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不来梅景点排名:孙不二女功内丹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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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二女功内丹注(2)2010年05月31日 星期一 05:13

 养丹(第五)
  缚虎归真穴牵龙渐益丹
  “虎”即气,“龙”即神,“真穴”大约在两乳之间。“缚虎归真穴”者,即上阳子陈致虚所云:“女子修仙,必先积气于乳房也。”气有先天后天之分:炼后天气,即用谓息凝神之法;采先天气,则俟身中有生气发动时下手。
  “牵龙”者,不过凝神以合于气而已。神气合一,魂魄相拘,则丹结矣。张虚靖天师云:“元神一出便收来,神返身中气自回。如此朝朝并暮暮,自然赤子结灵胎。”此即“牵龙渐益丹”之意。此处所谓龙,与斩龙之龙字不同。
  性须澄似水心欲静如山
  张三丰真人云:“凝神调息,调息凝神,八个字须一片做去,分层次而不断乃可。凝神者,收已清之心而入其内也。心未清时,眼勿乱闭。先要自劝自勉,劝得回来,清凉恬淡,始行收入气穴,乃曰凝神。然后如坐高山而视众山众水,如燃天灯而照九幽九昧,所谓凝神于虚者,此也。调息不难,心神一静,随息自然,我只守其自然而已。”
  调息收金鼎安神守玉关
  张三丰真人云:“大凡打坐,须要将神抱住气,意系住息,在丹田中,宛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藏之气,与外来之气,交结于丹田;日充月盛,达乎四肢,流乎百脉,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丸,旋复降下绛宫,而下入于丹田,神气相守,息息相依,河车之路通矣。功夫至此基之效已得一半。”又云:“调息须以后天呼吸,寻真人呼吸处。然调后天呼吸,须任他自调,才能调得起先天呼吸,我惟致虚守静而已。真息一动,玄关即不远矣,照此进功,筑基可翘足而至。”
  广成子云:“抱神以静,形将自正。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神将守形,形乃长生。慎汝内,闭汝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身千二百岁,而形未尝衰。”
  按:调息之法,三丰最详,安神之论,广成最精,故引以为注。本诗上句言武火,故曰“金鼎”;下句言文火,故曰“玉关”。
  日能增黍米鹤发复朱颜
  金丹四百字云:“混沌包虚空,虚空括三界,及寻其根源,一粒如黍大。”又云:“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着。”此即“日能增黍米”之意。质而言之,不过渐采渐炼,渐凝渐结而已,非有黍米之象可寻也。
  参同契云:“金沙入五内,雾散若风雨。薰蒸达四肢,颜色悦泽好。发白皆变黑,齿落生旧所。老命复丁壮,耆妪成女。改形免世厄,号之曰真人。”即此诗未句之意。
  或谓:“头有白发,面似婴儿,是为鹤发复未颜。”此言误矣。炼家苦行先天工夫,虽白发亦必变成黑发。苟发白不变,仅面容红润,此乃后天之功,或行采补之术耳,神仙不如是也。世俗所谓仙人“鹤发童颜”,乃门外语。


  胎息(第六)
  要得丹成速先将幻境除
  “幻境”即世间一切困人之环境,窘迫万状,牵缠不休,至死未由自拔;待到来生仍复如此,或尚不及今生。故修道者,必须设法断绝尘缘,然后方收速效。世有学道数十年,毫无进步者,皆未脱俗累之故。

