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机控制器原理:之江轶事(荒唐年代)16

之 江 轶 事

（又名：荒 唐 年 代）

周 建

第十六章 龚继革儿子冬泳长江遇险

                                                             他的不幸无意造就学校的有幸

在 “学农基地” 那边，龚继革在继续陪同刘副主任视察完毕，并把他们送走后，才猛然想起刚才老校工带来的口信，心里不由一阵紧张。龚继革来这所学校任职前，给他老婆定下了一个规矩，有事无事不准到学校来找他。一直以来他老婆都遵守着这个规矩，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一反常态，火急火燎地跑到学校，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来不及细想，慌忙大步流星地赶往学校。一到办公室，只见他老婆在那里哭作一团，成校长不停地劝慰着她。

看着老婆这副模样，龚继革心里不由得十分气恼，但又不便发泄出来。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天垮下来了吗！”

他老婆抬眼一看是龚继革，更加豪啕大哭起来，悲天怆地地说：“龚继革，你还知道来呀！你儿子被河、河水淹、淹了，你管、管不管呀！儿子死了我、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什么！龚继革一听，脑袋“嗡”地一声象要炸裂了。一时间他脑子一片空白，顿时觉得天真的垮下来了，只是连声问道：“儿子在哪里，在哪里！”

“人民医院。”老婆带着哭腔回答，整个面部和身体由于痛苦而完全扭曲。

龚继革一听，什么也顾不得说，一转身，朝着人民医院方向猛跑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地处长江边上的之江冬季并不十分寒冷，不少市民有冬泳的习惯。今天，刚满十岁，和他父亲一样有着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的龚继革的儿子邀约几个同学逃学到长江里去冬泳。来到江边，他们三下五除二脱光衣裤，赤裸着身子扑向江里。几个小孩在江里扑腾打闹，全然不顾冬日里还是有几分刺骨的北风和江流。突然，从上游驶来一艘满载货物的轮船，劈波崭浪，开足马力向下游急驶而去，船尾掀起近一米的排排巨浪。龚继革儿子见状，立即撇开正在打水仗的同伴，独自迎着巨浪向外江游去，——他要去“乘浪”。所谓“乘浪”，就是当江中轮船驶过时，游泳者奋力游到一排排巨浪中，人随着浪头在江中起起伏伏，煞是新鲜刺激。这是一项勇敢者的运动，之江市民会水者中许多好这一手，有的人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龚继革的儿子奋力朝着浪头游去。也许由于起步的时间太晚，也许由于冬季人的关节过于僵硬，这小孩还没有游到理想的位置，浪头便铺天盖地涌了过来。这里离江边不远，是停泊船只的锚地，江面上横七竖八地拉着固定船只的锚绳。浪头涌来，一下子把小孩冲到几根锚绳中间，江流还在继续裹挟着孩子向下冲去，下游紧贴江面上横拉着一根锚绳，照此下去锚绳将正好卡在孩子的脖子上，这样孩子将非常危险了。好在这时大胆的孩子并没有慌张。眼看到了锚绳跟前，他伸手一把死死抓住锚绳，头往水里一埋，躲过了锚绳，随即另一只手也牢牢地抓住了锚绳，连喊两声“救命救命”。——这一切发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这时同伴们发现了他，立即为他大声呼救：“快救人哪，快救人哪，出事啦！”

船工们听到呼救声，住江中一看，发现了身处险境中的孩子，几个人立即跳入江中，奋力向孩子游去。这时的孩子并未脱离险境。虽然锚绳使他得以喘息，但他人小力薄，加之天寒水冷，连惊带吓，抓住锚绳的双手渐渐支持不住了，慢慢地开始滑落，眼看就要重新被江水冲走。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名船工终于游到，一把抓住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奋力向岸边游去。……

龚继革发疯似的赶到医院，找到儿子的病室，一下子扑到儿子床边，急呼道：“幺儿，幺儿，你怎么了，怎么了！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说着俯下身去亲吻儿子，眼里充满爱怜和心痛。这时的龚继革完全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全然看不到一丁点儿我们平素常见的那种冲天的“豪气”和“革命”的气慨；然后抬起头来四处寻找医生。

