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芬庾澄庆妈妈:管氏地理指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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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氏地理指蒙》卷二

[魏] 管辂 撰

 

 

目录:

开明堂第十一

支分谊合第十二

释子位第十三

离窠入路第十四

形势异相第十五

朝从异相第十六

三径释微第十七

四势三形第十八

远势近形第十九

应案第二十

【开明堂第十一】

夫冢宅所谓明堂者,固非王者,迎五帝聚祭之重屋。

重屋,明堂之异名。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

抑还元于五土,配祀于五神,随性应运,积气应星。当归格帝之元,冢宅照临之象,居中处正之名。

卜兆曰:托土以生,必还元于五土。即神以死,必配祀于五神。是五土以言其地,五神以言其天性者。

明堂所生之性随,则随其宫位,以为运气者。明堂所有之气积,则积其外气,以应星。明堂为祭祀之所,感通于上,而应乎其下也。明则取义于照临忌塞,堂则取义于中正忌偏。

发日月之精华,虚而聚气。限江山之支脉,积以施生。

上二句说内堂,下二句说外堂。面前无虚厂之气,则外朝不集。脚下无拦截之水,则内气不凝。

其形欲舒,其势欲迎。寂尔五事,炳然五行。黄帝作历,干鹊推灵,巢开八干,太岁必扃。惟王建国,重离向明。窀(朱伦切,厚也)穸(音夕,长夜也。《左传》窀穸之事)之择,亦无出朱鹑之横。

朱鹑,午也。南北曰:横,形指内堂,势指外堂。舒则不逼,迎则逆水。五事;貌、言、视、听、思。以貌为水,以言为火,以视为木,以听为金,以思为土。人始生而形色具,既生而声音发,既乂而后能视,而后能听,而后能思,皆五行之所为也。人还元于五土,则五事俱无。然五行有不可泯灭者。黄帝作历,命大桡占斗柄,初昏所指月建,而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支,成六十甲子。于是乎有岁,岁有其干、有其支,干鹊得气之先知,天气主生,地气主杀,故巢开八干,趋天气也。岁支必扃,避地气也。王者向明而治,重明以丽乎政,窀穸之择,亦无如南向之为善也。

庚辛白虎,甲乙青龙,亶乎壬癸,重阴之元默,悖乎丙丁,阳宅之朗清,六相六替,或潴或萦,息道漏道,出入斯凭,流地重浊,流天轻清,驳杂则惫,真纯则荣。

此承上文南向而言,故庚辛为白虎,甲乙为青龙也。亶乎壬癸,是以壬癸为山而葬,则以山为重。悖乎丙丁,是不向于丙,亦不向于丁,是以午为向阳,明造作以支为用。故云:阳宅之朗清,六相贵潴,六替宜去,息道内口,漏道外口,出入贵乎顺,相替之理,葬以山论,其相替造作,以向论其生旺,故皆以为凭也。地支重浊有杀,天干轻清有神,去驳杂而择真纯,得净阴净阳者,为理气之大纲。

乘金相水,木之所废,用木精金,土以雕弊,托土荫木,水之壅滞,导水沃土,火罹其害,得火雠金,水其既济。

金水到堂曰:乘金,水龙得之以为相,而木龙废矣。木水到堂曰:用木,金龙得之以为才,而土龙弊矣。土水到堂曰:托土,木藉土生,木龙得之以为荫,而水龙滞矣。水水到堂曰:导水,土龙得之以为沃,而火龙灭矣。火水到堂曰:得火,水龙得之以为济,而金龙坏矣。

樗里遗书,虢公着议,阳明、黄锺,二用稍异,少阳、少阴,黄锺始气,老阳老阴,阳明始着,区别阴阳,参错天地,二十四宫以何为二十四气之所莅,坎离为阴阳之母,震兑为阴阳之至,二道流之,亦为权贵,玄女之法,精积纯粹,不淫不妒,不蛊不沴。

阳明,谓造作。黄锺,谓茔域。阴阳之始萌,曰:少阴、少阳。阴阳之既着曰:老阴、老阳。萌于八干四维,着于一十二支。八干四维,黄锺之用也。一十二支,阳明之用也。黄锺用干,是阴以阳为德。阳明用支,是阳以阴为昌。故云区别,云参错,不专向论。壬宫为大雪之气,子宫为冬至之气,冬至一阳初生,故为阳之母。丙宫为芒种之气,午宫为夏至之气,夏至一阴初生,故为阴之母。甲宫为惊蛰之气,卯宫为春分之气,春分四阳方长,故为阳之至。庚宫为白露之气,酉宫为秋分之气,秋分四阴方长,故为阴之至。息漏二道,若流于四正之官,内有旗枪雷门二神,亦主有威权之贵,然在阳明得之,为更奇耳。在玄女惟取净阴净阳,无淫妒蛊沴者,斯已耳。

故曰:二气五行,明堂无弊,三阳六建,分守四势,主束披裾,不割衿袂,应防冲突,肃其顾诣,左限奔欹,右防镵锐,前级唇坍,旁拦肘掣,潴泄依囚,消长祥沴,生旺库墓,无伤无滞,其广如盘,其环如带,其横如舟,其圆如锅,轮乎其弓,急乎其弦,此所以分向背也。摆练之元,交牙石遂,不倾不露,二宅不二。

