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岳阳临湘:生活在古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7:07:55

生活在古城

顾 俊

陆文夫先生有一篇文章,名叫《深巷里的琵琶声》,写于许多年前。那时候,一到秋天,古城深邃的小巷里便飘溢着桂花的香气,随着那香气而来的还有丁丁冬冬的琵琶声。在巷子里,陆先生遇到一个陪女儿学琵琶的母亲,那位母亲的一句话竟让他感动得几乎落泪。——“苏州的女孩子应该懂得评弹,就像维也纳的人都懂得钢琴似的。”陆先生在文章的末尾写道:有文化的苏州人不会让她的文化传统在她的土地上消失的。

如今,又是多少年过去了,苏州城的面貌和苏州人的生活又有了很大变化。深巷越来越少,高楼越盖越多。好多曾经世世代代住在巷弄里的苏州人,现在都搬进了新村小区。从生活居住的层面上说,小巷,里弄,街道,新村,都是一个社区的概念。如果再把琵琶声引申为这座城市的文化传统,也许有人会问,今天它还在苏州人油盐酱醋茶的日脚里弦索丁冬吗?

且不去评弹团,不去昆剧院,也不去博物馆,那里的琵琶声飘缈在楼台之上。而巷子里的琵琶声呢,似乎依旧若无若有,时断时续。苏州城不大,我们就从古城的西南隅开始吧,循着那声音,养育巷,道前街,百花洲,一路走去。

沏一壶茶,捧一卷书,听一档评弹,赏一出昆曲,如此逍遥半日,这对于苏州人来说,实在是件很惬意的事。若再加上一座雅致的宅园,有亭台楼阁,有石桥碧池,有古树名木,有暗香浮动,那更不知身在何处了。

在盛家浜的桃园里,这一点也不奢侈,只要你有时间,有心情,尽管去慢慢享受吧。有位外地游客偶尔路过,见到这么好的园子竟然不收门票,大为感叹,这简直是世外桃源,苏州人真是好福气!

三年前的桃园还是个破败不堪的大杂院,28户居民住在这座一百多岁的老房子里,政府投入了一千多万元才将它整体修复。而今这里全天候免费向社区居民开放,不但没有任何回报,街道里每年还要投入大量管理费用,这笔账到底是怎么算的呢?苏州,这座文化名城自有它的魅力和它的魄力。这座深巷里的老宅,被赋予了一项更为重大的使命,传统文化在民间、在社区的展现和传承。

现在的桃园是南门街道的吴文化活动基地,这里除了不定期地举办昆曲,评弹等演出,还有一个苏州民间工艺展藏馆,刺绣,缂丝,雕刻,通草堆花这些传统工艺品在这里都能看到。其中有个私人藏品陈列室别具特色,好多社区居民把家里压箱底的东西拿了出来,每一件看似普通,却各有各的故事,有抗美援朝时的军功章,有牺牲的战友赠送的钢笔,有发黄的青春时代的相片……它们的主人大多两鬓苍苍,有些藏品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见过,而他们却乐意拿到社区的展厅里,和大家一起交流分享。

朱勤农是南门街道的工作人员,一个温文尔雅的苏州男人。我们在桃园的茶室里坐下,谈话就从这老宅说起。

“要说老房子南门街道还有不少,就说桃园所在的道前社区吧,挂牌的控保古建筑就有八处……

“那些房子太老了,破落的样子看着都心痛,但毕竟力量有限,现在做的只是抢救性修复……

“空下来老房子里走走真的很有意思,譬如说,上次我去富郎中巷,有个老太家里一株牡丹了不得,太平天国王府里的名品啊!150多年了……

“说起来恐怕你不相信,大石头巷里,沈三白和芸娘用来浇花的两口井还在,去年我们重新通了一遍,井水清清爽爽……

“朱家园里有口古井,据说是北宋的,它还有个故事……”

朱勤农说着说着,不知怎么从老宅子转到井上头了。仔细想想也对,以前苏州的深宅大院又怎么会少得了井呢?有水井处必有人家,有人家处也必有故事。

我的兴趣也跟着来了,那么以前三元坊红绿灯边上的那口井呢?西美巷口装了护栏的那口井又是怎么回事?

