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烘焙房装修效果图:戏说汉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08:51:51
戏说汉字
·谢 望·
近来,有关汉字和拼音文字孰优孰劣的争论又开打了。一时间狼烟四起,你争我斗,好不热闹。对于语言学咱是个门外汉,况且流落海外十多年,汉字已是昔日的情人,爱也好,恨也罢,似乎已无往日的激情了。不过,对于汉语、汉字所具备的一些特性,笔者倒是有兴趣在此“戏说”一番,让激战!的双方有个歇息的机会,或许对各位有识之士也有所启发。毕竟,咱和这位昔日情人也有过二十多年的交情,至今仍藕断丝连……
汉字究竟何罪之有,咱不敢妄下结论,只记得老祖宗“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栗,鬼夜哭。”如此惊天动地,怎么能说废就废呢?汉字的“六书”的确妙不可言,可惜的是,如今的汉字字形已很少能用六书来解释了。
从前,有个周秀才到陈秀才家作客。陈秀才看到周秀才来了,忙到门外迎接。进门时,陈秀才让周秀才先进,周秀才却谦让道:“请‘东’先生先进。”陈秀才听了大为不满,心想:我明明姓陈,为什么称我“东”先生,莫不是笑话我才疏学浅,我若不回敬他一下,岂不白白被他耻笑?茶过三杯,厨房已将菜准备齐全,陈秀才故意恭恭敬敬地邀周秀才入席道:“‘吉’翁请上坐。”周秀才听了大为诧异,以为又来了一位客人。当他明白了陈秀才指称的就是他自己时,大惑不解的问道:“请问‘东’先生,‘吉’翁何以道来?”陈秀才笑着道:“你割去我的耳朵,我还不能扒你的皮?”
言归正传,汉字的偏旁究竟是什么?好像从来没有明确地切定义过。似乎凡由笔画构成了一个单体汉字,而又被作为部件用来构成另外的汉字时,叫做汉字的偏旁;根据其功能可以分为表音偏旁、表意偏旁和会意偏旁。不过例外非常多。有的偏旁从来不是汉字,许多偏旁既不表音,也不表意,又不会意,很难说出道理。您瞧,“根、跟、哏、茛、恳、垦、裉、很、狠、恨、痕、银、垠、龈”的尾音都是en;“椎、锥、骓、催、摧、崔、璀、维、惟、唯、帷、堆、碓、推”的尾音是ui。从上述大量汉字的发音,显然“艮”已经进化为“-en”的表音偏旁,而“隹”已经进化为“-ui”的表音偏旁。可是为什么“退”读“tui”,而“咄”读“jin”呢?似乎“退”应为“jen”,而“咄”该为“tui”。曾有学者辩解道,“进”(繁体字)者,隹之走也。隹是一种鸟。它只会前进,不会后退,故会意为“进”(繁体字)。这种牵强附会的解释姑且不论,但“退”又是怎么回事呢?不得而知。
这里有一个连词的例子倒是说明了汉字的奇妙。有一些茶壶的壶身或壶盖上常见到这样几个围成一圈的字:“可以清心也”。这五个字可以从任意一字读起:“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循环往复,饶有趣味。有些茶碗上也有这样的字:“不可一日无此君”。从任何一字起读皆能成句:不可一日无此君、可一日无此君不、一日无此君不可、日无此君不可一、无此君不可一日、此君不可一日无、君不可一日无此。据说此句的始作俑者乃大名鼎鼎的清帝康熙。
还有一个谜语也是连词的经典之作:功课不好怎么办?打一学科名。迷底:应用力学。
至于汉字的经济性,曾有一个说法:在联合国各种语言的文件中,以中文文本最为简短。据安子介说,中文文本与英文文本所占篇幅的平均比率为1:1.8。如果经济性能让一种文字生存,那么文言文是不是要僵尸复活了?
人类已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信息革命席卷全球。可惜电脑不会欣赏这些文人墨客的风雅情致,它只认死理儿,且每秒上亿次的运算功能并不在乎什么经济不经济。机器遵循的是逻辑定律,要命的是汉语就缺这个!汉语无疑是一种伟大的文学语言,可绝不是优秀的机器语言。“那儿好热闹!;”和“那儿好不热闹”;“好容易”和“好不容易”究竟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养花”是让花长好,“养病”则是把病赶走;“救火”是把火灭了,而“救命”却是把命保住。要搞清楚这些,真一个“好不要命”!