三阳,巽丙丁也。六建,艮丙巽辛兑丁之六秀。天玉经曰:六建分明,号六龙。名姓达天聪,六龙即六建二气,得阴阳之纯,五行合生旺之吉。又得三阳六建来朝,为明堂之最贵。主山非明堂限之,则有披裾之嫌。应山非明堂限之,则有冲突之患。左右前三面,俱欲圆净低回,流于囚谢,生旺不可,有伤库墓。不可有滞滞者,水积而不流,终是有流之迹。杨公云:库方来去定非祥也。如盘如带,如舟如锅,如弓如弦,皆欲其内弓而防其反背。至于屈曲交牙,不倾不露者,漏道之严密,冢宅无二致也。

是以五行兆,造合五土,以应五星,五祀至灵降五福,以及五世。盖明堂者,居龙之荡,应家之仪。二道者,阴阳之门户,祸福之根基。沃六相,以反六替,破六相,以反不利,虽然目观心觉,明白理仪,八干八卦,澄像作瑞,福善祸淫,各分司隶。如人之生,调摄荣卫,吐故纳新,饱甘泄秽。泄秽不秽,此节宣方药之备,表里清畅,曷常有阴厥、阳厥之憔悴。

五行具在五土之内,五福寓于五祀之中。而五土之荫,上应列星,五祀之灵,君子之泽也。盖明堂水口,实家道祸福之枢机,要不外六相朝堂,六替出口,固心目可得而知焉者。然于八干八卦,湛然澄清,非无作瑞之象,第人之善者,福之,不善者,祸之。天又各有其司,人不得而私之也。然则人之为善去恶,如调摄荣卫者然,吐故泄秽,所以去恶也。纳新饱甘,所以从善也。水法之得宜,亦犹是也,又安有所谓不顺者耶。

噫驻远势以环形,聚巧形而展势,藏苍墅以雕零,葬桥山而昌炽,浔阳之兴,兴于铺湖,江夏之败,败于倾逝,族党俱戮,破旺相之双宫,身名俱荣,转轻清之六替,是特概举纲维,时调经卫,漏道天成,成龙所系,息道任术,尚在明堂之内,生旺涵养,轻清协利,横弯曲折,率由愚智,碛道泉行,远观心视,善其可昭,福不可恃,惟天惟善,萌于吾心,具于吾身,完于冥漠之表,着于先人之坟。

曰:驻、曰:环、曰:聚、曰:展,皆指明堂之妙。大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子商均封于虞,至陈而国除。黄帝葬于桥山,唐虞夏商皆其后裔。浔阳水分九泒,水势铺江夏,江汉合流,水势急生旺,重在内口,为生旺,为轻清,为曲折,存乎人之智愚而为之。碛道即漏道,非人力可为,切不宜凭福恃势,漫加斧凿,而要为积善,足以补造化于不逮也。

【支分谊合第十二】

大块流行,明五行而性五常。玄天尽变,藏六魄以示六宗。永没骨肉,有情之徇,惟由春秋配祀而通。是以支分谊合之冢,乃不殽不羞之神,无所归宿,归五土以配五祀,认五正而通五神,五帝秉运应五星,或沴或祥,五福用威转六极,以舒以惨,送终追远,圣人之教化,与造化亦一理之中。

地维五气,天维六宗,人禀五行之气,而生死则魂气归天,体魄降地,无知而有徇。钩命决曰:情生阴,欲以时念也。故人鬼之接,亦惟春雨秋霜之祀而通,支分者,谓非其子孙谊合者,昭穆之次序,其无子孙者,为不殽不羞之神。然其骨肉,亦既归于五土,通于五神矣。则五方之秉运,莫不有其星而运之。或沴或祥,为舒为惨,论昭穆之序,必依其人而应之也。

舜禋于六宗,祭法曰:埋少牢。泰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

是以支党兮,有三昭三穆、亲疏之属。义合兮,无不传不嗣之宗。胶漆异产兮,且相因以济。接木异本兮,亦同脉理而荣春风。矧阳明九宫,尚缘黑白,而证螟蛉祝子,犹因类我而通。

三昭三穆,礼记.王制可考。九宫者,一白坎,二黑坤,三碧震,四绿巽,五黄中,六白干,七赤兑,八白艮,九紫离,一定之位也。若上元甲子,则一白入中宫,二黑在干六。中元甲子,则四绿入中宫,五黄在干六。下元甲子,则七赤入中宫,八白在干六。此在阳明造化而论,谓黑者可以使之白,白者可以使之黑也。螟蛉,桑上小青虫。小雅云:螟蛉有子,果赢负之。此一节申明不殽不羞之神,必有其归宿。

呜呼,黄锺真宅,孝敬不忘。如伯有良霄之魂魄,强死而精爽,至于神明。矧窀穸配五土,以应五星,所以洞鉴于五星,两曜者,抑象其衰旺胐朒,而致吉凶。其六物,岂不及于六亲。故曰:造化者,教化之本。教化者,造化之因。

黄锺真宅,茔兆也。茔兆必乘黄锺之始气,故以名宅。胐月三日,明生之名,朒朔而月见东方之称。六物;岁、时、日、月、星、辰也。六亲;父、母、兄、弟、妻、子也。五星;中镇星、东岁星、南荧惑、西太白、北辰星也。谓五土既应五星,则六物自及六亲。圣人法天地阴阳,以制礼乐,故造化为教化之本。天地阴阳,不能越圣人尽性之中,故教化为造化之因。