  今按:前解虽是,然非幻境本义,因对初学说法,故浅言之耳。其实所谓“幻境”者,乃身中阴魔乘机窃发之种种景象,或动人爱恋,或使人恐怖,或起恨,或感悲伤,或令人误认为神通,或引人错走入邪路,甚至神识昏迷,自残肢体,偶有见闻,妄称遇圣,凡此等类,皆是幻境,必宜扫除。不经法眼,终难辨别,所以学者要从师也。世有学道数十年,毫无魔障者,皆未曾实行之故。
  心心守灵药息息返乾初
  “灵药”即是妙有,妙有即是真息。“心心守灵药”者,心依于息也。“乾初”即是真空,真空即是道心。“息息返乾初”者,息依于心也。
  初学修炼,虽能心息相依,然为时不久,又复分离。至于胎息时,则心心息息长相依也。
  “乾初”者,指乾卦未画之初,非谓乾之初爻。明道篇云:“观乾未画是何形,一昼成万象生。”然则乾初者,岂非大极阴阳未判之象乎?
  气复通三岛神忘合太虚
  “三岛”者,比喻人身上中下三丹田。老子曰:“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即“气复”之义。人身本自太虚中来,一落色相,则有障碍,而不能与太虚相合。惟有道者,能忘一切色相,色相既除,则与太虚相合矣。
  天隐子者,道家之流也,其言曰:“人之修真,不能顿悟,必须渐而行之。一曰斋戒,澡身虚心。二曰安处,深居静室。三曰存想,收心复性。四曰坐忘,遗形忘我。五曰神解,万法通神。”全篇约千余言,未能毕录,此其纲领也。又司马子微“坐忘论”亦可读。此等工夫甚难,非朝夕可至,然有志者事竟成,惟视人之毅力如何耳。
  若来与若去无处不真如
  “真如”者,佛家之名词。佛典云:“如来藏含有二义,一为生灭门,一为真如门。心无生灭,即真如矣;若背真如,即生灭矣。”又云:“真谓真实非虚妄;如谓如常无变易。”


  符火(第七)
  胎息绵绵处须分动静机
  阴符阳火,气机动静,前数段工夫已有之,不必定在胎息后也。但未到结丹地步,其气之动,常有上冲乳头之时(男子则下冲于生殖器)。既结丹,则两乳已紧缩如童女,身内虽有动机,不能再向外发,祗内动而已。动亦有时,或数日一动,或一日数动,视其用功之勤惰以为衡。凡未动之先,及既动之后,皆静也。
  阳光当益进阴魄要防飞
  动者属“阳”,静者属“阴”。阳气发动时,则元神亦随之而动;气到人身某处,神亦同到某处。阳气发动曰“进”,而暗中以神助之,愈进愈旺,故曰“益进”。
  阳极则阴生,动极必归静。人之魂属阳,主上升;魂属阴,主下降。当升之时不可降;当降之时不可升。“阴魄要防飞”者,意谓气若有静定之态,则神必助之静定,以防其飞躁不宁。
  潭里珠含景山头月吐辉
  “潭”在下,喻血海子宫之部位;“山”在上,喻膻中两乳之部位。“珠”之光,隐而;“月”之光,耀而明。曰潭里,曰含景十言其静而深藏之象;曰山头,曰吐辉,言其动而显出之机。
  六时休少纵灌溉药苗肥
  “六时”者,非谓昼之六时,亦非夜之六时,乃人身虚拟默运之六时,古人又有名为六侯者,切不可拘泥天时,免致活法变成死法。若问:“人身六时何似?”仍不外乎神气动静,阴阳升降之消息而已。
  “休少纵”者,即谓念不可起,意不可散,一线到底,勿使中间断续不贯,俟此一段工夫行毕,方可自由动作。