一位中午女医生见状过来，轻声对对龚继革说：“你就是孩子的家长吧？我们到外面去把情况加你介绍介绍。”

龚继革跟着医生来到病房外。女医生说：“这孩子主要是受了惊吓，受了风寒，高烧引发肺炎，体温四十度，刚才有点抽搐，打了一针，已经睡着了。”

龚继革急切地问：“有危险吗？有危险吗？”

“这个你放心。但要好好休息静养，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女医生宽慰着说。

听医生这一说，龚继革心里的石头这才算落了地。他跟着女医生重新回到病房，这才细细地观察自己的儿子。只见儿子两颊通红，双目紧闭，两个鼻翼一扇一扇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浸着点点汗洙。龚继革心疼得泪洙都快下来了。别看龚继革在外面呼风唤雨，豪气冲天，对儿子却是一腔柔情，宠爱有加。他从来不叫儿子名字，从来是一口一个“幺儿”，家中的一切自然以儿子为中心。在他们家里，老婆是可以打骂的，父母是可以斥责的，惟独幺儿是不可侵犯的。一个细节很能说明问题：儿子三岁时一次闹着要坐大船船，龚继革硬是领着儿子在摆渡轮船上坐来坐去，一直让儿子过足了瘾方才罢休。

这时龚夫人哭哭泣泣地也来到医院。龚继革看老婆坐在儿子病床前没完没了地哭，低沉着声音训斥道：“嚎什么嚎，看把幺儿哭醒了！”

龚夫人怯生生地看看龚继革，止住了哭声。过了一会儿，孩子醒了过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爸爸妈妈坐在跟前，低声叫了声“爸爸”。龚继革连忙俯下身去柔声问道：“爸爸在这里，在这里，幺儿你要什么，跟爸爸说。”

“我头痛。”孩子有气无力地说。

    龚继革听说，立即“呼”地越身，赶紧跑到医生办公室，对刚才那位女医生说：“医生，我儿子醒了，醒了，他说他头痛。”

“哦，醒了就好。”女医生一边说，一边继续写病历。

龚继革见医生没有去看看他儿子的意思，有点急了，重复说：“医生，我儿子他说他头痛！”

女医生抬起头，看看一脸焦急的龚继革，笑笑说：“他刚打了针，没事儿的。”

龚继革愈发着急了：“你，你是不是去看看？”

女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对一名年轻护士说：“小刘，你去看看二十五床那个小孩。”

龚继革满脸不情愿地跟在护士后面回到病房。刘护士摸摸孩子的额头，接着又量了量体温，然后对龚绝革说：“没事儿，体温下来些了，只有三十九点五度了。”

“他头痛。”龚继革还在一再强调。

“哦，这是他患病的正常反映。”

“什么，他还正常？！”龚继革有点生气了。

“我说的是正常反映，不是说正常！”刘护士把“反映”二字说得特别重，然后轻声嘀咕道，“这人真说不清。”说着离开了病房。

龚继革很是气恼，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孩子还得靠医生治疗，护士护理，他只得忍气吞声。

病中的孩子又睡了过去。龚继革看情况还算稳定，就对渐渐平静了的老婆吩咐说：“你回去做饭把。中午、晚上都把饭送到医院来。今天晚上我陪幺儿。”

龚夫人听完吩咐，起身准备离开，龚继革突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他老婆：“等等。你顺便到学校告诉成功一声，至少两个星期我不到学校去了。就说我幺儿病了，我要照顾他。”……

不觉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龚继革幺儿的病一天天好转。这天那女医生为孩子做了最后的全面身体检查，一切身体体征都已正常。便通知龚继革去办出院手续。