昭公七年传曰: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郑人杀伯有,言其鬼至)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良止,伯有之子也)子太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

太叔曰:公孙泄何为。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从也。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我先君穆之冑,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

【释子位第十三】

历在舜躬,尚不荣于再叶。妄加杨子,遽启争于三支。

大舜一子名商均,封于虞。东汉清杨子始分子位,乾坤六子,三男三女,清杨子只论三男位,而三女何依。

商衢九男,而六男无位。黄帝五子,而二子何之。

二义申杨子之妄。

是以覆箕左,而长庆偕老。倾斗右,而少喜齐眉。未有阳倡而阴不和,男行而女不随。四体不能以相济,三形不足以相资。发将住将,不必论其根本。息道漏道,不复辨其兴衰。又岂知赫赫金乌,朔不忘于朒会。娟娟玉兔,望必照于扬辉。

覆箕倾斗,其形皆极圆净。左属长,右属少。偕老齐眉,皆根妇说。四体不全,三形不备,根本既亏,其它概可勿论。金乌合朔,在一宫。玉兔相望,在对宫。谓男女同在于一路也。

孔子居次而生东岳,文王在长而出西夷,连山渤海之先,干水破生之长,紫微诸葛之祖,震流入庙之奇。

以天下之大势计之,东岳在左,属长,孔子居次。西岐在右,属小,文王居长。谓左右宫位之不足凭也。

连山,艮也。渤海,吴也。紫微,亥也。诸葛之祖,武侯之祖也。连山属木长,生于亥。水流出干,冲破生方。长子不利,三国吴长孙战蜀而死。亥,山震。水,木局。谓之入庙,武侯相蜀,称王佐之才。

历历考之而可验,一一稽之而不违,坎瘗乙行而并戮,辛竁丙注以咸禧,坤山坎水而中季皆夭,壬山丙水而长少皆嫠,曾无左右之区别,惟推相替之依稀。

坎山以乙为墓,行者言其来。辛山以丙为绝,注者言其去。坤以子为旺,坎为中男旺,又属季,故主中季皆夭。壬以丙为旺,丙属长男旺,又属季丙,在女宫,故主长少皆嫠。二山皆言其去,是专以相替,论其菀枯。未尝以左右,占其荣谢也。

彼有日角珠亭四葬,而满堂金玉,龙吟虎啸,双宫而夹道旌旗,鼠兔寒酸,虽艮丁而何益。日时孤寡,纵辛丙以奚为。

李淳风曰:八分相,八分命,八分坟宅,共凑二十四分,乃为全吉。余以为,相者人也。命者,天也。坟宅者,地也。二十四分之说,实兼三才。

果老五星曰:命好星亦好,不发官者,风水。果老则以命为人,星为天,风水为地。

日角者,左右日角,为华阳,头为六阳魁首,此其一也。亭分天人地三停,珠亭者,圆亮光明也。声音在人为雷霆,宜清而长,响而润,和而韵。凡富贵之人,声出自丹田,故清长而响。小人之声,出自喉,故低而破。龙吟者,声清而长。虎啸者,声响而越。扶桑国有四葬法,投水流之曰:水葬,投火焚之曰:火葬,埋之竁穴曰:土葬,弃之山野曰:鸟葬。双宫谓癸丑,艮寅,甲卯,辰巽,丙午,午丁,未坤,申庚,辛戌,干亥,亥壬也。孤神寡宿。亥子丑命,以寅戌为孤寡。寅卯辰命,以巳丑为孤寡。巳午未命,以申辰为孤寡。申酉戌命,以亥未为孤寡。管氏重在人与命上,然相之与命,皆由地生。其后日之富贵贫贱,不得于此而占之。

余尝论三才之道,地道为独重。盖凡在天之丽,莫不由于地,而人则有以相论者,有以心论者,有以命论者。然相生于心,心复生于命。命虽在天,其本则根于地。

此篇释子位而忽及于相,忽及于命者,何也。管氏之意,谓富贵贫贱,尚有得之于天人者,未可以宫位拘之也。

【离窠入路第十四】

待哺之雏,伏栖何鸣,起微之吠,党巷何声。发将之巅,块然何圜,结喉之关,混然何平,廪然何高,堵然何横,二气何仪,五兆何行,奇幻倏忽,易步分程,联镳附辔,并足争衡,向背无常,竞媚取荣,枝干相错,主客不明,降高就卑,怀私诡情,交横杂沓,似群羊之狠躅,纷纭退赴。若惊乌之翻翎,丑不堪于罗绮,暴不容于典刑。石刃颬颬,潦浏瓴瓴,列冈成川,围磹如囹,势偾形僵,原隰窊茔,目选心观,勇退啬登。

此一节,序其未离窠,未入路之状。待哺之雏,喻未离窠也。起微之犬,喻未入路也。山之起祖,处大都,纵横奔放,若野马之不可控。盖其赋质粗暴,禀气刚烈,一任其颠蹶狂荡之性。大者奔数百里,小者亦或百里。然后得渐收其驰骤,观者难焉。

及其过将入路,则绦然远到,颖然自成,如绅如练,不伍不朋。一伏斯关,一起斯京,来绵亘而若委去,将降而复腾天,虽浑之已凿水,犹摅而未凭。

此一节,序其离窠之状。颖;百谷硕而垂末也。摅;舒也。过将言其断而复起也。绦然则有欲敛之意。颖然则有欲聚之形。如绅如练,言其摆荡不迫。不伍不朋,言其主从分明。一起一伏,降而复腾,亦有似乎落矣。但去水未交,其脉不止,须俟之结咽之后耳。

