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机器人的专用设备:构建关系的17种人脉资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5:00:00

做成关系必须具备三大要件:

第一, 具备以下17种现成人脉资源,至少一种,越多越好;

第二, 具备面对面相处履历和双方互动历史,俗称“处”;

第三, 启动人情交换程序,发生人情债务互易纪录。

这里逐一讲述,先说第一。

人来到世界天生拥有自己的亲属,却不天生拥有关系。关系非一日所生,一日所成,一口气不能吃成胖子,要靠个人生活履历的有心搭建、缓慢积累。具体看,在中国社会中,许多具体人际关系都可以自发地衍生可以搞关系的“关系”。经初步汇总,大抵有以下17种:

亲戚、朋友、同学、校友、街坊、邻居、同事、师生、师徒、战友、领导、部下、同乡、同党、干亲、结拜、世交。

搞关系的能人大多主动构建且拥有当中的大部分资源,而一般普通人仅仅拥有其中一部分。这17种人际关系可以分成两类:一类属后天经历,一类属天生渊源。天生的,即来到世上即命定拥有的渊源有3种:亲戚、同乡和世交。除此之外,都是后天所得。

亲戚

“亲”即血亲,“戚”即姻亲,合称亲戚。不论亲或戚,都是因家族而来。亲戚之间,要么发小,耳鬓厮磨,相互之间熟悉,因而有感情;要么有家族称谓关系作依托,经长辈亲戚引荐从事交往。

同乡

同乡是个貌似清楚却不能认真定义的模糊概念,有大同乡小同乡之分,依赖双方对原籍地理范围和方言文化的认同。原籍归属地小到一乡,大到一省,都被称之为同乡,地方越大则越模糊。至于同村,则不叫同乡,而叫同村,类似城市邻居。同乡与同村不同,同村原本认识,同乡原本不认识,在外地碰到相互攀认,因而带有移民性质。同乡是一个移民文化概念。由于“乡”的范围模糊,——它仅仅是一个有背后诉求而被故意操作的符号而已,它的地理范围可以撑得很大,演变成一个方言语系亚文化概念,譬如东北三省和江浙两省是公认的“大同乡””。此外还有套近乎的“半同乡”,即配偶家、外家的同乡,譬如自己祖母、母亲、妻子的同乡。在南方,潮汕人与闽南人讲同一种方言,也算作“半个老乡”。在概念的边缘,同乡的定义取决于某种亚文化的认同,譬如方言或者家族主义。

同乡作为一个符号,它是天然渊源。真正要让同乡转变成可以利用的关系,还需增添一道启动程序,即人情往来。

读者认真观察周围社会,可以发现同乡是关系网中积极活跃的因素,各种正式或非正式同乡聚会拥有经久不衰的生命力。事实上,嘴上的“同乡”并不等同于客观的同乡,在关系学里这是两个概念。嘴上“同乡”,仅仅属于同乡当中能够相互帮忙的那一拨。那些帮不上忙、或者没本事没资源帮忙的同乡,虽是真正同乡,却不进入关系的视野。这是隐藏的功利主义背景。

世交

家族中,直系长辈的朋友称为世交,具体说是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的朋友和他们的后代,这是真正的“关系户”。世交是家族留给自己的资源,这种关系出自天然,生而拥有。

世交从长辈的朋友关系遗传下来,但世交与自己的朋友并不同,差别是没有亲身经历的交往,只靠一个习俗符号维系上辈的资源。因此,要把世交转变成自己可以利用的关系,还必须用亲身的交往激活它,把它转变成后辈自己的关系。

