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第一页九色姐妹:关中匪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06:05:55
   民国时期,特别是北洋政府的民国前半期,中国总体处于无政府状态。这种弱肉强食的的乱局中,枪杆子就是硬道理,匪如蚁生,军阀四起,兵为大匪,匪为小兵,兵匪难分。军阀之间年年混战,争夺势力范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被打败的军阀成为流寇土匪,割据一方,鱼肉乡里。

  当时关中匪患四起,其中最大的两个土匪是党拐子和麻老九,分别割据东、西两府自成一体,与民国政府主流势力形成对抗之势。党拐子原名党玉琨,麻老九原名麻振武,二人均出自陕西靖国军。

  民国6年(1917年),孙中山发起护法运动,以武力捍卫《临时约法》,试图推翻北洋中央政府的“假共和”。郭坚以此为借口,成立陕西靖国军,自认司令,“为国除奸”。民国10年(1921年),郭坚被陕西督军冯玉祥以鸿门宴设计暗杀,靖国军从此被分化解散。党拐子和麻老九当时均为靖国军支队长,就此走上退守一方的土匪生涯。

  西安围城

  民国15年(1926年)2月至11月,发生了历史上有名的“西安围城”,即杨虎城、李虎臣“二虎守长安”。曾经统治陕西长达8年的河南镇嵩军司令刘镇华,在吴佩孚的支持下,以十万乌合之众围攻西安城,十余月终不能下。这期间刘镇华分兵攻咸阳、三原、泾阳、高陵诸县,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拉丁征夫,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十室九空,十数万民众流离失所。

  被困在西安城内的军民更是饥寒交迫,以麸糠、油渣、树皮,甚至将牛皮制品煮了充腹,前后长达八、九个月之久。其间,饿、病、冻、战死的军民有五万多人。由于不得出城安葬,只好在皇城东北角空地上掘两个大坑,草草掩埋。几乎每天都有死尸抬来,有时成十上百,没有棺椁,坑小尸多,不得不层层叠压,其情状极为凄惨。

  十面围城的西安城内储备的粮食极其有限,刘镇华为了加重守城的压力,阻止一切城内饥民的外逃行为,对所有从城内逃出来的人格杀勿论。后冯玉祥遣孙良诚部援陕,西安始得以解围。西安解围之后,古城内外破坏严重,昔日还算繁华的街道一片瓦砾,满目疮痍。而死亡的五万之众,几乎占当时城内人口的一半,可谓万户萧疏,人影零落。西安各界人人背土,填平万人坑,堆起两个墓冢,名为“负土冢”。两冢之间,建“革命亭”一座,并将该处辟为公园,这就是现在的革命公园。

  次年春,西安市民在“革命亭”举行大祭,追悼在此次守城之战中死难的军民。杨虎城手书一联:

  生也千古,死也千古;功满三秦,怨满三秦。

  此联道出其内心的痛苦与不安:庆幸守城成功,西安未遭屠城之灾;自责军力单薄,未将来犯之敌击溃,招致军民死伤惨重,城池毁坏,民怨满天。

  西安兵败后,镇嵩军近乎解体,刘镇华重新统治陕西的梦想破灭,只得前往开封投靠当年的结拜兄弟冯玉祥。在陕西人一片“杀刘”的诅咒声中,冯玉祥不顾众怒反而将刘镇华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八方面军司令。

  刘镇华在河南被称为“刘屠夫”,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其乡人找不到刘镇华报仇,挖其父母坟墓暴尸以泄愤恨。民国25年,刘镇华精神失常,实乃天谴。民国38年,自称基督将军的冯玉祥在投靠共产党的路上因纵火而亡。

  话说民国15年,冯玉祥在五原誓师后,取道陕甘开始北伐。在民国16年和17年两年当中,冯玉祥陆续清剿了陕西境内靖国军残余的各部武装势力。包括旅长麻振武的同州,旅长黄德贵、韩有禄等的富平,师长田玉洁、卫定一和旅长耿景惠等的先后三原、泾阳、高陵,旅长耿庄的朝邑、韩城、郃阳,旅长缑天相的蒲械和旅长党玉琨的风翔等等。其中又以围剿党拐子和麻老九的战事最为惨烈,时间也最长,死伤最多。