  接药(第八)
  一半玄机悟丹头如露凝
  神仙全部工夫,到此已得一半,因内丹已结也。
  “露”乃地面之水因热化气,腾散淤空中,至夜遇冷,遂附着于最易散热之物体,而凝结成露。丹道亦同此理,可以神悟,难以言传。
  虽云能固命安得炼成形
  既已结丹,则一身精气神皆完全坚固,决定可以长生,但未能羽化耳,此时可称为人仙。
  仙有五等:有鬼仙、有人仙、有地仙、有神仙、有天仙。
  “鬼仙”者,不离乎鬼也;能通灵而久存,与常鬼不同。“人仙”者,不离乎人也;饮食衣服,虽与人无殊,而能免老病死之厄。“地仙”者,不离乎地也;寒暑不侵,饥渴无害,虽或未能出神,而能免衣食住之累。“神仙”者,能有神通变化,进退自如,兢弃躯壳,飘然独立,散则成气,聚则成形。“天仙”者,由神仙之资格,再求向上之工夫,超出吾人所居之世界以外,别有世界,殆不可以凡情测也。
  鼻观纯阳接神铅透体灵
  此二句乃言超凡入圣之实功,不由此道,不能出阳神。当今之世,除一二炼专家而外,非但无人能行此功,即能悟此理者,亦罕遇之。余若自出心裁,勉为注释,恐人不能解,反嗤为妄,故引自古相传之“真空炼形”丹法,以释其玄奥之义。
  真空炼形法云:夫人未生之先,一呼一吸,气通于母;既生之后,一呼一吸,气通于天,天人一气,联属流通,相吞相吐,如扯锯焉。天与之,我能取之,得其气,气盛而生也;天与之,天复取之,失其气,气绝而死也。故圣人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每于羲驭未升旸谷之时,凝神静坐,虚以待之,内舍意念,外舍万缘,顿忘天地,粉碎形骸(道家常有粉碎虚空、粉碎形骸等语,不过忘物形之意耳,不可拘泥粉碎二字)。自然太虚中有一点如露如电之阳,勃勃然入于玄门,透长谷而上泥丸,化为甘霖而降于五内。我即鼓动巽风以应之,使其驱逐三关九窍之邪,扫荡五脏六腑之垢,焚身炼质,滓销霾,抽尽秽浊之躯,变换纯阳之体。累积长久,化形而仙。
  破迷正道歌曰:“果然百日防危险,血化为膏体似银;果然百日无亏失,玉膏流润生光明。”翠虚篇曰:“透体金光骨髓香,金筋玉骨尽纯阳;炼教赤血流为白,阴气消磨身自康。”邱长春曰:“但能息息长相顾,换尽形骸玉液流。”张紫琼曰:“天人一气本来同,为有形骸碍不通;炼到形神冥合处,方知色相即真空。”
  炼形之法,总有六门:其一曰玉液炼形,其二曰金液炼形,其三曰太阴炼形,其四曰太阳炼形,其五曰内观炼形,若此者总非虚无大道,终不能与太虚同体;惟此一诀,乃曰真空炼形,虽曰有作,其实无为,虽曰炼形,其实炼神,是修外而兼修内也。
  依法炼之百日,则七魄亡形,三尸绝迹,六贼潜藏,十魔远遁;炼之千日,则四大一身,俨如水晶塔子,表里玲珑,内外洞彻,心华灿然,灵光显现。故生神经曰:“身神并一,则为真身,身与神合,形随道通。隐则形固于神,显则神合于气,所以蹈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存亡在己,出入无间,或留形住世,或脱质升仙。
  按真空炼形一段工夫,所包甚广,不仅为此首诗作注脚,虽以后炼神、服食、辟谷、面壁、出神等法,亦不出此运用之外,不过依功程之浅深而分阶级耳。
  哺含须慎重完满即飞腾
  “哺含”即温养之意。“完满”者,气已足,药已灵也。“飞腾”者,似指大药冲关之象;若言飞升腾空,则尚未到时。


  炼神(第九)
  生前舍利子   一旦入吾怀
  “舍利子”,乃佛家之名词,此处比喻元神。“生前”者,即未有此身之前。吾人元神历劫不变,变者识神也。用真空炼形之功,将识神渐渐炼去,则元神渐渐显出.譬如磨镜,尘垢既销,光明斯现,乃知一切神通,皆吾人本性中所固有者,非从外来。
  此诗云一旦入吾怀,似指气之一方面而言。然此时气与神已不可分离,言神而气在其中,言气而神在其中。吕租敲爻歌云:“铅池迸出金光现,汞火流珠入帝京。”曰铅池、曰金光,言气也;曰汞火、曰流珠,言神也。“帝京”即中丹田,又名绛宫、神室,乃心之部位。心为一身君主,故曰帝京。此诗所谓入吾怀者,亦同此意。
  慎似持柔器   柔如抚幼孩
  老子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又云:“保此道者不欲盈。”又云:“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即此可知此联上句之义。
  老子云:“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又云:“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又云:“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即此可知此联下句之义。
  地门须固闭   天阙要先开
  凡言“地”者,皆在人身之下部;凡言“天”者,皆在人身之上部。炼家最忌精气下;故凡下窍皆要收紧密。一身精气,渐聚渐满,既不能下,必上冲于脑部,斯时耳闻风声,目睹光掣,脑后震动,脐下潮涌,异景甚多。
  龙门派第十七代,广西洪教燧君,传有“金丹歌”一首,尚未行世,曾记其中有句云:“万马奔腾攻两耳,流星闪电灼双眉,若还到此休惊惧,牢把心神莫动移。”即言闭地门、开天阙时之现象。
  洗濯黄芽净   山头震地雷
  吕祖度张仙姑,有步蟾宫词云:“地雷震动山头雨,要洗濯黄芽出土。”“黄芽”者,大还丹之别名也。此处言“山头”,大约是指头上泥九宫。前诗第三首亦云:“山头并海底,雨过一声雷。”据字面观之,似无差别;以实际论,则效验大异。