办完手续，龚继革突然想到了孩子的病后护理，立即前往医生办公室向女医生讨教。别看龚继革什么事情都大而化之，惟独对他的宝贝儿子细致有加。

女医生明白了龚继革的来意后，对他对孩子认真负责的态度颇有好感。想了想说：“孩子身体还比较弱，回去后要静养一段时间。要注意保持房间里空气新鲜。现在是冬季，要注意经常开窗换气，每天换三次气，每次半小时，但要注意不要形成对流风。在饮食上，要吃易消化、高热量、富含维生素的食物。肉食最好炖软烂，多吃水果，特别是梨子苹果之类。同时孩子还要经常饮水。好了，就这些吧。”

龚继革谢完医生，重回病房，收拾起行李，背着大难不死的孩子回到离开整整七天未曾回过的家。龚夫人早就把孩子的房间收拾出来，换上新洗的床单被褥。满头大汗的龚继革背着他的幺儿径直来到孩子的房间，直接把孩子放到床上，帮他脱掉衣裤，盖上被子。从此以后的两个多星期，龚继革又寸步不离地在家里守着他的幺儿，严格按照女医生的吩咐照料着孩子，日则同室，夜则同寝。在家里尽心尽力照料了一周后，按说孩子已基本恢复了正常，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儿子精神不如以前好了，脸蛋不如以前鼓了，食量不如以前大了，性格不如以前活泼了，总之儿子怎么也赶不上以前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得劲，于是又派他老婆前往学校打招呼再耽误一周。这且按下不表。

且说那天龚夫人来学校打招呼，说龚继革要照顾孩子至少耽误两个星期不来学校。成校长听说后关切地问：“孩子有没有大问题。”

龚夫人说：“肺炎发高烧。医生说问题不大。”

成校长说：“没大问题就好。龚书记就放心在家照看孩子吧。”

学校没有了有龚继革的“掌舵”，气氛似乎反倒宽松了许多。当天下午，成校长就把校领导班子成员及各排辅导员召集起来开了个短会，通报了龚书记临时离校的情况，要求各排要按部就班地开展教学工作，整顿教学秩序，争取在离寒假不太长的这段时间内完成全面教学任务，使全校的教学质量有一个长足的进步。会议的时间不长，成校长的话也不多，但与会人员都从中叫出了成校长的深意。

听说龚继革将至少离校长达两周，许多老师都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他们盘算，现在放寒假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在这两周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学校将由成校长掌舵，干扰教学的因素将大大减少，足以将学校的教学秩序引入正轨。那么本期完成教学任务的把握将大大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也将得到基本保障。他们决心利用这段难得的时机利用一切手段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把以前被耽误的时间夺回来。可以说龚继革家的这个意外反倒成就的学校，使老师们压抑了很久教学积极性得到了充分的释放。你看吧，老师们纷纷找来本排的学习尖子、学习骨干，动员他们在保持自己良好的学习状态的同时，采取包干帮扶的办法，帮助后进同学，并规定以帮助同学进步作为期末评选优秀学生的重要因素。对后进同学哪怕一点点进步，老师们都及时地在大会小会上表扬，鼓励他们不断进步。整个校园里，各种学习小组、兴趣小组、帮扶小组，如雨后春笋般地诞生，各排的学习园地更是花样翻新，新内容、新版式层出不穷，成为同学们课余阅读的新宠。整个学校处在一种浓浓的学习氛围之中。

这种气氛对扬科泉老师当然是极为相宜的。他主动向成校长请缨，主动成立学校数学辅导班，学校学生不论排别，只要觉得学数学吃力，都可以报名参加。这当然要牵扯他许多的精力，牺牲他许多休息时间。但看到这些被耽误了的孩子能够静下心来参加补习，他感到自己再苦再累都得到了补偿。

这天晚上,杨老师放学回家吃过晚饭后，匆匆赶往学校,去参加今晚举例的第一次数学辅导课。冬天的夜晚来得早，时间刚过六点半，天就差不多全黑了。杨老师来到大教室，只见里面已是灯光熠熠，一百多名同学都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有的在看书写作业,有的在互相交谈；十六排的叶世全也来参加了辅导班。他那身上过度多余的活泼元素使他在哪里也难安静。这会儿他正在与几个外排的同学嬉戏打闹。整个教室气氛非常热烈。

