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手机游戏:中国人的信仰危机:“文革”后一窝蜂地烧香拜菩萨(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9:23:08

中国人的信仰危机:“文革”后一窝蜂地烧香拜菩萨(2)

石天河

2011年05月26日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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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看到许多衣冠楚楚的中青年人,其中不乏白领的帅哥、红妆的倩女,有一定身份的国家干部,有相当学历的知识分子以及气宇轩昂衣装阔绰的商人,曾经煊赫一时的造反派头头等等,忽然一个劲地挨挨挤挤,挤到庙子里去拜菩萨、烧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杂酱味……

 


  二

  “文革”以后,随着改革开放与社会生活的变化,我在思想上也渐渐地解放了些,觉得原来我那种从书本和经典理论去追求真理的路向,很容易在到达一种“信仰”之后,就不知不觉地变成了“迷信”,原先的“理性思维”忽然就“到此止步”,人就变成了与理性分道扬镳的“迷信家”。因此,一旦那迷信被揭穿,很多事情、很多问题都必须重新认识,重新思考,自己就觉得茫然不知所措,特别是面对着变化了的现实世界所涉及的新问题、新情况,就像面对一个“烟迷雾绕的黑森林”。如果不能实事求是地重新思考,重新探索,就会像迷途的羔羊,在黑森林面前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例如,当时有人向我提出一个这样的问题:按你们原先那种用阶级斗争的革命手段,推翻资本主义统治,建立社会主义幸福生活的主张,现在资本主义的国家有了核武器,一斗就可能斗出核大战,难道你们那社会主义的幸福生活要通过核大战才能实现吗?——这样的问题,我当时就感到没法回答。我想,作为一个人,当然不能像迷途的羔羊那么乱窜。那么,怎么办呢?这似乎就成了一个必须研究的问题。

  这个“信仰危机”问题,就个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心理问题或人生观与世界观的问题,但如果很多人都有这样的问题,那就形成了一种社会问题,说严重点,就是社会心理危机的问题。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个时候,大家都在谈论“信仰危机”。许多过去挨过“整”的老干部、老知识分子,以及感到自己是受了“骗”的青年人(包括“红卫兵”和上山下乡的“知青”),都有一种失去了“信仰”、失去了“精神依托”的空虚感,也似乎感到了人生的虚幻、前途的渺茫。这些,不能不引起许多人的忧虑与担心。

  那时候,我看到许多衣冠楚楚的中青年人,其中不乏白领的帅哥、红妆的倩女,有一定身份的国家干部,有相当学历的知识分子以及气宇轩昂衣装阔绰的商人,曾经煊赫一时的造反派头头等等,忽然一个劲地挨挨挤挤,挤到庙子里去拜菩萨、烧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杂酱味:滑稽、荒诞,好像觉得是中国几十年科学普及教育的失败,导致了沉渣的泛起;又好像是“文革”的十年浩劫之后,人们从“打砸抢烧抓”的混乱中觉醒过来,发现“造反”使自己陷入了罪恶的深渊,因此才猛然地回过头来,向宗教去祈求回归自己做人的善性。——我说的“杂酱味”,就是这样一种弄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的感觉。

  关于“迷信”,中国人通常是指信神信鬼,无神论者把宗教信仰也一律划在“迷信”之列。但对孔夫子所讲的“三纲五常”、“五伦八德”等等,虽然说是“旧学”,却并没有划为“迷信”。我在早年读过梅叶的《遗书》和中国禅宗六祖的《坛经》以后,就自信是与中西宗教迷信都绝缘了的,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自觉也能够作批判鉴别的思考。但是,在忽然面对“信仰危机”问题的时候,我才突然体察到,传统文化早已在我的骨子里深深地播下了“迷信”的种子。我所谓的“坚持真理”,不就是儒家的“尽忠”吗?坚持到“虽九死而不悔”,不就是儒家的“守节”吗?这些难道是“理性”的吗?显然不是!那都是“迷信”的种子在起作用。可见,我虽然没有去烧香、拜菩萨,我的迷信可能比别人更深入骨髓。想到这里,我有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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