  麻老九

  麻振武绰号“麻老九”,为陕西靖国军第一路郭坚所部的第十支队长,靖国军解体后归附刘镇华。民国14年,麻老九勾结吴佩孚据守潼关,使国民军的第二、三军几乎全军覆没。民国15年,麻老九随刘镇华围攻西安。西安围解,麻老九率部窜踞同州老巢,被冯部方振武的第五军跟踪追击围困起来。两月后,方部奉命东调北伐,围攻同州的任务改由韩复榘的第八军接替。

  麻老九原籍商州,幼随父逃荒,落户于渭南孝义镇赵家崖。少年时与陈家滩王英亭(老八)等结为异姓兄弟,麻排行第九,故称“麻老九”。宣统年,麻老九见世道崩乱,意欲起事,听说大地主武善人正在招雇长工,就前去应聘。武善人看麻老九身体强壮,就问工价几何。麻老九说:“我要求不多,一年8石高粱,不过是先给工钱。”因为他的工价较低,武善人就答应了,先给了他8石高粱。麻老九如法炮制,连续应聘了8家大地主。不几日,麻老九召集这他的“东家”们来他家见面。麻老九掏出一把二十响,对这些地主说:“这是你们给我的工钱,我麻老九要造反起义,非常感谢你们资助我,我将来忘不了你们的大恩。”这几个地主吓得目瞪口呆,麻老九就靠着这把枪拉起杆子,成为远近闻名的悍匪,并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振武。

  麻老九纵横关中十余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麻老九自称“三不拿”:碾不拿、磨不拿、尿罐子不拿;“二不抢”:不抢老鼠、不抢麻雀。麻老九最大的爱好是糟蹋女人,他有6个老婆,除了大老婆是童养媳,其他的都是先奸后娶。麻老九最擅长的是绑票撕票和破围子,这是他最拿手的谋财手段。如果那个村庄进行抵抗让他烧杀抢,那他突破“围子”(村庄的寨墙)后鸡犬不留。

  同州即今天的大荔县,是关中一座历史名城,又是东路重镇,汉代为右冯翊地,清末民初都是府治,城坚池深,地势险要。麻老九将同州据为自己的巢穴多年。为了能够久守,他对城池的防御曾经进行过一番悉心的经营:他在砖城之外加筑一道土城,土城之外的城壕深宽都达三丈以上,壕外周围每隔百米左右修筑砖石炮楼或碉堡一座,下有地道通入城中。同州毗邻山西,麻振武又就近勾结阎锡山,以其搜刮来的大量民脂民膏,从山西换来各式各样的弹药、武器,城内的粮弹储备异常充足,无虞匿乏。

  韩复榘围攻了近两个月,也未能把同州攻克。由于北伐战事吃紧,韩部不久亦奉命东调,乃以第二军刘汝明部继续围攻。刘却又攻打了两个来月,损折了不少的人马,还是攻打不下。

  民国16年7月初,冯玉祥又加派新由甘肃天水调来的第十三军去增强围攻同州的兵力。并以该军军长张维玺为同州攻围军总司令,刘汝明为副司令,限令在一个月之内攻克,逾期以军法从事。用两个军四、五万人的精锐之师,来收拾一个旅五、六千人的土著队伍,可见麻老九之强悍。

  从7月初开始,张部由北东两面,刘部由南西两面,昼夜猛攻,炮火连天,越城壕,爬云梯,伤亡敷以千计。但是一个月限期已过,而始终未能克奏肤功,使张、刘二将受到革职留任戴罪图功的处分。张维玺鉴于硬攻无效,乃决计改掘坑道从地下进攻。自8月初开始,四面同时挖掘了十条坑道,但其中有九条都在接近城脚时,被麻部守城部队发觉而破坏。只有靠近北城门西侧的一条坑道幸未被阻绝。

  挖掘成功后,用棺材装三千公斤炸药推入地道内引爆,北城墙炸开一道80米宽的口子。张维玺部的冲锋部队从豁口突入城内。刘汝明部亦在同时冲锋猛扑,爬梯登城,巷战约一小时后,麻部五千余众,除战死近两千外,其余全数被俘缴械。