至于住,将结咽后,欲绝而复连乘,宗继体前,若去而不扬。隒(音俨,从阜,大陆山无石也。从兼者,有迭阜之义。故曰:山形如重。甑曰隒者,言犹两釜之覆于前也)忌内损,荡防外伤。八屯峨峨,一弦洋洋。禽飞轩轩,兽走趪趪。辚(众车也)轺(小车也)耳鼻以为象,蜿蜒蝹螾以为龙。尸其不走,洿其有容。夹左右以拱辅,固门户以关防。宾端崇而特立,仪至止以深藏。

此一节,序其入路结作之状。咽之细极处,似乎欲绝,体之欲止处,去而不扬。隒内损则气库漏泄,荡外伤则客气侵凌。八屯言八方,若有屯兵立垒之势。水城既限,则有若一弦之平也。禽飞轩轩,羽翼之轻举。兽走趪趪,爪牙之威布。敦庞环顾,有似象之形。曲折委蛇,纯乎龙之体。不走脉之息也。有容穴之场也。左右门户,关防宾主,威仪顿肃矣。

阴造流清于西隅(西属阴方),阳灵经曜于东方(东属阳方),辨宫位而五精斯允,涓时序而十日孔藏。故曰:隐隐一丝,而崇冈远到。堂堂临幅,而星拱辰居,重关袭固,冲刺是虞。应成象于上元,校五运而害除,是则住将过将之昭昭,吾思得而忽诸。

阴,造龙之右旋结者,水必西流。阳,灵龙之左旋结者,水必东去。五精五行之精,无驳杂而纯粹者,十日十干也。龙要合其时序,时序要在十日之内,为最吉。盖宫位二十四字,一宫恒占三候,五日为一候,三候得一十五日,则十日在十五日之中,乃得其气之至正。故曰孔藏。

隐隐一丝,非崇冈远到者不可得,盖必由发将而后有过将,有过将而后有住将,有住将而后有隐隐之一丝,有隐隐之一丝,然后有堂堂然之临幅,而星拱辰居,不特此也。外必欲其层迭以为固,尤必防其冲刺以为虞。五气无不应于苍穹,更以五运较其生克,而表里之法始备。此住将之必由于过将也。可忽乎哉。

【形势异相第十五】

至哉,形势之异相也。远近行止之不同,心目之大观也。瞻明玄妙之潜通,虽流于方者之术,必求乎儒者之宗。相形势之融结,致星辰于渺茫。

通世但占形势,不识星辰。抑知星辰即潜在形势之内。故通天地人曰:儒,庶于理兼有贯焉。

势必欲行,行则远,远而腾踪。形不欲行,行则或西、而或东。势不欲止,止则来无所从。形必欲止,止则洿而有容。形不欲露,露则气散于飘风。势必欲露,露则气寂而不锺。形必欲洿,洿则气聚而有融。盖形者,势之积。势者,形之崇。彼有左右之势,以从中而卫穴。面前之势,以朝穴而应龙。

势言其大者,形言其小者。势欲其来,形欲其止。势不畏其露,形惟贵于洿。盖左右前后,皆势也。而形居势之中,故曰势之积,犹积气成天,积形成势也。

外势欲圜,内形欲方。

外圜则无不顺,内方则无不正。

宗龙之形,如花之的。骑龙之形,如宇之堂。的承趺萼之正,堂居门仞之防。攀龙之形,如人卧之肩井,如鱼奋之囟鬣。皆随其趋向,而横应偏旁。承龙之形,如心目之顾殢,如日月之精光。皆引其来历,而宽接窊藏。

凡穴惟宗龙者,为最正。故以花萼之的为喻。骑龙有三十六座,如宇之堂,概言其藏蓄之深,均以去者为案。故取其门仞为防。攀龙即横龙,贴脊穴,其砂水在于两旁。承龙一穴,非潜心远到,往往易于忽过。盖其势落平洋,无踪可寻。到穴场上,惟有一段不可移易之意。但来历易于走失,须循根引去,接于洿荡之间,乃不失真气所在。宽字对承龙说,大有理会。

如世族之居兮,门仞之高者,莫睹其堂奥。如大席之设兮,宾主之交际,以尽其温恭。如荒园败圃兮,籓篱圮坏者,来往之冲蒙。如巨翁权勋兮,必森翼卫而环左右。如藏宝积粟兮,必厚蕴藉而峻敖仓。故曰:蟠根固本者,枝必茂乎乔木。夹辅礞流者,形必就于真龙。惟知形势之异相,然后可以辨形势之吉凶。

极言形穴之妙,门仞喻其内案之深邃,宾主喻其应对之尊严。如荒园败圃,喻其窝窟之有弦棱。如巨翁权勋,喻其拥护之成行成队。如藏宝积粟,断不居空虚广漠之场也。凡此者,皆由于根本远大,故其枝叶蕃茂,而具此结构之形,外有龙无枝,脚而众水夹辅,独就于一龙者,又不可谓其根本非厚。此形势之各异,其相有如此。

【朝从异相第十六】

易曰: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此宾主交情之道也。绵其势而后形,真其气而后乘,得其应而后迎。此山冈应气之说也。山冈以宾主为相应,气取交情之合仪,则朝龙之义,已无违矣。