汉字的这些特性,不但让那些整天专心研究的学者乐此不疲,而且还造就了一个独特的行当--测字算命先生。相传某日某君为其双亲算命,瞎子信手拈来:“父在母先死”。此乃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结论,因为此句可读成:父/在母先死,父在/母先死。汉语中又没有时态,这句话可以是将来时,也可以是现在时,还可以是过去时。
《雍正王朝》中的测字先生为八阿哥测了个‘美’字,美拆开了是八王大,看来八哥登位在即。殊不知倒过来看,可是 “大王八”?
抗战时期,汪精卫当上了伪国府主席,但他防人暗算,一直心绪不宁。有一天,他穿上便服,上街散心解闷。他看见路旁有一个测字摊,写着“字有三解,可知一生”八个大字,他就随手抽一个“哥”字,请测字先生给他占算。测字先生说:“哥者,两‘可’相连,第一解:可父可师;第二解:可敬可佩。”汪精卫觉得自己地位显赫,确实“可父可师”,又想起少年时曾有行刺清摄政王的壮举,也的确可敬可佩,认为测字先生确实有水平。于是便急不可耐地向测字者追问“哥”字的第三解,测字先生只说事涉天机,拒绝透露,汪精卫也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怏怏而去。第二天,汪精卫再次到测字摊前,已不见测字先生的踪影,只见地上用白粉写着八个字:“哥字三解,可杀可剐。”
至于中国历史上的文字狱,说到底也是汉字同音同形惹的祸。武则天大兴造字歪风,也是钻了汉字的空子。
说到同音字,不能不说这对于汉字走向信息化是一大障碍。当然,也正因为有太多的同音字,汉语的拼音化才难以实现。赵元任先生写过一个小幽默,有人解读为汉语拼音行不通,也有人认为是说同音字的弊端。
施氏食狮史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尸。食时,始识是十狮尸,实十石狮尸。
各位意下如何?同音字的不便,还体现在外国人名的翻译上,如现任美国总统在两岸三地就有布什、布殊、布希。如此重要的人物,如此混乱的翻译,不能不说是汉语的遗憾。
同音字用在人名上,也有诙谐的时候。你不喜欢李登辉吧,叫他李灯灰好了;陈水扁即是沉水鳖。克林顿让他来闻死鸡怎么样?
瞧,汉字就是这么可敬可爱,又可气可恨,难怪有人崇拜它,恨不得明天就成为全世界的普通话。恨它的人怪自己生下来没说英语,现在处处碰壁。其实,恨也好,爱也好,不管是英语优越还是汉语先进,汉字这个昔日情人注定跟了你我一辈子啦。世界语精炼准确又容易学吧?拉丁语严谨,应用广泛吧?赶明儿就世界大同,全世界人说一种语言,写一种文字。行不通吧?所以各位,这个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知识是用英文书写的,这就使它目前会一直是全世界的普通话。咱政府不是号召全民学英语吗?连北京胡同口的老太太不都能说句“三克油”了吗?
既然在语言世界里也是强者为王,那汉语可要学会适者生存,不被淘汰出局才好。如今随手翻开中文报刊,你就会发现WTO,CEO,EMAIL,MBA,CD,CPU,ATM,T恤等等洋码子。有时一篇文章像个拼盆大杂烩,汉语似乎变得不汉不洋了。也难怪,他们发明了CLONE,咱们只好“克隆”一下,他们发现了AIDES,咱们也只能“爱之(滋)”。可是这种让人看了不知所云的翻译实在有辱中国人的智慧。像“迷你裙”,“芭蕾舞”,“电话”这样的传神之作哪去了?
汉语的确面临着危机。
“汉字不灭,中国必亡”,这固然是危言耸听,但汉字不改,吾国不兴,这绝不是言过其词。眼下,汉语学者们要研究的不是汉字如何优越,如何神奇,而是汉字如何更好地吸收外来词语,表达新知识,新文化。在这个信息革命的时代,每一种文字都面临着诸如实现人机对话,机器翻译,电脑检索这些崭新的挑战。
英语无疑走在了前列。“全民学英语”并不代表汉语本身的落后。有朝一日,中国人主宰了全世界的先进科学知识和发明创造,那时候,洋鬼子还不乖乖地坐下来把戊、戌、戎、戍;己、已、巳;日、曰;未、末背个滚瓜烂熟?
聪明的中国人,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