  而麻老九本人,当城破时乔装难民,混出城去,走到同州东南的仓头铺,被人认出。刘汝明部赶到射击,麻老九身中4枪而死。

  同州城克复后,第四方面军总指挥兼陕西省政府主席宋哲元当时正驻守固原,督剿陕、甘边境黄德贵、韩有禄等股匪。宋哲元急电张维玺,请他把负隅守城的麻部俘虏三千人全数斩尽杀绝,以儆效尤,冀使其他土著军阀闻风丧胆,知所畏惧,不敢再有守城抗拒的举动。因张维玺为人敦厚,不忍杀戮,反而将三千俘虏全数释放,并按路程的远近,每人发给五至十元不等的盘缠,令其各回家乡另谋生路。

  党拐子

  民国16年(1927),西安解围,军阀冯玉祥任命五虎上将之一的宋哲元为陕西省主席兼剿匪总司令。宋哲元欲以武力统一陕境,在攻克东府大荔后,于次年进军西府。

  民国17年春,北伐战事正紧,陕西境内的第二军刘汝明部和张维玺部陆续东调,留在陕西境内的只有宋哲元所部的五、六个师和第十三军之一部——第二十师(师长王和祥)和军直属的迫击炮团、炮兵团、坑道营。他们的任务是肃清陕西各地抗不听命的土著军阀队伍——或者说土匪。宋哲元感到兵力不够,从宁夏调来第二十四军马鸿宾部。

  该年的上半年,宋哲元依靠这些部队,先后攻克了三原、泾阳、富平、高陵、朝邑、韩城、郃阳、蒲城等城池。关中战事趋于平息,仅余西府残余势力,而其中最为坚硬者就是凤翔的党拐子。

  风翔也和同州一样是自古以来的一座著名城池,是关中西路的重镇,在汉代为右扶风池,唐宋以降直至清末民初,都是一个府治,素有“金宝鸡、银风翔”的称号。城内地势远远高于城外,城墙既高且厚,坚固异常,城壕潭宽各在三丈开外。城北有一个叫做“凤凰嘴”的塬头,有碗口般粗的一股泉水,长年不息地流入城壕,形成著名的东湖。一千多年前,苏东坡初出茅庐,曾任凤翔府通判,并在此写有《喜雨亭记》

  党玉琨绰号“党拐子”,也是郭坚旧部。自民国6年开始,党玉琨盘踞凤翔府整12年,不论谁来担任陕西省的军政首领,一切军令政令他概不听从,实则是陕西西府的土皇帝。党拐子以重典统治西府,他曾经说:凤翔人有两条路可走,或者规规矩矩地听命于我,或者永远离开凤翔。重典就是嗜杀:抢劫者杀、偷盗者杀、告状者杀、抽烟者杀、打牌者杀......。

  熟读三国的党拐子常以诸葛亮自比: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在凤翔境内,他首创了证件制度,人们必须有五证:居民证、出门证、通行证、乞丐证和营业证。

  和那一时期的普遍状况一样,党拐子的手下说是军队,实则胜过土匪,纪律废弛,苛索强搜,杀人越货,横行一方,民无宁日。加上党玉琨本人鸦片烟瘾特大,烟酒嫖赌,恶习俱全。党拐子还是与孙殿英、靳云鄂齐名的民国三大盗墓贼之一。党拐子统治西府时期,大肆盗掘西府一带古墓葬,窃掠了大量自先秦至汉唐的珍贵文物,以供其挥霍和扩充武装实力。

  与麻老九助攻刘镇华不同,党拐子曾参加西安守城战。西安解围之后,党拐子抗拒大军阀冯玉祥的命令,继续占据西府。民国17年初,宋哲元亲自督率所部三个师和一个旅围攻风翔城。

  党拐子在凤翔做了12年的土皇帝,对民间的苛索搜刮和抢劫无所不用其极。他把这座城池当作他的万世家业,城内的囤粮可供城内驻军和居民三年食用,武器弹药也十分充足。宋哲元动用了三万多兵力,自春至夏围攻达半年之久,官兵伤亡达四五千人,却始终未能打开凤翔城。