此一节,言朝山与主山,原是共祖同宗,故未作穴,先作朝。大都朝山左旋,主山必右转。主山左转,朝山必右旋。为阴阳相见之义。而此以宾主为相应,谓非其主,即不得有是宾也。

易曰: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夫教化之行,如云之敷龙,从而升。如风之动虎,从而鼓。四势三形,必应其主。故曰:主山降势,众山必辅。相从之义,莫之能御。

此一节,论朝从山,即如云龙风虎,皆是不期然而然。故王者之兴其间,名世之臣,亦是一气生成,非可强致而后知。众山之辅,原自主山,分布将来,其孰能御之也。

山必欲特,特则不群,出类拔萃,稠众难伦,山不欲独,独则必孤,流落踦旅,宗党无徒,

山不欲多,多则无凭,乱臣贼子,朋伍纵横,山必欲众,众中有尊,罗列左右,扈从元勋,

山不欲交,交则必斗,山必欲锁,锁则不漏,斗漏之辨,相击相须之候。山不欲垂,垂则尖利,山必欲降,降则势止,垂降之辨,得气脱气之谓。

此一节,论主山特与独异。特者,众大以小为特,众小以大为特之类。独则四面一无伴侣,徒受风吹,多与众异。多者,山在未分之时,众则其间已有。

独尊者,存交锁垂降,言主山左右之二臂。交者,相为抗拒。锁者,相为纽会。垂者,峻削而直硬。降者,坦夷而有容也。

穴必欲正,正则当峰,穴不欲偏,偏则半空,正偏之辨,旁肩宗的之功。辨其巧拙,审其轻重,在心目之自得,非口耳之所能。

此一节,论穴法正者,其脉方贯。偏者,其气不注。此云当峰曰半空,则又论其势之正与不正也。盖峰有与的相应者,有与的不相应者。必以的之正为至正。若旁肩,则非的之谓矣。故巧拙轻重之辨,存乎其人之心目耳。

故曰:日者目,主者福,主当坏,凶术会,主当侯,吉术投。主祸生,日者盲。惟家积,善寻龙。龙显不善之家,得龙穴差。

此一节,承上文而言之。穴法巧拙,轻重之妙,不可以言传。则日者之有其吉者,必有其凶者。谓人不能并臻精妙也。惟在我以安其身,易其心,定其交,而天下之吉术至矣。天下之凶术远矣。又安有寻龙而龙不显,得龙而复穴差也耶。

精神端秀,乃朱扉画栋之阡。气概雍容,必金马玉堂之兆。烟云聚散,而一水盘澄。日月升沉,而列冈城绕。

此一节,统言其主从穴法之气象。精神端秀,谓地之小者。气概雍容,谓地之大者。烟云聚散,不言在山。日月升沉,不言在水。见天地之相为弥纶也。

吉凶虽系于神持,善恶必由于人造。固无克应之方(方者定也)期,亦或相符于微渺。况慎终之大事,何惮择理义之术,以全天巧。

此一节,归结于人之为善。言人果能积德累行,自然有吉无凶,神亦不得而持之也。盲术能会之乎天巧穴也,与上文巧拙字相应,则知理义之术,心目自是双清,非庸人得窥其涯岸矣。

【三径释微第十七】

世之寻龙,惟知辨形,不知原势。辨形则万端而不足,原势则三径而可殚。辨之则易,原之则难。矧三径之出乎三奇之原,有全躯之统,有分支之应,有隐伏气脉于连臂之间。

前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此三径,曰全躯、曰分支、曰隐伏。

三奇言其来,三径言其止。

故远奋天边,踪迹已形于过脉。近藏道左,户门不暴于行人。此全统之势,必住形于结咽之悭。群羊入牧,顾狼逸于败群。一马鞁(皮彼切鞍上被)鞍,审阽(壁危也)危于切辔。此断续之势,必住形于结咽之宽。舟逐晨潮,目注来迎之楫。鱼游春水,钓连不断之丝。此晦迹微踪之势,则不待于结咽之完。

远奋天边,言其来历之崇峻。近藏道左,言其结作之深邃。踪迹之见于过脉者,即中过穴结于中,左过穴结于左,右过穴结于右,回过穴结于顾祖也。户门不暴于行人者,以内则有堂,左右有垣,前有屏,后有障也。顾狼之羊,其首皆顾于狼,而狼为受成之地。切辔之马,首左回者,穴必居右。首右回者,穴必居左。情注一旁,当头不可下也。舟逐晨潮,则舟为潮之特,楫为来历之迹。鱼游春水,则水为鱼之地,丝为接引之踪也。三者一结于咽之悭,一结于咽之宽,一不待于咽之完,盖全躯之统,其势既磅礡奔放,非极细之咽,不能括尽其气之大。至于分支之应,其正者出为全躯之统,因其气为极盛,故又分出一队,为梅花,为串珠,为走马、金星之类。结于咽之宽者,其极细之咽,已统于全躯也。至于隐伏之脉,其气收敛潜伏,若龙蛇蛰藏,气无他泄,则不待于咽之完,而气自全也。

如飘云出洞,如驱鹿下山,其翩翩片叶,必趣于一阵。群队千百,必随于一奔。如蚓沿壤陌,如蛛丝画檐,如帛之纹,如水之痕,若起而伏,若断而连,惟心天晓辨,目力瞻明,势不累形,形不累茔。是以日者得其法程。