朱勤农竟都能如数家珍般一一答来。难道社区里每一口井你心里都有数?我不禁有些好奇。

他笑了,南门地区的古井就有一百多口,对苏州人来讲,这些都是宝贝啊。我们还特地成立了一支护井队,每口井都落实到一名志愿者看护。

既然有那么多的古井,又有那么多的故事,你何不将它们写出来,一定很有意思。我给朱勤农出了个点子。

朱勤农犹豫了一下,面有难色。写是可以,就怕写出来后,反而给那些古井带来麻烦。现在外头有人觅宝,原来巷弄里的一些老的井栏圈已经被偷掉不少了。

这实在是读书人脑筋,你不写出来,那些井难道就没人知道了?踏地皮的人觅宝的的本事远比你想象的厉害。不过,你现在把它当家里的宝贝那样护着,再要偷怕是也难了。

朱勤农话题一转,蛮开心地对我说,疏通老井我现在有点经验了,一般的问题都能解决。我们还弄了套工具,去年就帮居民清理了十几口井。

一个富有通井清淤经验的读书人,一位热心保护老宅古井的街道干部,实在是很可爱的。或许多年过后,你会吃到一个西瓜,清甜爽口,当旁人告诉你,瓜在三白夫妇的浇花井里镇过半日了,这种感觉一定美妙之极。

桃园里的茶虽然喝淡了,但这里的吴风雅韵,这里守望相助的古道人情,却让人回味不已。

过去大热天没有空调,太阳落山后,弄堂口,井台上,小河边,便支起了一张张小方桌,一家人围坐着,风凉笃笃,咸鸭蛋剥剥,其乐融融。桌上往往还有一只红灯牌收音机,黑色塑料壳的,连调的电台都一样,苏州台的广播书场。据说吃过夜饭出来散步,带城桥头是书接上回,到望星桥正好请听下回,一路走一路听,一档书一句也不会错过。这虽说是开玩笑,但至少反映了当时评弹在苏州人生活中的位置。

 也不知从何时起,评弹竟会跟萧条,滑坡,挽救,振兴这些词汇排在了一起,而且就在这座城市,这着实让苏州人觉得有点尴尬。难道现在老百姓都不喜欢评弹了么?有位说书先生连连摇头,欢喜评弹的大有人在!苏州城里就有好几家民间的评弹社团,虽说都是业余的,可他们对评弹艺术的追求简直是痴迷。

这痴迷两字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沧浪区艺术团评弹队便是由书迷自发组建的,这几年在苏城颇有名气。我本想约队长黄国强单独做个访谈,没想到黄国强很忙。他告诉我,每周一的下午,他们都会在西美巷的况公祠定期活动,他们叫评弹沙龙,干脆就在那里碰头吧。

那天细雨蒙蒙,我如约而至。况公祠的茶室里早已人头济济,黄国强正忙着招呼客人。他对我说,今天正好有上海七宝艺术沙龙过来交流演出,机会难得。

那一定来了不少人,他们也是业余队吧?我问。

上海人来了,过来就插话说,五十三个人,我们自己租了大巴来的。黄先生,你们不要客气,茶水钱我们自己来。

他们互相推让着。这时候茶室已经坐不下了,只能在走廊上添座。里面琵琶弦子弹了起来,煞是热闹。

演出安排了十几只开篇,主持人姓肖,是位退休老师,就坐在我的边上。不时地有人过来要求改唱或者加唱,某某人的下手搭档突然没来,某某人的兴致今天又特别高,节目单一直在划划改改。演出也很是即兴,有人唱到一半忘了词,有人初次登台紧张发抖,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有一句唱到好处,台下还是喝彩连连。节目之间串联得天衣无缝,场面气氛协调得恰到好处,许多人对肖老师翘起了大拇指。肖老师笑道,其实只要大家开心就好。来这里活动的大多是退休人员,各个阶层都有。聚在一道也不为别的,就是欢喜评弹。

况公祠外面雨停了,台上的琵琶还在丁丁冬冬。黄国强上场了,“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台下听得如痴如醉,齐声喊好。肖老师转头对我说,你听,光听这词,多么精巧,倒过来读一样漂亮,越听越有味道吧?!