朋友

近代以前,中国人尚不知“关系”为何物时,就已经拥有丰富的朋友文化。古时的朋友是真朋友,现在的朋友歧义纷杂,有些说不清了。朋友变成关系,是近代以后的事情,在江湖社会、关系社会兴起之后泛滥成灾。时常有人说:他在社会上有很多“朋友”,这里所谓“朋友”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朋友,只不过熟人关系而已。他实际上在说:我有很多关系,可以办很多事情。只不过不愿直说,似乎“朋友”是对“关系”的美容和修饰。除了假朋友外,真朋友自然也可以充作关系。友谊与功利,在没有二人利害关系时并没有矛盾,反而因帮忙加深友谊。对关系来说,在利益的侧面,真假朋友并没有差别。

同学

所有相处过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关系”,也有可能不成为关系,同学自不例外。相互帮忙是内容,找个理由是形式。凡是曾经在同一个学校上过学,曾经朝夕相处过,都可能成为日后的关系,同窗经历是日后成为关系的依据。私交良好,日后自然可以直接进入关系利用。如私交平淡,但毕业后进入同一生活圈,客观上产生相互关照需要,则一般都会以“老同学”相称,加深“感情”,巩固关系。

校友

校友与同学似而不同。同学原来相识,有交往基础。称校友的,读书时大多不认识,或者不熟悉,这就比同学关系浅。尽管浅,关系学的技术体系同样有办法套近乎,深交往,最后比同学还亲热也有可能。原本不熟悉的校友,变成熟的、活的校友,重要在于两人日后凑巧生活在同一圈子,客观产生通过人际关系渠道相互帮忙的需要,属于潜在的人脉资源。物质生活匮乏时,公共资源紧缺时,人脉变得尤其重要,人脉的开拓自然延及校友。校友身份,被关系网充作一个可供拓展的关系资源,这是它的潜在价值。反之,如果公共资源运作恰当,物质生活丰富,百姓就不会关心关系网这样一种“二渠道”制度,一般校友就不会进入话语中心,也就无所谓校友不校友。校友仅仅是一种校藉缘分,而不是日常生活中相互利用的关系。不认识的校友变成熟悉的校友,母校必然成为两人的谈资和共同的话题,但关键还要看两人的利益合作。不能合作或不能互惠,这样的校友毫无实际价值。

街坊邻居

比邻而居叫做邻居,同一街巷称作街坊。

坊,曾是古代城市社区的单位,今天泛指住址附近的居民。这两种人虽相差不大,但有亲疏之分。中国人来往讲地缘地利,家里挨得近,相互串门多,照应就多。邻里之间两家越近,交往机会就越多,就越容易亲密,当然吵架交恶的要除外。此外中国人还讲缘分,住得稍远,如两家人投缘,关系也可以亲密。反而若住得近,但不投缘,长短是非也很多。所以,关键看交往这个行为中心,这是关系的要点。在城里人尚未搬进公寓楼之前,中国人普遍有串门习惯,串门是交往的一部分,是无事时候的交往,特别被人看重,因为你想着他们,而不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他们。因为串门是无事时候的情份,它的心理效果十分显著。无事串门,待到有时的时候求助,便十分自然,就着那股热火劲儿对方也不好回绝。假如有事才登三宝殿,那肯定为时晚矣,不光要送重礼,追加人情,还推三诿四效果难说。

在农村,街坊就不叫街坊,叫做“同村”。常常,同村家庭是堂亲或者远亲。中国村庄多由同姓宗族构成,有些村庄有两姓或更多姓,但很少有百家姓。至少在改革开放以前,村庄还是宗族的载体。这种情况,至今除开大都会的城乡结合部因聚集移民,而种姓复杂外,基本格局没有大改变,大多数内地村庄仍然是宗族的载体。

同事

曾经的或者正在的同事,只要私交良好就可以当作关系,以便将来办私事。在关系网的语境里,同事已经是私交不错的对象,这与会议、文件上介绍的“同事”含义已经不同。同事之间哪怕私交一般,只要没有过节的,凡有事相托,抹不开面子,相互帮忙难以回绝。