此一节,统言三势之来。累,罣也,增也,迭也。如飘云出洞,言全统之势,其将落处悠扬不迫,惟见一片阳气冲和。如驱鹿下山,言断续之势,即分支之应也。如蚓陌、蛛丝、帛纹、水痕,言晦迹微踪之势,即隐伏之脉也。势降处成形,形止处成穴,势不降则形不成,而势累形,形不止,则穴不成。而形累穴,势累形者,不见其脱落。形累茔者,窟突之无分也。

然住形之相,惟贵容穴之安,如珠之贯,如璧之联,如龟伸颈,如鳖伏圜。或傍于足,或安于肩。是以崇雄之冈,其住欲巧。稠众之冈,其住欲专。隐隐微微,其降既弱,其住欲端,蜿蜿蜒蜒。其势既横,其住必旋。

此一节,统言三势之止。安字有自然之妙,珠璧皆圆,物龟鳖圆而扁者,如珠贯璧联,则安于足,如龟如鳖,则安于肩。崇雄者,其势拙,故欲巧。稠众者,其势乱,故欲专。质既隐微而弱偏,则有注不注。体既蜿蜒而抱住,必其势周旋崇雄之冈,言全躯之统。稠众之冈,言分支之应。隐隐微微,言隐伏之脉。蜿蜿蜒蜒,言伏其气于连臂之间。

故曰:祖强宗强,立已善良,子孙其昌。

此全躯之统。

宗虽分派,祖德未艾,子孙必大。

此分支之应。

发迹虽凉,承世延长,声闻远扬。

此隐伏之脉。

祖没宗茂,一代之富。祖荣宗煜,富贵奕叶。子孙迎迎,宗祖绳绳。宗派降势,祖本山沴。一代小康,宗派降势。祖本山顾,光大之葬。亡祖失宗,望人门户。背祖弃宗,南北西东。

此一节,合三势,以言其异。山行益后穴为己身,穴之后为宗,宗之后为祖,故宗主一代,祖主两代。穴之前为子孙,应案明堂是也。子孙迎迎,由于宗祖之绳绳也。其亡祖失宗者,大约与山不甚相远,特祖宗不与之相应耳。若平原不见有山,不可以亡失其祖宗,论其背祖弃宗者,皆处于山水之违。

【四势三形第十八】

左数奇兮右数耦,前属牝兮后属牡,奇牡兮男子之象,牝耦兮女子之道,胜于一偏兮鳏寡之所繇,完其四面兮男女之偕老,不集不应兮,五气散于八风,或逼或沉兮,三光囚于五造。惟三方稠密以舒,以容一水。平蓄以关,以防发越。精神融结气概,故能居尊于后龙,吉凶尽属于前对。

天定男女,以干坎艮震属男,巽离坤兑属女,此云左奇右耦,前牝后牡,惟南面者为然。盖南面则左震右兑,前离后坎也。若面北者,则左兑右震,前坎后离矣。而男女皆非其位。此云左胜则伤妇,右胜则伤男,前倾则为鳏,后脱则为寡者,惟在人以消息之耳。四面喜其集应,然忌沉逼,以舒以容,见其不囚,以关以防,见其不散。

是以蚁蚁绳绳,以属其的低结盘窝。蜂蜂(一作津一作洋)旅旅,以罗其旁高藏壶荡。进前势以若斗,退却立以惟恭。集左右以为辅,峻门户以藏风。故曰:三形卫其玄室,四势卫其明堂。如展屏,如列城,如覆釜,如悬钟。惟驻立顾中,而无驰逐离去之意,则为佳城之藏,又何必如旗如纛,如笋如锵。

蚁蚁绳绳,言似蚁之相续,不断以来。蜂蜂旅旅,言似蜂之行列,成陈于外。盘窝结得浅,壶荡结得深,进退指朝,龙欲进而却之意。左右为门户之根,水口严风,无从入之理。玄室,穴也。玄室在三形之中,明堂在四势之内。方者,如屏如城。圆者,如釜如钟。皆列于三形之外者。情贵顾中,不必定求其如旗纛笋锵之尖锐也。

又况四势不同于远势,在明堂四势之间,三形岂具于成形。系玄室三方之内,内而三形应水以精神,外而四势得水以气概。

千尺为势,非数里以外之势。百尺为形,非昆虫草木之形。精神气概,以见其远近大小之不同。然非得水,未易臻于妙也。

日者之目,不可以色。主者之心,拘而致害。主者之心,拘于利害之中,而目已自蔽。日者之目,则习熟达观,而利害之不系,即文钱以贯之,则吾之方寸,晓然而开,释然而快。贯之之方,则安之而不摇。文之之圜,则流之而不碍。是四势三形,与文钱而义契。

