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处整形医院王佳琦:民国读物:拾回不曾谋面的“朝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2:43:49


民国读物:拾回不曾谋面的“朝花”

                                          本文来源于TimeOut 2011年11月04日 14:19   出版人为民国读物下的一切苦工,只是为了告诉国人:我们曾经还有着那样一段文化记忆,尽管已经断裂,但值得延续修复老课本不但需要细心耐心,对编者的学养也是考验

  【刘思瑶/文】民国热似乎也烧到了出版领域,从年初的《老课本新阅读》,到新近再版的《幼童文库》和《共和国教科书》,捧起亦文亦白的老课本,俨然成为一种新时尚。而出版人为此下的一切苦工,只是为了告诉国人:我们曾经还有着那样一段文化记忆,尽管已经断裂,但值得延续。

  民国大师编小书

  其实民国课本热并非从今年伊始。早在2005年,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就出版《开明国语课本》,让民国时期的老教材重新走入现代人的视野。而进入“百年”以来,这股热也终于烧开了,众多老课本纷纷面世,教育研究人员将其作为研究儿童教育的重要材料;准妈妈们则速速买来、作为教育子女的辅助教材;还有儿女以此为礼品、赠送父母长辈,做其重温旧时光之用。

  据说民国的同龄人杨绛先生,在拿到读库再版的《共和国教科书》的第一时间,就忍当即背诵起其中的课文来。那些泛黄已脆的旧纸本中,到底尘封着怎样鲜活的文字与故事,又有着怎样的魔力?为什么引发如此之多的追捧,无论是经历过那段时光的还是未曾谋面的,都对那片纸上的记忆如此心驰神往?

  1934年商务印书馆出了一套共200种的《幼童文库》,堪称民国版的少儿大百科全书。今年海豚出版社选择了其中40种结集为10册、作为第一集再版。谈到自己新出生的“孩子”,海豚社社长俞晓群颇有感触。在他看来,所谓民国和新中国是人为的政体划分,而文化是不能割裂的。“现实中,我们的语文教学以政治角度来评价文化,说服力很差,再版民国时期的儿童文学是一个恢复的过程。”

  至于民国老课本的魅力之谜,答案既简单又伟大。“现在提到童书很多文坛名家很漠然,要知道几十年前,尤其音乐课本和美术课本中,大师的名字屡屡出现,像叶圣陶、李叔同、丰子恺这样的大家对儿童文学创作可谓亲历亲为。”俞社长暗自佩服。正如大文豪托尔斯泰觉得他一生最重要也最高兴的事情,是亲自去收集民间故事为小孩子写书,民国时期的学生课本读物,往往由当时的文学大家亲自操刀编排。这也正是眼下的民国书籍再版风潮的主要原因:怀旧之外,更是寻宝。

  一向以“聪明人下笨功夫做好东西”著称的《读库》主编张立宪,对自己操刀的《共和国教科书》更是诚惶诚恐——按老课本的模样,做成繁体竖排线装本,并印制成了宣纸和普通纸两种版本,以致敬先辈——这套书来头也确实不一般:出版泰斗张元济挂帅、蔡元培任教育总长时亲自审定,由上海商务印书馆首版于1912年、在当时影响最大的教科书。“百年前张元济和他的团队在做这件事时,就是大师编小书的境界,包括画这些教科书插画的画师,都是用非常认真的态度来做这本书。像每一课课文有多少字,出现最多的是什么,都是有很多学问在里面,不是随意做起来的。”


  再版是修复更是学习

 上个月上市的再版《幼童文库》在两周内卖掉4000套,而刚刚开卖没几天的《共和国教科书》也已经开始计划加印——买民国经典总归是件容易的事,整理这些却着实费尽气力,其中辛苦只有出版人自己知道。

  早在2010年,邓康延为《读库》所写的老课本专题,就引发了张立宪对老课本产生浓厚的兴趣。于是老六心里盘算起,如何将这样经典的课本重新再版。“我先是去了杭州找到老课本执迷颇深的傅国涌先生,他给我列了三套口碑最好、质量最高的老课本。之后我找到许多研究老课本的专业人士,甚至民间的收藏人,可是找一套完整的老课本真的是太难,我们的图书馆是不收藏老课本的。”直到遇到致力于搜集和研究老课本的石欧老师,张立宪才得以开始再版老课本的计划。