一曲开篇唱完,黄国强走到廊上休息,几个上海人围了过来,交口称赞他的书艺。谁说专业的肯定比业余的水平高,不一定!现在外头专业团最怕碰着阿拉沙龙里的人了……

趁这当口,我和黄国强聊了几句。黄国强从年轻时就爱评弹,喜欢弹弹唱唱。从企业退休后,便和几个同好办起了这个评弹沙龙,想不到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他现在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上面。像今天这样的演出活动,他们已经办了两百多场,场场爆满。黄国强还告诉我一件事,他们有一个队员,前几年查出患了癌症。但老先生酷爱评弹,每天照样弹弹唱唱,不去多想病情,身体反而越来越好了。想想原因,可能唱的时候,吐纳运气有讲究,这也是一种锻炼,而且心情得到了放松。

况公祠里出来,差不多快吃晚饭了。一位老书迷和我一道走出小巷,他告诉我,他基本上天天来,吃杯茶两块钱,蛮实惠的。讲到评弹,他认为关键要靠听众,而听众首先要能听得懂苏州话。他对八岁的小外孙就定了个规矩,在学校里可以讲普通话,但是回到家里一定要说苏州话。

况公祠的负责人曾无意间提起,他们常为茶叶的事情犯愁。作为沧浪区的文化活动中心,除了定期举办评弹沙龙,还有沪剧沙龙,京剧沙龙等等,平时还有各种社区文化活动。人多了自然要供应的茶水也多,而有的老茶客又特别挑剔。两块钱泡杯茶,还要让大家吃得满意,确实伤脑筋。

“最近我们进了一批三杯香蛮好的,价钿不贵又泡得出!”那位负责人很高兴。

这番心思看来没有白费,每天来况公祠喝茶的越来越多了。

其实搞文化艺术也是一个道理,既要有碧螺春,也要有三杯香。

在古胥门,百花洲,万年桥一带走走,即便是苏州人也会有种感觉,变化实在太大了。低洼地和棚户区都不见了,满目是如茵绿草,水碧天蓝。旧城古迹,酒吧茶肆,枕河人家,参差其间。传统文化的韵味,时尚生活的元素,在这里似乎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胥江街道的社区文化活动之所以越搞越好,这环境的因素不可小觑。街道文化站的张万夫对我说,最近他们又在百花洲公园组织了一次展览,都是些社区居民家中的收藏品,要不要去看看?我笑道,我倒是对那些藏品的主人更感兴趣。

周德华便是一位藏家,他住在胥江新村,我们决定去拜访一次。

谁都知道,搞收藏肯定占地方。我原以为收藏根雕的周德华,家里一定很大,听张万夫说,他有一百多件大大小小的根雕艺术品呢。可万万没想到,周家宝地会如此局促,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底楼一室户,而且还住了老老少少四口人。

周家有扇侧门,估计是自己开的。门外就是小区过道,几十件根雕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水泥地上,足足有十几米长。周德华说,今朝天气好,拿出来吹吹风。我实在想象不出,天气不好时,这些东西又被放在哪里呢。

这些根雕绝大部分由周德华亲手制作,其中好几件还得过大奖,现在价值不菲。曾经有人想出高价收购,他没舍得卖。周德华蹲在地上,一边拿刷子清理根雕上的灰垢,一边说道,卖掉就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有朋友实在喜欢,我借给他摆上几个月倒是可以的……