  “洗濯”之作用,不外乎静定。凡丹道小静之后,必有小动;大静之后,必有大动。其静定之力愈深,则震动之效愈大,充其震动之量,直可冲开顶门而出,然非大静之后不克至此。
  今按静定之力,吾人能自作主,可以由暂而久,由浅而深。若夫震动之效,乃是顺其自然,非人力可以勉强造作,似乎不能由人做主,但小静必小动,大静必大动,其反应百不爽一。常人所以无此效验者,因其未能静定故。炼家所以不能得大效验者,因其虽知静定,而静定之力犹嫌薄弱故。释门学禅者,亦能静定数日,而终久无此效验者,因其徒知打坐不知炼气故。



  附注:“舍利子”在此处为内丹之代名词,然非佛家所谓舍利之本意。究竟舍利子与金丹,是同是异?修佛与修仙,其结果有何分别,皆吾人所意欲知者,而各家经书咸未论及。虽楞严经有十种仙之说,是乃佛家一面之辞;除佛经外,凡中国古今一切书籍记载,皆未见有十种仙之名目,似未可据为定论。
  吾国人性习,素尚调和,非但儒道同源本无冲突,即对于外来之佛教,亦复不存歧视,彼此融通,较他种教义之惟我独尊者,其容量之广狭,实大不同。而青华老人之论舍利,尤为公允,意谓:佛家以见性为宗,精气非其所贵。万物有生有灭,而性无生灭,涅盘之后,本性圆明,超出三界,永免轮回。遗骸火化之后,所余精气,结为舍利,譬如珠之出蚌,与灵性别矣;而能光华照耀者,由其精气聚于是也。
  人身精气神,原不可分,佛家独要明心见性,洗发智慧,将神光单提出来,遗下精气,交结成形,弃而不管;然因其诸漏已尽,禅定功深,故其身中之精气,亦非凡物,所以舍利子能变化隐显,光色各别。由此推之,佛家所谓不生不灭者,神也,即性也;其舍利子者,精气也,即命也。彼灭度后,神已起于象外,而精气尚留滞于寰中也。若道家则性命双修,将精气神混合为一,周天火侯,炼成身外之身,神在是,精在是,气在是,分之无可分也。
  故其羽化而后,不论是肉身化气,或是尸解出神,皆无舍利之留存。倘偶有坐化而遗下舍利者,其平日工夫,必是偏重于佛教方面,详于性而略于命也。性命双修之士,将此身精气神团结得晶莹活泼,骨肉俱化,毛窍都融,血似银膏,体如流火,畅贯于四肢百节之间,照耀于清静虚无之域。故能升沉莫测,隐显无端,释道之不同如此。佛家重炼性,一灵独耀迥脱根麈,此之谓“性长生”;仙家重炼气,遍体纯阳,金光透露,此之谓“气长生”。究竟到了无上根源,性就是气,气就是性,同者其实,异者其名耳。