同伙

同伙与同事近似。同事在同一机构中共事,而同伙带有合伙的意思,通常是生意或者某项社会活动合伙。有合伙,就有人情,有人情,就会相互帮忙。

战友

战友,是一种很微妙的称谓。

当年,在作者新交“朋友”当中,区委书记、外经委主任、建行行长三人是公认的“战友”,酒桌上到处都这么说,仨人相互之间也这般介绍,大家信以为真。所以,众人一直当他们当年在一块摸爬滚打,生死与共。若干年后,一次闲聊,才知道他们原本并不相识,只不过先后不同时间在福建前线同一番号军队中服役,时间和地点都不相同。这就很有趣了,服役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同,还能普遍被当作“老战友”,这就是关系学的学问了。事实上,恰恰是不成文的关系网规矩,将他们算在“战友”帐上。

战友可以看作是曾经在军队里的同事。从关系学的语境说“战友”,并非现役军队里的战友,而是专业、复员以后的战友,通常称“老战友”,意思是不是新战友,不是现在的战友,而是过去的战友。若是现在的战友,那就没意思了,营房里没多少关系好搞,比不得转业到地方,那是长袖善舞的大舞台。战友转变为有战略意义的合作关系,通常在复员、转业以后,在地方工作环境,不同行业拥有各自不同资源和便利,相互之间更具有互助的诉求,也具备特权优惠的便利。

正如上面的故事一般,就作者观察,战友关系的成分略有些模糊。有些战友确实是朝夕相处的亲密同伴,一起摸爬滚打;另一些战友仅仅是当时的同事,隶属同一部门或驻扎同一军营,而经常见面。这些人原本不亲密,转业复员后反倒因利害关系变得亲密了,整天“老战友”叫个不停;还有一些战友,其实服役期间根本不相识,只不过隶属同一军队番号而已,就凭这点瓜葛,他们在复员、转业之后,因相互依存的需要,于是在酒桌应酬上开始互称“战友”,外人也逐渐认同这种战略同盟关系。这种关系与同乡的说法颇有几分相像,先是从某个共同隶属的抽象符号出发,然后相互套近乎,越走越近,变成跟那些一块儿摸爬滚打的真战友无异。就作者观察的一些关系网,发现这种硬攀的“番号战友”比真正的战友更加活跃。假战友就因为假,更需要积极的串联和活络。

没有人情,便没有关系

从某种意义说,敢于欠人情是一种勇气,表明你敢承担义务,不怕还不起;敢于欠人情也是一种态度,表明认同对方,愿意与其交往。义务和认同这两条,是搞好私人“关系”的要诀,如果这两条都不拥有,就妄谈讲人情了。人情与关系二位一体,它们是一个大制度里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这个大制度就是关系网,是一种体制外的体制,是一种不黑不白的灰色江湖。

按民间习俗,有人给你恩惠,你须记住人家好处,这叫人情债,欠人情的心态就仿佛欠金银债,不想被人称作“白眼狼”,不想被人抛弃,就须寻求偿还。这一欠一还,这一来一去,就叫人情来往。

说到人情,日常生活随处都是例子,送礼、帮忙、借钱、救急、托事、赏脸、开后门、送特权……,都是人情制度运作的表征,其中暗含玄机有时深不可测,不按常理走,只按暗理走,唯可意会不可言传。人情是近代中国社会,尤其关系社会运作的精髓。人情是维护关系网运作,并管理“网”民们进行利益交换的不成文制度,——从未有人明文颁布过的“制度”,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靠关系“网”民心口相传,在生活、成长中学习。其中,核心是利益交换,关系网络因交换而得以凝聚,关系秩序因交换而得以维护。假若交换不对等,譬如人情有来无去,亦即来而无往,便缠上“不会做人”的坏名声,属于人际关系违规。违规自然受罚,第一道是遭舆论非议,第二道是遭熟人冷落——没人跟你来往。

换一个说法。搞关系就等于做人情,关系往来实际上等于人情往来,人情往来就是“酬”与“酢”,即给予和偿还。一件事,两个说法。人情背后,则是交换;交换背后,则是利益。人情与金钱之间,既相通也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