  拿到第一本老课本时,张立宪的手是抖的。“书实在太旧了,因它们本身就不是古典文献,它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书,而且小孩子是使用者。”老六指着老课本的一页——有当时调皮的小孩为课本添上色彩的,也有折损撕页的,虫蛀已经排不到严重问题里去。“几乎是一边扫描一边掉渣,作为编辑,我们还承担了针线工的工作,把很多书重新缝好。”可以想象,在百年间这些课本经历多少运动,经过多少人的手中才最终来到编辑的面前。所以一旦遇到无法修补的版本,也只好反复追寻直到定版。

  此外,这一套《共和国教科书》不仅包含了教科书本身,同时再版的还有相应的教授法。而整理教授法的过程,更是让张立宪带领的《读库》团队出了许多身冷汗。“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扩招前的大学毕业生,可是拿到这些书,发现真的不自信。整理教授法的过程,就是一个提高我们自己的过程,也是个越做越心虚的过程。”

  因为教授法的部分再版时将原文变成简体字重新排版重新编辑,整个教授法要进行五个校次。张立宪举例说道,“在《新修身》里的‘整洁’一课里起头的四个字,不是‘屠义时曰’,而是‘屠羲时曰’,也就是说前三个校次都把‘羲’错认成了‘义’的繁体‘’。后来我们才知道,屠羲时是明朝很有名的教育家,写过一本书,就叫《童子礼》,但我们对这人一无所知。一直到第四校,对照教科书看教授法才发现这个错误。”

  经过无数的手抖和冷汗,当读库最终完成《共和国教科书》再版时,老六特意为之定制了一套印染小花的布包袱,还有一个小竹牌,让这套近10斤重的心血之作得到应有的礼遇。



  对话俞晓群

  立场可以不同,文化无法割裂”

  TO:包括海豚出版社《幼童文库》在内,最近许多老课本再版,您怎么看这“民国热”?

  一个是今年恰逢辛亥革命百年,另外我觉得我们的语文教学确实有问题了:从小学到大学,一打开课本就能看到政治化成人化的东西,这肯定有问题。可以说文化中间的断代现象,激发了人们要跨过中间的这些年,向早期去看的欲望。

  TO:为什么选择再版《幼童文库》?

  我觉得关于儿童教育这一块,儿童文学都被唾弃掉了,我没有选择老课本和作文,选择了这套文库就是想恢复儿童文学,让孩子们在课外有东西读。《幼童文库》是王云五操作的,我认为他是给孩子这么做书的第一人。书的内容都站在孩子角度出发,比如儿歌、童话故事等等,简单有趣,轻松平和,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TO:请简单介绍一下这套文库吧。第一集以后的再版计划是?

  《幼童文库》从科学、自然、社会等多个角度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是国内发新声的第一套儿童文库,它的规模、设计、编排以及彩色绘画风格,都是当时世界上领先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许多书找不到好的版本了,所以会放弃一些,还有些过时的东西也会放弃,所以估计不可能全部再版。

  TO:再版基本以图画为主、文字很少,是不是考虑到现在的孩子读繁体字比较困难?

  对,这样市场反响会更好一些。而且我们在图画的下面又另外翻译了一下,把图画中的繁体字换成简体字。

  TO:以后还会继续再版民国时期的文学作品吗?

  民国的资源太丰富了,好多领域都在做整理和修复,我们肯定还会做,目前在整理民国时文学大家给儿童写的作品,已选了二十多本。这其实对我们国家的未来有好处,文化必须接续,几千年都割裂不了,怎能把民国抛出去呢?就像新中国的文化基础,其实也都是民国时期那些文学家打下的,即便他们的政治立场也许不同。

  《幼童文库》(套装共10册)王云五编,海豚出版社2011年9月版,148.8元;

  《共和国教科书》套装(全本),新星出版社2011年9月版,450元

  

【作者:刘思瑶 】 (责任编辑:朱钰)