杨老师悄然走上讲台，轻轻地咳了一声。同学们见状立即安静下来，叶世全也回到坐位，大家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台上的老师。

杨老师扫了一眼在坐的同学们，清清嗓子说：“很高兴同学们利用课余时间参加数学辅导班。这是同学们进步的开始。时间紧，闲话我就不多说了。”

他深知在坐的同学数学程度都比较差，有些人对学习数学并无多大兴趣。在准备这堂课时，他绞尽脑汁，决定从以讲故事为引子，引发同学们对数学的兴趣，然后再进入正题：“在讲正课之前，我讲一个兄弟三分牛的故事。相传古印度有一老人，临死前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嘱咐说：‘我不行了，快要见真主去了，没有别的东西留给你们，只有十九头牛，你们分了吧。老大分总数的二分之一，老二分总数的四分之一，老三分总数的五分之一。’说完不久他就咽了气，到‘真主’哪儿报到去了。可遵照父亲的遗嘱，这牛怎么也分不好。同学们可以算一算，十九头牛的二分之一、四分之一、五分之一都有余数，而且分割后的总数并不等于原来的头数。三兄弟一愁莫展，怎么办呢？”

杨老师说到这里有意识地停顿下来，看着同学们等待大家回答。叶世全听得得津津有味，见杨老师问话，立即脱口而出：“这还不好办，杀条牛大家分。”惹对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杨老师也不由得笑了，接着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这好象不符合遗嘱的要求。怎么办呢？三兄弟只得去请教一位智者。智者说，这好办呀！你们把各自得的‘四舍五入’不就成了？于是老大十头，老二五头，老三四头，各自牵着比自己该得的多一点的牛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这个故事引起同学们的极大兴趣，瞪着眼睛眼巴巴地盼着杨老师再讲讲如此趣事。

杨老师见目的初步达到，乘势说：“好，我们再来做一道数学趣题。注意，以下是原题：一队敌兵一群狗，人头狗头七十六，二百条腿齐步走，多少敌兵多少狗？”

一听这顺口溜似的数学题，同学们兴趣顿生，纷纷拿起笔算开了。杨老师静静地等着大家。过了一会儿，期待地问道：“谁有答案了？”

没有人回答。同学们用茫然的眼光看着杨老师。杨老师略微感到有点失望，但并不表露出来。循循善诱地说：“这实际上是一个二元一次联立方程组。设敌兵是x人，狗是y条，x+y＝76，而人有2条腿，狗有四条腿，根据题意，2 x+4y=200，然后用联立号把它们联立在一起，解之得敌兵是52人，狗是24条。”

杨老师一边说，一边回身在黑板上演算。

算完最后一笔，杨老师转过身来似乎随意地说：“嗨，我真不明白这队鬼子兵带这么多狗干什么！——同学们明白了吗？”

“哈哈哈，明白了明白了。”同学们一阵轰笑，如梦初醒地连声说。

同学们思路完全进入了杨老师预设的轨道。这时他方才言归正传：“现在请同学们打开教材，我们开始讲书上的基础知识。”……

艾可这两天也忙得不亦乐乎。昨天，钱老师召集十六排干部和语文成绩较好的同学开会，为了活跃语文学习气氛，提高同学们学习语文的兴趣，想搞一次语文益智游戏。搞什么呢？钱老师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召开了这个会议。一听老师这个创意，与会同学纷纷表示赞成。但搞什么呢？有说搞作文比赛的，有说搞诗歌朗诵会的，有说请农民诗人来学校讲课的。不一而足。

艾可觉得这些活动都可以。但与“益智游戏”的要求似乎有点距离。思考再三，他试探性地建议说：“我看是不是可以搞搞‘成语接龙’？”