  7月间,北伐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宋哲元请准冯玉祥把远在山东临清和河南滑县、道口一带的张维玺所部第十三军主力调回陕西。同时,泾阳、高陵、富平、朝邑、蒲城等地业已次第攻克,原先留在陕境归宋哲元指挥并参加这一带攻城战的第十三军的一部,这时也归还了张维玺部的建制。8月初,张维玺率领着全军三万多人,由西安开到凤翔东郊,参加攻城之战。

  张维玺基于上年攻打同州的惨痛教训,认为爬城硬攻,不仅牺牲太大,而且徒劳无功,乃决计立即采取挖掘坑道从地下进攻的战术。坑道是从“东湖”西北角的“喜雨亭”附近一家民宅院内开始掘进的,那里距离城墙只有二百多米远。花费近半个月的时间,坑道顺利挖到城脚之下,里面埋藏了近四千公斤的炸药,并接上了电线。

  宋哲元亲自指挥总攻,按下炸药电纽,随着山崩地裂一声巨响,城墙上出现了二十丈宽的大豁口。爆破的同时,枪炮齐发,炮声枪声号声和喊杀声震耳欲聋。城内的守军惊慌失措,完全陷入瘫痪状态。攻城部队毫无阻碍地像潮水一般,从崩开城墙的豁口上涌进城去。零星断续的巷战,不到一个小时即告全部结束。

  党拐子本人在乱军中被击毙,城内守军被打死打伤约两千左右,其余五千多人被俘。城内居民葬身在炮火之下的约在万数以上,到处触目皆是死尸和满身血污的伤员,城内的房屋大部分都成了一片焦土和废墟。

  凤翔杀戮

  攻克凤翔后第三天,在宋哲元的强力说服下,张维玺接受了屠杀令。党拐子被生擒的50000名俘虏将被全部处决。

  这种大规模的处决行为——或者说杀俘行为在近代史上极为罕见,至今引发的争议仍然很多。但当时狼烟四起匪患蜂聚,中国刚刚走出皇权专制时代,离现代社会依然遥远,军队与国家的关系很模糊,军人与土匪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信奉的都是血酬定律,当然也无什么军事法庭和人权意识。如果将党拐子部属作为战俘(军人),那么屠杀自然应受到谴责,如果将其视为土匪,则令当别论。毕竟这是一个野蛮的时代,无法奢谈文明。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场屠杀或者说处决被安排在风翔城东八里纸坊镇东头的一座关帝庙前。宋哲元张维玺坐在关帝庙门口,下令从手枪队拘押的500名俘虏开刀。每两个手枪队的大刀兵架着一名俘虏的两只胳膊,从关帝庙西侧院子里飞快地跑到那眼枯井的边沿,喝令俘虏跪下。在枯井旁边早已预先排列好五十名刽子手的大刀兵,由最前边的一名开始执行,手起刀落,人头立即滚入井中。行刑的人跟着又是一脚,把死者的尸体踢进井里。

  前面的一个刚完事,后面的一个又架上来,照样又是一刀之后再踢一脚,好像走马灯一般一个接连一个地不断投进枯井。刽子手杀上十个八个就已血溅满身,刀钝臂酸,手都软了,接着再由后面的刽子手轮番上前。有的俘虏被架到井旁时,为了避免挨刀断头之苦,连跪也不跪就活生生地扑进井去。有的俘虏被架到井边时,早已神魂离窍浑身发软,使刽子手无法下手,只好一脚,不死不活地将其踢入井中。有的俘虏跪下之后,脖子挺得较硬,只消一刀即可人头落地立时毕命。有的俘虏由于吓得魂不附体,脖子挺不起来,一刀不能断气,以致连砍数刀,疼得凄惨嚎叫,那种怪叫声使人不忍闻。有些刽子手手法比较干净利落,一刀下去就身首异处。有些刽子手则是初次杀人,举刀时手腕发软,只能砍进个三两分深,这就使被杀的人遭到了最大的痛苦,当然会哀嚎乱叫起来。