  服食(第十)
  大冶成山泽中含造化情
  “大冶”本意为铸五金。今以之喻造化之伟功。乾坤为炉鼎,阴阳为水火,万象从而铸成,是万物其有一太极也。“山”与“泽”,乃万物中之一物,而山泽中又有造化,是一物各得一太极也。山泽通气,震兑相交,而造化之情见矣。
  修仙者,贵在收积虚空中清灵之气于身中,然后将吾人之神与此气配合而炼养之,为时既久,则神气打成一片,而大丹始成。后半部工夫所以宜居山者。因山中清灵之气较城市为优耳。但入山亦须稍择地势,或结茅,或住洞,要在背阴面阳遮风聚气之所,山后有来脉,左右有屏障,中有结穴,前有明堂,此乃乾坤生气蕴蓄之乡。日月升沉,造化轮转,道人打坐于其间,得此无限清灵之气,以培养元神,有不脱胎换骨者乎?
  朝迎日乌气夜吸月蟾精
  蚌受月华而结珠胎,土得日精而产金玉,人知采取日月精华,则可以结就仙丹,变化凡体。至其所以采取之法,到此地步,自能领悟,不必执着迹象,致碍圆通。若易筋经所言采日精月华法,乃武术修养之上乘,非仙家之玄妙也。
  时候丹能采年华体自轻
  采天地之灵气以结丹,须识阴阳盛衰之侯;夺造化之玄机而换体,必经三年九载之功。
  元神来往处万窍发光明
  此言周身毛窍皆有光明发现,丹经云:“一朝功满人不知,四面皆成夜光阙。”亦同此意,其所以有光者,或者因身中电力充足之故。世上雷锭能有发光,经过长久时期,而本体不减毫。彼无知之物质,且灵异若此,又何疑乎仙体?


  辟谷(第十一)
  既得餐灵气清冷肺腑奇
  此实行断绝烟火食也。所以能如此者,因灵气充满于吾身,自然不思食,非枵腹忍饥之谓也。
  忘神无相著合极有空离
  “忘神”者,此时虽有智慧而不用;若卖弄聪明,则易生魔障。“无相著”者,谓无色相之可着也。“合极”者,合乎太极也。合乎太极者,即神气合一,阴阳相纽也;如是则不落顽空,故曰“有空离”,谓遇空即远离也。第三句言不着于色,第四句言不着于空,色空两忘,浑然大定。
  朝食寻山芋昏饥采泽芝
  “芋”为普通食品,人皆知之。“芝”形如菌,上有盖、下有柄,其质坚硬而光滑,本草载有青、赤、黄、白、黑、紫六种,服之皆能轻身延年。若仙经所标灵芝名目,多至数十百种,不可毕陈,然非常人所能得也。
  若将烟火混体不履瑶池
  仙体贵乎清灵,若不绝烟火食,则凡浊之气混入体中,安有超脱之望?“瑶池”者,女仙所居之地,集仙传云:“西王母宫阙,左带瑶池,右环翠水。”


  面壁(第十二)
  万事皆云毕凝然坐小龛
  面壁之说,始于达摩。当梁武帝时,连摩止于嵩山少林寺,终日面壁而坐,九年如一日,故后世道家之修静功者,皆曰“面壁”。今之佛家反无此说,徙知念阿弥陀佛而已。
  辟谷一关,既已经过,不但烟火食可以断绝,即芝芋之类亦可不食矣。古仙修炼到此程度时,大半择深山石洞而居之,令人用巨石将洞口封没,以免野兽之侵害,及人事之烦扰,且不须守护者。但此法在今日未必相宜。
  普通办法,即于山林清静之处,结茅屋数椽,以备同道栖止,然后用木做一小龛,其中仅容一人坐位,垫子宜软厚,前开一门,余三面须透空气而不进风,最好用竹丝编帘遮蔽,如轿上所用者。人坐其中,不计月日,直至阳神出壳,始庆功成,惟昼夜须有人守护,谨防意外之危险;中间若不愿久坐,暂时出来亦可。
  此时身内已气满不思食,神全不思睡,其外状则鼻无呼吸。脉不跳动,遍体温暖,眼有神光,其身体内部之作用,自与凡夫不同,不可以常人之生理学强加判断。此等现象,今世尚不乏其人,余昔者固亲见之矣,然皆未知其有何等神通,是或丹经所谓“慧而不用”者乎?
  今按自本首第三句以后,直至第十四首末句止,概属不可思议之境界,故未作注。当日某女士尚疑余故守秘密,致书相诘,奈余自访道至今,已三十年矣,实未曾目睹阳神是何形状,如何出法,即当日师传亦不及此,仅云“时至自知”,故对于出神以后种种作用,因无实验,不敢妄谈。且学者果能行面壁之功,何患不知出神之事?请稍安毋躁,以待他年亲证可乎?