文钱孔方而外圆,内方喻我之方寸,不可以利摇。外圆喻我之涉世,不因以物滞。四势欲其外圆,三形欲其内方。是又与文钱之义,无二致也。

相之曰周,其圜外巡,浮鳖以如盘,即之方中审弹,虾而拱笏。

鼓爪曰弹,此释外圆内方之象。旧注曰:肘之外曰浮鳖,腕之内曰弹虾。

又曰:外如龟,内如月。外如璧,内如窟。外如墙,内如室。外如趋,内如列。此内外之辨,寻龙之大率。

户内之方者,为房内外之辨,当是外环而内房也。

后如至,前如趋。左如勒马,右如游鱼。后如蜈蚣,前如凤龙。左如虹,右如弓。此四势之城,三形之墉。

先言其后者,以来龙为主。次论其朝,又次论其抱也。

后来前斗,左右宽揍。此四势三形,发力之候。

宽揍,见其内之有堂。

后卧前耸,左回右拱。此三形四势,居龙之荡。

来龙平伏,而四面环耸,拱揖亦即正龙身,上不生蜂也。非常贵格。已上四势三形之吉。

后来前去,后住前渡。左屈右伸,左集右分。此三形四势脱水之因。

众山止则水无不止,有一山之不止,水便因之去矣。

后瘦如丁,前乱如星。肘反如弓,腕直如筒。此三形四势脱源之穷。

上言脱水,此言脱源。源在山谷之穷。

背后分枝,面前分蹊。左如梳脑,右如篦眉。此三形四势,失水而脚不齐。

水能限山脚之披离,水一失,便莫得而禁山之往矣。

背后如伞,间面前如脉。(普伯切脉破物也)板左去如出军,右去如奔群。此三形四势,逐水而脚分。(间音简折也)。

伞间脉板,其水路分析丛杂。如出军者,不止也。如奔群者,不顾也。上言失水,此云逐水。失者自不能守,逐者自为之驱。已上言三形四势之凶。

故曰:丫叉双胖,目迷争主之干流,曲尽交头,心着抱身之澄绿。

此一节,归结于穴上,说丫义者,脚直而不交,曲尽交头,左右得阴阳之会。一是争主,一是抱身。争主者砂,抱身者水。然水非砂之曲尽,亦无从着其抱身之澄绿也。

盖前凶已秽,后吉难濯。前吉已薄,后凶易剥。故曰襟江带湖,而意不投。町畽(町畽禽所践处他本作鹿迹)鹿场,而意自乐。

前面砂水既凶,后龙虽吉,亦难以洗涤其污秽。前面砂水虽吉,而吉者不能敌后龙之凶,其凶更为易致。故襟江带湖者,非不吉也。设后龙之意,有不投,反不若町畽鹿场为可乐也。盖町畽鹿场,虽不能若襟江带湖之美,而后龙之根本则吉,又不当以鹿场之干流而弃之。

【远势近形第十九】

近相住形,虽百端而未已。远求来势,得九条而可殚。必限发源之水,始匡入路之山。枝节一寻,取八尺则侵本干。阴阳五运,穷六气以及黄泉。参五行二气之法,何九宫八卦之翻。将格五灾之鬼,当明一理之元。

近者言穴,远者言龙。九条详见下文。发源之水,由祖宗处分来,至结穴之所,为之一限。而四山始得皆正一寻八尺也。穴在枝节,八尺以下扦,八尺之上,则伤龙侵干。五运阳年太过,阴年不及葬,必论五运之盛衰,更推其司天在泉之气,而生者得勿杀,长者得勿罚,化者得勿制,收者得勿害,藏者得勿抑。而五气以平行灾,五鬼不知五行二气之法,惟以九宫八卦为翻。今欲起而正之,当溯源于其理之最,始犹之论近形者,必先之远势。庶乎得其要焉。

指之曰:来势为本,住形为末。知本知末者,则可以知龙之发将。发将如飞潜之队,如奔走之群,如水通脉,如火得薪,如织之幅,如植之根。植不根则枯,织不幅则棼,火不薪则灭,水不脉则干,禽不队则散而不续,兽不群则乱而不驯。

此示五鬼以一理之元,势为形之元,形为势之理。理虽散于万殊,元则统于一致。而后知发将为龙之元。龙非发将,无以见其来。发将非形,无以会其止。则凡形之止也,非形之自为止也。而元实先得乎止之理焉。

通显一邦,延袤一邦之仰止。丰饶一邑,彰扬一邑之观瞻。

一邦有一邦之仰止,一邑有一邑之观瞻。此即一方之发将,而即为一邑一邦之元也。又谓之镇星。

势强宗祖,形繁子孙。潇湘断九疑之脉,而苍梧末代。涧瀍漈(音际水涯也)中岳之源,而洛阳少年。势如云叶,随风翩翩,尽至形如浪花触石,折折俱还。

子孙者,应案明堂也。应案明堂,不能自生,由形而生。形又不能自生,由祖宗而生。则潇湘断九疑之脉,祖宗之力,至此绝矣。

安得如中岳之渊源,有自出为成周之都会乎。云叶浪花二义,言理所必至。潇者,水清深也。湘中记曰: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见底石如樗蒲。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宕九举,各导一溪。岫壑负岨,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疑山。大舜窆其阳,商均葬其阴。山南有舜庙,前有碑,文字缺落,不可复识。自庙仰山极高,直上可百余里。

古老相传,未有登其峰者。涧水出新安县白石山。山海经曰:白石之山,惠水出于其阳,东南注于洛。涧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谷。地理志曰:涧水出新安县东南,东入洛,是为密矣。周书所谓卜涧水东者,此也。瀍水出河南谷城县北山,东与千金渠合。周书曰:我卜瀍水西,谓斯水也。又东过洛阳县南,又东过偃师县,又东入于洛。中岳嵩山,居洛阳东南,巽地,秀气相望。

