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人都是相似的:蒋经国与斯大林外蒙古问题会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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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与斯大林外蒙古问题会谈始末
蒋经国以蒋介石私人代表的身份赴苏
根据《雅尔塔协定》,苏联红军在击败德军之后,也即将出兵中国东北。但这是有条件的出兵,是有巨大代价的出兵,这个代价是什么?就是外蒙古“维持现状”。1945年2月11日,由苏、美、英三国签订的《三大国关于远东问题协定》(即《雅尔塔协定》)要求,苏联参加对日作战的首要条件是———外蒙古的现状须予以维持。同时规定,苏联必须与中国国民政府签订一项中苏友好同盟条约。
  当时三国约定,在一定时间内对蒋介石秘而不宣,但蒋介石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这个协定的一鳞半爪。
鉴于苏联即将参加对日作战,蒋介石指令组成中国政府代表团赴莫斯科解决签订1945年《中苏友好同盟条约》的相关问题,实际上就是解决外蒙古“维持现状”的问题。
对中国来说,“外蒙古的现状”毫无疑问就是归属中国,但苏联理解的“现状”是外蒙古脱离中国,这是独立出兵的条件。
美国果真坚守自己的“诺言”,对蒋介石决口不提《雅尔塔协定》之事。直到6月15日,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才得到华盛顿方面的指示,去会见蒋介石,并会晤了当时的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宋子文,通报雅尔塔密约的内容和原则。赫尔利说:“杜鲁门总统主意已定,一旦苏俄参加对日作战,则美国政府对于雅尔塔密约便不能不予以支持。”
《雅尔塔协定》是同意苏联在“二战”结束后能得到多少好处的一个协定。这个协定把当事者中国完全撇到了一边。
这时的国民党处在一种求助于苏联的位置,除了需要最后击溃日军,国民党还意欲与苏联研究解除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强大军事武装力量的问题,蒋介石的意图是只有“一个军队”,即国民党的军队,因此在让共产党放下武器的问题上,如果不是用武力解决,那就只有求助于斯大林,让斯大林发布命令了。所以蒋介石要派出蒋经国作为自己的私人代表,去与斯大林谈维持外蒙古“现状”问题。
  只配挂上校军衔的蒋经国于1945年6月26日由重庆出发,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宋子文为代表团团长。代表团成员还有在谈判过程中接替宋子文的外长王世杰、中国驻莫斯科大使傅秉常和国民党一批有名的俄罗斯问题专家。蒋经国的身份是双重的:既是中国代表团成员,又是蒋介石的私人秘书,特别是他在苏联生活过12年,曾经多次与斯大林会晤过。蒋介石清楚此次任务十分艰巨,在正式渠道谈不拢时,希望蒋经国能够与斯大林单独接触,获得会谈成果。
苏联希望外蒙古成为独立国家
  对于苏联来说,“现状”就是蒙古人民共和国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存在。这在斯大林与宋子文、蒋经国火药味极浓的第一次谈判中表露得一览无遗。
  6月30日至7月13日,宋子文、蒋经国与斯大林、苏联外长莫洛托夫等先后举行了6次会谈。
如何理解《雅尔塔协议》中规定的“外蒙现状”的问题成为会晤激烈辩论的焦点。
代表团到达莫斯科后,第一次和斯大林礼节性见面是在6月30日。斯大林与宋子文、蒋经国进行了15分钟的礼节性会面,斯大林表示愿意与中国联盟,遏制日本。
  7月2日20时至22时30分,斯大林同宋子文、蒋经国等进行第二次会谈,这是正式谈判的开始。斯大林当然知道中国代表团的来意,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凶相毕露。他很傲慢地、粗暴地把一份文件摔向留学美国的博士宋子文,挥着手中的烟斗说:“您看没看过这个?”宋子文低头一看,蒋经国也凑过去看了看,看清楚了这是《雅尔塔协议》的文本。宋子文说:“我只是大概知道这个协议。”斯大林提高了嗓音,对宋子文说:“您可以讨论问题,但在谈判时必须以这个文件为基本依据,罗斯福在上面签了字的。”见宋子文一脸诧异,斯大林接着说:“我就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不让蒙古独立。”宋子文说:“蒙古成为中国领土是因为蒙古人入侵中原造成的,而不是汉人入侵蒙古造成的,这跟殖民主义有本质的区别。”斯大林说:“那就让蒙古人民进行公民表决吧。”这时蒋经国说:“如果蒙古要公民表决,苏联境内的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加盟共和国也要公民表决。”
  见斯大林态度强横,宋子文也索性蛮横一次,脱口而出说:“如果苏联要蒙古独立,中国就要提出收回大连、海参威、库页群岛等地的主权。”斯大林气得盯着宋子文威胁说:“如果中国要这么干,要收回所谓的领土,苏联将协助中共推翻你们国民党政府。”蒋经国反应奇快,他知道苏联最怕中国打西方牌,苏联拉住中国就是为了抗衡西方,于是马上回答:“如果苏联借助中共来搞垮我们的政权,中国将加入西方同盟,并允许美国军队进入中苏边境。”宋子文站起身来,向斯大林声明:“任何一个中国政府假如承认外蒙独立,必然保不住政权。假如外蒙问题不能达成协议,那么只能导致谈判破裂。”
  斯大林挥挥手,吐出一口浓烟,说:“苏联在外蒙古问题上决不妥协!”
  中方希望借助美国政府解决问题
遭到斯大林的强硬回绝,代表团想从美国那儿找到《雅尔塔协定》关于维持外蒙古“现状”的有利解释。实际上,三大国对外蒙古维持“现状”的理解是一致的,只有中国还被蒙在鼓里。
  在蒙古问题上,本来还指望有可谈的余地,但一开头就碰上斯大林的强硬立场,中国代表团急中生智,既然斯大林提到罗斯福,国民党手中有美国总统罗斯福对外蒙古“现状”的解释,想来罗斯福肯定与苏联交过底了,这张牌不管有用没用,打出来再说。
  那是在1945年3月,中国驻美大使魏道明根据蒋介石的要求,请美国总统对如何理解外蒙古的“现状”问题发表自己的见解。3月12日,魏道明向蒋介石报告他与美国总统会谈的结果:“罗斯福的意见是,外蒙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