  出神(第十三)
  身外复有身非关幻术成
  今按此首若完全不注,未免令读者意有缺憾,若每句作注,又苦于不能落笔,只得将前贤语录摘钞数条,以见出神之时,是何景象。出神之后,尚有工夫,欲知其详,请博览丹经,真参实悟,非此编所能限也。
  青华老人语录曰:“阳神脱胎之先兆,有光自脐轮外注,有香自鼻口中出。既脱之后,则金光四射,毛窍晶融,如日之初升于海,如珠之初出于渊,香气氤氲满室,一声霹雳,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出于泥丸矣。出神以后,全看平日工夫:若阳神纯是先天灵气结成,则遇境不染,见物不迁、收纵在我,去来自如。
  一进泥丸,此身便如火热,金光复从毛窍间出,香气亦复氤氲,顷刻反到黄庭,虽有如无,不知不觉,此真境也。若平日心地未能虚明,所结之胎,决非圣胎,所出之神,原带几分驳杂,一见可惧则怖生,一见可欲则爱生,殆将流连忘返,堕入魔道。此身既死,不知者以为得仙坐化,谁知阳神一出而不复者,殆不堪问矣。”
  问曰:“倘心地未纯,而胎神已出,为之奈何?”师曰:“必不得已,尚有炼虚一着,胎神虽出,要紧紧收住,留他做完了炼虚一段工夫,再放出去,则真光法界,任意逍遥,大而化之矣。炼虚全要胸怀浩荡,无我无人,何天何地,觉清空一气,混混沌沌中,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运旋,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是曰炼虚。盖以阳神之虚,合太虚之虚,而融洽无间,所谓形神俱妙,与道合真。此乃出胎以后之功,分身以前之事也。”
  问:“阳神、阴神之别如何?”师曰:“阴未尽而出神太早,谓之阴神。其出之时,或眼中见白光如何,则神从眼出;或耳中闻钟磐箫管之音,则神从耳出。由其阳气末壮,不能撞破天关,故旁趋别径,从其便也。既出之后,亦自逍遥快乐,穿街度巷,临水登山;但能成形,不能分形;但能游走人间,不能飞腾变化;若盛夏太阳当空,则阴神畏而避之,是以虽带仙风,未离鬼趣。”
  问:“阴神可以炼为阳神乎?”师曰:“可。学仙之士,不甘以小乘自居,只得于阴神既出后,再行修炼,将那阴神原形粉碎,倾下金鼎玉炉,重新起火,火候足时,自然阴尽阳纯,真人显象。”
  问:“阴神如何能使原形粉碎?”师曰:“忘其身,虚其心,空洞之中,一物不生,则可以换凡胎为灵胎,变俗子为真人,而事毕矣。”
  问:“身外有身之后,还做甚么工夫?”师曰:“善哉问也!此其道有二:下士委身而去,其事速;上士浑身而去,其事迟。当阳神透顶之后,在太虚中逍遥自乐,顷刻飞腾万里,高踏云霞,俯观山海,千变万化,从心所欲;回视幻躯,如一块粪土,不如弃之,是以蜕骨于荒,遗形而远蹈,此委身而去者之所为也。若有志之士,不求速效,自愿做迟钝工夫,阳神可出而勿出,幻躯可弃而勿弃,保守元灵,千烧万炼,忘其神如太虚,而以纯火烹之,与之俱化,形骸骨肉,尽变微尘,此浑身而去者之所为也。并列于此,听人自择,有志者不当取法乎上哉?”
  冲虚子语录,或问:“阳神之出,非必执定要身外有身,已承明命。但若果无形相可见,何以谓之出神?”答曰:“本性灵光,非有非无,亦无亦有,隐显形相,安可拘一?昔刘海蟾真人以白气出;西山王祖师以花树出;马丹阳真人以雷震出;孙不二元君以香风瑞气出;此数者虽有相可见,而非人身也。又南岳蓝养素先生以拍掌大笑而出;邱长春真人自言:出神时三次撞透天门,直下看森罗万象,见山河大地如同指掌;此二者皆无相可见而亦非身也,何必拘于身外有身而后为出哉?”
  问:“何故有此不同?”答曰:“当可以出定之时,偶有此念动而属出机。未有不随念而显化者。故念不在化身,则不必见有身;念若在化身,则不必不见有身。予之此言,但只为我钟、吕、王、邱、李、曹诸祖真人门下得道成仙者而说【注2】”是谓家里人说家常话,非为旁门凡夫恶少言也,彼虽闻之,亦无所用。后世凡出我长春邱祖门下的派受道者,必须记知,应先当机惊疑也。”