“什么‘成语接龙’？”同学们疑惑地问。

“哦，是这样的。”艾可介绍说，“一人先说出一条成语，第二个人把第一条成语的最后一个字作为自己准备要说的成语的第一个字，说出一个成语，很此类推。比如第一条成语是‘盛气凌人’，第二条成语就可以接‘人云亦云’。就这么一直接下去，谁接得多为赢。”

“好是好，就是我们哪里知道那么多的成语？”不少同学为难地说。

钱老师觉得艾可这个创意不错，这游戏搞起来既紧张有趣，又以促进同学们学习成语，掌握成语，运用成语，丰富同学们的词汇量。她高兴地说：“艾可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可行。成语量的问题可以解决。我这里有一本成语词典，待会儿你拿去找几个同学选择一些常用的成语，连同解释刻印出来发给每一位同学，给同学们三天时间的准备。利用这个星期六下午课外活动时开展活动。我们排不是还有点排费吗？可以动用一点发奖品。我想，第一名奖一枝钢笔，第二名奖一本硬面笔记本，第三名奖一本软面笔记本；参加活动的同学每人发一本作文本作为纪念。同学们说行不行？”

“可以~”，“同意~”，“没意见~”，同学们用参差不齐的声音回应老师。

钱老师又看看艾可说：“艾可，待会儿你到我那里来一下，把成语词典拿去，找几个同学编个东西。”

艾可看看老师，无言地点点头。——可以看出，艾可对钱老师还心存芥蒂。

   十六排的“成语接龙”活动如期开始。活动在学校中堂举行，同学们随意地围坐在一起，既紧张，又兴奋，经过几天的准备，同学们摩拳擦掌，都想借此一试身手。

活动由艾可主持。他简单地讲了讲这种活动的意义和规则后，看看钱老师，意思是可以开始了吗？钱老师示意可以开始。

艾可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请钱老师出第一个字，开始 ！”

“安，安全的安。”

刚才还有点交头接耳声音的活动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同学们显然都在锁眉凝思，竭力从最近几天恶补的几百条成语中搜寻合适的成语。大约过了五六秒钟，还是艾可第一个打破沉静：“有了——安如磐石。”

尤如一星电光火石，一下子激发起同学们的灵感。坐在艾可旁边的汤璞媛接口说：“石破天惊。”然后颇有几分得意地环视了一遍同学，还特意看看钱老师。

“惊慌失措。”这回是黄革。他坐在艾可对面，手里还拿着他参与摘编，并亲手刻印的成语汇集，神情非常专注。同学们一阵叫好，会场渐渐热烈了起来。

“措手不及。”一声不太自信的女声从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传出。大家一看是于倩，她平日不大爱说话，给人的印象总是有点害羞。这时艾可拿眼睛四下搜寻着任学秋。搜了一圈，才在一阴影下的角落里发现了她。艾可不断用眼神鼓励她，希望任学秋能够“接龙”下去。可任学秋尽力避开艾可的目光，低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及时行乐。”这是李晋军急迫的声音。他见连于倩都开口了，再也坐不住了，生怕再被别人抢去，于倩话音刚落，他立即按了下去。说完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特意看看叶世全，意思是哥们儿，该出手了。叶世全象被刺了一下，下意识地住后挪挪凳子，弓身卷作一团。李晋军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没出息！”

“乐善好施。”这次是一位剃着平头的男同学。

李晋军还在盯着叶世全。在李晋军目光的威压下，叶世全下了决心似的抬起头，使劲吞了口口水，接口道：“施以重任。”

“哈、哈、哈、哈、哈~”同学们哄堂大笑。这个说“要不得，施以重任不是成语。”那个说“施以重任不通，应该是‘委以重任’。”

叶世全满脸通红，气恼地盯着李晋军，决心不再开口。

钱老师制止住哄笑的同学们：“好了好了，叶世全没有考虑成熟，大家继续吧。”

“施恩图报”—“报仇雪恨”—“恨之入骨”—“骨肉团圆”—“圆首方足”—“足智多谋”,同学们还在争先恐后的一句一句的接龙下去,似乎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成语一条不剩地全部接龙完毕。活动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渐渐地推向了高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