是特探索其迢迢来历,熟习乎清浊盛衰之端,固不及乎混沌初起之鳌屋,亦不论其成花着实之甘酸。即一龙如生之想而证之。镇头坐穴者,必无斩颈之坟。(颈一作陉音刑山绝也)。

已上,不过言其势之所自来,以观其阴阳强弱之自始。不言其势之至远者,亦不言其形之至近者。大概即如一龙之卧,断不至于斩颈之坟。其取八尺而侵本干者,可以悟矣。

曰降龙者来迢迢兮,垂云际而襟沧海。

降龙穴在云际,以沧海为襟期,高处无水,自必以远者为应。赖氏曰:穴高朝流要长远,富贵易致人安康者,此也。

曰腾龙者来迢迢兮,耸端秀而起江干。

腾者,自下而升故曰:耸。

曰蟠龙者来迢迢兮,环首尾而枕澄渚。

首尾交顾曰:蟠。

曰出洋龙者来迢迢兮,脱云雾而奔清渊。

出洋者,离山既远,如过海之船,出林之兽。曰:卧龙者来迢迢兮,面环净而遶长湾。形卧者,攀其肩井,一曰:攀龙。

曰生龙者来迢迢兮,奋鬐鬣而跃横川。

鬐鬣,龙身之墩阜也。

曰飞龙者来迢迢兮,展羽翼而鼓波澜。

开争展翅曰飞。

曰领群龙者来迢迢兮,统行队而饮清泉。

群龙众支中之一龙。

曰隐龙者来迢迢兮,伸臂掌而仰金盘。

隐龙穴在水,分水聚之中金盘,仰掌其水聚之中也。然须辨阳会阴流。已上九龙,均不能无水以为止。

小水夹左右,大水横其前。是以山者,龙之骨肉。水者,龙之气血。气血调宁而荣卫敷畅,骨肉强壮而精神发越。寻龙至此,而能事已毕。

骨肉非血气则枯,龙非水则精神无以发越。

三形已具,而四势未列,盖明堂之水横而间截,或发东而归西,或西源而东没。水内三形,水外四势。此应案元室,有宾主之别。

上言远势,皆自后至者。此言其势之在前者。

或蟠龙顾尾,则内壶井而外海府。明堂大小而分两节。

壶井言内堂之小,海府言外堂之大。

或案外隔绝水之朝宾,气已前脱,是则气血不通于龙骨,而寻龙之所不悦。

案外隔绝,是内水不能与外水相通,发源之水不能与龙骨相呼吸,在所不顾也。

又况华盖之顶,谓之盖穴。虞其气散,欲其咽结。结咽过关,(骑过陉)系道不绝。何五行辨其相替,何二气忌其悖逆。

前言四势之见于远者,中言三形之见于近者,复言四势之见于后者。恐人徒贪明堂案应可观,而不明后龙盖穴之旨。故复提华盖之顶。后欲其咽结以为真龙止穴之要害,夫而后可以辨五行之生旺,分二气之纯驳矣。盖龙穴不真,则五行二气,皆所不论。此一理之元,又在五行二气之先,非五鬼所得知也。

盖葬者眽黄锺之妙造,故防其淫,防其蠹。于血气未定,而阴厥阳厥,行灾五鬼,急先营主之赃,诞立九宫,创立变宫之诀。

黄锺不生于子,而生于壬之中,则阴阳之始,气在八干四维之内。取黄锺,以概其余也。阳明论向,黄锺论山,防其淫蠹,在结咽过关一节,盖结咽过关穴之受胎处也。胎纯则无不纯,胎驳则无不驳。而黄锺之阴阳,又随结咽过关之阴阳以定,而五行之生旺,亦于此得之矣。

【应案第二十】

应案之势,其实则一。应案之形,其说有二。如主客逢迎,情意酬酢,一降一趋,以周以致。如男女配耦,阴阳倡和,一刚一柔,以伉以俪。方诸日月,水火既济。

一本作玞璲,明鉴应日月,而水火交孚。璞玉丹砂出岩石,而红霞既济。

此应案之势,其实一致。如主客设席,对席敌礼,情意欢洽,既醉且饱。如男女威仪,巾栉内外,合卺齐眉,以淑以悫。案外之应,应内之案。小大之水,皆和应案而至此,应案之情,其何以异。

应者,外应也。案者,内案也。穴之与应,如主之与客。穴之与案,如男之与女。其外内远近虽二,其于情意欲欢洽,则一也。盖真应真案,必有两水,夹送将来,特水有小大之辨。故古诀云:若是真时特来也。特来则两水相夹之义,自可见矣。

又况东南险隰,西北夷易,在险隰则应案端巧,在夷易则应案真贵。故目之曰应龙者。客气欲宗于主气,客势亦宗于主势,贵应则不常,而应在案外。然大地无形,小地无势。大势之地,如万乘之尊,向明而治,执圭秉璧以论道。经邦者,则不异其设筵之意,惟正履端操,死节守义,朝拱主心,无他心异意也。故樗里目之曰朝龙者,不无所谓。

险隰中不难于案应,而难于端巧。夷易中不易有案应。有案应者,便为真贵之应。盖大地无形,在夷易处多。其夷易中得连城倚廓者,尚且贵不可言。况夫执圭秉璧者,之无他心异意乎。故樗里命之曰朝龙者,与应龙当。又有进应,取呼应而集之朝,则有束带立于朝之义,不易遘也。

李淳风曰:古人以向首为斗龙。至樗里子,谓斗字虽取相对之义,然有斗敌相拒不和之意。故易之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