  冲举(第十四)
  佳期方出谷咫尺上神霄
  “冲举”者,即世俗所谓白日飞升是也。参同契曰:“勤而行之,夙夜不休,伏食三载,轻举远游。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长乐无忧。功满上升,膺受图。”从古即有是说,但在今时,既未尝见闻,理论上苦无证据。若以历代神仙传记为凭,白然如数家珍,听者或乐而忘倦,顾又疑其伪造事实、提倡迷信,必须求得一平素不信仙道之人,在伊口中或笔下得一反证,而后方能无疑。试观唐韩退之先生所作谢自然诗云:
  果州南充县,寒女谢自然;童騃无所识,但闻有神仙。
  轻生学其术,乃在金泉山;繁华荣慕绝,父母慈爱捐。
  一朝坐空室,云雾生其间;如聆笙竽韵,来自冥冥天。
  檐楹蜇明灭,五色光属联;观者徒倾骇,踯躅拒敢前。
  须臾自轻举,飘若风中烟;茫茫八纮大,影响无由缘。
  里胥上其事,郡守惊且叹;驱车领官吏,回俗争相先。
  入门无所见,冠履同蜕蝉;皆云神仙事,灼灼信可传。
  (后半从略。果州在今四川顺庆府。)
  此诗通篇三百三十字,前半叙事,后半议论。凡恶劣名词,几全数加于其身,如寒女、童騃、魑魅、恍惚、日晦、风萧、神奸、魍魉、幽明、人鬼、木石、怪变、狐狸、妖患、孤魂、深冤、异物、感伤等字句,极尽诋毁之能事,可知韩先生绝不信世有神仙。虽然,韩先生末后之主张亦不过曰:“人生有常理,男女各有伦。寒衣及饥食,在纺绩耕耘。下以保子孙,上以奉君亲。苟异于此道,皆为弃其身。”云云,呜呼!此等见解,何异于井底之蛙、禅中之虱?安足以餍吾人之望乎?
  夫神仙所以可贵者,在其成就超过庸俗万倍,能脱离尘世一切苦难,解除凡夫一切束缚耳,非徒震于神仙之名也。名之曰“神仙”可,名之曰“妖魔鬼怪”亦可,所争者事实之真伪而已。谢自然上升事,在当时有目共见,虽韩先生之倔强,亦不能不予承认;奈其素以儒教自居,辟佛辟老,道貌俨然,一朝改节,其何能堪?睹兹灵迹,被以恶名,亦无足怪!吾人读《墉城集仙录》一书,记谢自然女真生平神奇事迹,至为详悉,惟不敢遽信为真实。今读此诗所云:“须臾自轻举,飘若风中烟。入门无所见,冠履同蜕蝉。”诸语,然后知冲举之说信不诬也!后之学者,可不勉哉?
  附:孙仙姑七言绝句七首
  一不乘白鹤爱乘銮,二十幢幡左右盘,偶入书坛寻一笑,降真香绕碧阑干。
  二小春天气暖风赊,日照江南处士家,催得腊梅先迸蕊,素心人对素心花。
  三资生资始总阴阳,无极能开太极光,心镜勤磨明似月,大千一粟任昂藏。

  四神气须如夜气清,从来至乐在无声,幻中真处真中幻,且向银盆弄化生。
  五蓬岛还须结伴游,一身难上碧岩头,若将枯寂为修炼,弱水盈盈少便舟。
  六养神惜气以持盈,喜坠阳兮怒损阴,两目内明驯虎尾,朦朦双耳听黄庭。
  七荆棘须教划尽芽,性中自有妙莲花,一朝忽现光明象,识得渠时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