  屠杀过程中,宋哲元和张维玺若无其事地端坐在关帝庙门口,一面喝茶,一面谈笑,一切都如同一场游戏,真是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刑场周围戒备森严,但并不禁止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前来观看这场千载难逢的杀人游戏。当一个年轻俘虏被架着奔向枯井,在眼看就要丧命的时候,突然从看热闹的人丛中跑出一位老汉,跑上前抱着那个年轻人,大喊一声“我的儿呀!”据那位老汉说:他是凤翔城外附近农村的人,他的儿子本来在家务农,向来不会为非作歹,半年之前进城赶集卖柴禾时,被“党拐子”的队伍拉去当兵,刚当上兵,凤翔城就被围困起来。据位老汉最后哭诉:“我的儿子并不愿意去当兵吃粮,他也没有造过什么罪,即便作过什么孽,也都应该上在‘党拐子’的账上。你们要杀我的儿子,真是天大的冤枉,那真是老天爷瞎了眼睛啊!”他说罢,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不放,又说:“你们如果一定要杀我的儿子,那么就请把我自己先杀掉!”他们父子俩被带到宋哲元、张维玺跟前。张维玺说:“就让他老子把他带回家去好了!”这爷儿俩千恩万谢,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这500名俘虏(除过被他爹救走的那个)全部葬身于关帝庙前的那口枯井。宋哲元遂即下令:“在各师、旅、团拘押的俘虏,限令你们都在今天夜里一齐把他们杀掉,一个也不许留,一个也不许放!”于是另外的四千五百多名俘虏中就有三千几百名都在那天夜里遭到杀戮。唯独第十三军的第十七师赵凤林师长杀了不到一百个老弱残兵交账,将其余1000多名青壮年偷偷释放。

  这场骇人听闻的集体大杀戮,很快地传遍了陕西全境。在这种砍头如割韭的暴力震慑下,盘踞在陇州、郃阳、宝鸡、郿县等地的甄士仁张九才等武装势力惶惶不可终日,不几日就纷纷单骑来降。宋哲元的血腥暴力居然使兵刀四起的关中从此走向平定,各种土著军阀和土匪势力陆续肃清。

  宋哲元主政陕西期间,取消斗捐,以恤民艰。民国18年关中大旱遭遇年馑,粮价骤涨,特由陕西省筹款30万,再由河南省接济30万,汇往汉口,买米十万石。

  关于那场充满争议的集体大屠杀中究竟杀了多少人,至今说法不一。1992年8月出版的新编《凤翔县志》,仅在《大事记》中记述“城破,全歼党毓琨(玉琨)部。”在《军事篇》中记述说:“攻城军”按部署先绕城墙实行大圈包围,再分途逐街巷捕杀败兵,先后共杀1600多人,党毓琨死于乱军中。1992年12月新出版的《陕西民国战争史》中,“1928年春,冯军宋哲元、张维玺两部,打开凤翔城,消灭了原陕军卫定一部的党玉琨混成旅,杀党玉琨、雷赤诚、曹耀南、杨云栋等多人,又将已缴械的官兵300余人,驱至纸坊村风女台畔,用机枪扫射,一律掩埋(内有未死的)。”

  张宣武先生的回忆文章《宋哲元杀戮陕军俘虏五千人目击记》记述较为详细。张当时曾先后任冯玉祥部十三军直属坑道营、手枪营代理营长,并且在这场大屠杀中“负责指挥行刑”。因此,他的“目击记”应属信史。

  后记

  民国17年6月,北伐战争结束,北洋政府垮台,蒋介石南京中央政府成立。北京改名北平。

  民国17年8月,宋哲元李虎臣剿灭中共地下组织渭华起义。

  民国18年,关中大饥荒,300多万人饿死,500多万人流离失所。

  民国19年,冯玉祥联合阎锡山发动倒蒋中原大战。

  民国19年9月18日,东北易帜,军阀张学良入关拥蒋,冯玉祥失势,国民革命军解体。

  民国20年,中华民国三军总司令蒋中正、副总司令张学良委派宋哲元率二十九军驻守北平。

  民国20年9月18日,东北沦陷,张学良失势。

  民国25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张学良联手杨虎城发动兵变,绑架总统蒋中正。

  民国26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统治北平及华北数年的宋哲元步张学良后尘,兵败失势。

  民国29年4月5日,清明节,宋哲元死于四川绵阳,弥留时犹作呓语曰:“战死真难,战死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