聊了一会儿之后,他请我们回屋里喝茶。不到十平方米的客厅放了两张桌子,一张吃饭的八仙桌,一张五尺长的画桌。画桌上一幅群马图,刚画了一半。没想他还有这个爱好。

客厅的墙上挂了一块匾,写着博雅堂三个字。

听周德华说,他年轻时就开始学国画,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的画功了。他喜欢结识书画界的朋友,有些画坛前辈对他帮助很大,周德华一连说了好几个著名书画家的名字,还拿出合影照片给我看。有一张证书,周德华很珍惜,那是八十年代初,他在中山业余学校进修国画的成绩单。

当时的班主任是吴见山,我的吴门画派绘画基础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周德华不无留恋地说。

你当时怎么想到去学国画?我问他。

周德华点了支烟,那时候我还没成家,在厂里烧锅炉,空余时间也多。我本来就喜欢画画,文革时也没这个条件,正好中山业余学校开班,就跑去学了。

这又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你现在还做锅炉工么?

工厂好多年前就转制了,我跟着下岗了。他说。

那你现在做什么?卖画?

嗯,再兼做点保险。周德华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给我,上面有好几个身份,博雅堂主人,保险公司客户经理,画师,书画研究员,根雕研究会理事……

张万夫参观了一圈博雅堂,和周德华开玩笑说,你真该改善一下居住条件了,卖掉几件根雕不就都有了么?

周德华却颇为不屑,吐了口烟,说道,不去动这种脑筋,我生活上要求不高。凡是学有所成的都经历过我这种阶段。

求田问舍本是俗人事,也对。

聊了半天,我倒惦记起摆在门外的那些根雕宝贝来,提醒他小心被人拿了。

周德华笑了,不要紧,小区里的人都认得我,都晓得我搞根雕。

告辞出门后,我一路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他很大众,他是一个社区的居民,一个苏州人,再普通不过。然而,在他的生存状态里,却依稀可以感受到一种力量,一种传统文化价值观念的渗透力。在这座城市,这种力量依然存在着。

琵琶声里的苏州,似乎一切都是温柔的,细腻的,委婉的。谁曾想,锣鼓声里的苏州人调起龙灯、舞起狮子来,照样威风八面气势如虹。

过去苏州马路上还没有交通管制,常常能见到舞龙游街,据说调得好的师傅都来自百花洲。长此以往大家便认为,住在百花洲的人都会调龙灯,看见龙灯队过来,老远就喊:百花洲的!

百花洲龙灯队传到葛炳坤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去年这位年过花甲的老龙,不当心摔了一跤,头骨碎裂。虽说现在康复得不错,但毕竟力不从心,便将龙灯队的衣钵传给了外甥蒋达夫。说起来,蒋达夫便是第四代龙的传人了。

蒋达夫递给我的名片上,抬头印着六个字:龙灯文化传播。他告诉我龙灯队的商标“百花洲”已经注册下来了。

调龙灯还要注册商标?看来他们的龙灯真的调出了名堂。

果不其然,名堂还真不小。每年的虎丘庙会,每年寒山寺听钟,历届丝绸旅游节,2002年韩日世界杯开幕式……都有百花洲龙灯队的身影。28届世界遗产大会在苏州开,他们是唯一参演团队。去年,他们制作的一条百米巨龙还出口到了波兰!

注册商标还有个目的,不能坍百花洲的台!有人冒着我们的牌子去接生意,又做不好,人家还真以为是百花洲的,影响不好。蒋达夫说。

娘舅老葛忍不住上前插话,龙灯不是随随便便好调的,就连怎么进,怎么出,都是有讲究的。要么不调,调起来一定要规规矩矩,以前我要是看见龙灯队里有啥人嬉皮笑脸调不好,脚要踢上去的。这又不是别的物事,是龙啊!

