结,以及苏维埃梦想的破灭。其实还有一个本质原因,那就是大多数美国人都没有兴趣去维护这样一个世界霸权,他们更关心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

  其四、把希望寄托于中国

  霍布斯鲍姆说到:

  我认为,当前的中国崛起有点像当初的大英帝国。中国进口了很多原材料,目的却是把自己生产的商品输送给其他人。因为中国的崛起,本世纪全球战争的危险要小于上个世纪。很显然,中国崛起变得越来越重要,不仅有经济上的意义,也有政治上的意义。我还不那么肯定,它将来是否还有文化上的意义。不过,中国的目标一定不是美国曾经做过的那些,特别是建立在强大经济力量基础上的政治和军事霸权。

  霍布斯鲍姆认为:

  中国以及东亚的崛起都是新近发生的事情。即便是日本经济腾飞、为世界经济做出贡献,也是20世纪70年代以后的事。中国台湾、韩国对世界经济的影响相对要小,不像中国的影响那么深远。这是中国经济崛起给世界留下的印象。当然,从本质上讲,这一切中国走过来并不是很顺利。

  世界对未来的担心也是很明显的,最主要的担心就是环境问题。本世纪内,资源可能将会耗尽,至少会日益匮乏。这将会对所有国家都造成重大影响。不过,中国政府比大多数国家的政府更先进。中国也非常重视环境的危害,但环境的危害有时是超过人类想象的。这是我最担心的。

  结束语:

  企图了解霍布斯鲍姆是笔者关于国家观思考的一个拾遗,但是从霍布斯鲍姆的视角看西方,看到是西方文化的荒乱,是西方价值观的极端,是西方社会根本性的衰退,是西方意识的瓦解。至少,这一切是与那些膜拜西方的“民主”信徒们唱了一个对台戏。

  霍布斯鲍姆的看法并不是个别现象,在历史界是一个普遍现象,例如笔者常常提到的大历史学家汤因比,又如笔者在文章前面提到的波普、第谷和雷默,他们职业有所不同,但是他们都生活于现实的西方民主时代,他们都是从历史学或社会学的角度剖析他们所处身其间的社会。于是笔者题此篇文章题目为《历史学视野中的西方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