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甲301099:冷眼:我所知道的北大附中红卫兵组织“红旗战斗小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9:25:55

我所知道的北大附中红卫兵组织“红旗战斗小组”

冷眼

四十年前这一天,人民日报发表了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早上来到学校,班里同学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联想到一周前(5月25日),北大开全校广播大会(我们北大附中也全部参加此会),校党委书记陆平讲话要求大家“反击右派向党的猖狂进攻”。总觉十分不寻常。第二天一早,人民日报又发表了社论“欢呼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并公开发表了北大哲学系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原文。全校都沸腾了!我后来随着人流赶到高中楼,看到高三同学们围着校党支书刘美德,质问与陆平、彭佩云的黑帮校党委是什么关系。那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敢于公开质询学校的党支书!很快,大字报贴满了高中楼内外,接着是大食堂内也满满腾腾。也是同一天,在宿舍楼一楼的一个会议室里的辩论会上,平时口齿伶俐的团委书记,居然被那位高一(三)班的彭小蒙驳得哑口无言,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了。

全国各大中学校都震动了。文革自那时起,引起全民关注。

大浪淘沙。人性的“真善美”和“假恶丑”都在极短的时期内得到了总爆发。

究竟是谁明白无误地要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究竟是谁把矛头对准底下的普通群众,挑动内斗,转移目标,败坏党风,破坏文物,包庇恶人,篡改历史?

头脑清醒的人们是不会任由恶人将污水泼向伟人的。

随着时光的流逝,人们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毛泽东的远见卓识。

不错,人们会继续争论下去。

但近二十多年来,发生在中国的那无数铁的事实让我确信,毛泽东所发动和领导的那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其对人类历史的深远影响和巨大贡献,终将被人们逐步认同。

网友乡间漫步提到一件往事, 他说:“当年(1966/67年)我看过北京一中(老)红卫兵纠察队的罪行展,那里有一座据说打死人的地窖,墙壁上可以看到一、二处依稀可辩的“血迹”。记得展览里说的死人数仅几人。——当时一中在北京是作为典型之一宣传的。ZH111真是那个年代生人吗?请不要因为文革中家庭遭遇,而将自己的成见代替事实。”

对这件事情,我补充一下。那是高干子弟红卫兵“西纠”的黑据点。坑害了不少人。

具体地讲,应该是北京女一中和男六中(两校挨着)为据点的前“西纠”(“西城区红卫兵纠察队”)私自设立的刑堂。那里关押了不少所谓出身“黑五类”的人。其中一些人被活活打死。动手的大多是男六中的(老)红卫兵,而出折磨人馊点子的却主要是女一中的(老)红卫兵。

“东纠”(“东城区红卫兵纠察队”)和“海纠”(“海淀区红卫兵纠察队”)与“西纠”是当时(1966年9、10月间)在北京出了名的反动血统论疯狂推广者和所谓的“红色恐怖”制造者。其成员骨干全部是十三级以上高干子弟。其组织纲领号称是要维持北京正常秩序,然而,其全部行为特征就是在转移文化革命运动的大方向,把“破四旧、立四新”庸俗化为毁坏珍贵历史文物,把批判走资派,以无产阶级占领上层建筑,打破资产阶级控制的局面为目标的“斗、批、改”,篡改为打老师批同学抓右派,挑动群众斗群众,将水搅浑,借以保护并效忠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真可谓不遗余力。正因如此,很快走向其反面,遭到广大民众的抵制和唾弃,并引发中央文革出面宣布解散“西纠”“东纠”和“海纠”。那些主要成员后来就是“联动”(首都老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的骨干力量,其标志是左臂佩戴宽过四寸的红袖章以示其资格为“老”红卫兵。也正是这个“联动”开始公开以肆无忌惮打砸抢的方式来反对文革。1967年的大部分时间,北京各中学里发生的那些流氓式打砸抢多半是与“联动”的猖狂活动有关。

我是北大附中六六届初中毕业生。66年8月下旬,我就亲眼目睹了我校红卫兵组织“红旗战斗小组”的那帮高干子弟们疯狂殴打学校党支书刘美德,在校南门口将她剔了阴阳头,还要再往她头上浇污水,极尽侮辱人之能事。也是那段时间,(据我同班同学“红旗”骨干王亚军所透露的)他们还根据海淀区公安局提供的名单线索到外面抄家,也曾抓人回校在高中楼(至今该楼仍然保存着)里刑讯逼供。差不多同时期,某天清早进校,亲眼见到一对中年男女横尸高中楼外,据同学说是地主,被“红旗”兵们在前晚活活打死。这是就我所知,文革期间,北大附中仅有的死人案例。

至于那个反动血统论的对联,原于66年6月中,北大附中“红旗”的人,初三(六)班的刘京扬,写出来骂同班一位出身“黑五类”的女生,引发巨大争议。

该对联原本是这样的:上联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下联是“老子反动儿混蛋”,横批是“代代相传”。

“红旗”的人此时已掌权,并受到工作组的支持。他们趁机全校鼓吹煽动,并组织各班讨论。我所在的初三(四)班,“红旗”势力极强。宫小吉,钟解放等都是“红旗”的核心骨干。宫是“红旗”的宣传部长,钟则是初三年级的头头。

班里开会时,钟亲自督阵,“红旗”成员们纷纷表态热烈拥护,还想强加于人,要求大家都表态支持。我当时年轻气盛,第一个站起来公开反对。我就盯住一条:如果是代代相传,还怎么实现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社会,应该是没有阶级,没有政党,没有国家,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大同世界。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红旗”兵们群起攻击。我则据理力争,嘲笑他们居然不知道共产主义该是我所描述的样子!不信?去读毛主席的书,某篇某节写得清清楚楚。他们无奈只好问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工作组组员,得到确认后,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这一下,班里出身非“红五类”的同学们也开始纷纷表态认为那个对联不合适。钟解放最后狠狠地说:就是不能代代相传,也是基本如此!于是乎,“红旗”兵们总算找到了下台阶,大声附和“基本如此”。此次班会原始目的只好不了了之。

次日晨来到学校,走上初中楼(现已不复存在,被一栋高大教学楼替代)三楼,迎面贴在四班教室门边走廊柱前除了两边对联,横批成了:“基本如此”“鬼见愁”。我心里明白,他们另加“鬼见愁”,不就是想示威,找回前日失去的面子么?自那以后,我就成了“红旗”高干子弟红卫兵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个对联后来有过不少版本,不过原始故事就是我上面叙述的。横批的改变则百分之百源出我班的那次班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