这种感情旁人恐怕理解不了。

其实,百花洲作为一个居住地,好几年前就不复存在了,现在那里是个公园。曾经的居民被拆迁安置到城市的各个地方。百花洲龙灯队如今有五六十个队员,其中外地人也占了小一半,三十岁以内的年轻人更少。

老葛告诉我,过去能参加龙灯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特别在百花洲,哪个小伙子要是不给调龙灯,会觉得被人看不起。他们家的男人都会舞,集中起来就是一条龙。记得二十年前,他还搞过一支少年龙灯队,报名的学生多得踏破门槛,于是老葛想出个办法,规定每门功课超过七十分才有资格参加。

哈哈,从来没看见过那些小鬼这么用功。老葛现在说起来还颇为得意。

那么现在还有人那么积极吗?

老葛显得有点无奈,他摇摇头,现在的小朋友都喜欢游戏机,年纪轻的叫他们来调龙灯,有的还怕难为情。

的确,年代不一样了。不过,用蒋达夫的话说,现在却是这个舞龙世家最鼎盛的时代。这几年龙灯队的社会需求越来越多,奠基开张,礼仪庆典,民俗活动,文艺演出,都要找上门来,甚至还有网上订单,仅去年他们就演出了285场。有些苏州人结婚也请他们去调龙灯,去年葑门那边,有户人家两个女儿同一天结婚,都是舞龙开道嫁出去的。

老葛说,过去调龙灯不讲报酬,想不到现在倒成了一门职业。不过,也蛮好,至少可以解决一个吃饭问题。

他说得不错,任何时候生存总是第一位的。而这个吃饭问题里,又折射出多少世事变迁,饱含了多少酸甜苦辣。比如作为棚户区的百花洲,曾经就有过极其艰难的岁月,虽然它渐渐淡出了苏州人的生活,但历史的印痕永远还在。又比如老葛的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起学调龙灯,六十年代文革开始亲手烧掉龙灯,七十年代粉碎“四人帮”居委会又要他重扎龙灯,八十年代国营工厂上班业余调龙灯,九十年代正式下海专职调龙灯。再比如现在的蒋达夫,注册商标“百花洲”龙灯文化传播,龙灯调到了外国去……

这个舞龙世家,和百花洲,和苏州城,共同走过了一百多年。从他们身上,不难看出民俗文化鲜活而持久的生命力。

蒋达夫还有个想法,他们要把龙灯带到苏州的学校里,多培养些小龙灯队员。这个他们已经在做了。蒋达夫还说,龙灯是苏州的一种传统文化,文化就应该传下去。

深巷里的琵琶声还在丁冬作响,它引领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下去。

后记:在苏州古城区经济结构逐步向服务业转型,以及居民人口日趋老龄化的今天,如何继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丰富活跃社区文化,很值得研究和探索。沧浪区以文立区,近年来在社区文化建设方面多有建树。在沧浪区采访的过程中,接触到许多生动的事例,限于篇幅,文中不能一一尽录。有些线索和素材,未及整理成文,且以条目的形式附于文后,或许还有些启发和借鉴意义。

○今年百花洲的元宵灯会上,丰富多彩的传统民俗表演引得观者如潮,万年桥上十分钟内就走过了三千人。文化拉动人气,引来商机。

○南门街道下属的南门艺术团,近年来在走向市场、活跃社区方面取得双丰收。一年365天每天有演出,不仅能完全养活自己,而且还拓展队伍,反哺社会。南门艺术团越剧队多为社区居民,现在全本《红楼梦》都拿得下来。

○曹沧州祠规模不大,现在前厅用作社区服务窗口,后厅不定期为社区居民举办各种科普讲座,另有部分建筑辟为各种科普展览厅,作为青少年教育基地。古宅如此保护利用,很受市民欢迎。

○苏州端午节成功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今年农历五月初五,百花洲公园隆重举行伍子胥公祭,各社区居民也踊跃参加了包粽子,做香包,划龙舟等表演比赛活动,浓郁的民俗特色和丰富的精神内涵,使得传统习俗与现代生活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